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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二郎,咱「病遁」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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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沅正在守大門,看美女,找皇妃。

    新鮮出爐的晉王趙璩,把他拉到一邊,給他來了一記「晴天霹靂」:「本王搞不到考題!」

    楊沅呆了半晌,咬牙切齒地瞪向趙璩。

    趙璩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自從他成為晉王,擁有了如許之多的殊榮和權力,很多人對他的態度就悄然改變了。

    唯有二郎,他敢瞪我!

    趙璩很欣慰。

    「晉王殿下!」

    「對不起~」

    趙璩搶先道歉道。

    楊沅被他氣笑了:「大王,您別跟我整這死出。

    當初死乞白賴讓我考進士的是你。你也說了,有什麼事都包在你身上。

    現在你說你搞不到考題,你都把我綁在架子上了,伱讓我怎麼辦?」

    趙璩苦惱地道:「我又沒考過進士,我怎麼知道會有這麼多的門道啊。

    出題的是禮部尚書曲陌,還有給事中兼權直院學士肖景行,他們是正副考官。

    考題出完,他們直接呈報官家,官家申閱同意後,加硃批,封印,交還禮部鎖入鐵匱。

    只等大考開始時取出考題,再分發於考生。也就是說」

    楊沅截口道:「也就是說,現在就只有三個人知道考題,皇帝、禮部尚書和肖學士。對吧?」

    趙璩垂頭喪氣地點點頭:「正是!」

    楊沅道:「這肖學士你堂堂晉王還搞不定?」

    趙璩變色道:「你不曉得老肖的厲害,老肖此人剛直不阿,誰都敢噴。

    當初秦檜和先帝,都被他噴過,而且噴了不止一次。」

    楊沅奇道:「那他還能安然無恙地做他的學士?」

    趙璩道:「嗨,那不是因為他只能噴嘛,他噴了又不管用,秦檜不是太在乎。

    先帝呢,主要是想留這麼個人,以體現自己廣開言路、善納諍言,所以他就安然無恙了。」

    楊沅摸了摸下巴,道:「那禮部尚書曲陌呢?」

    趙璩露出些尷尬神色,道:「我那丈人最是瞧不上我。他瞧不上我,我還瞧不上他呢。

    我就故意不讓王妃回家省親,現在那老頭子看見我連話都不說的。」

    「呃」

    楊沅抱着最後的一線希望,對趙璩道:「那官家呢?他可是最寵你這個兄弟了。

    你如今堂堂『一字並肩王』,你向官家開口,也就只塞一個人作弊而已,他總會給你這個面子的吧。」

    趙璩斷然道:「不可能,不可以!」

    「什麼意思?」

    「我大哥為人方正,最討厭歪門邪道的事情。

    他如今又是大宋的皇帝,是這天下的主宰。

    開科取士,為國掄才,就是保他的江山。

    你說,就算親兄弟,他會假公濟私麼。」

    「那就是不可能嘍,不可以又是什麼意思?」

    「他是官家啊!」

    趙璩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楊沅:「你讓他知道你是靠作弊才考中進士的話,他會怎麼看你?以後怎麼用你?」

    楊沅沉默半晌,幽幽地道:「大王啊,我當初就不該聽你忽悠的,你這人做事也忒不靠譜了。

    我現在是臨安府的解元公,我被架在火上烤了啊!

    我要是不考個二甲以上的名次,都不好意思向臨安父老交代。

    這要是去考了,寫的東西卻狗屁不通,連最末的名次都取不上,這個臉就丟大了。

    丟臉事小,我當初考舉人是怎麼考上解元的,這可就叫人難以信服了啊。

    要是朝廷追究起來,我就不僅僅是聲名狼籍了,我還得丟官罷職,一流三千里」

    楊沅越說越悲憤。

    趙璩連忙安慰道:「不至於不至於,這不是還有我呢麼,最多流你三百里。」

    楊沅大怒道:「汝人言否?」

    趙璩賠笑道:「我這不是話趕話的接下來的麼,又不是真的要流放你。

    其實,眼看實在弄不到考題,我就有替你想過辦法。」

    楊沅大喜,道:「你有辦法?早說嘛,我就知道,大王你俠肝義膽,神通廣大,什麼辦法?」

    趙璩訕訕地道:「裝病!咱病了,沒去考,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吧?

