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於心不忍(1 / 1)
第六百六十六章於心不忍
「他們醒了麼?」趙補天臉色平靜的問道。
地牢的獄卒點頭道:「補天少爺,他們剛剛醒來。」
聞言,趙補天臉上閃過一絲好奇之色,望着站在身邊的贏玉和五毒童子,道:「我還是首次聽說這噬魂蠱,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我們新的朋友,如何?」
贏玉點頭笑道:「正有此意。」
「兩位放心,夜劍形和司空劍橫都中了我的噬魂蠱,如今,他們將是我們最得力的助手!」言罷,五毒童子得意的笑了起來。
地牢的石門,緩緩打開。趙補天和贏玉還有五毒童子三人並肩走了進去。牢房內,夜劍形和司空劍橫剛剛醒來不久,兩人面色呆滯,眼中毫無神色,像是死人一般,呆呆的坐在地上。
趙補天好奇的打量着兩人,皺眉問道:「這兩人完全變成了呆子,我們若是想利用他們的話,能成功騙了舒俊麼?」趙補天的話中帶着一絲懷疑。
五毒童子嘿然一笑,道:「補天少爺有所不知,夜劍形和司空劍橫現在就等於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什麼也不知道。只要我們調教一番,一定可以讓他們為我們辦事的。」
「哦?」趙補天來了興趣,「此話當真?」
五毒童子一笑,道:「若是補天少爺不信的話,可以看看。」說罷,五毒童子走到夜劍形和司空劍橫面前,對着兩人道:「從今以後,我便是你們兩人的主人,明白了嗎?」
夜劍形和司空劍橫眼神空洞,望着身材矮小的五毒童子齊齊點頭。五毒童子一臉得意,笑道:「跪下!」
話聲剛落,夜劍形和司空劍橫便跪在了五毒童子的面前。
趙補天和贏玉看到素來最難對付的夜劍形和司空劍橫這般聽話的時候,都是露出了好奇。接着,五毒童子又分別命令夜劍形和司空劍橫做事,兩人都是照做不誤,絲毫沒有反抗。
半晌之後,趙補天三人將夜劍形和司空劍橫帶到了大堂。
「現在夜劍形和司空劍橫已經完全失去了記憶,只要我們稍微調教一下,他們一定可以為什麼立下大功!」望着眼前呆然站立的夜劍形和司空劍橫,趙補天一臉的笑意。如今,他們終於有了對付舒俊的王牌武器。
夜劍形和司空劍橫都是舒俊的得力手下,就是舒俊也不會知道兩人都被施展了噬魂蠱。只要騙過舒俊,趙補天和贏玉,將安排最恐怖的臥底在舒俊的身邊。屆時,無論舒俊做出何種決策,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內得到。
這一次,五毒童子儼然立下了大功。晚上,趙補天和贏玉便擺了一桌宴席,來慶祝這一次即將到來的勝利。
席間,五毒童子喝的酩酊大醉。而夏遙則是沉默不語,獨自喝着悶酒。夜劍形和司空劍橫被變成傀儡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夏遙知道這樣做,會對趙補天和贏玉奪得很大的勝利。可不知道為什麼,夏遙卻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尤其是看到夜劍形和司空劍橫呆滯的樣子,夏遙更是心有不忍。
無奈,夏遙雖然是趙補天和贏玉的寵將,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夏遙卻沒有說話的權利。因此在這慶功宴上,夏遙只能一個人喝着悶酒,悄然不語。
待到宴席結束時,眾人都喝的大醉,各自回房休息。夏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是卻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睡。想到上次鍾墨來見自己,卻被趙補天和贏玉伏擊的事情,夏遙的心中便是一陣難過。
鍾墨老哥到底如何了?是生還是死?這一切,他都不知道。雖然他也很想與鍾墨一起輔助舒俊,可是卻難以舍下紅顏白鳳。
就在夏遙苦惱這些問題的時候,房門輕輕響起,白鳳的聲音傳了過來,「夏公子睡下了麼?」
聽到聲音,夏遙猛地坐了起來,腦海中的不悅一掃而光,激動的叫道:「還沒有睡下!」接着,夏遙沖了下去,打開了房門。
一臉笑意的白鳳正站在門外,眨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望着開門的夏遙。神色間,無比的動人。
夏遙痴痴的望着站在眼前的玉人,幾乎忘了說話。直到白鳳噗嗤一聲笑出聲的時候,夏遙才是猛然驚醒,臉色微微一紅,撓着撓頭乾笑道:「白姑娘快請進!」
白鳳煙嘴一笑,款款走了進去,坐在夏遙的床上,問道:「這麼晚了,夏公子還沒有休息麼?」
夏遙搖頭一笑,道:「剛才喝的不是太多,所以並不困。」頓了頓,又道:「白姑娘不是也沒有休息麼?」
白鳳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夏遙的問題,而是笑着問道:「剛才的宴席上,夏公子好像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喝悶酒啊。」
