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1 / 1)
測試廣告1 宋國許府。筆硯閣 m.biyange.net
四月春末,乍暖還寒。
府內張燈結綵,一片喜色。今夜是許府大小姐許聲聲成親的日子。
好幾個丫鬟從房間外走過去都在竊竊私語:「姑爺前日高燒不退,今日成親又被小姐用鞭子抽,也不知道撐不撐得過去。」
「你還不知道?姑爺昨日也被罰跪了大半宿,雙膝烏青,險些站都站不起來,可別以後腿都廢了。」
「別說了,等會兒讓大小姐聽見了,小心丟了小命!」
幾個丫鬟匆匆離開。
許府的下人誰都知道,大小姐刁蠻跋扈,被迫嫁給一個病秧子賤奴,心裏極度厭惡。想盡辦法的趁着家主不在,欺辱姑爺,予打予罵!
……
「大小姐,這樣骯髒下賤的姑爺又怎麼配得上您,大小姐這鞭子抽得好。依奴家看,不如將姑爺趕到院子裏跪上一夜,大小姐可覺得奴家的主意甚好?」房間裏,妖嬈的男人衣衫不整,半隱半露,手意圖扶上她的腰,語氣嫵媚又誘惑。
少女一身喜服貴氣精緻,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張揚跋扈至極。
「大小姐?」耳邊傳來了小倌的叫喊聲。
許聲聲就像失了魂,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稻草!半晌回魂,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四周。
最終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少女指尖纖細帶着剔透的粉白,白嫩綿軟。
手上偏偏拿着一根泛着寒光的鞭子,鞭子上有倒刺還有血。
冰涼的地上,她一隻腳狠厲的踩在少年胸膛上,幕今朝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臉色更加清透接近透明的蒼白。
他身上的喜服已經被打成了一條一條的碎布,背上縱橫交錯的斑斑血跡,深可見骨!數不清被打了多少鞭子,鮮血流了一地,喜房裏帶着濃重的血腥味。
幕今朝目光死寂看向她,極度冷漠:「大小姐要打就不要浪費時間。」
許聲聲回了魂,聽到大魔王的聲音嚇得瞬間扔了鞭子,一張小包子臉上開始飆戲,楚楚可憐,眼淚汪汪:「我說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幕今朝盯着她,只剩下嘲諷:「這樣的話,大小姐自己可信?」
……
如果嘴賤會穿書,許聲聲決定以後都不嘴賤了。
她就只是說了一句《魔王的落跑甜心》是個腦殘戀愛文。
結果,嘴賤的下場就是穿進了《魔王的落跑甜心》裏一個炮灰女配許聲聲身上。
現在的情況就是書中的第一章,刁蠻跋扈的許聲聲不滿意被古板爹按頭成親,在新婚夜鞭打大魔王,還找了個小倌故意噁心他。
這很悲催。
她沒記錯的話,炮灰女配許聲聲三章以內,被大魔王摔落山崖,摔成了肉泥,又被野狗啃噬了……
慘不忍睹……
……
……
想到這裏,她又看到地上被打的皮開肉綻,最終沒了知覺暈過去的大魔王,許聲聲頓時沒說話,心裏悶悶的。
「大小姐,就讓奴家今夜伺候你如何?」許聲聲旁邊的男人又把衣裳往下鬆了松,往她跟前湊。
「滾出去。」許聲聲神色陰沉。
後者直接被打懵了:「……」
「年年。」
許聲聲情緒緩了緩,隨後開口。
「小姐,怎麼了?」喜房外,一身水綠色羅裙,扎着兩個花苞頭繫着水綠絲帶的小丫頭推門走了進來,就被眼前的一幕嚇的止住了腳,抖得跟帕金森綜合症患者一樣。
「小姐,姑爺……」
「姑爺前幾日受了罰,還未好,小姐可否手下留情。」小丫頭年年也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忍心,顫顫巍巍的求情。
許聲聲一靜。
隨即看向地上跪着的這個小丫頭。
「將姑爺抬出去,我不舒服。」許聲聲神色鬱悶:「還有,把地上這人丟出去扔了。」
「是,奴婢這就去做!」
年年點頭,到底是不敢問,只是動作熟練的叫府里的婆子把人都拖出去了,可見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了。
幕今朝在被抬出去的時候手指動了動,混混沌沌間似乎聽到許聲聲嬌軟可愛的嗓音。
這個女人恨不得折磨死他,怎麼可能會就此停手。
片刻間,喜房裏的狼藉也收拾的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許聲聲這才坐在了凳子上,跟沒骨頭似的,頭趴在胳膊上壓着,又看了看鏡子裏帶着嬰兒肥的小圓臉,很乖巧的女孩子。
至少這張臉是。
她伸頭看了看門外,這小丫鬟怎麼還沒回來。
「小姐,都處理好了。」小丫頭恭恭敬敬從門外進來,帶進來一身涼氣,有些濕潤。
「外面下雨了嗎?」許聲聲抬着小腦瓜子,看了一眼小丫鬟打濕的裙角,下意識開口問着,有氣無力。
「回小姐,春末總是雨水多些的。」年年小心翼翼的點點頭,行了禮把傘擱在了門口。
「好吧。」許聲聲眨巴眨巴眼:「你安排好就行。」
「姑爺是怎麼回事?」許聲聲又趴回了桌子,大眼睛盯着屋檐上一滴又一滴的雨水落下,在青石階上濺起晶瑩剔透的水花。
「小姐指的是……」小丫鬟年年愣了一下。
「姑爺是怎麼來到我們府上的。」許聲聲靜了靜,開口詢問。
「姑爺是被老爺買回來的奴隸,那日小姐出遊,並未曾得見,聽聞老爺買下姑爺的時候,姑爺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全身是血,嚇死人了。」年年又開口。
「那我這般對待他,你覺得他可會記仇?」許聲聲放下手裏喝水的杯子,頓了頓。
「這……」年年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不會記仇的估計只有聖人了。
年年想了想,也害怕被小姐抽鞭子,只能順着委婉開口:「小姐,姑爺雖然平日裏看着病怏怏的,可就算挨了這一頓鞭子,問題也不是很大,過個一日就好了。」
年年說話的同時,也小心翼翼的給她杯子裏續上了清茶,卻因為想着小姐的話有些走神,茶水濺在了她手上。
「奴婢該死!」
「小姐可燙着手了?奴婢去找廚房拿冰塊!」年年害怕的在地上直磕頭,砰砰直響,額頭紅了一大片。
「無事,下去。」許聲聲拂了拂手,沒有多說什麼。
年年一愣,畢恭畢敬行禮,默默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幕今朝此人,真的不怕疼麼……
這般折辱,眉頭都沒皺一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