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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託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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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花拿着刀站在馮大爺之面前,刀尖指着他,喝問道,「為什麼要殺了我的丈夫?」面對好花之刀,馮大爺一時也是無語,自己並沒有對好花的丈夫有什麼不好的企圖,只是因為失手之緣故才導致下稍如此。一時面對好花之質問,亦可以說是無話可說了。

    「事已至此,淪落到你的手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馮大爺如此說。

    馮大爺於是跟着好花來到了她的丈夫的墳前,好花欲以馮大爺的頭來祭奠自己丈夫的在天之靈,馮大爺一時有傷在身,已然是在呂鎮被打得不行了,否則以好花之本領,斷不可能將自己俘獲。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矣。

    馮大爺躺在墳前之草地上,望着夕陽,陽光是好的,灑在人的身上,溫暖而舒適。荒野之亂草叢中,枯萎一片,遠近各處之樹林在此時,靜悄悄的,只一兩隻小鳥啁啾其中,尚且不知在說着什麼。

    好花趴在其丈夫之墳前,泫然而泣,此時想起丈夫生前與自己的種種好處,更是情緒失去了控制。若非此馮大爺,自己的丈夫何至於淪落成如此地步呢,這便湊上前去,在馮大爺臉上打了兩個耳光,非如此,不足以使自己出一口惡氣也。

    大山之此時,靜悄悄的一片,好花趴在自己丈夫的墳前,面前此天翻地覆之人生大變,亦復如何?唯有坐在這曠野,面對這天空之浩蕩與人生之悲慘,亦不過只是淚流滿面而已。

    好花拿刀在手,想把這馮大爺殺一刀,看在他是失手致死,一時只要過了這一刀,這便放過了他了。可是,拿刀站在馮大爺面前之時,好花一時又不敢了,她斷然不是殺人的人,相反,馮大爺見她不住地顫抖着,一時哈哈大笑着。

    此時,好花想起了自己沉河那天,若非此馮大爺,自己將會淪為何物呢?於是不再對之有何仇恨,只是輕聲地說了一聲,「滾吧。從此之後,彼此兩不相欠。」

    好花說完此話,這便下了大山,而馮大爺,因為好花放過了自己,一時也是頗為感動,淚水一度也從臉上滑落,滴在地上了矣。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關上屋門,無法面對荒村的人們,一時哪也不去,只是枯坐在一把椅子上。

    丈夫之逝去,對她的打擊可謂是相當之大,沒了丈夫,荒村的老少爺們,不時會走過好花之屋子門前,有事沒事要與之說說話。更有甚者,以自己的屋子太矮之緣故,而這大雨傾盆,這便湊在好花的屋子門前,想在她的屋子裏躲躲雨。

    面對這些人,好花一時也不便多說什麼,這便把那些人放進來了,自己一直是非常好的人呀。而這些人進來了之後,這便得寸進尺,有的甚至想與好花躺在一起,說天候如此之冷,而好花的鋪蓋直是相當之溫暖。

    對於人們這些無理的要求,好花一時不憤,其他之事是可以商榷的,至於如此之事,這便沒有商量之餘地。一時發了火了,而對於好花之發火,荒村的人們也是怕的,不敢招惹,不然的話,亦是相當之恐怖的。

    在這個下雨的夜裏,在好花寬大的屋子邊,頗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一些少年,而打了多年光棍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們之出現在好花的屋子門前,借着這淡淡的天光,打着牌,說着離譜的笑話。

    而好花躺在自己的屋子,對於這外面的人們的叨擾,一時雖然是相當之厭惡,可是這些人也多少可以為自己做個伴,不然的話,獨自面對這長夜漫漫,亦不是個事。一時在好花的屋檐下,堂屋裏,甚至一些倉庫里,到處是打牌的人們,有人甚至一時興之所至,竟然打起了哦嗬。

    這些人悉數是荒村有名的歹徒,專門與一些漂亮的寡婦做那些風花雪月之事,而好花之風流,亦可以說是遠近聞名,不然的話,斷不至於要被沉河。幸虧是馮大爺出手相救,否則好花此時應該是不在人世了吧?

    大雨不住地下着,而荒村,一片之靜悄,唯雨不斷,落在蒼涼偏僻之處,更有不少似乎下在好花之心上,不過這聲音在她聽來又是如此的美妙,一時沉醉其中,亦頗為受用。只是自己的丈夫怎麼就沒了呢?