    以後,你就安心地走武官之途吧。

    雖然武官不及文官有前途,但是你先做幾年御龍直,熬個十年八年的,我再找機會把你外放地方。

    咱去平個叛啊、剿個匪啊,抓幾個刁民啊,殺幾個湖匪啊,多少也能立些功勞。

    然後我再把你調回京城,紫袍你是沒機會穿了,不過我還是有把握在二十年內讓你升到五品的。

    你不要覺得你現在就是從六品,升五品很容易,那可又是一道坎。

    當然啦,如果期間發生大戰,大戰的話,你還是算了吧!

    本王心裏實在虛啊,這要是吃上一場敗仗,可就是幾千幾萬的兵馬被殺,可就是大片的國土淪喪。

    本王雖然希望你能高升,可也不能拿江山社稷的太平、萬千黎庶的性命作賭。」

    楊沅贊道:「旁人都說大王你輕佻胡鬧,我看大王你心中其實蠻有數的。」

    趙璩挺起胸膛道:「那你看,天下人不知我,你楊二郎還不知我麼?」

    楊沅瞪他一眼道:「說你胖你就喘!我的事你就辦的沒溜兒」

    楊沅嘆了口氣,總不能因為人家不能幫自己作弊了,就跟趙璩真箇發牢騷。

    好歹人家還幫他弄了個解元公回來呢。

    眼下別無他法,這一科只能「病遁」了。

    待下一科時,就說自己已經改變主意,決心走行伍之途,以戰功掙功名了!

    對,直接照搬虞允文那套棄文從武的言辭就行,這面子也就圓過去了。

    想到這裏,楊沅便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既然這樣,那我到時候提前個十天八天的就開始裝病,要不然臨考時才突然生病,未免會惹人懷疑。」

    趙璩贊道:「還是二郎你心思縝密,那咱們就這麼辦。

    你放心,本王會幫你多方打聽的,看哪兒鬧匪了,我馬上想辦法調你去。」


    趙璩嘆了口氣,搖搖頭,一邊走一邊憂心忡忡地道:「哎,哪兒有人造反呢?趕緊造反啊」

    因為沒能幫楊沅弄到考題,趙璩頗覺臉上無光,連他標誌性的」鵝鵝鵝」的笑聲,這回都沒聽到,他就灰溜溜地走掉了。

    楊沅搖了搖頭,繼續盯着和寧門。

    宮裏的妃嬪秀女,是分批遣散出宮的。

    現在雖然少了,可還是陸續有離開宮闈的。

    楊沅看着看着,就看到一個笑得滿臉菊花開的老太監向他跑過來。

    「楊虞候,這是您的『浮票』。」

    張去為把楊沅的「准考證」雙手奉上,一臉殷勤地道:「咱家去禮部辦差,恰逢禮部正在發放浮票。

    咱家就想,楊虞候您正在御門當值,怕也沒空跑一趟禮部,便自作主張,替楊虞候取回來了。

    這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大考了,這也是官家登基第一次廣納天子門生,咱家預祝楊虞候你高中榜首啊!」

    張去為原是宮中大璫,宮裏太監中第一品的人物。

    趙瑗成為皇帝後,最得用的近人當然是他郡王府里的太監。

    張去為雖然還沒有徹底坐冷板凳,但是較之從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張去為現在採取的策略就是:努力巴結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努力交結官家欣賞的一切內臣外臣。

    這樣雖然比不得先帝在的時候,自己也能在宮裏依舊是一號人物。

    楊沅是當日御前會議確立新君時,負責帶兵守在垂拱殿外的人,張去為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對於楊沅,他有巴結的機會又豈會放過。

    楊沅向他道一聲謝,接過浮票,看到上邊自己的名字,還有考場、考號等信息,不由感慨萬千。

    「這大考,我是不可能去了,都不夠丟人的。

    不過,這張『浮票』就留起來當個傳家寶吧。

    等我兒子閨女懂事了,我就跟他吹牛,激勵他好好學習,以後考個狀元」

    又過了個把時辰,都指揮使莫龍趕來和楊沅換防了。

    其實現在登基大典已經舉行完了,緊張的氣氛已經消失,不需要他們這兩位御龍直的將領天天親自守在宮中。

    只不過,莫龍是想儘量在新君面前有所表現,楊沅則是想找到那個很潤很對不住的女人。

    眼看天色將晚,今天應該不會再有被遣散的女人出宮,楊沅換防之後便直接回家去了。

    鹿溪一見楊沅,就雀躍地跑來,甜甜地道:「二哥你回來的正好,王先生他們從倭國回來啦,我正要給他們辦『接風宴』呢。

    他們可是替二哥做事的,二哥今晚也該露露面,給他們敬一杯水酒,聊表心意才是。」

    楊沅訝然道:「我說樓下廳中那般熱鬧,是他們啊?

