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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果然是尤夫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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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4章果然是尤夫人

    走了一會,腿腳是有些不利落,剛剛扭得那一下,腳踝處應該是腫了。

    王熙鳳心有怨氣,為了那個冤家的事,自己忙裏忙外的不說,事後還有給他善後,自己圖的什麼,還有尤夫人,安排好的院子偏不住,分要和大嫂子住在一起,這不是添亂嘛!

    好在距離已然不遠了。

    朦朧夜色之中,見到了李紈居住的小院,裏面燈火通明,必然是沒有入睡。

    王熙鳳此時的腳腕也好受了一些,跺了兩腳,並無痛感,

    「行了,咱們就這樣進去,到了裏面,你萬不可多嘴,聽着就行!」

    「知道了,奶奶。」

    平兒見到奶奶放開自己的手,一人往前走着,心中還是擔憂,可已然走進了院子,就不再言語,默默跟在身後。

    王熙鳳四下看了看,景色依舊,扭頭走向門廊,進了角門,到了閣樓門前,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了聽裏面的動靜,雖有說話的聲音,可是聽不清,回頭給平兒使了一個眼色。

    推門而入,

    「哎呀,大嫂子,那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是啊,賈璉是還在,可是寧國府珍大哥豈不是也在,只是湊了巧,天意罷了。」

    「安心,是鳳丫頭來了,算是自己人,和你我一樣。」

    剛進了內里,就見到大嫂子李紈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溫潤的面容,含笑相迎,王熙鳳雖是不解,但眼神仔細打量着大嫂子,也不像是歡好之後的樣子,莫非自己猜測錯了,就像平兒說的那樣,侯爺沒有過來。

    先聲奪人,試探一番,

    那眼神迅速打量屋內的一切,還是一切如常,不過說話聲戛然而止。

    「怎麼會這樣,賈璉可是還在呢,如何能和他行那苟且之事。」

    「有人來了,」

    西屋內,

    尤夫人在素雲和銀蝶兒服侍下,洗漱一番,李紈坐在一旁陪着話,忽然聽到房內有人進來,尤夫人臉色一白,剛要換的衣服也滑落下去,李紈眼疾手快,急忙起身攔着,復又給穿了回去。

    「那我就不謝了。」

    什麼。

    說笑間,王熙鳳徑直進了西屋,心裏還在想着大嫂子怎麼答應的那麼爽利。

    「能有什麼事,尤大嫂子不是過來住了嗎,我就過來看看,要是缺了什麼,我再安排下人送來,可不能冷落尤大嫂子,對了,尤大嫂子人呢。」

    聽到話音是從西屋傳出來的,王熙鳳臉色恢復如常,拉着平兒就往西廂房而去,

    李紈卻毫不在意,這聲音不是榮國府威風無比的二奶奶,還能有誰,只有她進自己的院子,不讓人通傳的。

    尤夫人無法反駁,倒也合情理,

    「那怎麼說?」

    尤夫人還是不相信,王熙鳳性格剛烈,萬不會做下齷齪之事,

    尤夫人心底大驚,手上攥着的衣衫,都被握的皺了邊,想到鳳丫頭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洛雲侯他怎麼敢,

    這樣說來,寧榮兩府賈家的進門媳婦,豈不是都被他吃干抹淨了,要是傳了出去,百年公侯的賈家還有什麼臉面在京城,吶吶自語道,

    尤夫人快速穿好衣衫,神色有些慌亂。

    「不說,她自然知道的,瞞不了她。」

    李紈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往屋外走去,嘴上也不饒人,

    「什麼風把鳳丫頭吹來了,大半夜的不睡覺,還來我這裏,莫非還有什麼念想不成。」

    李紈也不知道除了那一次,他們二人是不是還在一起,想來是沒有的,但是有一次就有下一次,如何算得清,內情不想過問。

    看到鳳丫頭言不由衷,李紈心底暗笑,侯爺和尤夫人的事,還需要鳳丫頭打掩護,自己一個人可幫不了她,這樣一想,身子不由得讓開了門路,

    「還能在哪,自然是屋裏了,進來吧,外面冷。」

    剛進了屋,就見到拐角處點燃了三四個宮燈,屋內明亮,一眼就看了過來,屋子不大,家具用度也不多,可是屋裏面北邊,極為顯眼的就是睡的那一張床,極為寬大不說,還有着一層厚厚的帘子,顯得極為怪異。

