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一團黑雲(1 / 1)
狗爺坐在破廟之中,捂着肚子,在地上不斷打滾,想緩解這種可怕的疼痛。如此掙扎了一陣子,肚子一時之間,已然好轉,不再如先前那般疼痛了。
抬起頭來一看,大門開開了,整個就是一個缺口,大門不見,似乎何人強行將之拆卸,不然此時看去,何以空空如也?
狗爺不敢停留,否則後果不堪,尚且不知還會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匆匆逃出廟門,縱使是鞋子掉了,甚至不見了身上的錢包,也不去管了,此時逃命要緊,哪還顧得上這些?
逃出了破廟,往前行進了好遠,此時聽見破廟中似乎有人哭泣,在不斷地喊天來着,似乎因為自己的失敗而非常懊惱。聽着那哭泣聲,狗爺知道自己可能成功逃出生天了,不然的話,那廟中之怪何以不斷地喊天來着?
正於此時,月色灑在曠野空闊之處,一片蒼茫之中,甚是不知東西南北,令人唏噓長嘆,慨嘆着人生之艱辛與無奈。而在破廟處,那怪尚且不斷地大聲地喊着天,從不失手的它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現實,聲音極其悽厲,聞之,令狗爺一時之間也是不知為何,嚇得不斷地打着哆嗦。
空空的曠野,幾乎只有蒼白的月色陪伴着自己的孤單,風的肆虐尚且不過如此,最怕的就是那個怪物之出沒,還真是邪門了,豹子如此強悍,尚且逃不出其掌心,作為區區人類,一時之間,能那麼容易逃出它的掌控?
狗爺沒命往前逃跑,而天上的月輪也跟着自己的腳步一路往前,不久之後,這便逃到一個不知什麼地方的所在,姑且坐在一塊石頭上,遙望着荒村,只是不知荒村到底此時在什麼地方呢?
大雨下着了。下在這茫茫荒原,一時淅瀝之聲不斷,獨自聽着如此聲音,陪伴着自己的只能是這麼一塊破敗的石頭,連蟲子也沒一個,此能不令人感到絕望麼?
風在不斷地號叫。此時聽去,不知為何,也是怪事了,這風之號叫竟然是變成了罵人,幾乎把狗爺祖宗十八代都污辱了,真正是豈在此理,狗爺一時也回敬着那股怪風的謾罵。
「這到底是怎麼了麼?」狗爺聽着這風的嘯叫,一般來說,呼嘯就呼嘯唄,何至於無端罵人呢,可是這風真的不知為何,竟然也欺負狗爺落單,忘記了自己平日裏恪守的規矩,對着狗爺破口大罵。
「特麼我難道是世上最背時的人麼?」狗爺聽着那怪風之罵人,這在荒村絕對不可能會有,此時非常氣憤,一時之間,在地上摸了塊石頭,朝着那股怪風打去。
天上的月色不知為何,淡淡的,可以看到雲團明明滅滅,那雲還真是極其黑暗,萬分恐怖,不知裏面藏着何物,不然的話,怎麼會聽到這風的嘯叫有如罵人呢?
狗爺不敢停留在此處了,正想逃去,天上落了一塊石頭下來,正好是砸在他的頭上,用手這麼輕輕一摸,怕摸重了把自己的頭摸破了。狗爺為人很是自愛,此時輕得不能再輕地這麼一摸,摸到了那個被砸的地方,還真是摸到了一個包。
「他媽的。」狗爺輕輕地摸着自己頭上的包,如此罵了一聲。
此時找到了那塊石頭,一看,還真就是自己先前用來砸天的那塊石頭,敢情這石頭從天上掉下來了,落在了自己的頭上。狗爺看了一眼那團黑雲,不敢對之有任何的非禮不敬之處,只能是作了個揖,這便欲逃去。
卻在此時,從那團黑雲中又出現一個聲音,以命令的語氣要求狗爺不要逃,哪也不要去,就坐在那塊石頭上,不然的話,說是會有意想不到的災難等着他。聽着這話,不知為何,狗爺一時之間,不敢有任何動作,摸了摸頭上的包,只好是坐下來了。
這還真是個曠野無人之處,而大雨不斷,淋在人的身上,非常寒冷。幸好此時看到不遠處有座小木屋,正好可以去躲躲雨,不然的話,如此淋下去,不久之後,這便會把自己的人淋沒了都。
狗爺想去躲躲雨,可是頭上那團黑雲又發話了,說小木屋裏有鬼,叫他千萬不能前去,也不要逃亡,不然的話,驚醒了那正在睡覺的鬼,會很不好的。就在此時,從那個小木屋中還真就發出來一點燈火,小小的,卻在此時看去,較比天上的月輪還來得大些、明亮些。
坐在小木屋邊,淋着雨,使自己不久前染上的風寒更甚,這不,尚且咳嗽起來了。「不行,再這麼坐下去,絕對不是個事,很有可能會死。」狗爺坐在那塊非常骯髒的石頭上如此想着。
