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是你媽都沒用(1 / 1)
程越生將香檳杯往托盤裏一擱,離開甲板,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沉默依舊在賓客之間蔓延,襯得環繞音響中舒緩流瀉的鋼琴曲都突兀至極。
自他們登船,到插曲發生,再到程越生走人,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鐘。
哪怕從程越生和沈紓紜的對話中聽不出什麼名堂,但沈紓紜難看的臉色,和那兩個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人,以及被攪和了的生日氣氛,已經足夠說明兩人有矛盾。
程越生乾的是先給個甜棗,再給個巴掌的事。
沈紓紜一把將手裏的水果叉摔到地上,叉子上的哈密瓜也被一道釘在了地板上。
沈紓紜穿了條定製的銀色長裙,層層疊疊的水晶流蘇,在她猛然轉身間被甩得嘩啦啦作響。
她悶聲不響地進了一間客艙,沒人敢去打擾她。
可是客人都登船了,總不能再趕人家下去。
王致徐自詡是沈紓紜肚子裏的蛔蟲,又是從小就認識的交情,立馬當起主人來,替她招呼張羅。
「小事情,就是打情罵俏那點事兒,大家都是朋友,知道沈紓紜什麼尿性,大家繼續玩,別當回事。」
王致徐說完,又讓舵手開船出海去。
其他人八卦歸八卦,玩樂的心不減,重新鬧起來。
王致徐叫了沈紓紜堂弟過來,「沈吾嚴!」
沈吾嚴斜乜了他一眼,不想理會,兀自在船艙吧枱的角落喝悶酒。
「沈吾嚴!」王致徐走進來,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姐剛才幹嘛打你?」
沈吾嚴更是惡狠狠瞪他一眼,不知道罵誰,把憤怒轉嫁在王致徐身上,衝着他咬牙切齒的:「他媽的我真是吃力不討好!她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只把我們當成她的狗!」
王致徐攬住他的肩,糾正他:「別這樣說啊,你可以是狗,但別帶上我。你的名字怎麼還沒教會你,勿言勿言,說不來話可以閉嘴!你在她氣頭上湊過去,不是純找罵麼?」.
沈吾嚴抱着頭,恨自己的爹在沈家為什麼是個沒名沒分的人物!
搞得他們全家都得伺候着那一家子。
沈紓紜那狗脾氣,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一巴掌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給就給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好歹也是沈家的人!
王致徐剛才聽見他說城北的人,問他城北那件事,抓的到底是誰。
沈吾嚴悶聲說:「不是趙南川的女朋友麼?」
王致徐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女朋友?」
「一個叫顧迎清的女的。」
王致徐更不信了。
趙南川以前是有過幾個女朋友和曖昧對象,但是一出現,沈紓紜就會想法子掐了趙南川的桃花。
他作為沈紓紜的「蛔蟲」也是參與過的,但從來不知道顧迎清也是趙南川的女朋友。
這次沈紓紜讓他找人去找顧迎清的麻煩,說是因為那女的纏着程越生,看她不順眼。
過年那會兒,程越生帶這女的去飲泉路1號開始,沈紓紜就跟她吵了一架。
所以沈紓紜說因為程越生而厭惡顧迎清,他也沒懷疑有假。
可怎麼到沈吾嚴這裏,又變成了顧迎清是趙南川女朋友了?
沈紓紜這小娘們兒看來瞞了他不少事。
讓人替她辦事,嘴裏卻沒一個字是真的。
王致徐滿腹心事,已經在想着怎麼去跟沈紓紜對峙了。
這邊沈吾嚴還在回憶那天,每個字都是血淚:「我他媽出面幫她辦事,她讓我跟城北那幫人一起去,誰知道那死胖子是個***,本來他只需要把人
送到那兒就行了,臨走前非要惹事,連累我也被揍。」
當時那姓顧的前腳一走,程越生就問他怎麼回事,他不說,下一秒程越生一記悶拳揍到夾克男面門上,面無表情又問他:「說不說。」
隔壁那胖子頓時連痛都喊不出,一張嘴,嘴巴里只有口水和血混成沫兒的聲音。
他的腿直打驚顫,狂叫:「沈紓紜是我姐!沈紓紜是我姐!!」
程越生說:「是你媽都沒用。」
又一勁拳下去,隔壁徹底沒聲兒了。
他就全招了
結果程越生那王八蛋不守信用,人都走了還讓人揍他一頓,說替他姐教訓他。
那事之後,他再有事想找城北那幫人出面,就全都聯繫不上了。
王致徐挺同情他的,安慰兒子似的抱着他的肩拍了拍,心裏想的卻是,程越生怎麼老跟沈紓紜對着幹?
就因為沈紓紜一直不答應跟他在一起,就置氣上了?
王致徐轉身去找了那兩個「豬頭」,問清楚經過。
那兩人說,在剛跟着顧迎清的那天,就被發現了。
本來想晚上把人綁了,教訓一番,結果顧迎清跟一男的約會,是那男的送她回家的,一路上都沒有機會。
那小區門口守衛雖然不嚴,直接抬起起落杆,大門敞開,看似隨便出入,可他們發現,保安眼睛毒辣,認得業主,連外賣員都要攔下來詢問之後才放行。
出師不利,就算進去了,把人弄出來估計也是難事,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假裝送外賣的上門教訓一頓,有倆肌肉男就來敲他們的車門。
對方問了幾句把他們哥倆問生氣了,下車就準備動手,卻教人三兩下擒住綁了,帶到郊外荒廢的廠房裏。
他倆兄弟再硬的骨頭也頂不住揍,他們可是撐了倆小時才交代的,後來就被人關在一處舊公寓裏,那倆肌肉男還用他們的手機,假裝本人給王致徐匯報情況。
他們兄弟直到今天才被放出來。
王致徐給了人一筆錢,說這事先算了,讓他們靠岸後自己回去。
隨後他拿了點吃的,去了客艙,敲了門,很久才有人來開。
沈紓紜原本是躺床上的,穿着那身衣服硌得慌,換上了浴袍。
這浴袍也是定製的,印着logo,她看了只覺得諷刺。
王致徐左手抱着冰桶,裏面插着一支香檳,右手是一些水果點心,裝滿三層的盤子。
沈紓紜開了門又折回床上躺着,背對着王致徐,有氣無力問他:「煙花什麼時候開始?」
王致徐擠進去:「船員說等船開到指定位置了就會放,那會兒視野是最好的。」
他把那兩人的遭遇告訴沈紓紜,她一點反應沒有,好似沒聽見。
他又問:「給我交個底,那顧迎清到底是什麼人?」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