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怪噁心的(1 / 1)
程越生氣定神閒地盯着她,眉眼英氣又深邃凌厲。
顧迎清退無可退,原本她是靠着門的,此時不自覺地挪了挪腳,想要站直。
忽地,男人一隻腳邁出,皮鞋擠進她高跟鞋之間,顧迎清正要並腳,顯些被絆一跤。
他抬起手,卻沒主動扶她。
是顧迎清慌亂之間,搭上了面前能穩固自己身形的勁臂。
程越生順勢托住她手,「看來今天這課是白上了,但學費還是得結。」
他偏冷偏沉的聲線里,透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
顧迎清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從他鎖門那一刻起,顧迎清就不意外會到這種地步。
「怎麼結?多少錢?」顧迎清站不穩,一半背又靠在了門上,小腿似有若無地擦過冰涼熨帖的西褲面料。
「你有幾個錢?」他笑。
顧迎清神魂已然分離,呼吸不順,但又還想掙扎一下,「按商業培訓班的市價,我還是給得起的。」
「不按市價,按我的價。」程越生看着她低垂的眼,掰過她偏向一邊的臉,一雙清亮又帶着幾分茫然無措的眸子落入眼裏。
她似乎還在思考,這樣到底對不對。
程越生將要吻下來之際,顧迎清看見了辦公室休息區茶几上放着的酒店外送袋。
他秘書在茶水間說過的話,瞬間在腦子裏閃過。
她驀地轉開臉,鼻尖擦過鼻尖。
他動作停住。
顧迎清清晰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沒耐心,像是臨門一腳被人打斷。
再曖昧的氣氛也戛然而止。
「你一直跟我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顧迎清半不清醒地問。
程越生退出一步,看她時,眼神不耐,眉心發緊。
很難想像,這樣的神情,跟前一刻勾着她,似吻未吻之際的好似要同她溺進曖昧中的表情,出自同一人。
顧迎清明知道,女人最蠢的就是問男人要理由。
但是她看到那份午餐,就想到沈紓紜撲進他懷裏的樣子,想到剛才這辦公室里,是不是也發生過他跟她的這一幕。
緊跟着,很多個不同的他,統統擠進她腦海。
離開養老院那一晚,拉她墮落的是他,但他明顯只是想瀉火。
再後來,在她家那一晚,是要勸她識相,別打不該打的注意,把她踩進泥里。
她已經決定跟他保持距離,他偏又見色起意。
或許,就不該用邏輯去計算男人的欲望規律。
她只知道,這人離了性和色,什麼好臉色都不會多給她。
顧迎清深吸一口氣,讓缺氧的大腦清醒起來,「剛才沈小姐來過了?」
「你吃醋?」程越生皺着眉,眼神沉厲,像是不想聽到肯定答案。
顧迎清聳肩,「那倒不是。」
他轉身,背過她朝大班台那邊走去,拿了遙控解鎖了辦公室的門。
意思不言自明。
她可以滾了。
程越生脫了西裝外套,背對着她,襯衫西褲,寬肩長腿,低頭另外點了支煙,沒有理她。
許久沒聽到有開關門的動靜,他轉過身來看她一眼,「你還有事?」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顧迎清憋屈,越想越氣,「你以後別這樣,不然我一想到跟人共用了一個男人,怪噁心的。」
「你也配?」他淡笑一聲,沒當回事似的。
配什麼?
不配跟沈紓紜並提?
還是一時語快
,有把他當私有的意思?
那一刻,顧迎清連自己都噁心,明知他痴戀沈紓紜,她還犯蠢以為自己除了色相,對他有什麼吸引力,才導致他屢屢將那久追不到心上人拋在腦後。
現在看來,男人就是單純的犯賤而已。
顧迎清氣道:「我是不配,你以後最好也別對着自己瞧不上的女人亂發|情。」
說完拉開門,大步離開。
梁倩正要去吃午飯,看見她出來,臉色發白,眼眶又發紅,連忙問她怎麼回事。
顧迎清說沒事,「程總訓了幾句。」
這晚回家,顧迎清靜不下心,商畫畫不進去,便支起畫架,弄了點兒墨,想隨便找點靈感畫點山山水水。
花了半天,連個石頭都沒畫出來。
金玉吟給她打視頻,顧迎清將手機放在畫架上。
春天了,金玉吟買了好些漂亮的裙子,將收到貨的一一試給她看,問她哪件更好看。
顧迎清心思不在,問她:「你最喜歡的是哪件?」
「我身上這件,壓軸的!」金玉吟對着鏡頭,將身上那條白色胸衣樣式的緊身吊帶裙,左右前後展示一番。
顧迎清欣賞着,誇讚道:「很適合你,就是會不會胸那裏有點露得有點多?」
「日常穿的話,外面搭個外套。我們可以抽時間,找個露天的適合拍照的地方,一邊喝下午茶,一邊拍照。」金玉吟嬌滴滴絮叨着的聲音透過電流,讓顧迎清心神安定。
顧迎清說都好。
金玉吟又改了主意,「要不然我們明天晚上就去吃飯?找個漂亮的餐廳。」
「這麼急?現在天氣還沒熱到穿吊帶的程度,你小心着涼。」顧迎清是知道金玉吟這個人的,她就喜歡打扮自己,也不為給誰看,純為了自己高興。
拍了照也不發朋友圈,只發在自己粉絲只有個位數的微博和小紅書。
「陪我去嘛!我可以外面穿個外套,我們拍完,我就穿上。」
顧迎清想着明天在公司估計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不如晚上去跟金玉吟約飯,白天還能有個盼頭,免得空焦灼,便答應下來。
金玉吟沒掛視頻,去拿了外賣,一邊吃一邊跟顧迎清聊天。
顧迎清往她身後一看,見她沙發上扔滿了剛試過的新衣服,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每月買這麼多,不存點錢嗎?」
金玉吟無所謂地說:「我沒談戀愛沒結婚,一人吃飽全家不愁,每月給我媽打完錢,付完房租,我就怎麼舒服怎麼來,上班那麼辛苦!」
顧迎清還挺羨慕她的,畢竟自己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
第二天,許安融依舊沒給她答覆,將她繼續架在行政部的熱鍋上。
臨下班時,金玉吟又打來電話,說臨時要跟館長去應酬,不能去吃飯了。
顧迎清叮囑讓她少喝酒,然後下班回家。
她剛在做飯的時候,金玉吟發文字消息給她:迎清,這地方好偏啊,好嚇人。
隨後她發來一個地址,飲泉路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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