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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南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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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花伯之吆喝,不厭其煩地對着過往之行人說自己的涼薯怎麼怎麼不好,甚至能把人的牙繃了,因此到了散場之時,少秋尚且只賣出去一個涼薯。見大街上之行人漸漸少去了,估計開船之時亦將到來,果不其然,船老闆在大街上吆喝不斷,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話,那麼過青浪灘時便會是十分之兇險,甚至有沉船之可能。

    而少秋看着自己這一擔涼薯,直是還有千把斤重,一時也是賣不掉了,而此時轉眼再看花伯之時,卻已然是不見蹤影。更何況,天上本來是晴空萬里的,可是此時不知怎麼就下起雨來了,一旦下雨,涼薯之不好賣,那簡直就如賣糞土,根本就沒有人想要了。

    少秋只好是挑着這一擔涼薯又復顫顫巍巍地走到碼頭上,渾身上下已然是淋了一身的雨,本來就有感冒,尚且對着過往之行人不斷地咳嗽着,可是人們對此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更有何人會關心自己的生死呢?沒有,一個也沒有。

    當少秋把這麼一擔涼薯挑到大船上時,船老闆因為涼薯之過於沉重,這要是壓住了自己的大船,怕是不好,回去之時,人家的大船皆是風度翩翩往來如飛的樣子。自己的大船怎麼可以如此笨重地在大河上行駛呢,讓人瞧見了,笑話不笑話?

    因此,對於少秋之這麼一大擔涼薯,船老闆一時不住地搖着頭,以其過於沉重,怕把自己的大船壓壞了,甚至壓沉了為由,再者說了,縱使不壓沉,嚇着了自己的大船,此亦是不好的。何況在此時,有人甚至說聽見大船哭了,此不是怕着這少秋的涼薯之過於沉重,一時又當作何解釋呢?

    船老闆這便湊上前來,遞給少秋一支煙,說道,「對不住了老弟,我的大船實在是受不了這麼一擔涼薯,萬一壓沉了,這一船之人想要逃過青浪灘之濤濤激流,怕是不成的。」

    「那我該怎麼辦呢?」少秋問着這船老闆。

    「你問我我問誰呢?」船老闆如此回答。

    少秋此時看了看周圍,大船一時之間,就在少秋說話這段時間裏,已然是跑得一隻也不剩了,一旦船老闆拒絕了自己之搭乘,那麼這便算是相當之麻煩了。少秋這便想挑着這一擔涼薯爬上去,可是走在搭板上時,那塊板子可能是斷的,竟然沒有走到一半,那塊板子這便真的斷了。

    一時少秋與自己的涼薯落入了河水之中,正準備再次站起來爬上大船之時,船老闆已然是撐開了大船,對少秋說聲對不住了,這便離去了。少秋挑着這一擔涼薯爬上岸時,呂鎮已然是暮色沉沉了,不少人家甚至已然是亮起了燈火,可是這雨下得更是大了。

    少秋此時坐在自己的涼薯邊,此時不斷地咳嗽着,渾身更是顫抖不已,可是天空不斷地下着雨,又無處可躲,只能是站在自己的涼薯邊,不然還能去什麼地方呢?此地之人生地不熟,一旦撂下自己的涼薯而只顧着自己去躲雨了,自己的涼薯到底怕不怕呢?

    正當少秋一籌莫展之時,風大起矣。大河上下一片之濤濤,不時有大魚跳躍,在河面上弄起一片之水花,而天色之陰沉,亦到了令人嚇得不住地拍打着胸脯之程度。

    沒有辦法,少秋只好是挑着這一擔涼薯,既然搭不到船,一時也只好是走路回去了,不可能這麼多涼薯真的就不要了,此是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一旦不要了,這成何體統呢?不要了是不可能的,於心不忍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不然的話,傳揚出去,人們會怎麼說自己呢,說自己暴殄天物尚且是輕的,甚至有人說自己不是人了都。

    因此這不要了之說,想都不要去想了,畢竟種出來這麼多的涼薯是相當之不容易的,其中含着自己多少辛酸的汗水,就此不要了,人在做天在看的,屆時最好不要打雷,不然的話,自己就危險了。雷難道不會打自己麼?

    況且這天本來就下着雨,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打雷了呢?因此無論怎麼說,這都不能不要了,儘管這涼薯已然是不像樣了,有些甚至都有點壞了。不過縱使是如此,也不能說不要了,就像做媽媽的,誰會因為自己的孩子不夠優秀就不要了呢?

