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讓三井背黑鍋(1 / 1)
香江九龍區廣播道。
隸屬香江電台的一處小劇場外,羽生秀樹的賓利停了下來。
他與潘笛笙一起下車。
緊隨其後的一輛豪車上,楊梓穹走下之後,過來挽住了潘笛笙的胳膊。
她知道潘笛笙和羽生秀樹有正事商量,因此並未責怪男友讓她獨自坐車的舉動。
「羽生先生,我們一起進去吧。」潘笛笙邀請。
羽生秀樹伸手道,「請。」
三人一起朝着劇場內走去,在入口處,潘笛笙將請柬遞上,三人順利進入。
此時的劇場裏,已經坐了不少人。
有華人名流權貴富豪,也有一些白人面孔。
而潘笛笙與羽生秀樹的組合一出現,頓時引起了一陣議論。
大家議論的並非潘笛笙,畢竟潘公子在香江,一直是生活在鎂光燈之下,大家見到他並不意外。
因此議論的目標,就只有羽生秀樹了。
在湘江道的上層圈子,羽生秀樹的名氣可一點不小。
除了他在香江的投資以外,更有英國那邊的新聞。
兩個多月前的授勳新聞先鬧了一陣子。
緊跟着又傳言他在幕後控制的英國投資聯合,先是在倫敦西區抄底投資,然後又收購了曼徹斯特的足球俱樂部。
連續不斷的新聞,導致香江這邊都有所耳聞。
普通人也就罷了,上層圈子想不知道他都難。
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隨着羽生秀樹越來越有錢,有時候就算他想要低調,也很難像以前那樣低調起來。
即便是霓虹,有些醜聞他能壓着媒體不放。
可這些正常的報道,他總不能要求媒體也充耳不聞。
有些人見到他出現,試着過來介紹自己打招呼。
羽生秀樹也沒擺架子,一一應酬了一番,旁邊跟着的助理順勢收發了不少名片。
待他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坐到自己的位置時。
潘笛笙忍不住調侃,「呵呵,看起來羽生先生比我要受歡迎。」
「不能這樣說,只能說大家對我更好奇,見多了也就不會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羽生秀樹可不覺得自己是鈔票,什麼人看到都會喜歡。
「呵呵,那可不一定,羽生先生要是有時間多參加一下香江的名流聚會,就知道自己多受名媛們的歡迎了。」
潘笛笙好似開玩笑一般的說。
他自己從事大品牌的代理生意,經常會出入一些上層名流的交際圈,自然會和所謂的香江名媛打交道。
畢竟在某些渠道上,奢侈品的銷售,也要依靠這些人的名人效應。
這就和戴安娜王妃公開穿一件襯衣,衣服在阿美利卡的銷量立刻上漲20%一樣。
因此潘笛笙對這些圈子不能說是了如指掌,也絕對算得上了解頗多。
所謂的名媛,絕大部分並非豪門小姐。
大多都是有點名氣,跑進來混圈子,想傍個大佬提高身份,改善生活的普通女人而已。
比如一些電視台的主播,二三線影視明星,雜誌模特之類的人。
這些人在自己的事業上,有混的好的,也有混得一般的,但她們卻都有相同的特點。
要麼是外貌漂亮,要麼是善於人際交往。
羽生秀樹好奇問,「此話怎講。」
「羽生先生可白手起家,尚未婚娶的大富豪,怎麼可能不受歡迎。」
潘笛笙說到這裏,故意擠了擠眼睛,「再說了,羽生先生給女人出手闊綽之名,可謂無人不知,讓女孩子們十分嚮往呢。」
「呵呵」
