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奸出婦人口(1 / 1)
陳曉木經賈貴這一提醒,不覺凝神回想了一下,不過一時還真想不起這余英男到底長成是啥樣,存在記憶里的只有模模糊糊一張臉!可能是因自己剛才心情過於緊張再加上把注意力全放在季婆婆身上,完全忽略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余英男。
賈貴繼續往下說道:「余英男長得漂亮不僅引起與她年齡相仿男子的傾慕,也讓一些已經娶妻生子,甚至是年近不惑的男人想入非非!這其中就包括這次狀告余英男哥哥余成文,強姦他小妾王良娣的吳光祿!」
「哦,這吳光祿又是什麼樣的人?」陳曉木不禁跟着追問一句。
提起吳光祿,賈貴一臉無奈道:「這個人以前就是一個街頭混混,仗着父母在新京城開幾家賭場手裏有兩錢,整日吃喝嫖賭,揮金如土,一直到三十歲才被父母尋死覓活逼着成了親,可成親後還是不走正道,和一幫狐朋狗友終日混跡在街頭,欺男霸女,終於有一天他為霸佔一個外地到新京城來做生意商人的妻子,召集一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商人活活打死在街頭,由於此事影響太大,當時的新京府知府管文進火速派出衙差將這夥人悉數抓捕歸案,只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據聽人傳聞,吳光祿父母因只有這一個兒子,且是老來得子,不惜拿出一半家產進行運作,最終管文進為平息眾怒,推出一個無權無勢的小混混,把他當作兇手一斬了事,這吳光祿也只在牢獄裏蹲了兩個月,便被放了出來!」
這時陳曉木插話道:「賈大人,這吳光祿家和季婆婆家是住得很近嗎?」
賈貴搖頭道:「那有,吳光祿家住在街頭是深宅大院,季婆婆家住在街尾只有三間茅草房,帶一個籬笆院,兩家距離幾乎是隔着一整條街!」
陳曉木疑惑道:「這就奇怪了,余成文一介書生,總不能跑到吳家大院裏去強姦吳光祿的小妾吧?那樣的話,估計一進門就被吳家的家丁給抓住了!」
賈貴淡笑道:「陳通判,莫急,莫急,容我慢慢給你將這件案子原委道來。」
陳曉木拱拱手,表示一下歉意。
賈貴接着說道:「這吳光祿被放出來後,一時倒收斂了不少,可這好色的脾性卻沒有變,一口氣連納了六房小妾,這次狀告余成文的就是其第六房小妾,名叫王良娣,本來他打算再納余成文妹妹余英男為其第七房小妾,可任憑他真金白銀往季婆婆家送,季婆婆至死都不答應,只是事情蹊蹺就蹊蹺在這個地方,就在吳光祿領着媒婆去季婆婆家提親,被季婆婆和余成文用扁擔和鐵鍬給打出來後的第三天午時,余成文收攤回家吃過午飯,正準備在家稍微歇歇再上街去擺攤,一個年約二十歲上下,面容姣好,衣着華貴的女子突然找到他家裏,請他給遠在定州的爹娘寫一封家信。後面余成文到案時對我說,原本他對這個陌生的單身女子,貿然到他家裏來求寫書信,為避嫌本不想給予接待,可無奈這女子出手太闊綽了,伸手就從隨身荷包里摸出一錠約有二兩重的紋銀作為潤筆費塞給他,余成文平常在街頭替人寫一封信才二十文錢,這二兩銀子足夠他一家三口一月的開支了,最終余成文沒經受住銀子的誘惑,把這女子讓進了屋裏!」
「那余成文母親季婆婆和他妹妹余英男沒有在家嗎?」陳曉木再次忍不住插話問道。
賈貴一拍大腿,嘆道:「當時巧就巧在這了,季婆婆和余英男在此之前,恰好出門去把拿回家漿洗縫補好的衣服,分頭再送回給人家,倆人前腳出家門,後腳那女子就找上門來了!余成文將這女子讓進屋後,便擺開紙筆代她寫起家信,剛寫了個開頭,女子就以孤男寡女同處一屋裏被人看見不好的藉口起身去把門給關上了!只不過這話余成文說的,而據那女子所言實際上這門是余成文以這個藉口過來給關上的!