夏遙沒想到白鳳一直在宴席上看着自己,當下心中感動,也有些好奇,笑道:「悶酒倒是談不上,只是今天不想大醉罷了。」
聽了夏遙這番話,白鳳眨着眼問道:「難道夏公子心中有什麼心事麼?」
「心事麼?」夏遙苦笑一聲,不知為何,雖然夏遙知道白鳳是趙補天的人,不管自己對她說了什麼,白鳳都可能一字不落的告訴趙補天。可是在面對白鳳的時候,夏遙就是無法遮掩心中的想法。
當下,夏遙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心事。」
聞言,白鳳安靜了下來,一雙美目望着夏遙,道:「夏公子要是有什麼心事的話,可以和奴家說說。雖然奴家不一定能幫的上忙,但是奴家一定會為夏公子想辦法的。」
聽到白鳳這番話,夏遙心中更是感動。「其實也不是什麼心事,只是看到夜劍形和司空劍橫成了那個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吧。」說着,夏遙嘆了口氣。
夜劍形和司空劍橫被施噬魂蠱的事情,所知道的的人並不多。除了趙補天和贏玉的手下心腹外,外人幾乎並不知道。而白鳳因為是趙補天的得力助手,因此也知道了這個事情。現在聽到夏遙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夏遙的心事。
只是讓白鳳有些不解的是,夏遙為何會為夜劍形和司空劍橫而感到可惜。當下,白鳳問道:「夏公子為何會為這兩人感到可惜呢?」
夏遙苦笑一聲,道:「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鍾老哥的朋友吧。」
鍾老哥。白鳳嘴裏默默念了幾遍,問道:「夏公子所說的鐘老哥便是舒俊的好朋友鍾墨吧?」
夏遙無奈點頭,「上一次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鍾墨老哥是生是死。每當想到這裏,我心裏便會忍不住的難受。」說着,夏遙連連嘆息幾聲。
白鳳望着眼前這個英俊瀟灑的男子,從未想過一直微笑在臉的夏遙竟然也會有這麼多的心事。夏遙喜歡她的事情,白鳳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是因為如此,趙補天才會命令白鳳,用盡一切辦法,將夏遙留下來。
所以,白鳳時常和夏遙待在一起,為的就是讓夏遙留下來,為趙補天效力。可以說,在白鳳的眼中,她和夏遙的關係,只有利用的關係。
白鳳喜歡的人是舒俊,雖然白鳳心中不願相信這一事實,可是她卻無法否認。而夏遙,對於這些,完全不知。
在聽完夏遙的這一番心事之後,白鳳也不禁陷入了沉思。眼前這個英俊瀟灑的男子,的確是喜歡自己。這一點,白鳳完全可以看出來。可是她對夏遙,卻只有利用。這讓白鳳心中忽然感到了一陣的慚愧。
「白姑娘,你怎麼了嗎?」半晌之後,夏遙看到白鳳臉上奇怪的神色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鳳的思緒被夏遙的話打斷,連忙道:「沒、沒什麼。」言語有些慌亂。
夏遙看的暗暗好奇,卻是猜不透白鳳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夏公子對補天少爺和四皇子的做法是否感到不滿呢?片刻之後,白鳳開口問道。
夏遙苦笑一聲,道:「我只是一個下人,補天少爺和四皇子想要做什麼,我能干預麼?」
白鳳微微一笑,道:「聽夏公子這番話,似乎對他們的做法很不滿呢。」
夏遙緩緩點頭,道:「說實話,對於這一次他們的做法,我的確有些不滿。尤其是看到夜劍形和司空劍橫成了那樣,我心中更是有些不忍。」
白鳳嘆口氣,道:「那夏公子是否後悔留在補天少爺手下做事呢?」
「後悔?」夏遙搖頭一笑,「我夏遙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後悔。即使明知道是錯,但我也絕對不會後悔!」說話的同時,夏遙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無匹的自信。這讓白鳳也不禁為之一震。這種氣勢,她只從舒俊的身上看到過。
一時間,白鳳呆呆的望着夏遙,完全忘了說話。
不久之後,白鳳從夏遙的房間離開,還未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被趙補天截住。
「少爺。」看到站在面前的趙補天,白鳳神色有些慌亂。
「夏遙對你說什麼了麼?」趙補天聲音平淡的問道。
白鳳搖了搖頭,道:「沒有說什麼。」
「那他今天晚上喝酒的狀態可是不太好啊。」趙補天輕笑一聲,問道。
白鳳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道:「夏遙說他身體嘴角不太舒服,所以沒有多喝。」
「哦?」趙補天雙目閃爍着一絲精芒,望着白鳳問道:「是這樣麼?」
白鳳點點頭,道:「少爺,的確是這樣。」
「那你回去吧。」趙補天沒有再問什麼,將白鳳遣退下去。
白鳳作了一揖,隨即離開。而趙補天依舊站在黑暗中,目光望着漸漸離去的白鳳,眼中閃過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