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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金玉皆良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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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京,文翰街,蕭家書鋪。

    蕭勁東在榮國府赴宴返回,雖有些醉醺醺的,但是神情卻清明,一臉歡愉興奮。

    他一進鋪子便遇上看鋪子的老家人秦叔。

    隨口問道:「秦叔,今天生意如何?」

    那秦叔說道:「再過幾月便是春闈之期,最近店鋪里名家四書集注、歷年時文集子都賣的很多,今天才半天時間,就賣出二十多份。

    等過正月十五,各地進京趕考的舉子便會陸續進京備考,到時候這些應考書籍,必定還能賣出更多,可是一筆大生意。」

    蕭勁東滿嘴酒氣,笑道:「秦叔精通商事籌謀,這方面眼光和能為,一直在我之上,這事你拿主意就行。

    進那些書籍,進多少數量,都按秦叔的意思。

    當年父親就是得秦叔襄助,才能把家裏的生意越做越紅火,本來以秦叔的能為,完全可以去主持,蕭家在外省的店鋪生意。」

    可惜秦叔過於低調了些,寧可在文翰街鋪子上打雜,也不願意到外省勞動。」

    秦叔微微一笑,老態溝壑的臉上,浮現出老成的練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堅韌。

    說道:「當年我家中落難,多虧你父親搭救扶助,我幫他出些力氣,實在不值一提,如今年紀大了,腿腳也不靈便,實在熬不了奔波。

    年輕時去過不少地方,到頭來還是神京呆的最舒服,將來這把老骨頭埋在這裏也是情願的。」

    蕭勁東笑道:「秦叔既喜歡待在神京,便長長久久呆着便是,我還巴不得,這鋪子有秦叔幫我看着,我省多少事情。」

    秦叔又說道:「店裏的應考書籍賣的好,還多虧了威遠伯當年那三幅墨寶,那些學子知道是威遠伯微末無名時所書,這才紛紛慕名過來觀瞻。

    他們都知這位少年伯爺,是兩度登科的舉業驕子,豈有不來長長見識,也好沾惹科場得意的時運。」

    今日不僅書賣的不錯,寄賣的字畫也出手了好幾幅,周先生那幅雲脂夕照圖,便被人高價買走。

    因周先生是你的好友,便按事先所定,原本的二成介錢,我們只收一成,其餘銀款我已差人送到周先生府上。

    另外,賀青竹那幅秋雨墨竹圖,也有好幾個人來問,只是暫沒談攏合適的價格,據我看這幾日也必定能出手。」

    蕭勁東聽了哈哈一笑,說道:「賈玉章真是福緣深厚之人,我們三人剛去赴過他的酒宴,回來便各自發財,說來也是奇異。」

    秦叔神情一愣,隨口問道:「賈玉章是何人?」

    蕭勁東笑着向懸掛在牆上,且罩了輕紗的三幅書法一指,說道:「便是這三幅墨寶的主人。」

    秦叔眼睛微微一亮,說道:「原來是威遠伯賈琮,這一二年時間,勁東不是和他有些疏於交往,怎麼突然就一起飲宴起來?」

    蕭勁東說道:「當年他來店裏出賣書法,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我愛他的筆墨,大家相交於平微之時,自然能夠來往熱絡。