羽生秀樹還能說什麼,只能用笑聲回應。
前面的他還能理解,畢竟想隱瞞也瞞不住。
至於後面的名聲,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造成的。
潘笛笙見狀,也回以笑容道,「音樂劇馬上要開始了。」
然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潘笛笙並不是在亂說。
那位關美人在傳言和羽生秀樹分開之前,其日常花錢的大手筆程度,至少他是無法接受的。
其實別說是他,香江大部分有錢人都不行。
他可是知道,不少有錢人帶美人出去玩,給美人戴的首飾都是借的,結束了還要還回去。
羽生秀樹能讓那女人不斷邀請朋友在夏威夷玩上一個多月後,才忍受不了一腳踹開,在香江不會有人說他小氣,反而覺得這是大方的過頭了。
不過想想羽生秀樹的身價,這些錢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畢竟潘笛笙在霓虹的朋友,不久前才告訴他。
這位羽生秀樹剛剛大手筆收購了一家能源公司。
雖然因為並非上市公司,具體的花費沒有人能知道。
也不知道羽生秀樹是拉人眾籌投資,還是自己獨立投資。
可按照霓虹財經媒體的估算,以及小道消息傳言。
這次收購的花費絕對超過四十億美元。
去年春節剛過,羽生秀樹來香江的時候,大家都說羽生秀樹是百億富豪。
單位當然是港元,而且也都是憑藉曾經的《福布斯》雜誌報道,略作誇張的形容罷了。
可不過短短一年時間,羽生秀樹就操作了四十多億美元的收購。
即便這些錢是羽生秀樹拉其他人聯合投資的。
也足以讓媒體給羽生秀樹重新換個稱呼了。
潘笛笙知道,《福布斯》雜誌在籌備全球富豪排行榜,光是來香江就調查了好幾次了。
他自己肯定是上不了榜單的,就是很好奇榜單公佈之後,羽生秀樹會排在第幾名?福布斯給羽生秀樹的身價又會定多少?
聽說三月份就會公佈,還真是令人期待呢。
潘笛笙暗自思索的時候,舞台上的舞台劇已經開始了。
劇目是最傳統的《綠野仙蹤》。
孤兒院的小孩子演員,與廣播電台的主播一起進行表演。
水平嘛,都不是專業的演員嗎,自然是非常的一般了。
不過大家來參加這種慈善活動,也沒有誰真的是來欣賞舞台劇的。
羽生秀樹雙眼盯着舞台,很努力的想要把思想放空,轉移注意力到別的地方去。
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突然間台上一個成人演員吸引了他的目光。
呦呵——
這不是欠了他二十萬港元的周繪敏同學嗎?
雖然化了舞台妝,穿着童話風的衣服。
可因為摘了厚厚的近視鏡,戴上了隱形眼鏡表演的關係,反而更容易讓羽生秀樹認出來了。
不過嘛,此時的對方,和後來的那位玉女掌門人相比。
十九歲女孩的氣質,還是太過稚嫩單純。
不過嘛。
比起那種刻意打造出的玉女人設,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原生態清純小美女。
靠着看美人,羽生秀樹總算是熬完了整場舞台劇表演。
待劇場內的燈光亮起,羽生秀樹立刻聽到周圍傳來鬆口氣的聲音。
很顯然,痛苦熬完整場演出的不止他一個人。
舞台劇表演結束,慈善活動正式開始。
負責活動的主持人上台,羽生秀樹一瞅,又是一位熟人。
這不是當初那位拋下周繪敏的陳德章嗎?
