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酒肆內的高手(1 / 1)
第710章酒肆內的高手
酒肆內,
一聲陰冷的話語聲傳來,略顯得有些囂張跋扈的樣子。
從樓梯的入口處,傳來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從聲音辨別看,說話之人,顯然是個高手,底氣十足,就是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人!
當然,這一變故,酒樓內的氣氛變得極為緊張,讓不少食客縮了縮脖子,不少人感覺氣氛不對,趕緊扒拉兩口飯,有的還沒咽下,放下碗筷,扔上幾個大錢,就匆匆離去,
幾乎瞬間,
除了靠着窗戶,離得遠一些的食客,還未走,其他的,機靈的人早就走完了,剩下的人,也是埋着頭趕緊吃飯。
寧邊神色不動,右手摸向腰間的刀柄,朝着話音傳來的地方,看了一眼,
只見幾個穿着勁裝武士服的壯漢,立在走廊入口處,面色孤傲的看了過來,為首的一人,更是長得五大三粗,比尋常人還高出一頭,顯然不是善茬,尤為醒目的就是那個光禿禿的頭,上面竟然還有戒疤,會是出家之人不成,
大武江湖上,出家的和尚可不少,能收留和尚的寺院,更不少,但是單以武僧人最為出名的,乃是北山靜安寺的武僧,和龍虎山,武當山那些道士一樣,名聲在外,尤其是佛家禪院,以硬功著稱,看這來人,莫非是北山靜安寺的武僧?
膽敢過問朝廷的事,陰沉了臉,沉聲問道;
「爾等何人,大言不慚。」
寧邊的手默默無聲的,撫上腰間長刀的刀柄,神情緊張的注視他們幾人。
「哼,何人,你還沒有資格知道,這些鹿肉,咱們家主子看上了,識趣的,就離開,要不然!」
為首的壯漢,輕蔑的笑了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短棍,冷哼一聲;
「洒家認得你,可是洒家手中的棍子,不認得你,」
一聲怒吼,帶着陣陣回聲,讓寧邊瞳孔一縮,耳朵瞬間轟隆隆有些耳鳴,心中一驚,洒家,果然是和尚,竟然還會佛門秘籍獅子吼,可見那個領頭的和尚,功底不淺。
一時間,感覺頭腦發漲,兩耳嗡嗡作響,
寧邊頓感不好,輕咬舌尖,穩下心神,氣沉丹田,身上的不適才好了許多,定睛看去,對面四五個人,已然走了過來,好膽子,敢對官家人出手,
「笑話,一群招搖撞騙的,竟敢觸怒侯府虎鬚,活得不耐煩了,店家,本將都付了銀子的,這些鹿肉包好,本將買定了。」
陰狠的眼色出現在寧邊的臉上,一直都是老好人的面孔,今日裏,想來也是發怒了,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漲,
聽到寧邊這樣囂張的話,立在走廊上的一位身材短小的人,再也忍不住,罵道;
「什麼玩意,給臉不要臉,容老子,替你娘教訓教訓你,」
說完,從身後抽出兩把長柄橫刀,動身而上,路過窗邊的時候,刀柄一橫,長刀起勢,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在空氣中,切割出一道銀色痕跡,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以刀御氣的境界,是個高手,寧邊也不等待,手上立刻握住刀柄,拔出貼身長刀,腳下一用力,竟然迎了上去,
瞬間手起刀落,二人你來我往,一次又一次狠狠斬下,格擋,交手了幾個回合,刀身相碰,擦出的火花和氣流,掀翻了桌椅,
掌柜的面色慘白,躲在後面桌子下,不知所措,那幾位食客見此,早就放下碗筷,狼狽的從窗戶處爬了出去。