    其他地方連梳妝枱和銅鏡都沒有,只有一個古色古香的桌子,配上幾個凳子放在屋子南邊,顯得極為空曠,至於牆上也無其他飾品,只有厚重的帘子掛着,欲蓋彌彰,

    只是為何尤嫂子會住在這裏,再往床邊看去,有急件凌亂的衣衫仍在床頭,那不是尤夫人今日白天穿的嗎,

    猛然心中一緊,侯爺不會走錯了房間,把尤大嫂子也給那樣了,

    「尤嫂子,你怎麼睡在這裏,可是我安排的小院不行。」

    似有試探之意,尤夫人眼神無奈,心中哀怨,鬼使神差睡了這屋子,合該有此劫難,

    「那倒不是,那院子冷清,找李丫頭一起,敘敘話而已。」

    不等大嫂子李紈開口,王熙鳳接着問道,

    「那尤夫人今晚可見到洛雲侯來了嗎。」

    這一問,就連王熙鳳自己在內,三人俱是眼神複雜,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一碰,各種埋怨,哀怨交織在一起,王熙鳳哪裏還不知,尤大嫂子必然是委身於他,難道侯爺走錯了屋子。

    「是,見到了,屋內昏暗,走錯了屋子。」

    李紈往桌子那一坐,無奈的回了一句,屋內人哪裏還不明白,王熙鳳也是苦笑,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也罷,還是需要遮掩一番,

    「走錯就走錯吧,畢竟是我們幾人知道,萬不可傳出去,現如今京城可不穩當,寧國府又受了難處,萬不可多事。」


    這也算是對屋內人的交代和警告之意。

    尤夫人默默坐在那,低着頭,臉色羞紅,不再言語,李紈見此,起身拽着王熙鳳就往外走,

    「尤大嫂子,夜了,你早一些休息,咱們姐妹三人在此,一切如常。」

    給素雲點了下頭,就把鳳丫頭拽了出去,

    「行了,事情你也知道了,就回吧,別惹人注意。」

    王熙鳳有很多話要問,可是看到大嫂子眼神,有了攆人的意思,知道輕重,

    「大嫂子,我注意着呢,你也小心一些,既然有了此事,就留在你院裏住着,好有個照應。」

    「那是自然,東西兩府還需要鳳丫頭多多幫襯才是,」

    「看看嫂子說的。」

    兩人相互打着啞謎,敘了話,王熙鳳藉故離開,剛走到院中,只聽在身後的大嫂子忽然說了一句,

    「鳳丫頭,今晚我可沒火再煮藥了。」

    王熙鳳離去的身子就是一頓,而後又恢復了身形,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離開了小院院門,上了小路,身後的平兒緊跟着追上來,小心翼翼提着燈籠在前面照着路,木質的宮燈上面寫着一個大大賈字,

    「奶奶,剛剛大奶奶所說的是什麼意思,煮什麼藥?」

    王熙鳳悠悠嘆了口氣,

    「還能是什麼藥,女人喝的,避子湯,今晚,她可是沒喝,那就是留種了。」

    「啊。這!」

    平兒小聲的驚呼了一聲,聲音略微有些大,嚇得平兒急忙用手捂住嘴,緊張的往周圍望去,好在無人來此,拍了拍胸脯,問道,

    「奶奶,那怎麼辦,萬一尤夫人真的有了,如何是好,寧國府那邊,珍大爺可還在呢。」

    「看你沒出息的樣子,大驚小怪,在就在,天知地知,我們知道就行了,尤夫人就算生了,雖是寧國府正房命婦,但也就是後來的嫡子,她可是續弦之人,對賈蓉來說,還不是庶子,繼承不了爵位,慌什麼,榮國府上的那幾位,還不是伏低做小,一塊養着就成,什麼大事也不參與,等大了一些,娶了親分一些田產,分家出去就行了。」

    王熙鳳撇了撇嘴,她可看的明白,賈家只看重嫡脈,庶出的老太君要是不喜歡,甭管姨太太再受寵也是無用,庶子在國公府可無用,大老爺這邊,賈璉繼承爵位,二太太那裏,別看賈蘭是長孫,家業還有田產銀子,那可是給賈寶玉留着的,珠大嫂那裏,能分多少,就看大嫂子的手段了,如若不然,銀子還一定有呢,她可是看透了。