前世兩人就是因為舞台劇走到一起的。
怎麼現在還是在一場舞台劇里。
可經過上次的事情,羽生秀樹不覺得這兩人還會再發生感情。
畢竟二十萬可不是個小數字。
陳德章充當主持人在上面介紹活動內容,善款使用方向等等。
所有的演員,無論是大人還是小朋友,都站在舞台上。
台下還有媒體在拍照。
待介紹完畢,那些小朋友立刻便一個個的抱着募捐箱朝台下走來,在大人演員的帶領下,接受參加活動之人的善款。
有些人,是直接朝募捐箱裏面塞現金,無論多少都會被記下名字,事後會登報感謝。
很多人說白了就是為了善名而來的。
而有些捐款數額比較大的,則是寫張支票直接塞進去。
這些上面都會有捐款人或者機構名字。
登報的時候,會帶着數字特別感謝。
比如潘笛笙,就以笛笙集團的名義寫了十萬港元的支票。
按道理說,羽生秀樹以笛笙集團的名義來參加活動,潘笛笙捐了錢後,他就無需再捐。
不過他不是那種小氣人,再說也不差這一點錢,能為孤兒盡一點善心,他覺得自己心裏也舒服。
所以便以個人名義寫了三十萬港元的支票。
本來想寫五十萬的,卻被潘笛笙勸住了。
潘笛笙悄悄指了指遠處一位白人婦女說。
「那位是署理總督的太太,人家代表婦女聯合會一共捐了五十萬,報紙也肯定要把人家的名字寫到第一位,羽生先生最好不要比五十萬多。」
「一樣行不行。」
「還是寫三十萬吧。」
因此,羽生秀樹的支票最終只有三十萬。
雖然寫支票頗為不順心,但在捐支票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帶着小朋友來他這裏收捐款的,正是周繪敏。
當換了造型的清純美人,看到羽生秀樹把支票塞進募捐箱,並且認出羽生秀樹的身份後。
當場就被嚇了一跳。
不但連謝謝都忘記說,更是忍不住後退半步,直接半隻腳在觀眾席的台階上踩空,瞬間一個踉蹌。
羽生秀樹面帶微笑,很是紳士的伸手將周繪敏扶住,免得小美人當場出糗。
同時嘴上還在說,「小心一點,這裏全是台階。」
「謝謝謝先生。」
周繪敏顯得有些呆呆地感謝道。
眼前羽生秀樹的俊美臉龐,已經足足在她腦子裏糾纏了五個月了。
一開始,她有些害怕羽生秀樹來找她要債。
很多時候,睡覺都會做被催債的噩夢。
可伴隨着時間的流逝,當她發現羽生秀樹根本沒有聯繫她,甚至徹底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以後。
就仿佛,她那二十萬的債務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又莫名其妙的氣惱起來。
氣惱羽生秀樹既然不來找她要債,為什麼當初要跟着她回家,還說要記下她的地址呢。
慢慢的,氣惱又變成了隱隱的期待。
期待羽生秀樹出現在她的面前。
還有那位熱情計程車阿嬸的話,也開始反覆在腦中出現。
原本的噩夢,開始被一些旖旎的夢所代替。
夢裏的主角除了她,還有英俊如童話里的王子般的羽生秀樹。
如今,真的當羽生秀樹出現在她面前。
周繪敏說是驚訝也不對。
準確的說,是又驚又喜。
看着羽生秀樹的俊美臉龐,聽着那溫柔的聲音。
周繪敏緊張到呆呆的說了聲謝謝後,便匆匆拉着小朋友,逃似的朝旁邊走去。
可就在與羽生秀樹擦肩而過的時候,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結束後我在劇場外等你!」
是羽生秀樹的聲音。
那感覺,就好像上學時被壞同學威脅一樣。
可偏偏聽在周繪敏耳朵里,卻讓她臉頰泛紅,隱隱生出一絲期待。
捐款結束後,來賓們紛紛離場。
劇場門口。
