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追憶（序幕）（1 / 1）

    暴雨傾盆而下，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雨霧之中。霓虹燈下，無數的車燈匯聚成一條光的河流，緩緩向前移動。喇叭聲此起彼伏，形成了一曲日常再平常不過的交響樂。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欣賞這種音樂。

    「這是第五波了。」

    費倫拍了拍風衣上的雨點，冷哼一聲，接着一腳踢開了身邊全副武裝，帶着防毒面具的士兵的屍體。接着他手指微微一轉，將手中那把閃耀着冰冷寒光的手術刀收了起來。這才面帶微笑轉過頭去，望向身後不遠處的眾人。

    「所以，你們還打算逃到什麼時候？想清楚了，現在他們可是上武裝直升機和特種部隊，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直接一顆毒氣彈扔過來，雖然就算是核彈扔過來也沒什麼鬼用，但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們說對嗎？隊長？大小姐？」

    「話不是這麼說，醫生………」

    面對費倫的說話，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年輕人嘆了口氣，接着他雙手一轉，手中的長劍頓時化為一道道光亮的符文，重新回到了身體之中。

    「我們只是………」

    「你們只是想要活下去，這不是廢話？只要是生命，就有生存和繁衍族群的本能，現在你想怎麼樣？舉起雙手，放下武器，跟他們回去？你以為他們會把你當成美國隊長還是鋼鐵俠？別開玩笑了，給你個綠巨人噹噹都不錯了！你應當明白，一旦你們落到他們手裏，他們先要做的就是研究出能夠壓制你們力量的手段，或許一開始人家還真會把你們當大爺，但是你們要記好了，一旦他們現了足以壓制我們的手段，那麼你們接下來的命運就是戴着項圈被關到籠子裏………說不定還會被扒光了進行觀察試驗哦？到那個時候，大小姐你就別指望每天洗澡了。」

    （……………）

    聽到這裏，站在年輕人身邊的，一個有着金色與水藍色眼眸的少女則是微微皺了下眉頭，接着面色微紅的低下頭去。

    「我說你也少說兩句吧，醫生。」

    而在另外一邊，一個有着雪白長的少女則是不滿的鼓起了面頰。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啊？我們又能夠怎麼樣呢？」

    「很簡單，就像我說的，變被動為主動。」

    費倫再次拿起手術刀，在指間不住的流轉。

    「聽好了，生命本身就是一個努力向上爬的過程，就是一條狗，你如果對它太好，它也會試圖反過來支配主人。更不要說這些白痴，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我們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不再是他們說了算，哪怕他們手握着足以毀滅地球的武器，也無法消滅我們。當這些愚蠢的低等生物理解了這一點之後，他們就知道該如何取捨了。」

    伴隨着費倫的話音落下，人群之中頓時產生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而站在費倫對面的年輕人則是緊皺眉頭，沉默不語。在過了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說道。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先把領頭的幹掉。那隻該死的白頭鳥不是自稱世界警察，要維護世界和平正義來消滅我們這些異端嗎？我們去干翻了它的都，再滅了那些它自以為傲的核武器和艦隊，到那個時候，整個米國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以隊長你和大小姐的能力，對付區區幾個航母艦隊還不是手到擒來，嗯………而且靠大小姐的能力，說不定裝神弄鬼一下，還能夠弄個天使下凡什麼的，把那群愚蠢又愚昧無知的下等生物哄騙成我們的信徒呢。」

    「可是………這樣一來，對方也會反抗啊………」

    「很簡單，反抗的人全部殺掉就行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我還以為這句話你們都懂呢。」

    這一次，面對費倫的回答，不少人面上露出了幾絲意動，但是很快，那個有着雪白頭的少女再次開口說道。

    「可是，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人類……………」

    「錯。」

    還沒有等少女把話說完，費倫就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說話。

    「我們才是人類，而這些………」

    一面說着，費倫一腳踩在自己身邊那具被四分五裂的屍體上，面色平淡的望着其他人。

    「………只不過是會說話的猴子罷了。你們想要做個動物保護主義者也無所謂，但是………別和阿凡達一樣去當人奸，自降身份和狗一起叫可沒什麼意思。記住，只有我們能力者，才是這個地球的真正的主宰，而這些低等生物，既然已經被淘汰了，那麼他們的下場不是滅亡，就是奴隸………這是自然的法則，只有強者才能夠獲得世界的統治權，一頭老虎能夠成為山中之王就是因為它比山裏的所有動物都強大，人類能夠成為地球主宰也是如此，而現在，進化的下一個階段開啟了………我們，才是接下來這個星球上的主人。」