身材瘦小的還好說,一下子能跳出去,身材有些肥碩的,直接一個狗啃泥,從窗戶上直接摔了下來,人倒地後,嘴上還喊着,
「快跑啊,殺人了,殺人了,」
一通哭爹喊娘的的叫聲,把那些路過的百姓,也給嚇得齊齊躲開,想去圍觀也不敢,因為酒肆里傳來了兵刃相撞的聲音。
此時的張瑾瑜,還在外面等着,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見到那一幕,臉色一變,寧邊出事了,
誰!厲色一閃而逝,
「弟兄們,抄傢伙,拿手弩,進酒肆,」
「是,侯爺。」
還在那趕車,攆羊的親兵,趕緊跳下馬車,抽出長刀,並且身後幾人更是拿出手弩,上了弦。
張瑾瑜見到人準備好後,跳下馬,抽出自己的寶刀,率先沖了進去,
剛進門,
就看見酒肆大堂內,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雙方打的旗鼓相當,也讓張瑾瑜心頭一驚,
能和寧邊交手的,想來也是有幾把刷子的,不過,哪需要那麼麻煩,
「列隊,舉弩,瞄準。」
一聲令下,
身後親兵伸直手臂,端起手弩,就瞄着堂內那些人,
對面的光頭早就看見衝進來的官兵,尤其是手上還端着手弩,臉色一變,大聲喊道;
「對方有弩機,拿東西擋着,對方只能射兩輪,就有了空子。」
瞬間,幾人分散開來,為首的光頭還把一張桌子拿起來豎着,擋在自己身前,以做盾牌之用,
桌子上的碗筷,則是一股腦摔了下去,發出一聲聲脆響,顯然是沒法留住了,更多的是驚醒了還在堂內,拼鬥的二人,
只見寧邊聽見身後的動靜,知道侯爺進來了,瞬間一個閃身後退,想把對方的人漏出來,可惜,此人也知道厲害,趁勢而起,棲身上前,又和寧邊纏鬥起來,一時間,雙方纏鬥,打的難捨難分,
無法,寧邊穿的是輕甲,擋不住弩箭啊,張瑾瑜只能一指後面那些人,喊道;
「後面十五步之內,放箭。」
「嗖!嗖!嗖!」
箭矢瞬間射出,速度之快顯然出乎意料,躲閃不及的幾人,立刻有人中箭倒地,哀嚎着。
為首的光頭男子見狀,怒不可恕,扛着桌子就沖了過來。
親兵護衛一見,就把手弩對準此人,又是一輪箭矢飛出,可惜,都被桌子擋下,親兵校尉臉色一變,一揮手,身後幾人,立刻彎腰,抱起幾條長凳,豎了起來,做長矛之用。
頃刻間,
人已經到了身前,光頭男子怒吼一聲就沖了上來,張瑾瑜則是後撤幾步,避開鋒芒,身後親兵,舉着凳子就頂了上去,本以為來人會被頂推退下,
哪知道,
此人力氣極大,一個人,竟然擋住了三人的合力,面紅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爆喝一聲,
「看洒家的厲害。」
一聲怒喝,用身子頂住桌子不動,雙手忽然放開桌子,
快速抽出身後短棍,一個橫掃過去,瞬間破了張瑾瑜這邊三人的凳子,三名親兵一個踉蹌用力過度,身子慣性,就沖了去,
光頭男子獰笑一聲,又一手短棍,反身橫掃千軍,短棍瞬間揮出,一聲悶哼,三人立刻吐血被擊飛,顯然是受傷了,
好膽子,
張瑾瑜眼神狠辣之色閃過,顯然是動了殺心了,還真沒有人,在京城內,當着自己的面,敢隨機傷自己人的,這個禿驢,算是第一個,
「殺,死活不論。」
拿出黝黑的寶刀,黑影閃過,就沖了上去。
「來的好!」
大和尚高喊一聲,提着棍棒就迎了過去。
而樓上,
卻另有一番模樣,寬大的廳堂里,
竟然只有一張桌子擺在上面,顯然是被包場了,
桌子上,擺滿了各色菜品,而且,還有三位衣着光鮮的年輕男子,分坐三面,面色溫潤,星眸劍眉,比世家公子還要顯貴,身上穿的,皆是上好的蜀錦,腰間寬帶上,掛着質地上好的玉佩。
周圍的守衛,盡皆是彪形大漢,太陽穴微鼓,長刀短刃,更是握在手中,顯然都是身懷武功的高手。