    卻沒想到後面幾年,他奇遇不斷,做出多少了不得的事情,身份日益貴重,甚至名動天下。

    再加上近兩年,他天南地北的辦皇差,少有悠閒之時,我等商賈白身之人,又如何還能和他攀附高門,沒等墜了當初相交的赤忱之意。

    這次也是遇上柳璧從江南返回,他不僅是清貴官身,還和玉章有同門之誼,這才約了我們三人一起,赴宴相談,以敘舊日之情。

    雖然如今玉章不僅是朝廷命官,而且一體雙爵,身份何等貴重,但是舊交同席敘談,竟毫無半點虛浮矜誇之氣。

    今日相會,一如當年,我等在春華樓聚會談笑,那般的自在隨和,時光荏苒,故人依舊,他這等胸襟氣度,也當真不俗。」

    蕭勁東酒興未散,逸興神飛,侃侃而談,卻沒注意到身邊的秦叔,聽着他誇讚賈琮,目光漸漸變得幽深。

    半晌之後,等到蕭勁東談興將落,秦叔才微笑道:「勁東交往到這等不俗人物,也算莫大機緣。

    當年他到店裏賣字,老夫倒還記得那情形,不過是個一團孩氣的娃娃。

    沒想到這才幾年時間,就能這般少年榮發,卓絕耀眼,確有些出人意料,或許這等血脈,當真天生不棄,終歸要成氣候。」

    蕭勁東醉意未消,對秦叔話中森然之意,並沒察覺,只是隨口笑道:「秦叔這話不差,玉章可不就是貴勛血脈。

    當年賈家寧榮二公,何等名動天下的英雄人物,想來是祖脈福澤不衰,才能養出玉章這樣的出色子弟。」

    時間飛逝,轉眼將至正月十五。

    自賈琮年前承襲榮國爵,經年節各家老親貴勛走動醱酵。

    像文翰街蕭家書鋪那位秦叔,認為賈琮將來必成氣候,也在勛貴群體中成為某種共識。

    想要儘早籠絡賈琮這樣的新貴,本來以他將界舞象之齡的情形,聯姻便是最好的合勢手段。

    只是眼下賈琮需守制三年,前番又有宮中賜婚的排場,讓那些有心思的貴勛高門,非常明智的放棄這種圖謀。

    但聯姻結勢這種事,很多時候也可以另闢蹊徑。

    於是身為賈琮的親姐,伯爵府入籍的當家大小姐迎春,因自己兄弟的卓絕,在許多勛貴高門眼中,變得格外奇貨可居。

    但凡和賈家常有走動的高門,都聽說過這位長小姐和威遠伯姐弟情深,是少年威遠伯心中一等要緊之人。

    況且,迎春也是賈家姑娘之中,唯一過及笄之年的適婚千金。

    於是年節走動的幾家高門內眷,言語之中,通過各種方式,透露了議親之想。

    至於迎春和大同孫家那點親事糾葛,此時誰還會放在心上。

    哪家能娶到伯爵府的長小姐,便是和賈家一門雙府都結成姻親。

    不說賈琮的權勢前程未來可期,寧榮二公留下的人脈根基,至今還是不可小覷。

    賈母得了這些殷勤暗示,心中也很高興,因這幾家都是不弱於賈府的高門,老太太倒是和迎春熱絡的說了兩回。

    只是迎春如今處事說話,和以前大不相同,對賈母的親事遊說,只是不動聲色回話,雖然話語柔順恭謹,但婉拒的意思卻明顯。

    賈母也知當日號稱二木頭的孫女,眼下今非昔比,別看她面上還是往日軟糯,心中主意卻篤定,更不用說還有她兄弟在後面撐腰。

    她口中說不想過早出閣,想多孝順老祖宗兩年,但賈母雖上了年紀,多少還有自知之明,卻也不是聽了好話就接着。

    迎春說什麼多孝順自己幾年,只怕也不能當真,她捨不得自己兄弟,想要多陪那小子幾年,倒是千真萬確的。

    賈母在這件事上面,倒是沒有太過勉強迎春。

    因為隨着賈琮承襲榮國爵,他在賈家的權勢地位愈發高漲,成為東西兩府名正言順的共主。

    連賈政這樣的都不得不做禮法迴避,賈母雖有親祖母的位份,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因賈琮生母的緣故,祖孫兩個一直都心有芥蒂,怎麼也說不上有多少親近,自己親手養大的二孫女,就成了最好緩衝和紐帶。

