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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孤影路茫茫 身陷死局劍破荒 第101章 虺宗據海域 克胥露鋒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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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巨骨,只在神龍之下。

    世間除了張凌塵那柄龍栩外,得到聖獸之力的神劍還有很多,但玄武卻還是第一次聽聞。

    想要得到此骨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欲求得到世間各種神劍的虺宗當然也不在話下。蜃墟重現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很多地方,虺宗想要知道,這並不難。

    就在張凌塵等人到達吳國汴京城的第二日,便有大批虺宗之人同樣到達了南境,這一回看起來,虺宗勢在必得,來的人不僅多,還有好幾個高手。

    上次爭奪鯨落之時,雖然是虺宗二把交椅龐峰來到,但他在虺宗之中,和最強的那幾位還是差着一些。

    鯨落一處天地動,這玄武巨骨,還不知道會引出怎樣的異動。

    張凌塵幾人每日都會來到海邊,向大海望去,雖然海中有很多劍冢弟子在,但他們內心還是有些急切。

    蜃墟始終不見蹤跡,而日子拖得越長,可能發生的變數自然會越多。

    但就在這個當口,一大批漁民卻下了海去。

    吳國百姓,世代以漁獵為生,雖也種些稻物,但總歸還是靠海生活。

    這個季節,雖還沒有到達海捕之時,但仍舊會有三五漁民下海而去,這並不奇怪,但一次性下去這麼大規模,終究還是讓人不由得產生懷疑。

    張凌塵和宋見星兩人站在海疆之畔的一處高塔之中,終日向着海域深處眺望,這座塔下,正是劍冢的那座莊園。

    此時大批漁民下水,自然也被他們看在眼裏。

    「這些漁民,個個是持劍之人,看起來,似乎並不是普通的漁民,更像是衝着蜃墟來的。」

    塔尖上,宋見星站得筆直,看着整片海域,對着張凌塵說道。

    「我在泓栩之時,鯨落出世,利用泓栩的力量看過虺宗的行事風格,這些人,明顯就是虺宗之人,哪裏是普通的漁民。」

    宋見星聽到張凌塵所言,看向張凌塵一眼,頓了頓:「虺宗嘛,一群廢柴,早年間要不是我劍冢實在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恐怕早就將他們滅門了,沒想到這些年下來,又讓他們成了氣候。」