    少秋挑着一擔涼薯往泥濘不堪的土路上走去了,道路上,因為泥污之過於深沉,一隻腳踩下去了,好久都拔不出來,拔出來時,發現自己腳雖然是出來了,可是這鞋子尚且還留在泥污里。一時只能是穿着一隻鞋子走路了,因為那隻鞋子鑽進了泥污深處,縱使是翻出了一條鰍魚了,而自己的鞋子尚且還找不到。只能是不要了唄。

    夜色漸漸地降臨了,大路上既相當之滑,稍有不慎,便會摔倒,一時只能是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然的話,想走出此不世之泥潭,怕是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幸好這曠野之中沒有鬼,不然的話,碰上了,想逃出其掌心,怕是不可能的。


    一時少秋挑着這一擔涼薯走在這大路上,也不知何人如此缺德,竟然在大路上安了個套子,此可能是夾野獸用的,卻夾住了少秋的那隻穿鞋子的腳,一時也並無大礙。走了一陣子,雖然只是走了十幾米遠,離荒村還遠着哩,這便坐在路邊休息,想抽支煙,或者是喝口水什麼的。

    卻說花伯搭着大船回到了荒村,此時又站在少秋的大田邊,知道他人去了呂鎮,一時只怕是不能回來,這便扛着一把鋤頭在其大田裏挖涼薯吃。他自己當然也種了不少的涼薯,可是不捨得吃,這便挖着少秋的涼薯,而且還請其他的人吃着,說此涼薯是自己種出來的。

    其他之人吃着這涼薯,直是不住地對着這花伯豎着大拇指,此直是清甜可口之至,簡直比西瓜還好吃,有人甚至吃拉肚子了,尚且還在不住地吃着。「唉,你既然吃拉肚子了,再還這麼大口大口地吃着,這怕不行的,還是等肚子好了,不拉肚子了,再來敞開了肚皮大吃特吃吧。」花伯如此勸說着。

    「沒事,這太好吃了,我再吃最後一個吧。」那人如此回答。

    「你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個最後一個了。」花伯笑着說道。

    「花伯你人這麼好,請我們吃這麼多的涼薯,我們要如何報答你呢?」其中有人如此問道。

    「這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真要報答的話,以後看到有人打我了,這便請你們幫幫我就成了。」花伯如此說着。

    不僅花伯在吃着人家的涼薯,而花伯的牛更是也加入了其中,只是把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涼薯往死了吃着,這幸虧沒有讓少秋看到,不然的話,不知要多麼心疼呢。如此吃到半夜,人們此時也是都吃飽了,而花伯的牛也不用放到大山上了,吃了這麼多涼薯,一時似乎較比吃之前變得肥了不少。

    花伯趕着自己的牛下了大山,可是在大路上,竟然碰到了少秋,此人直是把一擔涼薯從呂鎮挑到了荒村了。從呂鎮到荒村,少說也有上百里地,而且道路泥濘,這一路走來,其中之辛酸,直是非外人所能知道的。

    少秋此時走在大路上,見花伯扛着一大袋涼薯站在自己的面前,當然,花伯之涼薯,因為自己之不勤勞,烈日炎炎的躺在家裏睡大覺,因此之故,並沒有長起來。都被一些雜草吞沒了。

    此時少秋看到花伯扛了一大袋涼薯,此只能是自己種出來的,可是一時因為沒有證據,也不便指出來。少秋只是看了一眼,雖然心知肚明,可是真的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花伯可能會做毒事的。

    「伯伯好呀。」少秋碰到了花伯,便這麼問候一聲。

    「好好好。」花伯笑着回答。

    當然雖然是這麼問候一聲,可是對於花伯肩上扛着的涼薯卻只能是視而不見,不然的話,這可能不太好。花伯沒了面子,這便可能會狗急跳牆,一時什麼都做得出來,為了區區幾個涼薯可能真的會弄到與少秋拚命之地步。划不來,因此少秋只能是裝着看不見而已。

    「伯伯肩上扛着這麼一大袋南瓜呀。」少秋明知是涼薯,可是亦只能是認為是南瓜了,不然的話,與之搞不好關係,屆時小花要如何與自己在一起呢。

    「呵呵,」花伯笑着說,「是南瓜呀,我自己地里摘來的南瓜。」

    少秋一時也不便與之多說什麼,這便挑着這一擔涼薯,復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了。把這涼薯往這屋子外面一擺,此時渾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骯髒,兩腳已然是麻木了,而且鞋子也是破得不堪,好花看到了,這便不住地笑着。

    放下了涼薯後,少秋這便靜靜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而聽見花伯一家不住地大笑着。只是聽不見小花之笑聲,不知她這時到底在什麼地方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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