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綁匪變保姆(1 / 1)
她忍耐着一切情緒,在心底告訴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這個小屁孩病趕緊好起來,不然她要是因為生病,發生個什麼事。
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大半夜的時候樂寶燒退了,睡得安穩些了,也不哭着要水喝,也不喊熱喊冷。
在房間裏面有暖氣,睡到快天亮的時候,樂寶甚至翻了個身將小屁股朝外被子壓在小腿下。
曹妗文看着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這一夜她只收穫了眼下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作為一個醫療系統的人員,她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具備同情心和共情能力。
正是因為這樣,在臨床工作的那段時間裏,帶着她的老師不止一次說過:「妗文,你這樣的心態沒有辦法在醫院做臨床醫師的工作。」
「醫院的醫生需要的不僅僅是技術,更需要一顆堅韌與溫柔俱存的心。」
曹妗文淡漠地回答自己的老師:「我是來這邊當醫生的,不是來當情感師。」
當時的老師反應是什麼樣的呢?他似乎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一名合格的醫生不需要對每個患者都具有共情的能力,但他必須是尊重生命的一個人,無敬者,不可長存。」
「妗文,你太冷漠了,你將醫院將病人甚至將你的同事,都當成了你那冷冰冰的課題,像設定了程序的機械人,腦子指哪你就往哪鑽。」
「就像今天的病例,你為什麼不給他用止痛藥?」
曹妗文帶着一點不解的神情看自己的老師:「為什麼要給他用止痛藥?我覺得他還沒達到用止痛藥的標準。」
聽到這句話,她的老師搖頭且滿臉無奈:「治病並不是照着書來的,所以我說你要對生命有所敬畏,才能幹好醫療這一行。」
「不看實際只站在自己所認為的立場出發,沒有考慮到病人的半點利益,疾病和痛苦會折磨一個人的身心,治病,身體是第一,心理是第二。」
「你想要讓這個人好起來,不僅僅是要讓他身體好起來,更是要他心理上能好受些,有一些大病看的就是心理承受力,疼痛會磨掉人的大部分毅力。」
「你並不是覺得他夠不到疼痛標準,而不去給他用止痛藥,你心中以自己的標準衡量病人,這裏覺得不用,而不是標準沒達到,你覺得他還沒有到那麼痛的程度,還可以再忍,所以不給他用。」
「妗文,這是不對的,治療病人的時候像旁觀動物實驗那麼冷漠,痛不在你身,所以你不察覺到痛。」
「你要的是數據和實驗結果,並不是如何減輕拂去病人身上的病痛。」
曹妗文從回憶中抽出神,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她的老師沒有說錯,她的確不適合臨床醫療這一方面。
所以在不到一年半的時間,她便從臨床離開來到了實驗室,成為導師手裏一把冰冷的刀。
曹妗文不明白當時醫院老師所說的話,治病治病,有病當然會有病痛,她又不是神人,還得顧慮到病人的心理感受。
藥到病除就好,能忍就忍,不能忍也不關她的事。
她當醫生又不是當老媽子,都已經下了病情診斷,人已經沒有治療意義,可他的家屬還跪在地上哭着懇求醫生繼續治療。
類似如此的情況在醫院裏面頻頻上演,很多人為之動容,曹妗文卻沒有半分身同感受。
何必如此,體面的來去不更對得起自己的人生嗎?
從前她便是這麼想的,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之後。
曹妗文目光落在了樂寶的身上,眼神沉了沉。
天色大亮,夏松神清氣爽地踢開房門徑直來到床前,拿腳尖撥了撥正在熟睡的女人。
「曹妗文,起來,該走了。」
夏松這惱人的聲音宛如噩夢一般,鑽進了曹妗文的耳朵中。
幾乎在下一瞬她就睜開了眼,曹妗文慢吞吞地掀開被子坐起身:「夏松,我現在很想拿一把手術刀直接往你胸口捅。」
夏松嗤笑了聲,十分不屑:「你先能打得過我再說,怎麼樣?昨晚的感受如何?」
曹妗文一字簡潔利落地應付了他:「滾。」
樂寶還在睡夢中就被人揪起來了,眼睛被罩上一塊黑布,連耳朵裏頭都被塞入棉花堵死。
緊接着她的脖子上被帶上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這玩意兒繞過她的脖子,身後有個卡扣直接卡死。
給她綁這個東西的手十分粗糙,動手的人應該是夏松。
樂寶迷迷濛蒙地問了句:「你們這是在幹嘛呀?」
剛說話脖子處就傳來震動,緊接着一陣電流襲來,樂寶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被電得痛叫了一聲。
痙攣刺痛的感覺在她幼嫩的脖頸處擴散開,樂寶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東西,小手剛碰到就被打開。
「不要碰,這個東西你好好戴着,一會兒我們帶你出去,你要是敢喊,它就會把你弄死掉。」
最後幾個字,夏松腔調拖得又慢又重,意味深長且帶着陰森的笑意。
不看臉,光是這個聲音就足以嚇壞許多小朋友了。
喪心病狂的傢伙,竟然給她帶上了電擊項圈,如同對狗一樣對着她。
這兩個人綁她到底是為了做什麼?她沒辦法問,現在也問不了。
出門的時候夏松倒是肯紆尊降貴抱着她下樓了。
出行的路上,這兩人的交流並不多。
從頭到尾夏松只問了一句:「見面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曹妗文寡淡的聲音回答:「安排好了,這還需要問?」
「呵,誰知道你揣的什麼心思。」夏松冷冰冰的聲音帶着嘲諷:「已經一夜過去了,現在你聯繫葉家沒?」
樂寶一句話都不敢說,就這麼被他們丟在座位上,蒙着眼睛堵着耳朵,脖子上還帶了一個電擊器。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用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離得這麼近,他們說什麼樂寶多少也聽得到。
樂寶微微歪頭,將一邊耳朵湊進他們說話的方向。
曹妗文說:「郵件在我郵箱裏面,會在今天早上9:30左右準時發到他們的郵箱。」
「葉氏有沒有誠意,就要看他們的表現了。」
「你不是說這個孩子是葉重的心頭寶?那就看看他的心頭寶值得幾斤幾兩。」
在全城戒嚴的狀態下,這兩個人壓根就沒有往城外跑的想法。
從劫了樂寶到現在,他們始終在海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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