    「我觀虺宗行事,如同一群豺狼,單個雖然不強,但聚在一起,還是不容小覷,咱們還是要早做些打算。」

    張凌塵正說着,宋家叔祖從樓梯走了上來。

    宋家叔祖名叫宋林鹿,他們這群人中,還要數宋林鹿修為最為高深。

    當年,他就參與過圍剿虺宗一事,此時再見虺宗之人,分外仇視。

    「這群人,就像是蒼蠅一樣,髒,噁心,還不容易甩掉,我們還是要格外當心才是。」

    張凌塵宋見星齊齊點頭。的確,在這種當口,任何出現的人和事都要極其用心對待才是,畢竟,虺宗之人行事,狠辣無比,要是真被他們咬住了,可沒有那麼容易就能脫身。

    海風吹至,將幾人衣襟吹起,風雖然有些微涼,但還是明顯帶着些溫潤。

    一日即將結束,大海就要退潮了。

    大片的海灘開始裸露出來,海岸線潮濕不已,一群接着一群的海燕在空中飄旋,不時衝下去,叼起退潮後從沙灘中出來的蝦蟹們。

    天色逐漸暗去,海平面似乎起了霧,不遠的海域之中顯出星星點點的燈火出來,看起來能有很大一片。

    這些都是虺宗之人,他們已然將近海圍堵了起來,水下也被他們埋上了暗網,附近的正經漁民的船隻都企圖繞開他們,但都被他們擋了回來。

    其用心,昭然若揭,無非就是想讓旁的人輕易到不了海域,好讓他們占儘先機罷了。

    「可恥,又可笑。」宋見星嘴裏罵了一句,從塔尖處下來,來到張凌塵身旁。

    「我們什麼時候出海?」張凌塵問道。

    「不急,更遠的海域,就有我們的人,等時候到了,我們再去,就憑這些小嘍囉,還不足為懼。」

    張凌塵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宋見星很是自信,還是選擇閉了口。

    宋林鹿已然下了樓梯,兩個少年也想着離開高塔回去休息,等明日再來看動靜。

    卻不想,有一老一少二人,從高塔之上掠過,向着海域而去。

    宋見星看得清楚,這一老一少,不像是普通修行者。

    尤其是少年身後的那柄劍,透出一股很強的氣息。他在劍冢長大,對這種氣息,再熟悉不過。

    少年在飛過塔頂的那一刻,也看到了處在塔中的宋見星和張凌塵,幾人視線相觸,各自心中都感受到了對方的不俗。

    少年很快就將頭轉了過去,沒用多久,便已進入海域。

    「這兩人,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穿着也有些古怪,你可認得出是哪門哪派?」

    宋見星皺着眉頭,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對着張凌塵問道。

    張凌塵搖着腦袋,那少年看向自己時,自己看得分明,他用一條黑色束帶將自己整個眼睛位置蒙着,就像是一個盲人一樣,可似乎還是能夠感受得到這少年目光之中所帶的孤傲與寒意。

    這種氣息,張凌塵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

    「會是誰呢?」

    張凌塵才心裏想着,柯騫從識海大火中出現,一道龍形虛影顯現在塔中。

    那日過後,柯騫再未出現過,卻沒想到此時自己顯現了。

    「這便是,神龍?」宋見星看着張凌塵身後影影綽綽的龍影問道。

    「宋家小子,倒還是有幾分家教,比別的那些人舒服多了。」柯騫面無表情道。

    宋見星抬手作了揖:「神龍威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大開眼界。」

    柯騫並沒有理會宋見星這種馬屁式的打招呼,轉而看向茫茫海域道:「先前飛過的,乃是幽宗趙家的當世傳人,他們我再熟悉不過了。」

    「幽宗趙家?」張凌塵和宋見星幾乎同時說出口。

    「是的,幽宗,很久不見了。當年,他們企圖利用我的力量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那趙漠河被我用寒氣所傷,識海受損,這麼多年來,實力一直停滯着,看起來,如今已經到了培養下一代的地步了。」

    「還有這種事?」張凌塵驚訝道。

    「是的,所以,你被我佔據識海,多年生着寒病,和幽宗有着扯不開的關係。」

    「那他們,當年究竟是什麼目的呢?」

    柯騫聞言,看向張凌塵,似答非答:「和大家一樣罷了。」


    幾人正說話間,那一老一少,已來至虺宗眾人所在的位置。

    虺宗領頭之人,是一個身材很是修長的青年人。

    他持着一把足有一人之高的長刀,正直直站在海域之中最為寬大的那艘船頭,定眼看着逐漸靠近的趙克胥和桁樂。

    他當然也看出了眼前一老一少二人的不俗,但他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將靠近之人趕走或殺死,所以,哪怕前來之人再為強大,他也只有一戰。

    他叫骨犁,修為雖不高,年紀也尚小,但憑藉着出手狠辣,還是坐上了虺宗小首領的位置。

    這次他被派到汴京來,他知道,這是個送命的活計,可這也是個最能證明自己的活計。

    海域已然變黑,天和海眼看着連在了一起,他緊握長刀,手中逐漸生出元氣。

    「請不要再靠近,儘早遠離,否則,殺無赦!」

    一老一少停在了半空,看向骨犁,看起來,非得打過不可。

    但前出歷練,趙克胥要的不就是這種機會?

    還在荒庭之時,他雖然天天也與人戰鬥,也手刃了不知道多少人,可他心裏知道,那些人要麼是真的修為很差,要麼就是根本不敢贏他。

    只有來到外界,遇上骨犁這樣類似的人,才能真正讓他成長起來。

    骨犁見二人沒有反應,再次大喊:「快快離去,不然我就動手了!」

    前後兩道聲音都很大,可即便不大,遠在高塔之中的張凌塵和宋見星也還是能夠聽得很清楚。「」

    「倒是也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看看幽宗少主的實力吧,未來,你二人說不好就會與其對上,知己知彼,多少能占些便宜。」柯騫看着海域說道。