    「…………………」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出聲，寂靜的大廳之中，只有雨聲輕柔的帶過了一陣清風。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少女這才皺着眉頭，開口說道。

    「這會讓我們成為全世界的敵人。」

    「難道我們現在的敵人不是這個世界嗎？」

    「難道你就不怕他們破罐子破摔，毀滅整個地球？」

    「這樣更好，既然他們願意主動退出進化的舞台，那麼我還要給他們點三十二個贊呢。恐龍滅亡之後人類才成為了地球的霸主，但是現在，我們顯然是不可能指望一顆隕石來給我們主持公道。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自己動手。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謂盡人事知天命，如果我們不努力去做，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如何呢？說不定人類滅亡之後，我們反而有了一個更加美好光明的未來，難道你們不這麼認為嗎？」

    「我………我不知道………」

    面對費倫的詢問，眾人都露出了動搖的表情，而之前反駁他的白少女，此刻更是搖着頭，不住的後退。只有為的年輕人和他身邊那有着金藍兩色雙瞳的少女對視了一眼，接着年輕人嘆了口氣。

    「你的想法和教授真的很像。」

    「所謂殊途同歸，我們的大目標是一致的，只不過彼此之間專業沒有配合度罷了………而且，你們難道不看好他的試驗嗎？如果真的成功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一定會變得更加有趣。」

    「可是，他的試驗會對這個世界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但是你們也沒有去阻止吧。」

    費倫一屁股坐在沙上，順手拿起了旁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裏，冷笑着望向眼前的眾人。而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包括白少女在內的好幾個人都有些不自在的轉移開了視線。

    「如果你們真的害怕這個世界被他破壞，那麼為什麼不學學蝙蝠俠或者蜘蛛俠什麼的，去阻止他呢？說白了，你們也很希望他的試驗獲得成功不是？真是的，你們那點兒小心思能夠瞞得住誰？不過我要告訴你們，一味的等待，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自己的命運要讓自己去把握，你既然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要承受你們的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說道這裏，費倫舉起杯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麼，我們就在這裏告別吧。」

    「醫生？」

    聽到費倫的說話，眾人都是一愣，接着為的年輕人睜大眼睛，詫異的望着他。

    「你………」

    「所謂團隊，就要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但是現之間沒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麼自然就要分開………嗯，我也要感謝你們，讓我知道了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個能力者，但是正如我所說的，每個人都有權做出自己的選擇，那麼他們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們只是想要從這群愚蠢的低等生物手中逃脫，等待他們退卻，避讓，被動的選擇自己的命運。但是這不是我的選擇，如果那些低等生物還敢來找我的麻煩，那麼我就殺到華盛頓去，讓這群白皮豬知道，在這個地球上，誰說了算。如果他們無法理解，那麼就只有滅亡這一條路了。」

    說道這裏，費倫嘴角微微翹起。

    「優勝劣汰，這是自然的法則，沒有生物可以例外，他們當然也是一樣。這些傢伙已經被淘汰………可惜，他們還不明白這一點。」

    「嘩啦啦啦啦………」

    雨越下越大，費倫靠在沙上，望着外面的雨夜，在他的身後已經是空無一人。遠處傳來的，只有急促的警笛聲，以及隱隱約約的跑步聲響。

    「果然還是離開了嗎？哎，膽子太小也是個問題。算了，這次就讓我來善後吧。算是為他們做的最後一點兒好事。」

    一面自言自語的說着，費倫一面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伴隨着他的動作，數把手術刀從費倫的指間浮現，緊接着，原本緊閉的大門「咚」的一聲被撞開，隨後，刺眼的燈光與黑洞洞的槍口從外面浮現，瞄準了眼前的目標。

    「那麼，開始吧。」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費倫裂開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就讓這群低等生物，親身體驗一下能力者的強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