在北處帘子內,還有幾人演奏的小曲,思絲管樂之聲,傳了過來,
「文兄,你這荊南的茶水,別有一番風味啊,雖然入口有些苦澀,但是在口中轉了一圈,竟然有一種甘甜在裏面,少見,少見啊。」
只見陳王世子周運福,一身白衣,略帶着金邊的紋飾,那孤傲的臉上,滿是讚嘆,一直以為都是江南雲霧茶,配上鏡湖水,泡的茶乃是天下一絕,沒想到,宋王封地茶水,也不簡單,看來又是一樁賺錢的買賣,
不像自己父王的封地在漢中,雖然是南北要道,可惜沒什麼特產,王府常常被錢財所困,要不是漢中甲士勇猛,說的不自在,這天下,就沒了他們陳王府的事了。
「啊哈哈,哎呀,福兄,你可是寒摻家哥哥了,荊南郡那邊,也就只有這些能拿出手,多賺點銀子享享福,無非是花天酒地,那裏百姓安逸慣了,想其他的也沒用。」
說着,還苦笑的搖了搖頭,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好似真的一樣,只有同坐的二人,心中冷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不知誰呢,荊南可是產糧的大郡,堪比江南富碩,封地在那,錢財一定不缺,有了那麼多銀子,卻想着過日子,誰能信,花天酒地,你就是住在青樓,八輩子也花不完!
陳王世子,猛然又看向吳王世子,話說吳王府封地在荊北,同為臨邊兩地,顯然是一樣的,這樣一想,陳王世子周運福,心底有了警醒,
「哎呀,兩位哥哥說的都好,咱們什麼樣,誰心裏都有數,小弟雖然在荊北,錢財比不過文兄,手下的人更是難登大雅之堂,福兄在漢中郡的威風,那是傳遍了咱們這些世兄的耳里,羨煞我等。」
吳王世子周良浩,眯着眼謙遜了一番,那做作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尤其是身後跟着一票護衛,都是各派頂尖的高手,這些人,沒銀子,可是請不動的,財大氣粗也不為過。
陳王世子冷眼瞧了一番,嘴角微笑,客氣一番,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一路走來,相互照應,咱們都還要小心一些,畢竟進貢的車隊還在半路上,我們先頭進京,還是不要張揚為好。」
「哎,世兄此言差矣,要小弟猜得沒錯的話,宮裏面早就知道咱們來了,與其躲躲閃閃,不如大方出來,吃吃喝喝多自在,是不是,要是東躲西藏,保不准還被猜忌。」
吳王世子周良浩滿不在乎的說着,京城皇城司那些人,狗鼻子那麼靈,怎麼可能沒發現他們,與其被陛下猜忌,還不如光明正大出來玩。
其餘二人聞言一愣,細細琢磨下,大有道理,二人看向吳王世子眼神,有着審視,不簡單啊。
「還是浩弟所言極是,為兄剛剛想錯了。」
陳王世子一抱拳,先道了歉,
卻被宋王世子周業文攔着,
「見外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來客氣去,麻不麻煩,今日好不容易有個落腳的地方,咱們一起吃好喝好,找個好去處,晚上包個院子,好好樂呵一下,誰都別說話,今個,為兄請客。」
「好,那就承兄長情誼了。」
二人大喜,共同舉杯,痛飲此盅酒,剛想動筷子,就聽見樓下傳來打鬥的聲響,三人手中筷子一頓,
周良浩咧嘴一笑,安慰道;
「二位哥哥放心,小事而已,守在樓下的,乃是小弟花重金,從靜安寺那邊招募來的棄徒武僧,一手盤龍棍,無人可敵,當年官府百人出動,圍剿他,竟然被他安然脫身,那百人官兵,死傷慘重。」
聽到吳王世子這樣說,二人也知道,靜安寺武僧,在江湖上名頭可不小,又是棄徒,沒有些本事,敢反叛寺院,還活得好好的,這樣一來,二人也就不緊張了,繼續喝酒吃菜,好不痛快。
酒肆一樓廳堂,
