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相親(下)(1 / 1)
ps:今晚有應酬,提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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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雅清淨的小包廂內,燈光暖暖的,映照着桌上水晶杯里的拉菲,襯着女人身上飄來淡淡的香奈兒氣味,醉人心脾。表面上看,這樣的氣氛應該浪漫而溫馨,可實際上僵硬無比。安正勛一言不發地盯着酒杯出神,而對面的女人從見到他開始就一直低着頭,好像地上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東西似的。
兩個人之間居然找不出一點話題。可世上的事就是這麼諷刺,這樣的兩個人,卻一個想娶,一個願嫁,如果告訴別人,誰也不能想像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面。
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語言是崔秀英,可是他們誰都不願意提起這一點。
安正勛心知這樣悶蛋下去不是辦法,暗暗嘆了口氣,想了半天,才找了個話題打破了沉默:「據說崔叔叔有意入股helpmedi?」
聽到他開口,對面的女人居然嚇得抖了一下。等聽到是這樣的家常話題,又鬆了口氣的樣子:「好像聽爸爸提過,但我不是很清楚……」
安正勛無奈嘆道:「秀珍xi,你在緊張什麼?」
「我……我……」崔秀珍更緊張了,壓根組織不出語言,只好繼續垂下臻首看地板。
安正勛有些煩躁,但心知肚明這正是自己的需求,他要的就是一個家世弱、性子柔的,一切都超出標準地符合要求,還有什麼可說呢?
實話說,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崔家並不弱,反而算是挺強的,畢竟不是誰都用得起香奈兒拎得起古奇的。可偏偏正是這樣的家庭,對安正勛的能量有着遠超常人的理解和認知,在他的面前,反而比常人更加心虛和緊張。就算換了她們的父親在這裏面對他,表現恐怕也不會比她好到哪裏去,至於妹妹……那只能算個奇葩……
這是一個舉手就可以覆滅她整個家庭的大人物。這是崔秀珍發自內心的認識,不會因為妹妹說幾句oppa多麼隨和而改變。
安正勛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苦笑起來:「秀珍……我就這樣稱呼你吧,不知道你對我是怎樣的觀感,但這樣的相處讓我感覺很為難。實話說,如果只是玩玩,你這樣的態度也許會讓我玩得很爽,可你我都知道,這不是玩,而是一生。」
崔秀珍迷茫地抬頭看着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說這樣的話。
安正勛索性說道:「這麼說吧。我和秀英的關係與眾不同,這場聯姻,如果你不願,我絕對不會強迫,甚至可能會鬆一口氣。至于姓李的那邊,我會幫你解決,不會有任何麻煩。」
崔秀珍張了張嘴,然後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oppa……我也這麼稱呼你吧。事情的關鍵不在李公子,而在於我的長輩們希望我能夠為家族帶來一些什麼,否則我的照片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眼前。就算oppa解決了李公子,以後也會有張公子朴公子,沒有任何區別。」
這番話倒是說得很順溜,估計在心裏憋了好一段時間了。安正勛怔了怔:「可是秀英為什麼不會遭遇這些?」
崔秀珍靜靜地看着他,緩緩道:「因為他們都知道,秀英心裏有個人。在這個人沒有明確表態之前,沒有人敢。」
安正勛搖了搖頭,這個解釋不大對。因為他知道前世秀英也只不過找了個家世不錯的演員而已。至於秀珍找了誰,很抱歉他壓根沒關注過。
想到這裏,忽然一驚。莫非就是因為秀英心中他的存在,讓崔家長輩們高了眼界,導致希望秀珍也能找個高大上的家族?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因果可真說不清楚了……
「你為什麼不反抗?如果是秀英,她會反抗的吧?」
崔秀珍沒有回答,垂下頭一副弱氣受的模樣。
此答案無懈可擊,安正勛無言以對。
崔家好歹也有點能量好吧,怎麼會教出一個這樣性格的女兒?和崔秀英完全就是兩種人嘛……安正勛無奈地搖着頭,兩個人又失去了話題,氣氛回歸沉悶。
安正勛小口抿着酒,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正如他剛才說的,這種柔弱屬性,如果讓他玩,那肯定玩得很爽,可他應該玩嗎?
也許……應該吧。就算給自己找再多的藉口,其實說白了,本來就是想找個這樣的,讓他能在外面養,不是嗎?既然如此,還裝什麼君子?還談什麼夫妻感情?自欺欺人而已。
「那麼……」安正勛咬了咬牙,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單詞:「你也不會反抗我,對吧?」
崔秀珍面露驚惶,卻不敢回答。
安正勛一口喝乾杯中酒,聲音變得有些幽冷:「過來,坐我腿上。」
崔秀珍猛抬頭,對上他幽深的目光,出乎意料地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會娶我嗎?」
安正勛這下覺得有點意思了:「如果我說不娶,你會反抗?」
「會。」崔秀珍回答得斬釘截鐵。
安正勛覺得更有意思了:「為什麼忽然會有這種勇氣?」
崔秀珍沒有解釋,只是怯怯地但又很安靜地看着他。安正勛和她對視着,看見她怯怯的眼神深處那一絲倔強,於是幽冷的目光漸漸柔和下來,他忽然覺得,聯姻也未必那麼無趣。也許就像是一首楚辭,初見晦澀生冷,讓人退避,而細細品下去,卻會有萬千芬芳綻放出來,只要你足夠耐心。
安正勛笑了笑,沒有繼續逼迫她,重新給自己添上酒,說道:「也許,我們應該先喝點酒。」
崔秀珍鬆了口氣道:「秀英沒有說錯,你果然不是那種人。」
「呵呵。」安正勛失笑搖頭,舉杯示意,兩人輕觸了一下杯子,輕抿了一口酒,再看向對方時,那沉悶的情緒已經舒緩了許多。
「想上音樂劇嗎?」安正勛問。
崔秀珍一怔,吶吶道:「想……可是……」
安正勛微笑道:「我們去國外的舞台,怎麼樣?巴黎如何?或者維也納?」
崔秀珍怔怔地看着他,她聽出了這句話的潛台詞。一直以來因惶恐而蒼白的臉色此刻微微地泛起了紅暈,不知是因為那杯酒,還是因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