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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宿命烙印(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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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推開門,在一聲輕靈的嬌笑聲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猶如飛鳥投林般竄進了我的懷裏,正是於靈,緊緊地相擁間我迷醉地呼吸着她身上久違的氣息,這個時刻就連她那細小的牙齒咬破我肩膀上肌膚的疼痛都成為了一種甜蜜。

    沉浸在現實中重逢的喜悅的我,絲毫沒有看到阿寬激動地往外跑的身影,也沒有聽到他一邊跑一邊興奮地高呼「三少爺……活過來了,三少爺活過來了……」的話語。

    「天哥……」猶如小兔子一樣舔了下因為激動在我肩膀上留下的齒痕,於靈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在凝視了我良久之後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這一聲帶着無比的辛酸的哭泣聲讓我心中一揪,我連忙鬆開一個手,慌張地擦拭着她那猶如決堤之水一般的淚水:「靈兒……」

    似乎知道我不會哄女孩,北辰如冰在旁頗為戲謔地說道:「靈兒,還給了一個活蹦亂跳的『天哥』給你,你怎麼還哭了,難不成還怪我……」

    「不是不是不是……」說着帶玩笑,聽着卻敏感着呢,於靈眼淚陡然剎車,眼神中充滿了委屈:「無極姐姐,我……我只是太高興,你別誤會啊,再說……天哥……天哥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說什麼還不還的。」

    親了下於靈那掛着淚珠的睫毛,在舌尖觸及那種幸福的咸澀感之時,我心下透亮地將一旁耳根帶着嬌羞的北辰如冰也擁了過來,並重重地在她臉上親了下笑道:「我是你們的,只要不把我大卸八塊,你們怎麼分都可以。」

    「真的麼?」北辰如冰甩了下長,梢蕩漾起一絲狡黠:「那我們就把你小卸四塊……嘻嘻……」

    「無極姐姐你太狠了吧?」就在我想稱讚下還是於靈心腸好時,於靈嘴角一翹道:「只要分成三塊就好,你一塊,我一塊,芸兒姐姐……」

    不單單是於靈本人,我們三人的眼神和表情在這一剎那完全質變,當懷中兩個女人都用那種淒迷的目光看着我時,我心中一動,6芸那永遠不會變淡的形象清晰浮現,我長呼了口氣,擁着二人的手緊了緊:「靈兒、如冰,我向你們保證,不論有多大的困難,我一定會將芸兒復活的。」

    在向於靈和北辰如冰二女承諾的同時,也是向心中那不滅的身影承諾,為了這個承諾,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恩,我相信你,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北辰如冰的瞳孔中反射着我的堅定。

    於靈也重重地點了點頭,下巴快地摩擦着我的胸口,最後仰望着我的臉龐寫滿了憧憬:「到時候,我們四個人,遠離現實的所有不快樂,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咦……天哥,你額頭上是什麼東西?」

    在我條件反射地伸手摸向我額頭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擴大……

    「凡兒……」

    師父的聲音最先出現,然後6續緊跟在後面的是龍霸世、東方朴麟、老爸、老媽……

    雖然依然是氣宇非凡,但師父明顯是瘦了,原本圓潤的臉頰深陷了下去,雪白的頭光澤度也少了幾分,這麼一段不長不短的日子沒見,他老人家的確老了不少。

    老爸也瘦了,兩鬢已經完全白了,冒着細密汗珠的前額也因為掉嚴重了而顯得更加寬廣,眼中依然是那我已經慢慢習慣的平和與慈祥。

    臉上掛着淚,額前黑白相間的留海凌亂飄散着的老媽卻「胖」了,我知道那不是心寬體胖引起的福,那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她身子虛,一沒休息好,臉部容易浮腫,而每每浮腫過後,她的臉上必然要多幾條深深的皺紋……

    一個一個或是有變化或是沒有變化的面容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心也跟着一次一次的悸動……除了王臣、楊強和於明她們幾口子之外,天門的人基本上在一兩分鐘之內全部涌到了地下室入口的臨時器械室里,包括阿寬、阿廣還有許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人,但是這些人的面容卻依然是那樣的親切和熟悉……

    每一個人進來都只是叫了我一聲,然後都深深地望着我,雖然眼神所傳遞的東西不一,但是那種濃郁的情意卻猶如巍峨的高山壓在我的心頭,一股蘊含着喜悅、激動、感激等等等等清晰的奇特氣息在室內迅升華……

