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不靠譜的董仲舒(1 / 1)
「張少爺,你的朋友呢?」
持着地鼠入城的好處顯而易見,城門口的守衛只是注目了一眼就放棄了詢問。
城鎮居民進出城是較為常見的事,這些人也沒可能天天備着一塊節來做檢查。
守衛們更多是查詢陌生人、外地人、又或與富平縣人格格不入者。
灰頭灰臉提着地鼠的張學舟和主父偃顯然不在目標之內。
這讓兩人進入富平縣極為輕鬆。
等到走了十餘分鐘,一連排的客館、旅店、酒樓齊齊擦身而過,主父偃不免覺得跟着吃大餐的事情泡了湯。
他忍不住問了問,這讓張學舟伸手朝着前方指了指。
「再走走就到了」張學舟道:「他們昨天被一幫不長眼的大頭兵關到了牢房裏,咱得去牢房看他們!」
「被關進去了?」主父偃驚詫道:「那你這是要去劫獄嗎?」
「劫什麼獄,像我們這種人是劫獄的嗎?」張學舟擺手道:「我們是講道理的人,他們關錯了人,到時候就要老老實實將我們放出來!」
「這些大頭兵心眼壞的很,關進去了哪裏會主動放出來」主父偃道:「不備上幾十上百個半兩錢,只怕是連人都見不到!」
「我們不差錢!」
張學舟擺擺手。
儘管窮得叮噹響,四貫錢剛取出沒一會兒就打了水漂,但張學舟的嘴巴依舊很硬氣。
他極為大方示意錢財就不是個事。
這讓主父偃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對張學舟來說不算個事的事情,對他來說就是人生大事。
想練好劍需要時間,需要體力,更需要體魄,而不是他每天努力去挖地鼠避免被餓死,為了生存沒時間去干別的事情。
主父偃不求多,哪怕是給個一貫錢財,他也能吃肉練劍半年,讓自己實力更勝一籌。
他眼睛來迴轉,帶着十餘只地鼠慢悠悠跟在了張學舟後面。
等到張學舟轉入富平縣衙左側的一處監牢後方,他的臉色才微微生變。
「你還說這個不是劫獄?」
他低低發聲,一臉驚駭看着堅固的石牆被人取走一大塊,而後一顆腦袋就探了出來。
「能自己走出來就不算劫獄!」
張學舟擺手,而後將自己中術法印記的地方對向了董仲舒。
「求解除印記」張學舟道。
「伱這個你知道我現在有點廢!」
看着張學舟屁股上那個深藍色的術法印記,董仲舒微微吸了一口冷氣。
「啥意思?」
「我解不了!」
董仲舒低聲回應。
他施一道化石術都幾乎想吐血,破這類頑固定位的術法印記壓根就沒可能。
看似對方的境界水準弱於他一籌,但董仲舒當下並無正常施法的能耐,想徹底剔除術法印記幾乎沒有可能。
「虧我這麼費心費力幫你辦事,你太不靠譜了!」
張學舟只是想想感知到的銳利,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讓你在空中喊兩句,你肯定沒聽我的話」董仲舒道:「上谷郡城錄事寧乘尤為擅長印記追尋,一旦被他抓到你施術的痕跡,對方陰魂不散下能追到天涯海角!」
「那你也沒提這檔子事」張學舟氣道。
「北境軍區能人數百上千,我哪能說得過來」董仲舒道:「趁着現在天色還早,你早點離開北境,也免得他派人來追蹤,等我身體恢復了,我就來找你去掉這東西!」
「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蹲大牢,而後解釋清楚這件事?」張學舟問道。
「軍區那些人不怎麼講道理」董仲舒思索了數秒道:「如果找到了嫌疑目標,他們一般是直接下手,要麼打死要麼打殘,基本不會和你說什麼廢話!」
「客館的馬我牽走了,再見!」
張學舟起身,而後又提及了自家表哥要前來富平縣,若董仲舒看到必須管一管。
「放心,包在我身上!」
「還有我爹娘!」
「等我傷勢好了,事情都包在我身上!」
張學舟都弄到了自顧不暇的地步,不需要詢問,董仲舒也知道這小伙乾的活不錯。
唯一的毛病是張學舟自己栽了個大跟頭。
「一路平安!」
董仲舒低呼了祝福了一句,等到監獄的牢頭過來叫罵,這讓他迅速堵上了石塊,又保持了靜默了下去。
「咋的,你不劫獄要逃命了?」
跟在張學舟身邊,主父偃只覺短短時間接觸的變化有點大。
「這不叫逃命,這只是產生誤會後需要暫時保持一定的距離!」
張學舟解釋了一句,而後就一路小跑了起來。
他體內妖力沒恢復,如今最快的跑路方式就是騎馬。
「下次再請你吃大餐!」
張學舟朝着主父偃喊了一聲。
他此前還想着主父偃多少具備一些武力,或許能充當一個保鏢護衛。
張學舟甚至都尋思好了對方如何護送趙亮回蜀郡。
但眼下的張學舟不免也陷入了自顧不暇,難於去安排主父偃。
他匆匆趕回了客館,等找到商團所使用的黃驃馬,張學舟騎上就往城外奔。
「現在不能請我吃大餐嗎?」
「你有要緊事可以甩店家一些錢財,然後讓他給我上菜啊!」
「下次是什麼時候?」
「你平常住哪兒的?」
「我上那兒去找你!」
騎着黃驃馬匆匆而行時,主父偃雙腿飛奔,緊緊跟隨在了後方。
難得見到張學舟這類身富且大方的人,主父偃覺得自己不能錯過機會。
甭管對方是在風裏還是在雨里,他都得跟上去。
若能學到對方有錢的秘密,主父偃覺得自己也能有模有樣地進行同樣的操作,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有人強闖城門出城!」
「那小子不是剛剛才提着地鼠進城嗎?怎麼又出去了?」
「那是他的馬還是他偷的馬,連個墊都沒,屁股只怕都得顛簸爛了!」
「一看就是商馬,軍馬沒這麼瘦的。」
「他叫什麼去了?」
「得查記錄!」
「後面那個叫什麼了?」
「那叫花子我見過,這兩個月一直在那邊黍米地里刨地鼠,只怕是他們兩個合計偷了馬!」
本地土著有縣衙造冊登記,而外來者都會查『節』,來路都能查得清楚,只有主父偃這類居無定所的遊蕩者較為麻煩。
城門駐守的軍士手中的弓箭抬了數次,最終還是沒有將箭射出去,又有人迅速牽來了軍馬。
用軍馬追一匹黃驃馬顯然是輕輕鬆鬆。
幾個軍士上了馬,罵罵咧咧數聲後也策動坐騎追趕了上去。
春寒時的城門口處少有人進出,這場小型騷亂來得快退得也快,幾個守門的軍士很快就恢復到了日常的執勤,時不時又低聲說笑幾句。
等到遠遠處數騎飛奔向富平縣,一杆赤色大旗在為首的武將身後飄揚,這讓眾軍士的腰杆瞬間就筆直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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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不靠譜的董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