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沉船(1 / 1)
畫船之上雖然一直歌舞笙簫,但酒宴之上氣氛卻顯得尤為的凝重和壓抑。
三位總兵帶兵來到金陵城,為的就是搶奪擊退九山王李梁金的功勞,但他們偏偏遇到的是李修遠,這個在官場上橫行無忌的年輕人,所為的職位高低,在他面前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
彼此官職相差如此之大,李修遠都敢前來興師問罪。
這如何讓這三位總兵不惱怒。
「李修遠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本總兵行事難不成還需要問過你這個小小的游擊將軍不成?你若識相現在便賠禮道歉立刻滾回去,若是不識相,今日就把你辦了。」揚州的孫總兵道。
李修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之前那個錢總兵一眼,然後開口道:「幾位總兵大人,你們想要分我功勞,無所謂,爭功而已,大家各憑本事,你們如果能爭的贏我也無話可說,自古以來這都是官場上常有的
事情,不算什麼,只是三位總兵帶兵破壞金陵城的安穩,打傷我麾下的甲士這筆賬卻不得不算。」
「如此說來為了區區幾個軍漢,李將軍就來興師問罪了?」錢總兵冷着臉道。
「不錯,這是我此次前來的主要原因。」
李修遠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請三位總兵退出金陵城,另外我還聽說三位總兵在總兵劫掠城內的錢庫,糧庫,還請三位總兵下令歸還,只要三位總兵做到。今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大膽,李修遠你膽敢這樣和本總兵說話?本總兵算是看出來了,你是一塊硬骨頭,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啊~!」
錢總兵猛地一拍酒桌,震的酒杯倒下,碗碟跳動,隨後他大聲一喝召集畫船上的親兵。
「大人,屬下在此。」
立刻,大門打開,十幾個精銳甲士齊刷刷的沖了進來,將不大的船廠圍了個水泄不通。
李修遠瞥了一眼,臉上反而露出了意思笑容:「既然總兵大人要敬我這杯罰酒,那我喝下便是,只是這杯酒之後我和三位總兵大人可就不死不休了,希望到時候三位總兵還別後悔。」
說完,他將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杯酒抬起,再次看了這三位總兵一眼,然後脖子一揚,一飲而盡。
「好,好,好一個狂徒,好一個桀驁不馴,目中無人之輩,才立下這點戰功就連我等總兵都不放在眼中了,再給你打幾場勝仗怕是連陛下都治不了你了,來人,生擒此人。」錢總兵怒極而笑,見到李修遠這
樣的態度再也忍不住了。
旁邊的揚州孫總兵和湖南的趙總兵卻是不動聲色。
李修遠這個刺頭讓錢總兵去收拾了,有什麼問題的話自己等人也好及時撤出來。
「拿我?就憑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總兵?拍桌子都沒有勁,真不知道你有何資格成為一方總兵。」李修遠目中精光一閃,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轟~!」
瞬間,厚實的木桌被他一巴掌拍的直接炸開,一塊塊木頭飛濺出去,
「大人當心。」
其他的親兵見此臉色大變,急忙走上前來,護住各自的總兵。
高手?
三位總兵也不是愚鈍之人見到這一幕當即嚇了一跳臉色一白,齊齊的就往後退去。
他們領兵多年,雖然自身沒有什麼武力,但麾下的軍隊之中卻也不乏武藝高強之輩,李修遠這一掌拍碎了木桌這樣的勇武非同一般。
「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游擊將軍李修遠欲行刺本總兵,證據確鑿,速速將其擊殺。」錢總兵大聲喝到。
「是。大人。」
十幾位親兵齊齊應了聲,拔出腰刀,舉起槍矛向着李修遠走來。
然而子啊這個時候,旁邊的孫總兵和趙總兵卻是眼睛一撇,猛地看見窗戶外的岸邊密密麻麻的佔滿了一隊隊身披金甲,手持金色長槍,騎着健馬的騎兵。
那是李修遠的李將軍。
「真不愧是做總兵的,上來就給我按一個行刺的罪名,若是今日被你們擒下擊殺了,說不定我還成了反賊,連家中妻兒,父母都要受到誅連,這位總兵的心還真是夠狠的啊。」李修遠消平靜道;「不過越是
這樣越好,總兵大人心狠,我也不會心善。」
說完,手掌一揮,一併鋼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手中。
他的虎口吞金搶在戰場上斷掉了,現在沒有兵器可用,只能拿鋼刀應付一下了。
不過對付這區區二三十號的兵卒他拿什麼兵器都是一樣的,都能輕鬆獲勝。
可是在這個時候,那揚州的孫總兵卻急忙喊道:「快,快住手啊,錢大人快住手,切不可下令擒殺李將軍啊。」
「到了這個時候了有何不可」錢總兵有些惱怒道。
孫總兵急忙指了指窗戶外的岸邊。
錢總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當即眸子一縮卻見岸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群金甲騎兵,手持長槍,有些都拿出了弓弩,蓄勢待發,對準了這艘畫船。
「住手。」他冷汗都冒了出來,急忙喊了一聲。
正欲動手的親兵當即止住了。
「你們都退下,都退下。」錢總兵急忙揮退了這些親兵。
親兵們雖然疑惑,但還是緩緩的退了回來。
「哦,幾位總兵大人怎麼不動手了?」李修遠似笑非笑的說道。
錢總兵又驚又怒道:「李修遠,你想做什麼,竟把你的騎兵都調動了,把秦淮河畔圍了個水泄不通。」
剛才還好沒有動手。
若是動起手來的話能不能擒殺李修遠且不說,自己等人是萬難活着離開這裏的。
有如此準備,難怪他敢隻身赴會。
李修遠道;「不想做什麼,只是幾位大人想怎麼玩,在下不過都奉陪而已,三位總兵大人要定我行刺的罪名,將我就地擒殺,那在下自然也要來一場金陵兵變,看看最後的結果是我勝,還是三位總兵勝?怎
麼樣,這很公平吧。」
「誰能活到最後的才能笑道最後。」
說完,他摸了摸手中的鋼刀。
那冰冷的刀身讓他感到冷靜,隨後帶着幾分殺意的盯着三位總兵。
「你,你這瘋子。」錢總兵指着他,帶着幾分驚慌道:「你不過是一個游擊將軍,怎敢,怎敢對我等總兵下手?」
「我動手就成了瘋子?那麼三位總兵置我於死地就是應該的了?」
李修遠忽的哈哈大笑起來:「莫不是三位總兵大人做官做久了,認為天底下的人都應該跪在你們面前,只允許你們殺他,不允許他們傷你一根毫毛?」
「李將軍,你可別胡來,我們可都是朝廷命官,弄死了我們你也脫不了干係。」旁邊的揚州孫總兵急忙勸道。
李修遠道:「放心,明日金陵城就會傳開一個消息,三位總兵泛舟游江,不幸船艙漏水,墜入江中淹死了,游擊將軍李修遠下令援救,奈何最後只打撈起了三位總兵的屍體。」
「怎麼樣,三位總兵覺得奏章上這樣寫有沒有問題?」
三位總兵聞言心中一片膽寒,這個李修遠看似年紀輕輕,實際上亦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啊。
錢總兵之前定他一個行刺之罪,他現在竟想讓自己等人全部淹死在秦淮河中。
「幾位總兵不說話那就當是默認了。」李修遠看了看腳下的木板,用力一踩。
咔嚓~!
厚厚的木板龜裂,江水汩汩的冒了出來,很快就淹過一片地方。
嗯?
見此一幕,三位總兵頓時眸子一縮,這,這個瘋子還真打算動手了。
一時間,他們心中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