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進宮(1 / 1)
「站住。一筆閣 www.yibige.com」後面的管教忽然喝道。
戴家郎急忙站住了,仔細一看,自己停在了一扇鐵門的前面,上面標註着20字樣,想必這裏就是二十號了。
「面向牆站好。」管教命令道。
戴家郎轉過身面對着牆站在好,只聽一陣鑰匙的叮噹聲,鐵門被打開了,那聲音在寂靜中聽着格外刺耳。
戴家郎瞥了一眼,只見一張十幾米長的大通鋪上睡着十幾個人,聽見開門的聲音每個人都醒過來,抬起頭來看着門口。
睡在靠門的一個肥胖男人一骨碌從通鋪上爬起來,在門邊立正站好,大聲道:「管教好。」
管教朝着號子裏看了一下,說道:「吳奎,給你一個新兵,今晚就別折騰了,明天再好好問問他。」
吳奎直挺挺地說道:「是。」
管教沖戴家郎說道:「喊報告,然後進去。」
戴家郎現在就像是機械人一般,馬上大聲道:「報告。」
吳奎就像是首長似地說道:「進來。」
戴家郎走進了號子,只見通鋪上十幾雙眼睛都盯着他,說實話,還真有點緊張,不過,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人物,一雙眼睛幾乎馬上把通鋪上的人掃視了一遍,希望看見那張自己熟悉的臉。
因為之前他早就從照片上把徐瑞軍的長相印在了腦子裏,遺憾是沒有並沒有找到這張臉,不過,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光着上身,剃着光頭,一時間還真不太容易辨認。
管教好像對戴家郎並不感興趣,等他走進號子之後,馬上哐當一聲鎖上了鐵門,然後叮叮噹噹的聲音漸漸遠去。
通鋪上那些原本只是抬起頭來看着戴家郎的都坐了起來,就像是蚊子嗅到了血腥味,每個人都衣服興奮的樣子。
睡在吳奎身邊一個壯漢笑道:「哥,反正也睡不着,既然有新兵進來,咱們乾脆就搞點節目,其他幾個號子每天都有新兵進來,咱們這個號子都半個月沒有新兵了。」
吳奎一抬腿上了通鋪,所在了牆角,盯着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並沒有理會壯漢的話,而是沖戴家郎問道:「怎麼進來的?」
戴家郎楞了一下,說道:「警察抓進來的。」
坐在壯漢身邊的一個高瘦的男人就像是猴子似地從通鋪上跳下來,抬腿就朝着戴家郎一腳踢過來,罵道:「草泥馬的,老大是問你為什麼抓進來的……」
話音未落,嘴裏突然慘叫一聲,差點一下跪在戴家郎的面前,因為他一腳踢過來的時候,戴家郎只是稍稍扭了一下身子,結果這一覺踢在了戴家郎的胯骨上,痛得他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通鋪上。
坐在通鋪上的十幾個人也沒有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齊聲鼓譟道:「哎呀,老大,沒王法了,新兵竟然敢大人,給他點顏色看看。」
吳奎的年齡差不多在三十歲上下,沒想到還挺沉得住氣,擺擺手,喝道:「都給我閉嘴。」
沒想到吳奎的還挺有威懾力,所有人果然再不敢出聲了,戴家郎這時才有機會把號子打量了一下。
只見這是一間長方形的屋子,兩頭都有一扇鐵門,屋頂起碼有十幾米高,最上面是一扇沒有玻璃的大窗戶。
通鋪佔據了三分之四的空間,只留下一條狹窄的走道,通鋪對面的牆上是一些隔斷,上面擺放着牙刷牙缸和一些日用品。
說實話,戴家郎看着覺得非常面熟,就憑那些整齊的疊成四方形的毛巾和一條直線擺放的牙缸牙刷,還真有一種軍營的感覺。
最讓他驚訝的是,十幾雙鞋子在通鋪的前面的地上幾乎也擺成了一條直線,並且在鐵門的前面和屋子的另一頭都筆直地站着一個身穿紅馬甲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莊嚴的哨兵。
「犯什麼事進來的?」吳奎不溫不火地問道。
戴家郎雖然心裏有點緊張,但他知道這裏面的每個人基本上都是人渣,沒有什麼人值得他卑躬屈膝。
當然,他也聽說過號子裏新來的犯人有可能會被欺負,可他並沒有把自己當成犯人,何況還有紀文瀾和周繼堯的雙重保護,所以壓根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他就像是沒有聽到吳奎的話,一雙眼睛只管把通鋪上的人瞄來瞄去,試圖找到那張熟悉的面孔。
剛才一腳踢在戴家郎胯骨上的高瘦男人似乎想挽回點面子,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了戴家郎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老大問你話呢,你他媽的沒聽見嗎?」
戴家郎任由高瘦的男人揪住他的衣領,並沒有反抗,說道:「酒駕。」
可能是因為酒駕這個罪名沒有什麼辨識度,高瘦男人楞了一下,扭頭看着吳奎說道:「老大,我們號子怎麼這麼倒霉,每次都是這種待兩天就走的人。」