潘笛笙向羽生秀樹發出邀請,「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算了,時間不早了,白天忙了一天,而且明早李先生約我在粉嶺打球,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等下次你去霓虹談生意,再由我做東吧。」
羽生秀樹還有美人要見,肯定不會答應。
「好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潘笛笙告辭之後,便先帶着楊梓穹離開了。
而劇場內。
周繪敏帶着小朋友把局捐獻交給兒童保護會的工作人員後,也卸妝換衣服準備離開。
想到羽生秀樹在等她,周繪敏動作都不禁快了幾分。
可就在周繪敏忙完,準備離開劇場的時候。
陳德章出現了。
這傢伙臉上帶着嬉笑表情,衝着周慧敏說,「薇薇安,晚上我要見朋友,一起去如何?」
「你見朋友和我有什麼關係。」周繪敏說完便要離開。
誰想陳德章卻伸手一攔說,「這麼着急幹什麼,不聽我說見的朋友是誰嗎?」
「我不感興趣,而且伱害我欠了別人二十萬港元,怎麼還有臉和我說話。」
周慧敏瞪着陳德章,氣呼呼地說。
「呵呵,薇薇安你別開玩笑了,真要欠二十萬,人家會不來找你,那個人都多久沒出現了。」
陳德章根本不信。
一開始,他多少還因為那件事心生愧疚。
可很快他就發現,羽生秀樹根本沒有來要債的意思,所以便篤定周繪敏是在騙他。
「誰在和你開玩笑,他現在就在外面,你要是不信就跟我出去看。」
周繪敏氣呼呼地說。
陳德章聞言哈哈一笑,「薇薇安你若是想要拒絕我,就找個信得過的理由,那種有錢人你說在外面就在外面,我才不信呢。」
說着,陳德章放下攔路的手,在周繪敏離開後立刻跟了上去。
很顯然,他不相信周繪敏所說的話,準備出去親自戳破周繪敏的謊言。
這樣女孩子難為情之下,說不定就會答應他的邀請了。
當然,除了這點,他還有一個殺手鐧。
陳德章跟着周繪敏離開劇場,一直走到馬路邊。
漆黑的夜色下,儘管昏黃路燈照亮的區域不大。
但已經足以讓兩人看清,來賓已經全部離開的劇場門外一片空蕩蕩,不但沒有車,也沒有人。
周慧敏見狀,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第一反應便是羽生秀樹騙了她。
是啊,人家是坐着賓利的大富豪,她是住在棚戶區的普通女孩子。
相互之間除了債務關係,怎麼可能發生別的事。
都怪她最近奇怪的夢做的太多了。
以至於胡思亂想,都開始幻聽了。
那句在外面等她的話,或許根本就是她的幻覺。
「薇薇安,你說的人呢,我怎麼沒看到。」
陳德章得意的聲音響起。
他就知道是這樣,周繪敏只是在騙他而已。
那位可是報道中的超級富豪。
在香江,普通人和富豪看似住在同一片土地,但其實永遠生活在兩個世界。
像是剛才那樣的慈善活動,有錢人那麼多,那麼近。
可他要是想與人家接觸的話,就會知道不過是夢幻泡影罷了。
永遠不可能有真實的交集。
「實際一點吧薇薇安,我承認那個人是很優秀。
可我們不過是普通人,就算人家不在乎你欠的錢,可也不會因為欠債而喜歡你的。
我今天晚上要見的是藝視唱片的音樂總監,你不是很喜歡音樂嗎,我介紹你簽約藝視唱片,就能做歌手發唱片了。
到時候賣唱片賺了錢,你也能買大房子,和你媽媽一起搬出九龍寨的棚戶區。」
心情失望的周繪敏,身體被冬日的冷風吹着,心中一片落寞與冰冷。
聽到陳德章的話後,莫名有種想要答應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從兩人身後,劇場大門一側牆壁的陰影中走出。
還伴隨着話語聲。
「原來你喜歡音樂,想做歌手的話找我不就行了。」
是羽生秀樹的聲音。
本來周繪敏一走出來,他就想打招呼的。
誰想身後還跟着一個陳德章。
然後他就想聽聽,這兩人會說什麼。
萬一即便因為他的插手,這兩人還是如原本歷史一樣走到了一起,那他也就對周繪敏失去興趣了。