    所以,賈母也不想迎春這麼快出閣,左右迎春有了賈琮這樣的兄弟,即便熬大些年歲,也絕對不用愁嫁的。

    賈琮知道此事後,自然順着姐姐的意思,因他的觀感和時人大有不同,別人眼裏迎春早該發嫁,在他眼裏姐姐只能勉強算成年吧。

    這樣的風波,對賈琮和迎春並沒造成多大困擾,最多只是成為姊妹們閒暇時嬉笑的談資。

    不過卻很大程度觸動到王夫人的神經,連在親事上留下瑕疵的迎春,如今都因為賈琮而紅鸞星動,唯獨自己的寶玉無人問津。

    榮國府,東路院。

    這日薛姨媽帶了寶釵來探望王夫人,這也是薛姨媽第一次到東路院走動。

    當初薛姨媽因兒子鬧出人命官司,從金陵遠道避居神京,薛家在神京本就有正經別苑,又有王子騰這樣的男丁親眷。

    依照人情常理,是沒道理寄居賈家的,可是薛姨媽偏偏這樣做,兄長王子騰也不顧臉面,似乎沒有什麼異議和不快。

    其中緣由自然是薛蟠太不爭氣,薛姨媽怕他在神京再鬧出事情。

    雖有兄長王子騰作為依仗,但兄長的仕途前程也源起賈家。

    所以薛姨媽通過王夫人牽絆聯結榮國賈家,對薛家和王家都是大有裨益之事。

    加上薛姨媽自得女兒薛寶釵的才貌,希望女兒將來嫁得貴婿,不僅能給薛家增添憑仗,也好拉扯她的好大兒薛蟠。


    他和王夫人鼓搗金玉良緣,不外乎就是這樣的目的,寄居賈家才有近水樓台之便。

    卻沒想到世事變化無常,豈能盡如人意,眼下寶玉聲名狼藉,想在外頭媒聘高門,無異於痴人說夢。

    王夫人自然要抓寶釵這根稻草,只是薛姨媽對這門親早打起退堂鼓,如今他依舊寄居賈家,難道還是為了寶玉?