正準備去木屋中躲一下雨,不然的話,這雨越下越大,長此下去,很不是個事兒不是?而且這雨中似乎還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比如泥巴之類的,淋在人的身上,頗為不妥,使狗爺此時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只能是去小木屋中躲一陣子了,不然的話,再過一會兒,可能自己就要出大事了都。何況此時小木屋中還有個燈火閃爍來着,去裏面看看,興許能找到一本小人書看看也說不定啊。
正準備鑽進去,那小木屋中的燈火一度滅掉,此時漆黑一片,非常陰森,一隻老鼠因為害怕,吱吱叫着逃了出來,遠遠地竄去,不久之後,這便消失在茫茫雨夜深處,不可看到了。
「不騙你,」天上那團黑雲又說話了,「真的有鬼。」
聽到這話,狗爺不敢進去了,可是此時明明聽見裏面有位少女在輕輕地唱歌來着,怎麼會是鬼呢?這不,隨着這燈火點燃,可以看到那少女的漂亮的容顏,簡直比小花還來得好看些,並且少女對着狗爺不斷地微笑來着,一時之間,使之有些把持不住了,還真的想進去與之聊聊天,說說話。
也不知為何,有了這少女的出現,狗爺渾身有勁,傷風感冒也不見了,這便湊到了小木屋邊,欲進去看看。此時看到少女獨自躺在一張小小的床上,也不穿什麼衣服,要說穿着,那也只是穿了一件破的內褲。從那個大大的破洞之中,可以看到一切的風景。
正在這麼偷看之際,天上那團黑雲又開始不斷地喊起天來了,在這喊天聲中,狗爺輕輕地敲了敲那個小木屋。門開了,狗爺這便坐在小小的木屋中,見少女開了屋門之後,一時之間,不知為何又躺在床上去了。
門外不斷地下着大雨,而少女根本就不當回事,仍舊不住地哼唱着捉蝴蝶的歌謠。「不知什麼時候再去和伯伯上大山捉蝴蝶呢?」唱完了歌,少女這便如此說了一聲。
「你叫什麼名字?」狗爺問了一聲。
「漣漣」少女回答。
狗爺正準備去摸一下少女的腳,可是不知為何,此時渾身不斷地抽搐,一個勁兒地打起擺子來了。而少女對此依然是不管不顧,躺在小小的床上,哼着小小的好聽的歌謠。
不敢呆在那個小木屋中了,特麼還真是有鬼,這便逃了出來,在那輕輕的歌謠聲中。狗爺逃出來了,此時聽見天上那團黑雲又說話了,叫他快滾,不然的話,說是少女的丈夫要來了。
「她丈夫是殺人犯!」黑雲如此說道。
「哦。」狗爺不敢再呆下去,一時之間, 這便逃出了那座小小的木屋,不知來到了什麼地方了。
正在因為自己之找不着北而感到萬分煩惱之時,可愛的荒村赫然出現,看上去,雖然是沒有萬家燈火,卻也是有些令人感到欣慰。而在荒村邊,那株老樹旁,狗爺的娘拄着拐站着,正等待着自己兒子的到來。
狗爺扶着自己的娘,往自己的屋子而去,此時荒村的人們,紛紛躲在自己的家裏,在如此大雨之夜,幾乎是無一人出來。
遙遠的天際,狗爺聽見了少女的哼唱,之後,又聽見一個非常可怕的聲音傳來,聲震屋瓦,嚇得狗爺一時不敢聽了。這便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然的話,可能受不了這種氣場之震憾。
荒村到了此時,漸漸安靜下來了,一時之間,又只能聽到小河在不住地呢喃來着,在這樣的夜裏,狗爺往往會喝上一杯淡酒,算是為自己驅驅寒吧。
喝完了酒,此時摸了摸自己的頭,上面赫然有個包來着,而自己的錢包,不知為何,經過一夜之奔波,已然是不知遺失在何處了。
那些錢是狗爺做生意賺來的,可是不知為何,在經過那座破廟之時,嚇得神經錯亂,把錢包擺放在一塊石頭上,這便忘記拿了。此時頗想去把那個錢包找回來,可是看了看來時之路,已然是永遠地消失不見,自己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沒有辦法,一時之間,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不斷地流着淚水罷了。那錢數可是不少,一時忘記拿了,真是非常遺憾!
正在這麼想着之時,從天邊又傳來一陣野獸的咆哮,如此雄壯的聲音,簡直天下無雙,聞之,膽小之人很可能會嚇死。不過狗爺不懼,聽着那聲音,此時又想起了那個少女,不知那個少女現在過得怎麼樣,是不是還在哼唱着那支老掉牙的歌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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