況且這女子被他強姦後披頭散髮,衣着凌亂從他家院子裏跑出來,被多個路人都親眼目睹,這些人都已被我派衙差尋找到,其中有三個人已到公堂作證畫押!」
「那物證又是什麼?」陳曉木追問道。
賈貴道:「物證是女子身上穿的一條脛褲,上面留有強姦她時余成文留下的陽液,據女子講,余成文關好門後,便突然從身後一把將她抱住,然後把她按倒在地上施行強姦!」
陳曉木好奇道:「難道她在被強姦過程中,也沒有對余成文作出反抗或者是發出呼救聲音?」
賈貴點點頭:「她說當時反抗了,無奈余成文把她按得死死的,讓她動彈不得!就連嘴巴都被余成文隨手抓一塊破布給塞了起來!報官後我吩咐穩婆對她驗傷,着實在她身上發現有幾處青紫瘀傷!」
此時陳曉木頭腦里突然冒出以前歷史課上學到的一條古代律法,叫做奸出婦人口,意思是只要某個女子不顧廉恥,拋頭露面到公堂上指控某個男人強姦她,那麼官府就會相信是真的,畢竟古代大多數女子把名聲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也不知這錯了朝代的世界有沒有這一條律法,他有些擔心,想問問賈貴。
隨後陳曉木懸着心問賈貴道:「賈大人,咱們鄭國律法上可有奸出婦人口這一條嗎?」
那知這賈貴竟然點頭道:「有的,若是男人沒有足實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是無辜之身,就一切以女子提告為準,那怕這女子拿不出任何實證!」
陳曉木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話:「乖乖,看來這余成文這次只能認命了!」
眼見陳曉木愣在當場,賈貴招手叫過剛才和他一起搬卷宗的師爺,並寬慰他道:「陳通判,你不必擔心律法上的事,這是跟隨我多年的葉師爺,他對本朝律法十分精通,原本我打算帶他一塊到大理寺去上任,現時決定讓他留下來幫你幾天!昨天朝會上皇上對朝臣們說,你到新京府任通判只是權宜之計,並讓朝臣們推薦接任人選,我推薦了臨河縣縣令卓以和,已幸得皇上恩允,只不過因下雪延誤,估計卓縣令要五天時間才能到任!」
陳曉木聞言鬆了口氣,身上頓時像是卸下一塊大石頭,周身都輕鬆起來,自從蘇星然讓他來當這個什麼鳥通判,這兩天險些沒把他愁出毛病來,這下好了,和自己先前預估的差不多,只需當五天通判便可解脫,然後按計劃把自己心心念念的羽絨服給製作出來,先賺上一大筆銀子,再等到胡家鐵匠鋪把那些後世才有的武器打造出來,就可出兵掃齊滅吳,待到打完這兩仗後,不出意外就能過上自己嚮往的左擁右抱,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真是想想都興奮!