可聽到最後,不但發現兩人沒有關係。
而且從陳德章的話里判斷,周繪敏似乎還對他有點意思。
那他就必須現身了。
畢竟再不出來,周繪敏就要被陳德章說動了。
給別人做助攻這種事,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陰影里走出的高大身影正是羽生秀樹後。
大起大落,又大落大起後。
周繪敏不但心中冰冷瞬間消散,甚至眼神中的絲絲欣喜都快藏不住了。
至於陳德章,在看到羽生秀樹的臉後,神情則是又驚又懼了。
羽生秀樹瞅了眼這傢伙,絲毫不害怕對方會做什麼。
畢竟那筆周繪敏高不了半個頭的瘦弱體型,他感覺自己一巴掌抽過去,對方都能躺半個小時。
只是他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就是了。
不過這傢伙此時又驚又懼的站在這裏,簡直礙眼到了極點,讓他什麼話都沒法說。
羽生秀樹只能不客氣地說。
「站在這做什麼,你給我滾,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天衣服是誰弄髒的!」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陳德章瞬間清醒。
什麼話也不敢說,當場拔腿就走。
起初還是快步走,慢慢的就變成大步狂奔。
「討厭的蒼蠅終於離開了。」
羽生秀樹說着,重新看向周繪敏。
然後,他就看到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正滿含幽怨地望着他。
「你這是怎麼了?」羽生秀樹莫名其妙的問。
然後,周繪敏氣呼呼的聲音響起。
「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弄髒的衣服,幹嘛要讓我賠錢!」
羽生秀樹聞言,向前走了兩步,直接來到了周繪敏面前。
昏黃的路燈從上面灑下,落在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上,讓五官更顯立體深邃,更加的迷人。
氣呼呼的周繪敏見羽生秀樹突然靠的如此近,如受驚的兔子般,本能的就想朝後退去。
可這時,羽生秀樹卻伸出雙手,抓住了周繪敏的雙臂,讓其根本逃不開。
看着周繪敏那清純漂亮的小臉,羽生秀樹露出微笑,緩緩道。
「我不讓你欠錢的話,怎麼能讓你記住我呢?」
感受着羽生秀樹雙掌的力量。
看着羽生秀樹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
聽着那讓她心跳砰砰加快的話語。
周繪敏瞬間心慌意亂,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聲說,「請不要這樣。」
過猶不及,羽生秀樹順勢放開對方。
然後說,「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家吧。」
他此言一出,空氣立刻變得安靜。
羽生秀樹耐心等待。
片刻後,周繪敏用比剛才更小的聲音說。
「好的。」
「請稍等。」
羽生秀樹說完,衝着遠處招招手。
遠處,黑暗中車燈亮起,黑色賓利從夜色中緩緩駛來,最終停在了兩人身前。
司機下來打開車門,羽生秀樹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一次,周繪敏沒有拒絕。
羽生秀樹轉而從另一側上車。
廣播道距離周繪敏所住的九龍寨棚戶區不過三四公里,汽車沒開多久便到了。
臨下車前,羽生秀樹還在問周繪敏。
「你說你喜歡音樂,那平日裏有做什麼練習嗎?」