    只是,賈家二房雖已沒落,但不管出於姊妹之親,還是繼續寄居賈家的便利,來東路院走動,都是薛姨媽迴避不了的禮數。

    如今薛姨媽去看王夫人,可不像當初從梨香院到榮禧堂東小院怎麼便利。

    因東路院為榮國府花園隔斷而成,其間有圍牆分割,原先圍牆上開設連通小門,便於兩處互相往來。

    但賈政入住東路院,擔心落人禮法口實,被人誣告自己搬出榮國府,乃虛遷實連的把戲,便讓人封砌了連通小門。

    因此從梨香院出發至東路院,需出榮國府正門右側西角門,坐馬車經過正門、東角門,從東路院黑油大門入院。

    但實際上卻沒辦法這樣走,因從梨香院到西角門,要橫穿整個榮國府,薛姨媽這種養尊處優的貴婦,可吃不住三箭之遠的走路腳力。

    她需得從梨香院后街大門出去,坐上馬車,繞過整個榮國西府,從寧榮街西向過榮國府西角門、正門、東角門,才能入東路院黑油大門。

    這一路走來的繁瑣和疏離,不禁讓薛姨媽心中暗嘆,自己姐姐的二房已今非昔比,實際已被剝離榮國府,想要翻身只怕千難萬難。

    不過她是個精明圓滑的婦人,心中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會透露半句。

    她帶着女兒寶釵下馬車,剛入東路院黑油大門,王夫人已帶了丫鬟婆子,迎候在那裏。

    薛姨媽見自己姐姐雖帶着笑容,但臉上那絲不足和執拗,確是難以掩飾乾淨。

    但她只當做毫無察覺,見了王夫人便拉着手說了些閒話,又左右打量東路院。

    口中不住讚嘆道:「姐姐這院子精巧宏麗,里外透着都是公候氣派,依我看原來住的東小院,竟還要氣派體面些,讓人看了就喜歡。」

    王夫人心中只為入住東路院,感到憋屈沒臉,聽了薛姨媽這話,心中多少鬆快了些,只是臉上還端着矜持的微笑。

    說道:「妹妹這話說得太過了,左右不過是榮國府一偏院,那裏有你說的這般體面。」

    薛姨媽笑道:「這話我可不是瞎說,府上內外都知,姐夫和寶玉是老太太的心尖尖。

    老人家可是親自發了話,要將東路院收拾的四處妥當才行。

    我前些日子在府內走動,看到琮哥兒親自過問東路院改建,連鳳丫頭都被他指派得團團轉,可見他那份用心。

    以前都說琮哥兒最敬愛姐夫,前兒見他將主祭之位謙讓給姐夫,那還是外頭的體面。

    如今再看着這院子的規整華麗,可見他內里也極尊重姐夫,便是對自己親老子也不過如此,姐姐終究是有福氣的。」

    王夫人聽了薛姨媽這話,臉面也鬆了下來。

    微笑道:「琮哥兒對老爺倒還是有孝心,也不枉老爺對他一番教導扶持,才有他今日這般排場。」

    薛姨媽雖對賈琮有今日,離不開賈政的教導扶持,心中覺得是胡說八道,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抬,她自然不會去戳破。

    她最擅長捧場虛托氣氛,和王夫人往主院而來,一路看到東路院諸般景致,便不帶重樣說出花團錦簇的話語,將王夫人哄得很是受用。

    以至於她初見薛姨媽之時,心中的窘迫丟臉的心緒,也很快消退下去,甚至真覺得這東路院也算有幾分不錯。

    等到了王夫人主院,讓丫鬟奉上茶水,寶釵便向王夫人道惱,要去找探春說話。

    自從年前,王夫人和薛姨媽透露定親之念,已讓寶釵如同驚弓之鳥,恨不得從此不見這姨媽才好,有多遠就躲多遠。

    這次到東路院拜望王夫人,寶釵心底並不想來的,可王夫人遷至東路院,在外人眼裏正是落魄之時。

    正需至親走動安撫,如果不聞不問,未免太過讓人心寒,所以問候看望的禮數,卻是怎麼都少不去的。

    只是和王夫人見過禮,寶釵便想法子迴避,以免王夫人當着自己,問一些慈祥的話題,鬧得大家都沒臉。

    好在探春如今搬進了東路院,不然寶釵連個脫身理由都沒地兒找。

    薛姨媽知道女兒的心思,也希望此時她能迴避出去,自己老姐妹關起門不管說什麼,也好有個圓場的餘地。

    等寶釵走後,薛姨媽說道:「姐姐眼下也算百事安定,王家姊妹之中,姐姐也是極好的體面結果,如今只要榮養好身子,便是萬事大吉了。」

    王夫人嘆道:「哪有妹妹說得這樣簡便,我已經是快五十的人了,一輩子還有什麼指望,珠兒早早沒了,如今就剩下寶玉一個孽障。

    他這一輩子沒個落定,我如何能輕鬆逍遙過去,上次和妹妹提的寶玉和寶釵的事兒,妹妹如今可有什麼主意?」

    薛姨媽心裏早有準備,自己姐姐眼下三句不離這話題,終歸是躲不開。

    她心裏也清楚,如今榮國府二房沒落,寶玉又因言語辱及太上皇,被宮中一番整治敗壞了名聲。

    自己姐姐擔心兒子一輩子沒了着落,這才急着要結這門親事,但薛姨媽現在哪裏會接這個趟。

    不說自己寶貝兒子薛蟠,曾經反覆囑咐,千萬不要讓自己姐姐哄了。

    即便兄長王子騰看望自己,也對賈琮讚譽有加,話中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有薛家女兒着眼長遠,可不計正溯的意思。