接下來交接就簡單多了,既然只當五天通判還交接個屁呀!不如五天後由葉師爺直接交接給來接任的卓縣令,還少費一番麻煩事,當下陳曉木隨手翻了翻幾本卷宗,連裏面的字都沒看清,就吩咐葉師爺將卷宗重新搬回卷宗房。
臨別之際,賈貴似乎欲言又止,陳曉木笑道:「賈大人,有事直說就是了,何必吞吞吞吐吐的?」
賈貴沉吟一下,隨即像是豁出去似的說道:「陳通判,我思慮再三,有兩件事我想特意和你交待一下!」
陳曉木一拱手:「賈大人,請講。」
賈貴伸手用身上掏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塊,塞到陳曉木手中,一臉內疚道:「陳通判,請替我把這二十兩銀子轉交給季婆婆,雖說我知道他兒子余成文是被那吳光祿冤枉的,可卻無法還他個清白,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不過我會向新來的卓縣令打招呼,儘量讓他輕判余成文!」
陳曉木推回賈貴手中的銀子,笑道:「賈大人,這是你太武斷了吧?雖說你我現在推測有八成把握認為余成文是被人冤枉,可萬一出現料想之外的事呢?別忘了還有色膽包天這句話!」
賈貴滿面苦澀道:「要真是余成文乾的倒好了,起碼現時抓他不冤,我也還落個心安,可現實是余成文真是被吳光祿和他的小妾陷害得,你說我這心裏能好受嗎?」
「啊!」陳曉木聞言驚道:「賈大人,你既知余成文是被人冤枉,為何不替他翻案?」
賈貴嘆氣道:「沒有證據!」
陳曉木都被賈貴弄糊塗了,瞪眼道:「沒有證據你又怎能確定余成文是被冤枉的?」
賈貴環顧一下四周,伸手將陳曉木拽到一邊,悄聲道:「諸葛太尉曾經召我到太尉府,讓我出面找季婆婆說合,只要她答應將余英男嫁於吳光祿為妾,余成文的強姦之事將一筆勾銷!」
「這吳光祿怎又牽扯上當朝一品大員諸葛成了?」陳曉木實在弄不明白,不禁追問道。
「嘿嘿」賈貴苦笑道:「陳通判,看來這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你不知道了,這吳光祿有一外甥女,因父母早亡,從小就在他家裏長大,出落的亭亭玉立,花容月貌,今年正好十六歲,前些日子,諸葛太尉返回新京城,吳光祿聽人說到諸葛太尉夫人在逃難途中病逝,正有意續娶填房,便花錢找了個枱面上的人物出面引見,把自己外甥女送進了太尉府,聽人傳聞光是陪嫁,吳光祿家就拿出了十萬兩銀子!」
陳曉木聽完不由笑罵:「諸葛成這個老色胚,自己都年將八十了,還去糟踐人家二八黃花大閨女,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
賈貴慌忙前後看了一眼,緊張道:「陳通判,這樣的話也就你敢說出口,只是以後千萬別在別人面前再說了!諸葛成這人特別記仇,凡是得罪過他的人,他都時刻想方設法報復人家!」
陳曉木點點頭:「這個我自有分寸,不過諸葛成請你當的這個說客你當了嗎?」
賈貴心虛低下頭,小聲道:「當了,可沒想到那季婆婆的骨頭很硬,她說我不能為了兒子去害了女兒,如若真判她兒子刑法,她就去皇宮那邊告御狀!」
聽聞此話,陳曉木不禁暗暗對季婆婆肅然起敬,同時他也撇過這件案子的話題,問賈貴道:「賈大人,你剛剛所說有兩件事,那麼這第二件事又是什麼事?」
賈貴沉聲道:「自從我到新京府上任以來,此地便出現一個飛賊,在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就接連做了三次案,最近一次是三天前在城西老城街上一個叫沈家錢莊的地方,我去現場看過,當夜沈家大小姐沈蕊在繡樓里被這飛賊姦殺,她隨身帶着的銀庫鑰匙也被飛賊搶走,接着此飛賊又殺了在銀庫值夜的三個護衛,並從銀庫里盜走黃金八百五十兩,現時作案現場已被我封在那裏,我意是你即便插手此案,五天之內肯定也是破不了案,倒不如等到卓縣令到任後,一併交給他來處置,相信以卓縣令的精明和多年破案經驗,再加以時間,他定會將此案給破了!」
「好吧,我同意。」陳曉木很爽快就答應下來,總之五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他才不想勞那心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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