    天色漸漸地夜了,好花一時躺在床上去了,面對這空空如也的大床,一時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平日有丈夫在還好,可是丈夫已然作古,自己獨守空房,箇中苦楚,亦唯天可表。直到失去了丈夫,好花方知丈夫的可貴,可是丈夫已然是不在了,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了。

    此時躺在床上,面對這無盡的黑暗,一時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往後的日子尚且不知怎麼過下去呢。如此想了一陣子,這便長長地悵嘆了一聲,漸漸地閉上了眼了。

    正於此時,好花看到丈夫悄悄地不知從什麼地方走過來了,臉色相當憔悴,而且看到好花竟然躲躲閃閃,似乎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見到自己的丈夫,好花此時興奮莫名,能與自己的丈夫在一起說說話,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呀。


    可是,不知為何,自己的丈夫竟然不敢見自己的面,不知過了多久,這才從黑暗中閃了出來 。「你怎麼了?」好花如此問道。

    但是,自己的丈夫不作聲,只是躲在一邊,捂住了臉,斷不肯與好花相認。而好花此時撲上前去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丈夫,「你到底怎麼了嗎?」好花問道。

    「我來只求你一件事情,」好花的丈夫如此說,「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叫別人不要讀書了呢?」

    「為什麼呢?」好花如此質疑着,「難道人家讀書也不行嗎?」

    「不是,那人之讀書對我來說相當之有害,使我躺在地下感覺極其痛苦。」好花丈夫嚴肅地說道。

    「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好花一臉懵懂地問道。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就記住我的話就是了,至於我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日後你自然清楚。」好花丈夫聲音蒼涼地答道。

    「難道我們此次只是短暫的相聚嗎,以後就沒了見面的機會了?」好花依然是相當之不解,便如此相問。

    「是的,以後我永遠也不來咱家了,我得去了,可是你一定要答應我的話,不然的話,我在那邊可以說眼睛都閉不了。」好花丈夫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好花答應了自己的丈夫了。

    正於此時,一陣風不住地吹來了,有人不住地哭泣,而大山上的石頭也滾滾地落下來了,一時荒村幾乎到了快要滅亡之邊緣了。有人不住地拍打着好花的屋門,似乎在催促着什麼人,聽到這個拍打屋門的聲音,好花的丈夫一時出去了,任好花怎麼留亦留之不住矣。

    「記住我的話哦,不然的話,我會死不冥目的。」好花丈夫這麼拋了一句話,便跟着一個黑衣人漸漸消逝在好花之面前了。

    而這時門外的一陣大風把這大門刮開了,開了的大門又猛然闔上,這嚇人的聲音把好花驚了一下,此時睜開眼睛一看,沒了自己丈夫了。好花坐在床上,面對這人生之大變故,一時唯有恨蒼天之不長眼,不然的話,何以會丟下自己一個人,而丈夫就這麼了無牽掛地去了呢?

    夜色是濃郁的,門外早已斷了行人,所有的不過就是一些無賴少年東倒西歪地躺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不知到底想對自己有何圖謀。不過,好花可不關心這些事情,此時又想起了丈夫離去之時的話,他的意思是叫自己阻止別人讀書?

    可是荒村沒有人讀書呀。「哦,是了,還真有個人讀書,可是這讀書對自己的丈夫有什麼妨礙呢?」好花一時想不明白。

    不過自己的丈夫託夢給自己了,叫自己不准那個人在荒村讀書,這肯定有他的道理,一時也不想了,得千方百計阻止那人讀書,不然的話,極有可能使自己的丈夫在那邊不得安生。可是自己一介女流,想要對付那個讀書人,一時談何容易!

    好花這便走出了自己的屋門,而門外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幾乎所有的人都走掉了,因此自己的屋子門前一片之安寧,不聞爭鬥吵鬧之聲。而一個蟲子在亂草叢中不住地啼着,聲音落寞而淒涼,聞之令人心酸。

    好花不住地往前走着,在這個下雨的夜裏,雨停了,月亮似乎也要從雲層中鑽出來了,一時心情頗為高興,可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的話,叫自己千方百計阻止住那人讀書。可是此時荒村有何人讀書呢?

    這便又靠在一棵柚子樹上,聽見這還真有人讀書來着,一聽到這讀書聲,想起自己丈夫剛才所託之夢,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不和道到底要如何對付之。一時只能是這麼幹站在那讀書人的屋子門前,也不好衝上前去砍人家兩刀,不知為什麼,好花似乎做不出來,可是除了砍這讀書人兩刀,還真沒有其他對付之法子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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