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禍從口出(1 / 1)
「烏巢師兄傷得如此重,您就沒一點點治療的手段幫忙!」
「我又不是謅不歸!」
五鬼陰風劍陣中,烏巢被創,但晉昌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烏巢生命氣息不斷變弱。
陰陽家傳承的分割讓晉昌並不具備療傷的能力。
晉昌擅長殺伐、控制,但晉昌不具備任何一種療傷術的能耐。
他聳聳肩,不免又低聲催促了張學舟兩句。
「我修行到什麼階段,他就會教我什麼階段的修煉術」張學舟低聲回應道:「如果您比較急,您幫我尋思尋思如何修行向上,只要我拿到對應階段的修煉術,我都會毫無保留轉交給你!」
「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晉昌滿臉惆悵,他伸手撓了撓頭,引得瘟癀尊者連連痛呼。
「你這麼用力抓我腦袋做什麼?」瘟癀尊者委屈道:「我才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論倒霉誰有我慘,我才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弘苦聽聲不免發出一聲長長的感慨。
「如果可以,還請瘟癀尊者告知是誰在幕後出手針對我」弘苦拱手問道。
「我不知道誰出手針對你」瘟癀尊者搖頭道:「反正不是我乾的!」
「伱就沒一點點風聲?」弘苦不甘心道。
「誰做這種事情會對外宣?」
沒有人願意從高位跌落,享受過奢華後,哪怕是下跌一個檔次也讓人難於忍受。
弘苦有登高的可能,被尊者群體所忌憚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聖地有聖地的規則,沒有尊者能光明正大去針對這位挑戰者。
「你不該讓你兒子提前泄露登高的心思」瘟癀尊者道:「倘若你實力足,直接擇一位尊者挑戰向上,也不會搞出這麼多風雨!」
「我兒子」
「他曾在應化尊者的宮殿中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爹爹說我們也要住到這種寬敞的宮殿中來』!」
「是應化尊者針對我?」
「當時有八位尊者在場,當然,這件事在後來傳遍了眾尊者耳中!」
瘟癀尊者敘說清楚原因時,弘苦不免心如刀絞。
一切的禍都是從口出,黑石宅院區域不算大,住起來比較擁擠,他當時就是安撫了自己兒子一句。
那時的他哪有本事挑戰尊者。
但弘苦沒想到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進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曳咥河聖地存在的時間長久,但聚集成一方勢力的時間並不算長久,只有短短百年而已。
道君性情淡薄,並不喜歡管轄聖地之事,對發展勢力也不熱衷。
隨着一些傳聞,前來曳咥河聖地投靠的人慢慢增加,道君才制定了一些簡單的規矩。
早期的曳咥河聖地並無什麼福利,一些人只是求道君護佑,甚至於初期的飲食都需要個人自行解決。
隨着人數的不斷增加,又插入凶國的政局,曳咥河聖地迎來了飛速發展。
勢力的發展引導出了福利待遇,也引導出了權力的產生。
初期的曳咥河聖地經歷過一輪洗牌,涉及諸多人隕落,也有十二位尊者產生,而後則是到法師階層。
弘苦是當時法師階層的勝出者。
他當時的能耐也僅限於在這個階層站穩跟腳。
他安撫年幼的兒子,也嚮往更高的階層,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對於經歷風雨才站穩跟腳的某些尊者來說,這或許屬於某種宣戰。
爭鬥在那時候就開始了。
回想種種,弘苦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光。
後悔在他心中蔓延,如同鑽心蟲一樣啃噬心靈,但後悔沒有任何用處。
弘苦目光中透過一絲狠色。
他找不到誰在幕後出手,他就一個個殺,直到有一天剷除掉這些尊者。
他管不着這些尊者誰無辜,他只知道自己的恨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洗刷,他的命也只有如此才能完完整整保全。
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經歷了這一波爭鬥,弘苦難有可能再拿學生做擋箭牌,他即將踏入尊者之位,也不再需要教導學生,基本上斷絕了替死咒的路。
但他面對的風險依舊尚存。
這需要弘苦的步伐快一些,也需要弘苦引入外來的援助幫襯。
思索清楚種種相關,弘苦心中無數念頭浮過。
他對晉昌很滿意,尤其是對中了金蟾毒的晉昌滿意。
中毒下的晉昌實力依舊強盛,但晉昌的缺陷無疑巨大,弘苦需要這種有缺陷的合作者。
這能讓他借用晉昌的力量,又不會被晉昌所壓制,甚至他能供給晉昌所需。
「請!」
一切話題問無可問,也就到了結束這場爭鋒之時。
弘苦伸手示意晉昌。
這讓晉昌正了正臉色。
他擺正瘟癀尊者的腦袋,又用力託了托並不存在的胸部,這才持着瘟癀傘和瘟癀劍踏步而行。
「雲尊者,雲尊者救我!」
隨着撞入雲尊者所在的陣法區域,晉昌開始控制瘟癀尊者發出一陣陣求救的聲音。
對方這種表現讓弘苦極為滿意。
弘苦口中喃喃念誦。
晉昌擅長殺伐、控制,但不欲留下擊殺雲尊者的痕跡。
在針對雲尊者時,晉昌會短暫控制雲尊者,而擊殺的事情則需要弘苦進行。
一枚長約一寸的釘子從弘苦口中吐出,釘身上點點紅色光華顯然沾染了心血祭練。
「鑽心釘,我性命修煉的法寶,一擊打出不是我死就是別人死!」
見到張學舟好奇的目光,弘苦還有時間短暫解釋了一句。
弘苦不介意多多介紹一下自己的底牌,有些底牌需要藏着掖着,但有些魚死網破的底牌則可以適當吐露。
誰不讓弘苦好過,弘苦也有報復的能耐。
他口中吞吐着鑽心釘,斑斑點點的紅色光華愈加匯聚,開始呈現出紅黑色。
「這種咒術法器沾之傷人神魂,穿身可鎖定神魂,一擊之下神魂俱滅,是很厲害的頂級咒法之寶,唯一的弊端是法寶破碎會引發劇烈的反噬,很可能導致法寶主人喪命!」
張學舟身下,烏巢低低聲敘說。
他看着施法療傷的張學舟,又看着弘苦。
他還能感觸到前去蠱惑雲尊者的晉昌。
在身體昏迷的這段時間中,烏巢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
他難於想像原本應該相殺的人為何凝聚到了一起。
但烏巢很清楚,只要事情進展順利,他應該就有可能脫離弘苦的掌控了。
他面色潮紅,心中枷鎖猛然間放下,只覺整個人的陰霾在開始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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