張瑾瑜抽刀閃身跳入場內,一個力劈華山壓了過去,只見對面武僧把短棍一橫,
「砰」
的一聲,接下這一招,只是虎口一疼痛,裂開了口子,隱隱有鮮血流出,
光頭男臉色極為驚訝,沒想到來人天生神力,立刻後撤拉開距離。
張瑾瑜此時也後退三步有餘,虎口震得發麻,好傢夥,竟然能擋住自己全力一擊,顯然也是個天賦異稟的人,心底則是小心了許多。
周圍親兵見了,哪裏敢讓侯爺犯險,抽刀就迎了上去,
「砰!砰!砰!」
短棍於長刀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只見場內棍影重重,刀光閃爍,光頭男獨戰十餘位親兵,不落下風,看的張瑾瑜有些心驚,樓上的是何人,能請得起這些高手,
忽然,
武僧厲聲大喝,手中的短棍一甩,竟然變成了長棍,猛地招式一變,宛如一條出水的蛟龍,翻滾橫掃着而來,不少親兵躲閃不急,用長刀格擋,格擋不急的幾人,則是被打翻在地,
其餘人見此,復又舞動長刀,猶如繞指柔絲,切開空氣的聲音十分刺耳。
領頭校尉大喊,
「合擊陣。」
三名親兵並不攻擊武僧,反而對着其手中長棍砍去,三刀下去,輕易打斷了武僧招式,另外幾人,則是瞅准機會貼身過去,而倒地幾人,則是拿出手弩上了弦,瞅准機會,射了出去,
雖然有些小人舉動,但也是有效果的,狹小的酒肆內堂,用長刀靈活,招式變化快,長棍大開大合,顯然施展不開,落入下風,
張瑾瑜看見武僧被壓制,轉頭看向寧邊那一處,對方顯然落入下風,柿子逮軟的捏,先解決一個再說,
想着,張瑾瑜獰笑一聲,橫刀劈了過去,還不信了,天生神力的人有那麼多,
一個斜劈斬過去,那人反應也不慢,立刻橫刀格擋,可惜,此人手中的刀是凡鐵,如何能擋住張瑾瑜的寶刀,
刀鋒剛接觸,
那人臉色極為驚恐,隨着刀光一閃而逝,慘叫一聲,被張瑾瑜一刀砍翻在地,沒了生息,
刀也隨之斷成兩節,這一幕,看的武僧臉色煞白,後面那些還想抽刀上來的人,腳下為之一頓,
有人慌亂的就朝着走廊上跑去,張瑾瑜趕緊拿過手弩,對着此人就扣動了扳機,「嗖」的一聲,又是一人應聲而倒地。
「殺,一個不留。」
「是,侯爺。」
隨着弩機箭矢不斷射出,除了堂內的武僧,其餘人早就倒在血泊之中,
「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們是誰的手下嗎,竟然敢下狠手,殺了人,」
武僧喘着粗氣,瞪着血紅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前面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不說,出手那麼狠辣,心底終於有了懼怕之意,自己剛剛也是只動了欺壓的心思,沒想到真的要殺人啊。
就算身邊那些人想的,不也是與他沒啥關係嗎。
張瑾瑜把刀身拿起來看看,絲毫沒有血跡,不愧是寶刀,用得順手,
「哦。怎麼說,你這是害怕了,本侯在京城,還真的沒有人敢動老子的兵,你們還算是第一個,確實有種,打的老子都累得喘氣了。」
當然心中也有疑問,不就是寧邊進來買肉,怎麼就和人幹上了,想來他的脾氣秉性,不至於啊。
身側的寧邊,趕緊平復一下呼吸,走過來匯報;
「侯爺,末將進來想買一些鹿肉,誰知此人攔着,口出狂言,這才動了手,」
頓了一下,又說道;
「他們先動的手,而且都是高手,」
「誰動的手,無所謂,既然敢攔着,定有依仗,高手,高手好啊,本侯就喜歡高手…」
陰陽怪氣的訴說了一通,那眼神不自覺瞄上了二樓,誰那麼大的譜!
第七百一十章 酒肆內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