「我平時會在家裏彈鋼琴。」
這時候,車輛停下,羽生秀樹送周繪敏下車。
他抬頭看周繪敏上次說的那個窗口,燈光已經熄滅,便說道,「早點回去吧,看來你母親已經休息了。」
周繪敏聞言,卻鬼使神差的解釋道,「時間還早,我母親這會從不睡覺,肯定在外面打麻將呢。」
羽生秀樹聽到這個回答,頓時雙眼一亮道,「既然伯母不在,那你可以帶我上去看看,你平日裏是怎麼練琴的嗎?」
周繪敏聽到這話,俏臉瞬間又有些微紅。
猶猶豫豫一會後,才柔柔弱弱的說,「那你來吧。」
帶着羽生秀樹走進搭滿窩棚的小樓後,狹窄的過道里滿是雜物,兩人走的十分艱難。
天氣寒冷,外面也看不到半個人。
可周繪敏還是感覺有些自卑,仿佛自己不堪的一面被重視的人看到了。
因此在前面帶路的時候,還刻意小聲地解釋,「這裏雖然很亂,但住的都是很好的人。」
羽生秀樹沒有回答什麼我不在意,或者是我以前也住過更破的地方這種話,以用來寬慰女孩。
他用了另一種更不刻意的回答。
「是嗎,那改天再來的話,你可以好好給我介紹下街坊鄰居,畢竟我以後要是常來的話,可不能連人都不認識。」
此言一出,周繪敏心情果然好受不少。
而且羽生秀樹話里的常來,讓她十分的受用,心中更是甜滋滋的。
路雖然難走,但她家就在二樓,因此很快便進入了房間裏。
屋子很小,但周繪敏的母親還是給周繪敏單獨準備了一間臥室。
那架周繪敏所說的鋼琴,就擺在她睡覺的床旁邊,畢竟空間實在是太小了。
而周繪敏的床除了睡覺,也能用來作為練琴的板凳。
羽生秀樹的表情十分正常,並未顯露任何態度。
尤其是周繪敏最害怕看到的嫌棄表情。
在周繪敏把門關上之後,他便坐到了鋼琴前,掀開了有些掉漆的蓋子。
然後對周繪敏說,「不介意給我彈一首嗎?」
周繪敏輕輕點頭,「不能太久,否則鄰居會說的。」
「請。」
羽生秀樹作勢邀請。
周繪敏俏臉有些羞澀的坐了下來,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開始彈奏起來。
經典的鋼琴小品《致愛麗絲》。
彈奏水平不算高,至少沒有羽生秀樹的水平高。
就在周繪敏彈了沒多久後,羽生秀樹便伸手加入其中。
單人演奏,直接變成了四手聯奏。
而且靠着比周繪敏強的鋼琴演奏水平,羽生秀樹配合的無比默契,當即就讓周繪敏有了心意相通,琴瑟和鳴般的美妙感覺。
兩人彈奏間緩緩對視,鋼琴聲戛然而止。
再看女孩嗎,眼中的愛意早已洶湧澎湃。
面對這種情況,羽生秀樹駕輕就熟,攬住女孩的纖腰同時,頭也低了下去,輕吻在女孩櫻唇之上。
伴隨着甜蜜美好的輕吻,渣男的另一隻手也開始不老實了。
可僅僅過了一會,羽生秀樹突然坐了起來。
「抱歉,我不應該這麼做。」
說完之後,他也不等周繪敏回應,便直接推門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衣衫不整的周繪敏神情呆滯。
女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這個樣子,還不夠表達心意嗎?
明明她已經把初吻給了對方。
明明她已經默許了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可羽生秀樹為什麼會突然離開?
女孩呆滯的神情變作疑惑,變作茫然,變作不知所措,還帶着一點點的慌亂和難過。
過了一會,外面突然響起開門聲。
周繪敏臉色一喜,以為是羽生秀樹重新回來了。
可緊跟着卻聽到自己母親的話。
「阿慧啊,剛才是不是練琴了,我在你劉嬸家都聽到了,她還說外面停了輛豪車,結果我回來什麼都沒看到,肯定是她看錯了。」
正在慌亂地整理自己衣服的周慧敏,在聽到母親的話後,卻莫名的再次傷感起來。
外面沒有豪車,證明羽生秀樹離開了。
為什麼?
是擔心被她母親發現嗎?
