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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夠了,下地時,席妙妙都有點腳步虛浮。
&晚,睡我家嗎?」
&以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這下子,連封殊都覺得踩在雲端上了。
鑰匙插│進匙孔的瞬間,她才回過神來,精神猛地一振:「你在門口等我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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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為入幕之賓已是大幸,封殊自然不會窺視閨房,他不但在原地等候,還乖巧地轉過身去。席妙妙箭步進門,先將自己擱在桌上的一包衛生巾塞進柜子裏──她平日在家裏吃外賣的話,通常都在電腦前解決,把電腦當電視用了,客廳的餐桌便形同虛設,被她放了一堆有的沒的在上面。
陽台晾着的內衣收好,被子疊起來,將放在電腦椅上的舊衣服塞進洗衣機,倒進洗衣粉,注水,一氣呵成。她巡視全場,最後謹慎地把豪邁地存在電腦桌面上的bl漫畫全收到文件夾里,命名[愛與人文關懷的學習章程],並將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交纏熱吻的桌面壁紙換成小清新的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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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房間大體上已無懈可擊,席妙妙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若是再多給她一些時間,來次大掃除更好了。不過眼下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她不想門外的封殊久等了,而且她還藏着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他,得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殊,你進來吧。」
&擾了。」
在沙發上放好兩個方形背枕的席妙妙,一回頭,就看見自己的客人雙腳微微離地,踏空而來。
要不是他腳下還有影子,這個畫面將添上一分靈異色彩。
封殊赧然解釋:「不能弄髒你家的地板。」
她表現鎮定:「嗯,你很體貼。」
被妙姑娘表揚了!
他抿唇一笑,而她被嚇了一天,總算是練出來了,這時候,她從他戰火燎天的淺笑里,愣是看出了歲月靜好的色彩來,甚至有餘力回以微笑。
在這一刻,席妙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
她不再是被上神唬得一愣一愣的愚蠢人類,而是觀察力獨到的機智新人類,她拍拍沙發,示意他坐下,然後坐在另外一邊。
「……你可以坐着的,有墊子。」
&實沒有分別,不累。」
席妙妙的目光流連在他懸空的臀部上,嗯,挺翹的,可是實在太扎眼了。
她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大驚小怪,也許對於神仙來說,坐在半空中只是很稀鬆平常的小事,性質可能跟她打遊戲時喜歡翹着二郎腿的習慣一樣。
老鐵,沒毛病。
雖然他依舊頂着張高貴冷艷的臉,但席妙妙卻莫名在他的坐姿里看出了『乖巧』這種特質。
&天請我們看電影的店員,是你信徒之一嗎?」
&是,我在凡間應該沒有信徒,也沒什麼人知道我,除了今日,我之前只來過凡間兩次。」
席妙妙迫不及待地拋出疑問:「那他為什麼請我們看電影?我那時候還以為你是黑幫老大,在s市也有你的勢力爪牙呢。」
封殊如實將伏雲君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感嘆道:「我下凡之前還懷疑過他所說的真偽,不過竟然和他所說的一樣,看來凡間散修也依循着天界的規矩。」
&來真有凡人修仙啊!」
她不了解地面散修的規矩,對於這片她一無所知的新世界,既然兩位仙人都這麼說了,她就信了。在這時候,兩人對伏雲君所說的事都深信不疑。遠在天邊,抱着身嬌腰軟小仙子的伏雲君打了個噴嚏,仙子擔憂地輕撫他的臉頰,他赧然:「讓姑娘看了笑話去了。」
彷其青澀純良,彷如情竇初開,惹人憐愛的俊美,看得仙子戒心盡失。
她投進他的懷抱,笑言:「豈會?我只擔心伏雲君身體抱恙,不告訴我又不好好照顧自己,離了我可怎麼辦啊。」
伏雲君一手輕輕按住仙子的後腦,將她藏進懷裏,下巴枕在她頭頂上,唇角彎彎,笑意卻沒到眼底,甚至顯出幾分興致索然的膩味來。然而在他懷中的仙子,只聽得仙君的深情哄騙:「我不能讓你費神照顧我啊……不過縱是如此,我此生也離不得你了。」
假情假意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動聽。
而真心實意的耿直話,卻很容易把天聊死。
這時,席妙妙的房間裏,她問夠了好奇的事,心思就不在修仙上了──她不愛看玄幻小說,也沒有幻想過哪天自己的胃氣能變成真氣。她只知道,眼前坐着的人,是陪她聊了三個月的封殊,是帶她上天,說要對她好一輩子的男人。
但問題是,表白呢?
關係確定了嗎?
好一輩子……也可能是對朋友啊!他曾經說過無數次她是他很好的朋友,回想起那種真誠的語氣,當時她還覺得這個男人不輕浮很踏實,不會上來就問大妹子處對象不,適合慢熱怕生的她。
結束了上一個話題後,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想不出如何把話題引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上。她抬眼看向面前的封殊。他極耐心地一直凝視着她,要不是很清楚知道他真的沒有惡意,被這灼灼目光所注視,真得把她盯出內傷來。
&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太生硬了!
各種措辭變換着在席妙妙舌尖翻了個花,她都想撥溫女神的手機找外援了,苦思良久,才蹦出一句相對不那麼尷尬的:「那個,你是怎麼看待我這個凡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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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殊偏頭,態度誠懇,發自肺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無論你是凡人還是神仙,對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非常真誠,真誠得讓人覺得此刻應該響起一首《我的好兄弟》。
聽到和以往一樣的回答,席妙妙忍不住撓臉,她好氣又好笑:「我有時叫你兄弟,不代表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啊!」
最好的朋友就算了,還是之一,實誠得氣人。
聞言,封殊如遭雷殛。
他微微睜大眼睛,原本凝視她的高昂興致,都一下子愣住了,沒有誇張的表情,卻輕易讓人解讀出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蔫蔫得像被主人拋棄了的大狗狗。依舊是陰騖冷酷的俊臉,卻讓她看出來了一種要哭唧唧的委屈。
等等,該委屈的那個人難道不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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