    「奶奶說的是,就怕因此事再起波瀾,只覺得大奶奶那裏話中有話,但具體何意,奴婢便不知了。」

    平兒咬着唇,前面領着路,小聲的回道,心中更是忐忑不安,這一來二去,侯爺風流成性,雖然不逛青樓,但是盯着府上妻妾,這種嗜好如何是好,奶奶還要幫着遮掩算得了什麼。

    王熙鳳小心腳下,走的也慢,不如來的時候着急,聞言難免心中一凌,平兒說的也對,避子湯雖然忌諱,可是大嫂子那麼精明,怎麼可能不備着藥,今晚偏偏說沒有了,太巧合了一點,還有一事,自己沒弄明白,

    尤夫人來院裏和大嫂子一起住,這屋子睡的地方,是怎麼安排的,那個屋子想來就是和侯爺歡好的地方,為何尤夫人會睡在那,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其中的意思相差千里,

    還是因為尤夫人自己看出了端倪,自己將錯就錯,從了人家,也不好說啊,最主要的就是洛雲侯那小冤家,年歲不大,譜兒倒是會擺,更是喜好別人妻妾,像那戲曲里誰來着,對了,曹操什麼的。

    還有寧國之事,看老太太的意思,定要求着老親幫襯,叔父王子騰那裏,離京在即,雖然去了信件,但如今連個音訊也沒傳來,

    賈璉那個沒良心的,半個月有餘也不來看望自己,不知道有沒有狐媚子找上門去,想到這,心中煩躁,剛剛所想之事就忘在腦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們去吧,

    「平兒,我就是榮國府的媳婦,一個婦道人,哪裏管那麼多,隨她們去吧,今晚就當我們從未來過。」

    「是,聽奶奶的,不過,奶奶,二爺那邊去了信,至今也未回信,也不知道如何了,要不要再派人,明日裏再過去一趟。」

    平兒應了聲,知道奶奶是想二爺了,這心思可瞞不住自己,就是平兒自己也有些想念了。

    「甭提他,要是記着家,早就回信了,咱們再等一日,明日再不來,就讓來旺跑一趟,去看看二爺那邊出了什麼事。」

    「知道了,奶奶。」

    隱約的話音,隱沒在榮國府的院子裏,只有朦朧的燈籠的光芒,

    不見其身影.

    安湖大營,

    中央帥帳,

    王子騰帶着親兵巡邏營地歸來,疲憊的神色佈滿面龐,掀開營帳走了進來,就着帳內燭火的光亮,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下,人這才顯得精神一些。

    而帳外,

    賈璉和王仁,各自卸了兵刃,依次進了營帳,見到叔父站在營帳內沉思,不敢打擾,各自立在那,

    良久。

    王子騰眼神看向二人,說道,

    「卸甲。」

    「諾。」

    賈璉和王仁,上前而去,伸手給王子騰卸下了甲冑,而他們自己,卻依舊披甲未動。

    「叔父,各營的弟兄們睡得安穩,今日之事並未造成動盪,客軍那邊令行禁止,算是少見的精銳之士,其他各路兵馬始終不見蹤跡。」

    王仁帶着兵,和賈璉一起巡視了整個大營,京營的弟兄們還是老樣子,去了南邊營地,弘農來的一萬府軍,始終沒有喧鬧聲,只此一點就能看出胡將軍的威勢。

    賈璉隨後接着說道,

    「叔父,京樞重地通城,本應該移軍一萬加強守衛,但我和大哥不放心,商量一下,各出了一營,共派了手下精銳營一萬人馬過去守着,糧草重地,還需要小心一些。」

    此事並未和叔父王子騰商議,但是調派兵馬的時候,聽到那日洛雲侯所言,糧草乃是關鍵,打仗打不過,守城還是能守的,所以,以防萬一,還是自己人放心,各自從自己麾下抽調一個營五千人馬,湊足萬人派了過去。

    王子騰緊了緊眉目,並未責備,多一萬人,少一萬人,無關緊要,現如今就是擔心兩件事,京城大內,和北地兩郡兵馬,還有大梁城節度使呂代元,會不會延期到京,影響南下的期限,林山郡始終不見信使過來,

    還有一件事,就是下午傳來的消息,寧國府賈珍被言官嚴從狀告,還敲了登聞鼓,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動了賈家,就是朝京城勛貴動手了,這個時候,陛下是什麼意思,是敲打之意,還是真的想試探一番。

    「此事,們兩個定下就成,通城是京城糧草之地,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這麼說來,通城守軍也有了三萬之重,城堅兵利,自是無憂,我擔心的不是通城,而是京南還有京城,城中來信,寧國府賈珍畜養妖道,禍亂京城,引得上天示警,有言官敲了登聞鼓。」

    「什麼,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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