    好,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的。對了,你取一筆錢,接風宴時獎給他們。

    王大匠這些人都是了不得的大能人,咱們要好生禮敬着才行。」

    鹿溪喜滋滋地點頭:「嗯!人家曉得啦。

    二哥,我跟你說喔,王大匠從倭國帶回來十二個小姑娘呢。

    這個老不羞,不多給他些錢,我怕他都養不起人家。」

    楊沅驚道:「十二個?不是八個嗎?」

    鹿溪道:「咦?二哥你不是還沒跟他們照面麼,怎麼知道這事兒?」

    楊沅道:「我當然知道啊,在倭國時就知道了。

    鈴木為了讓他按時完成平氏家廟的建造,當時許諾他的。」

    鹿溪皺了皺鼻子,輕「哼」道:「人老心不老,他都多大年紀了,佔了人家十二個小妹子,真是的。」

    楊沅笑道:「也未必是真的年紀小,倭人普遍不高,身材嬌小,姑娘們看着就顯小了。」

    鹿溪眼波盈盈地橫了楊沅一眼,道:「比如花音和小奈姑娘麼?」

    楊沅抹了抹鼻子,從袖中摸出「浮票」來,笑道:「鹿溪,你看這是什麼?」

    一張「浮票」頓時轉移了鹿溪的注意力。

    鹿溪驚喜道:「『浮票!』要科考了?」

    楊沅心虛地答應了一聲。

    除了李師師,還沒有人知道他這「解元公」水得一塌糊塗呢。

    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總想保持一個高大的形象,楊沅也不能免俗。

    鹿溪激動的臉蛋兒飛紅:「太好了,那二哥你很快就要中狀元了!

    不成,我得找丹娘姐姐好好商量一下,咱們家這『燒尾宴』怎麼辦。

    咱們的『水雲間』,盡給別人辦『燒尾宴』了。

    這一回給二哥辦『燒尾宴』,務必得早早準備,辦得熱熱鬧鬧的,就算比不上朝廷的『鹿鳴宴』,也不能差太多。」

    楊沅越聽越心虛,忙輕咳一聲道:「這張『浮票』你且收好了,我下樓去見見王大匠他們。」

    「嗯!」鹿溪甜甜地答應一聲,寶貝似的捧着那張浮票進了內室。

    這張「浮票」就是二哥的狀元身份呢,可不得放進寶匣里好好藏着。

    楊沅先前就感覺樓下廳中甚是熱鬧,只當是今天食客眾多,所以一進門直接就拐上了二樓。

    如今知道那些客人是從倭國圓滿完成任務歸來的王大匠他們,自然是要去見見的。

    楊沅走到一樓廳口,就聽廳中傳出王大匠「中氣不足」的聲音:「那四個更漂亮些的東瀛姑娘,是平清盛送給我的。

    你道為何?嘿嘿,因為老夫只用了二十七天,就幫他在平氏老宅下邊,修出了一條十分精妙的秘道。

    那個倭國大將軍看過秘道之後,對老夫敬若天人。

    他還想留我在倭國給他做大匠師呢,要許我官做。

    我沒理他,發達了當然要回家了,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我得瑟給誰看吶!」

    楊沅聽得微微一笑,這個王長生啊

    楊沅正要邁步走進大廳,腳下忽然一頓。

    王長生?

    秘道!

    楊沅迅速回想了一下「浮票」上所寫的省試地點:禮部貢院。

    禮部貢院在觀橋西,也就是後市武林商圈最核心區域的百井坊巷裏。

    只是,這貢院佔地八十廟,據說有考試的號房數千間,要在這麼龐大的區域內,數千間號房裏,精確地找到自己的號房,恐怕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如果可行的話,那還真就大有可為。

    楊沅的志向,已經在一步步變化。

    從他決心「屠龍」開始,他的志向就不再局限於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可要一抒抱負,那就必須得考官。

    為將,做到最高,也只是攥在別人手裏的刀把子。

    國無良相,哪得名將在外逞威?

    楊沅考功名雖不在行,可他真不認為以他比別人多了上千年的見識,做不了一個好官。

    如果王長生做得到,我這個進士,也未必就不能考哇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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