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
一月二十四號。
香江粉嶺高爾夫球場。
昨天臨場閃人的羽生秀樹,正在肆意揮杆。
一起的,除了邀請他的李首富。
還有其他幾位香江富豪,以及政壇人物。
羽生秀樹的高爾夫球水平實在稀鬆平常,很快就被眾人打的找不到北
不過他對高爾夫球興趣不大,因此對輸贏也就不是很看重。
「羽生先生的高爾夫球技術還需要多多練習啊。」
李首富見大家走遠,單獨走了過來。
羽生秀樹笑着說,「是要多練習,否則以後就沒人邀請我了。」
李首富說,「那倒不至於,打球修身養性第一,勝負根本不重要。」
羽生秀樹說,「李先生還真是豁達。」
李首富說,「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就看得開了。」
羽生秀樹說,「我看李先生依舊年富力強。」
李首富搖搖頭,「和羽生先生比,我已經老了,畢竟羽生先生年少有為,比我的大兒子才大了兩歲。」
「李先生過獎了。」羽生秀樹客氣道。
「一點都不過獎,甚至年少有為都不足以形容羽生先生,畢竟羽生先生在加拿大,可是讓我非常狼狽啊。」
李首富繞了好幾圈,總算說到了此次邀請羽生秀樹,想要談的正事上。
羽生秀樹明知故問道,「李先生說的是加拿大的赫斯基能源嗎?」
「除了它,還能有什麼?我本以為羽生先生是朋友,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李首富盯着羽生秀樹,眼神儘是失望之色。
羽生秀樹見狀,心想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李首富你跟我玩什麼聊齋啊?
真以為露出點失望表情,我就會把幾十億美元的利益拱手相讓嗎?
不過嘛。
羽生秀樹今天既然敢來,就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暫時來說,為了利益考慮,他還不想和李首富鬧得太難看。
真要鬧翻了,他接下來可就少了一位接盤俠了。
雖然有些產業在霓虹也能賣,但想要快速出手的話,肯定是接盤俠越多越好了。
因此,面對李首富的失望眼神,他回以無辜表情道。
「李先生,你誤會我了。」
李首富面露不信,「此話怎講?難道羽生先生不是東北化成株式會社的老闆嗎?不對,現在應該叫東北能源才對。」
「李先生且聽我說,東北能源收購赫斯基能源的計劃,是在我入主之前董事會就決定的,而且一直是由董事會裏的三井金融系董事在推動。
實不相瞞,我這次能買下東北化成株式會社,背後正是靠着三井財團的支持,我看似是老闆,其實只是三井財團推到人前的門面而已。
這種情況下,三井系董事做出收購赫斯基能源的計劃,你覺得我說話有用嗎?」
羽生秀樹演技爆發,語氣情真意切。
李首富聞言,半信半疑地說,「真的是這樣。」
「當然是真的,東北化成株式會社收購赫斯基能源的時間,以及董事會第二次確定收購的時間,都是明面上可以查到了,我又做不了假。
而且我在買下東北能源之後,三井財團立刻要求我把優質的軍需業務賣給他們,這些霓虹媒體才剛剛報道。」
羽生秀樹語氣誠懇。
畢竟他說的事情,可都是真的,每一條都可以查到。
至於動機,左右都是扯虎皮拉大旗,財大氣粗的三井財團背背黑鍋怎麼了。
李首富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找三井財團質問嘛。
至於三井財團願不願意搭理,那他就沒辦法保證了。
「看來,我還真是誤會羽生先生了。」
李首富表面上看,是認可了羽生秀樹的說法。
其實心裏,他也感覺到羽生秀樹在有些話上,說的是真的。
畢竟比起他籌集四億美元收購赫斯基能源。
羽生秀樹花費四十多億美元收購東北化成株式會社的行動,實在是太誇張了。
誇張到他根本不相信,一個創業時間如此短的年輕人,會有如此的實力。
而羽生秀樹所說的話,聽起來還算合理一些。
「是啊,李先生是誤會我了。」
羽生秀樹也不管他的解釋李首富信不信,先擺出一副你終於信我的表情,緊跟着再次「掏心掏肺」的說。
「李先生,既然都說到這裏了,我也實話告訴你,三井財團對於收購赫斯基能源勢在必得。」
點到即止,李首富信不信不重要。