    兩個少年聞言,一齊躍出高塔,攀在塔尖琉璃瓦片之上,坐了下來,眼前不遠,很快就會有好戲看了。

    海域之中,骨犁見兩人仍舊不理會於他,將長刀重重磕在夾板之上,整個人騰空躍起,刀刃斬向那一老一少。

    趙克胥緩緩將自己頭頂的斗篷取下,露出頭部來。

    蒙眼的黑巾正隨風飄動,連帶整個衣裙,在風中游弋。

    長刀已至,離着趙克胥已不足一尺。

    他並未拔劍,抬起左臂,迎着刀刃而去。

    「鋥!」手臂與刀刃相撞,竟然發出了鐵騎相互擊打的聲音。

    骨犁也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手下並未停止動作。

    橫刀在手,他又對着趙克胥連續劈去,刀刀力量之強大,仿佛開山破石不在話下。

    可趙克胥絲毫不懼,簡單的幾下抬臂,動作很快,每每在刀鋒就要擊中他的身體時被他所擋下。

    「怪了,這人難道刀劍不侵?」張凌塵看着趙克胥,面露不解。

    「此乃是幽宗秘術夔衫之術,常年修行此術之人,的確可以做到刀劍不入。」柯騫語氣平淡說道。

    「原來如此。」

    遠處,骨犁見普通刀劍難以傷到趙克胥,揮了幾刀之後,也是停下動作,渾身爆發出元氣出來,匯聚至刀鋒之處,使出很大的力氣,來到趙克胥頭頂數丈,橫握長刀,向着趙克胥腦袋砍去。

    趙克胥輕微抬起下頜,視線剛好能看到長刀,這一次,他並沒有打算硬接這一刀,身體急速向後退去。

    「虺宗這小子,自然是知道此乃幽宗秘術了,否則也不會用盡蠻力去攻擊那少年的腦袋。」

    柯騫正說着,那長刀已至,緊緊貼着趙克胥而下,離着趙克胥幾乎只有一寸,可還是被他躲過。

    骨犁還未收回長刀,趙克胥腳尖輕點在刀背之上,藉助長刀之力,整個人向後仰去,右腿發力,蹬向骨犁。

    骨犁見趙克胥速度如此之快,只得讓長刀脫離雙手,兩臂抱在胸前,來阻擋前來的雙腿。

    半空之中,趙克胥接連踏出四五腳去,每一腳,似乎都有着千鈞之力。

    骨犁哪裏是趙克胥的對手,在接下第二腳時,口中已吐出大量鮮血。

    「虺宗這人壓根不是那趙家後人的對手,甚至,連人家的一半實力都達不到。」

    不用柯騫說,張凌塵自然也看得出來。

    只是,趙克胥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根本就推測不出他究竟有多強。

    虺宗眾人見自己的小首領被幾腳蹬飛,口吐鮮血,紛紛將劍拔出,在骨犁掉落而下的同時,衝着還橫在半空的趙克胥殺去,足有數十人之多。

    趙克胥在空中迴轉身形,後退之餘,將身後探幽拔出。

    元氣進入,探幽當即發出暗紅色光芒,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耀眼。

    探幽像是爆發出一種血線出來,在趙克胥橫劍劈砍的同時,絲絲縷縷向着虺宗眾人撲去。

    一道同樣顏色的劍鋒從天際生出,雖然不是很強大,但對付這些,已是綽綽有餘。

    劍鋒所至,暗紅色劍氣連帶着血線鑽入人的身體,每到一人,便有一人當即化為血霧。

    可這些血霧並沒有消散在海域之上,而是悉數被探幽吸附回劍體之中,夜色之中,探幽顯得越發明亮起來。

    「這小子,竟然已經修成了虐餮之法,這些人,不單單被他所殺,連一身元氣都被這傢伙給吸附去了。」

    「虐餮?是何法?」

    張凌塵和宋見星幾乎同時問道。

    柯騫緩緩說道:「此乃幽宗最為玄妙之法,作用嘛,其實和長生宗主峰之下的血獄差不多,但要來得更快一下,只要是被虐餮所殺,識海所有元氣都會回歸施法之人。」

    「此法,是世間最為邪惡之法,而修行此法之人,會變得越發嗜血,修為提升速度也會更快。可此術也有弊端,此法修至最高境界,便會迷失自我,真正墮入魔道,很難有人能夠挺得過去。而真正挺得過去之人,便會踏上那不可知的境界」

    「那,可有人能挺過去?」張凌塵再問。

    「我知道的,只有魔祖。」

    「那似乎的確挺難的。」宋見星說道。

    柯騫笑了笑:「此子,必然會是你們當中某一人的大敵,眼下,你們二人可能誰都不是他的對手,我觀他的狀態,手中人命一定不下百人了。」

    張凌塵也是接連搖了搖頭,面對那麼多虺宗之人,即便自己也能取勝,但要想像趙克胥這般輕易,似乎還不可能。

    「走吧,你們之間,不用多久就會見面的。」

    柯騫說着,像是一股元氣一般,悠悠回到張凌塵身體當中去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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