    「媽……」在我和慟哭出聲的母親相擁在一起時,眾人紛紛擁了過來,一雙雙的手臂環繞着,在我的心靈上繞上了一圈圈溫暖的光環。

    人都說感動就在那一剎那間,過了那一剎那再做出一些表達情感的動作,一些喜歡將自己的情感隱藏起來的人就會覺得彆扭,覺得做作,這也就有了龍霸世這個讓眾人鬆開了相擁成一團的手的聲音:「大好的一個時候,哭哭啼啼的像什麼,都給我笑笑,笑笑……哈哈……」

    龍霸世的話語多少說到部分男士的心坎上了,再加上他這頭霸王龍的威信,眾人很自然地慢慢站了開來,在我輕柔地為老媽抹去眼袋上的淚痕之後,我感激地環視了眾人一圈後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太喜歡聽,但是我還是想向大家說一聲……謝謝……」

    在眾人皆笑而不語之際,師父鴻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言語間不無輕鬆地說道:「凡兒,為了慶祝你的重生,本來大家還準備了一個慶生典禮,不過現在等待你處理的事情還不少,所以這個典禮就暫緩,你先……等等……」

    如同之前於靈的表情一樣錯愕,師父指着我的額頭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原本現在我就是眾人的焦點,這麼一來,眾人的目光更是聚集在了我的額頭上,讓我感覺到額頭好像有什麼東西爬來爬去一樣,再一次摸上了我的額頭,也就在光暗雙珠融合的位置上,我摸到了一些手感分明的刻痕,就仿佛摸在刻了字的木塊上一樣……

    「好像是個字!」於靈撥開我的手,踮着腳仔細地盯着我的額頭:「這是什麼字啊?」

    在分開眾人的七手八腳後,我找到了附近洗手間的鏡子,親眼看到了額心那奇怪的字跡,如同張仇鴻第一時間念出的字一樣,我第一眼也將我額心那刻痕看成了佛門的「卐」字,但是一細看,卻現「卐」字的四個轉折處被一個非常規則的「o」連接了起來,這兩個或許應該被稱為「符號」的字,重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從來沒有人組合過的符號。

    微微皺眉間,我滿腹疑慮地用手指沾了點水,在稍微有點灰塵的鏡面上將這個怪異的符號放大了出來:「這是什麼字?」

    但是上到張仇鴻和龍霸世,下到北辰如冰和於靈,每一個人的眼神和表情都告訴我,她們和我一樣,從來就沒有看過這樣的「字」。


    「凡兒,這是什麼字並不重要!」一直在細細打量我的張仇鴻眼露精光地說道:「重要的是你額心這個字是因為什麼而出現的。」

    我心中微微一動,想到在北辰如冰以處子之軀引導我的精神的同時,少林和武當幾位大師不是應該在紗帳外為我們護法的麼?想到這腦海里閃過一絲靈光:「少林和武當幾位大師呢?我想他們應該是最清楚我現在的情況的吧?」

    「我正想帶你去見他們……」說着,和龍霸世對視了一眼後,張仇鴻轉身從眾人讓開的空當往洗手間外走去。

    我沒有多想,迅跟了出去……

    北京風很大,特別是晚上,跟在張仇鴻身後,在穿過月色下的長廊時,感受着那咧咧作響還帶着幾許涼意的自然風,有疑慮的心卻多了幾分暢快,第一次現,原來現實中的風和遊戲中的風真的不一樣。

    如果有人問我,這兩者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我也只能用主觀的感官來稍微形容下,或許是因為現實中的風沒有遊戲中風那麼清新,沒有那麼純淨,參雜着沙礫的風多了幾分現實的滄桑……

    但是心情倍兒舒暢的我,並沒有從風中感覺到那一股不應該屬於北京的氣息,一股異常神秘而且狂野的氣息。

    作為天門目前最尊貴的幾位客人,少林和武當的幾位大師被安排在了最好的廂房中,這些廂房在我的印象中貌似還沒有人住過。

    而在來到這些廂房外時,除了於靈和北辰如冰,還有龍霸世和東方朴麟之外,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了,畢竟這是晚上,激動之餘的眾人沒有忘記,在他們的肩膀上還扛着天門安全的重擔。

    「凡兒,收起你臉上的笑容來!」

    師父那威嚴中還帶着絲冷厲的話語讓我臉上那重生的喜悅完全僵化,今天這麼一個好日子,我不應該笑麼?