但他可以確定,他的這句話,肯定能在赫斯基能源的收購爭奪中,對李首富造成影響。
畢竟三井財團財大氣粗,用來嚇唬李首富正合適。
一次加價就幾百萬,上千萬美元。
萬一真的讓李首富心生忌憚,提前退出競爭,他也能多省一點錢不是。
「多謝羽生先生提醒。」
李首富半信半疑。
但即便如此,他也必須要承認,三井財團若真的勢在必得,他確實不是對手。
忌憚的種子,就此在李首富心裏種下。
「李先生不客氣,既然誤會解開了,我們就繼續打球吧。」
羽生秀樹笑着邀請。
可事關重大,李首富此時卻沒有了打球的心思。
籌集了那麼多資金花不出去,單單給銀行的利息就不是個小數字。
既然從羽生秀樹這裏得到了消息,那無論真假,他都必須儘快做出決定。
想到這裏,李首富便對羽生秀樹說,「好的,再打一場也該去吃飯了。」
羽生秀樹看了看腕錶,心想上午十點半你吃的是哪頓飯。
不過他也沒點破,而是配合地說,「好啊。」
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草草打了一場。
最終因為李首富心不在焉,羽生秀樹竟然意外的以一杆的優勢勝了一場。
結束後,李首富向羽生秀樹和其他人告別,便匆匆的離開了。
而羽生秀樹也沒有多待,在李首富離開後,也緊跟着向其他人告辭了。
離開粉嶺高爾夫球場後,羽生秀樹直接返回淺水灣89號。
畢竟見完李首富,他在香江的事情就處理完了。
加下來在香江需要做的,就是入關後投資所需的準備工作了。
比如再熟悉熟悉投資團隊準備好的投資規劃。
以及想一想入關後該說的話,該要的好處之類。
至於此次考察是否順利,他完全不擔心。
畢竟今年內地做了另一單三十五億美元的大生意,阿美利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投資什麼的只會鼓勵,畢竟窮誰不能窮那啥
羽生秀樹返回淺水灣89號沒多久,嗅覺靈敏的張勄便找了過來。
意識到渣男喜歡她前天的打扮後,因此今天特意穿着同款包臀裙前來。
只不過款式顏色換了換,更加嫵媚,更加的突出她的姣好身材而已。
果然,昨晚上臨門一腳放棄射門的渣男哪受得了誘惑,午飯都顧不上吃就強行開戰。
待戰鬥平息,已經是下午兩點。
羽生秀樹神清氣爽的從樓上走下來,帶着張勄正解決午飯的時候,助理千葉薰到了。
看着依偎在老闆懷裏的張勄,千葉薰臉上毫無異色。
儘管在羽生秀樹身邊時間不長,但千葉薰已經充分認識到老闆的花花公子本質。
「會長,亞洲院線的方彼得先生聯繫,說合和中心有位周繪敏小姐找你。」
羽生秀樹聞言,心想周繪敏竟然找到亞洲院線了。
不過嘛,現在還不是見對方的時候。
對方並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此即便昨晚上那麼衝動,但他最終還是忍了。
夏威夷度假時,他曾對吉岡翔太說過。
在感情上,一定要清楚乾脆,明明白白,自己選擇的時候,也把選擇權交給別人。
所以他不想靠隱瞞,把女孩子騙成自己的女人。
想到這裏,羽生秀樹回答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親自聯繫方彼得。」
說完,他離開餐廳,特意回到臥室去打電話。
「方彼得,告訴那個女孩,就說我說的,她是個好女孩,我配不上她。
少廢話,讓你說你就說!
順便想辦法透露給她,我還有別的女人。」
羽生秀樹雖然嘴上說着不想騙人,但讓他放棄周繪敏卻又捨不得。
因此無論是昨晚臨時放棄,還是現在讓方彼得如此說,多少帶着點欲擒故縱的心思。
亞洲院線,方彼得的辦公室內。
方彼得不動聲色的掛斷電話,看着坐在他面前,身穿一身白色風衣,單純漂亮的好似朵小白花的女孩。
他心中暗暗道苦,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可老闆交代的事情,為了前途,他又必須完成任務。
腦中思維飛速轉動,開始組織語言。
片刻後,方彼得以這樣的開頭說。
「周小姐,我的老闆讓我告訴你,你是個好女孩,他配不上你」
兔子賣貨的事情不能提,又被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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