吳奎盯着戴家郎注視了一下,沖高瘦男人擺擺手,說道:「你上來。」
高瘦男人怏怏鬆開了戴家郎的衣領,回到了通鋪上,吳奎盯着戴家郎問道:「有多嚴重?」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吳奎身邊的壯漢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在通鋪上跳起身來,罵道:「操尼瑪的,你這小子看來是骨頭痒痒了,老大這麼給你面子,你居然不是好歹?」
戴家郎被高手男人把紅馬褂扯的有點歪斜,伸手把馬褂整理了一下,並沒有理會壯漢,而是沖吳奎說道:「老大,我只是路過這裏,過幾天就走,沒有得罪各位的意思,不過,誰如果今晚跟老子過不去的話,儘管上來。」
一時,整個號子裏靜悄悄的,受到挑釁的壯漢和高瘦男人都站在了通鋪上,身上只穿着一條褲衩,惡狠狠地盯着戴家郎,只等吳奎一聲令下就會撲上來。
沒想到吳奎確實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並沒有被戴家郎激怒,而是盯着他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沖高瘦男人和壯漢擺擺手,說道:「都給我坐下。」
壯漢好像有點不服,大聲道:「老大,這小子也太猖狂了,如果不給他一點眼色看看,今後號子還怎麼管?」
吳奎瞥了一眼壯漢,說道:「猖狂的人自然有猖狂的理由,號子怎麼管是我的事情,你瞎操心什麼?剛才管教的話沒聽見嗎?今晚先睡覺,明天再說。」
只聽坐在通鋪中間的一個男人說道:「哎呀,本來還想看場好戲呢,就這麼完了?」
吳奎轉過身來,瞪着那個說話的男人厲聲道:「草泥馬,你想演戲是不是?」
那個男人急忙笑道:「老大,好久沒來新兵了,我不是想看個熱鬧嗎?」
只聽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只見吳奎站起身來,瞪着那個男人說道:「從明天起,你每天早晨用牙刷把馬桶刷十遍,現在滾到最後面去睡。」
戴家郎這才驚訝的發現,吳奎的腳上竟然戴着一副腳鐐,儘管他對看守所的情況不是太了解,但馬上意識到這個吳奎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罪犯。
吳奎身邊的壯漢驚訝地盯着吳奎說道:「老大,你怎麼對一個新兵如此心慈手軟?弟兄們恐怕不服啊。」
吳奎不慌不忙地坐下來,沖壯漢說道:「不是弟兄們不服,應該是你不服吧?這樣吧,你去跟他較量一下,如果你贏了他,我就讓他表演節目,如果你輸了,從今以後你就睡最後面。」
壯漢怔怔地楞了一下,一臉氣憤道:「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奎說道:「我的意思是今晚誰都別求事情多,你如果不服就去找他較量,不過,如果你輸了,這個二鋪的位置就是他的了,你有這個狗膽嗎?」
壯漢盯着戴家郎打量了一陣,似乎在掂量戴家郎的分量,而戴家郎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可他已經看明白了。
很顯然,這個帶着腳鐐的吳奎是這個號子的老大,睡在他身邊的自然是老二了,不用說,老大老二好像尿不到一個壺裏面,很有可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吳奎顯然想挑起一場爭鬥,想借用自己的手滅掉壯漢的威風。
「老大,我剛才說了,我只是路過這裏,過幾天就走,不想得罪任何一個朋友,不過,誰如果跟我過不去,儘管上來。」戴家郎再次發出了威脅。
壯漢好像再也受不了戴家郎的挑釁了,一骨碌從通鋪上爬起來,隨即縱身跳到了地上,二話不說,照着戴家郎的臉就是一拳。
戴家郎怎麼能被他打中,只見他腦袋偏了一下,躲過了壯漢的一拳,隨即伸手刁住了壯漢的手腕往旁邊一帶,然後一頭撞在了壯漢的面門上。
沒等壯漢反應過來,又一膝蓋頂在了他的肚子上,就在壯漢彎下腰的時候,又一肘子狠狠地砸中了他的腰,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以至於通鋪上的人都沒有看清楚,壯漢已經臉朝下趴在了地上。
而戴家郎還不放過他,一隻腳踩在他的半邊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再動一下,老子把你的腦漿都擠出來。」
說實話,戴家郎原本並不想在這裏逞能,不過,根據他聽來的經驗,在看守所這種地方,只有強者才會受到尊重。
如果聽任別人欺負的話,最終只能淪為奴隸一般,就連管教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自己這次來這裏可是有重任在身,如果連幾個小嘍囉都擺平不平的話,即便見到徐瑞軍,他也不會把自己當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