    雖然內心有這樣的疑問,但是我還是迅控制好了臉上僵硬的表情,如果從我的眼神里都感覺不到我內心的憋屈和疑惑,那張仇鴻當初應該就不會收我為徒了,我並不是一個會隱藏自己心情和想法的人,換句話說,我是一個單純的人。

    「為了給你護法,瞭然、了空、知性、知明四位大師和銀瓶、鐵騎、清心、凝神四位道長心力幾乎耗盡,就連功力都被你損耗殆盡。」張仇鴻眉頭緊鎖地望着眼前緊閉的房門:「現在面對他們,你認為笑臉相迎合適麼?」

    「什麼?」於靈和北辰如冰二女,和我同時輕呼出聲,我不敢相信地望着張仇鴻,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武者,一個修習了一輩子內家武學的武者,功力被毀,這絕對是比死了還難受,而我竟然就是造成八位武學大師修為毀於一旦的罪魁禍……

    張仇鴻長呼了口氣說道:「除了我們幾個,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這種事情的生,我們也不甚明了,老徐正在裏面照看幾位大師,進去的時候小聲點。」

    說着,張仇鴻輕輕地推開了房門,一行六人徐徐地走進了廂房,在廂房溫和的燭光映照下,徐老緩緩地迎了過來,在看到我時臉上騰現起一片欣喜:「小許醒過來了啊?」

    在我苦笑了一下回應之際,徐老轉身讓開視野,朝本在他身後的幾位大師說道:「看來幾位大師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小許真的甦醒過來了。」

    「阿彌陀佛……」

    「無量天尊……」

    在數聲滄桑的話語重疊之際,我看到了八位或是穿着僧袍或是穿着道袍的老者,他們正環成一個半圓席坐在寬敞的軟榻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釋然而又平靜的氣息,除了眼神的憔悴之外,根本看不出是八個功力盡失的老者。

    感激地看了眼徐老後,張仇鴻尊敬地朝軟榻上的八位老者欠了下身:「看到幾位大師安然無恙,我的心稍安了些,如果因為小徒的事害哪位大師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無量天尊……」清秀的眉宇多了幾分老態的鐵騎道長淺然一笑道:「張司令言重了,得失只在轉念間,如若貧道這殘軀能換來新生的康泰,貧道定然不會吝嗇。」

    其他幾人似乎完全認同鐵騎的觀念,或者說鐵騎正代表着他們將這個共同觀點給說了出來。

    瞭然方丈和銀瓶道長是我所熟悉的,但是另外六位前輩我連名字都對不上號,可是就是這樣幾位長者,為了我這麼一個原本毫無瓜葛的人,卻如此盡心盡力,甚至不惜耗損自己一輩子苦修的修為,這份恩情到底有多重,我用生命當稱也很難掂量。

    人的心性的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很多事情都將點到即止,張仇鴻也不再多說,只是雙眸透射出深邃的光芒凝望向我。

    「各位前輩,晚輩許凡在這有禮了!」其實這個時候我並不需要師父的暗示,在咬肌連着頸項上的經脈**間,我沉重地彎下了腰,深深地向這幾位大師行了個禮,這個時候一切感激和歉疚的心情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許施主不用多禮!」瞭然方丈的話音依然是那樣的慈和:「為救你,是為因,亦為果;救成你,是為果,亦為因;因果循環,皆為定數,切勿執論。」

    「就是,許凡啊,別學你師父,哪來那麼多事的,你小子給我過來,讓老道我好好看看……」銀瓶道長依然是那樣隨意,在朝我招手時還不忘揶揄下應該算是他上司的鐵騎道長:「都怪鐵騎這個傢伙,都什麼年代了,還說什麼用電燈不習慣,蠟燭的小火苗怎麼看得清嘛!」

    我心下再次愕然,敢情廂房裏只點蠟燭,是因為武當掌教鐵騎道長的喜好,同時我心下牢牢地記住了鐵騎道長這一特點,以後招待鐵騎道長,到晚上一定不能忘記關上燈而點上蠟燭。

    思緒間我也順從地走了過去,在八位大師所組成的半圓的圓心位置,也就是軟榻正面邊上的中間位置站住可身形。

    「因緣結!」

    「陰陽印!」

    八位大師同時驚呼出聲,目光齊聚在我額頭上那個之前沒有一個人能認出的符號,由於我的心神完全放到了這八位大師的身上,所以我清晰地聽清楚了,少林的四位大師說的是「因緣結」,而武當的四位道長說的是「陰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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