    自己那位見多識廣的小叔薛遠,一向行走天下,見過多少奇人異事,竟然也對賈琮極其推崇。

    這些人都是薛姨媽的至親和信服之人,他們對寶玉的漠視,對賈琮的認可推崇,已經動搖薛姨媽心中世家豪族的執念。

    但不管女兒和賈琮那檔子事,到底有沒有了局,薛姨媽都不想拿自己閨女,去填寶玉那個破窟窿。

    雖然他是自己姐姐的心頭肉,但如今不僅沒了爵位,連名聲都敗光了,一輩子都是個沒指望的。

    薛姨媽雖然心裏主意已定,但卻不會開口直說,不然的話即便同胞姐妹,必定也是要翻臉的。

    如果沒了王夫人這層關係,薛家拿什麼藉口寄居賈府。

    薛姨媽說道:「原說寶釵和寶玉是嫡親表姐弟,金玉相配也是好彩頭,更不用說我們姊妹還能親上加親。

    但是我畢竟不是只養寶釵一個,她頭上還有長兄蟠兒呢,蟠兒可是薛家長房長子,薛家裏里外外的人都看着呢。

    姐姐你是知道的,像賈王史薛這樣的世家大族,最看重長幼有序的禮數,沒有長兄還沒成親,後面的弟妹把趟到前頭去了。

    這事情要傳出去,未免太難聽了些,薛家在金陵那些族老,必定要怪妹妹不知輕重,壞了長幼規矩,以後我也沒臉去見蟠兒的父親。

    所以,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寶釵,倒是早些給蟠兒找門合適的親事,才是眼下正經事。」

    王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她只想着寶玉不再是榮國府的鳳凰,更是失了前程依仗,早些找門好親事,才是當務之急。

    卻沒想過寶釵頭上還有長兄,自己妹妹說長幼有序的規矩,確是世家大族一貫禮數,輕易違背不得,不然自己妹妹這當家太太不好做人。

    只是這事王夫人愛莫能助,她也沒個親生嫡女,可以給薛蟠做妻的,即便是真的有,也不可能許給薛蟠這樣無法無天的。

    在這一點上,她們兩姐妹倒是想法一致。

    王夫人問道:「不知妹妹想給蟠兒找個什麼樣的媳婦,賈家的世家故舊也多,其中不少有未出閣的小姐,說不得我也好給你幫襯一二。」

    薛姨媽說道:「我心中的計算也不瞞姐姐,蟠兒這性子也是不成器的,即便給他找一個官宦千金,他也是匹配不上人家姑娘。

    依我自己的主意,給他找個和薛家門戶相當的閨女,才是真真靠譜妥當。」

    王夫人聽了自己妹妹的打算,心裏嘀咕着門戶相當這四個字,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一樁舊事。

    當日大老爺喪事期間,清虛觀的張道士曾到府誦咒超度,還曾給提過有幾家小姐,品貌雙全,都是匹配寶玉的人選。

    只是自己早相中外甥女寶釵,自然沒把這事放心上,不過那幾家姑娘的名字來歷,王夫人倒還大概記得。

    其中一位姑娘,便是桂花夏家的小姐,這桂花夏家也是世代皇商,數一數二的大門戶,家境巨富無比。

    這位夏家姑娘閨名夏金桂,名字聽着到也喜性。

    以往榮國府因自己和妹妹擺弄,四處傳揚金玉良緣之說。

    老太太雖沒有明說,但心裏聽着必定不爽利,有一次榮慶堂里說閒話,還拿着夏家姑娘名字說笑,說她和寶玉也算金玉良緣。

    王夫人如不是被賈母這樣擠兌,只怕此刻還想不起這一茬,如今想來這薛家和夏家,還真算得上門戶相當。

    要是將那夏家姑娘說給蟠兒,了解了這樁前事,自己寶玉和寶釵的親事,自然也就順理成章。

    王夫人想通此節,便覺得此事再合適不過,笑道:「妹妹既想給蟠兒找個門戶相當的,我倒是想起一位,多半會和蟠兒有緣。」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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