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15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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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軍打過來了,中原軍打過來了!」
一聲急報打破了意揚門的寧靜,原本晴荒城五十里外仍舊是一片荒地,但西向更往北的方向是草豐水秀的草原,孕育着一個鐵騎鷹族人,原本也只是個小蠻族,但是多年修生養息又依附於中原,倒是得了和平有所發展。
而當小族發展起來以後就會面臨資源不足的困境,自然也就把眼睛盯上了物資豐富的中原。且西北東走下行,很快就能打到皇朝,鐵騎鷹族便在距離晴荒城外五十里地外公然修建起了城牆,意圖兼併中原土地十分明顯,妄想建立自己的王城,而拿下晴荒城就是第一步。
先時蕭從繁便受命前來搗毀鐵騎鷹族的城牆,不慎戰敗,讓鐵騎鷹族士氣大振,楚靜非來後才一次次的將活動在意揚城牆外的鐵騎鷹族幾次趕回城中,城裏的百姓並沒有多少,一部分是鐵騎鷹本族人,很小一部分是招攬進去的中原百姓,今兩方交戰,更是少有百姓在城中,既是出不來,便只有往西邊草原方向逃竄躲避戰亂。
「好啊!中原軍既是敢來,此次便叫他有去無回!」
「斬下中原皇子的頭顱和先時斬下的中原將軍頭顱並懸於城門口,讓中原皇室知道鐵騎鷹族的戰力!」
城中未見慌亂,反倒是一片歡欣鼓舞。顯然此次被擊退重創只不過是誘敵深入的計策,城中早齊備好了弓箭手和巨石準備招呼要前來破城的中原軍「把熱油備好,中原軍一旦用登天梯意圖上城牆,便自上灌下丟火把,燒他個片甲不留!」
話音剛落,疏忽之間一陣地動山搖,轟鳴炸裂之聲響徹整個戰地,強壯赤膊的鐵騎鷹可漢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地動了?」
「可漢,可漢!城門已經被中原軍炸出了裂口,熱油尚未派上用場,城牆坍塌盡半,中原軍已直攻而入!」
「中原軍不知何處而來的神器,騎兵不得近身便被炸的粉碎。」
鐵騎鷹可漢目眥欲裂「不、不可能!」
「軍器送到西北也月余,若是順利也該到軍中,遲遲未得軍報。」
「陛下,便是最快這一去一回也得一個半月的時間,軍報應當是在路上了。」
皇帝落下棋子,方俞又是一步死棋了,崇明帝不免搖搖頭「你這棋術也忒差了。」
方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有多長必有所短,陛下切勿見怪。」
皇帝放開棋子,臨窗而立,方俞的此批武器精良威力極大,當初看演練之時爆炸的聲音將他炸的熱血沸騰,只恨自己不能親自領兵重站於沙場上,若是他年輕的時候能有這麼一批武器,不說西北,邊境恐怕無一不臣服於中原腳下。
說到此處,他看着方俞就忍不住要嘆息了。
方俞撓了撓頭,無辜道「微臣的棋藝當真便這般差嗎?」
皇帝無言以對,如公公進來稟告,二爺來了。
方俞聞聲識趣的起身告辭,近來這位笑面虎二爺未再掩藏鋒芒,太子廢黜後也充分冒頭,風頭極盛。
先是接手了一部分詹事府廢太子的事宜,又鼓勵春耕播種,督查巡鹽等一系事宜辦得妥帖漂亮,朝廷的風都在往二爺這頭吹。
太子一廢,若按照長幼二皇子理應上儲位,且二皇子子嗣眾多,也頗有才幹本事,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二皇子聰穎,有意親近皇后,意思不言而喻,若是他能受封,當然孝順尊敬皇后。
二爺這頭面面俱到,也就顯得脾氣耿直急躁的四爺不成氣候了,雖母家強大,可不如二皇子會做人,籠絡人心這塊兒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方俞也是憂心,他不知現在皇帝是個什麼主意,便是時常初入御書房,立儲之事也不是他能隨便打聽試探的,這是雷區,他再飄也不至於飄到雷區上尋死。
「你這是為西北之事憂愁,還是在為朝廷的爭端傷神?」
盛甲見下朝的人尚且還魂不守舍的,方俞鮮少如此,他也不由得多問一句。
如今已入夏,除卻西北一事,倒也天下太平,自從減免賦稅降低鹽鐵價格後,國庫也開始充盈,可謂是物質條件豐沛,卻也正因外物無所憂,朝廷上便開始催促着皇帝立儲。
先時太子才被廢,倒是沒有人多說,如今也過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群臣已經開始坐不住了。朝會上例行公事一般說談了政務,幾乎每回都要把立儲一事扯出來說上一道。
舉薦二爺者諸多,便是今日連內閣大臣也說了一句二爺辦事利落周全,皇帝未曾給出自己的偏向,老臣着急,竟連皇帝年事已高,當早立太子穩固人心的話來。
皇帝雖然老了,又大病了一場,當下也未曾恢復鼎盛,聽到這樣的話心中未免心寒,倒是讓人覺得皇帝久不立下太子是捨不得龍椅,想一直撐個春秋鼎盛一般。崇明帝雖未當即發怒,但是臉色也不見多好,到底是開朝就在的老臣,也不好直言訓斥。
散朝後方俞便被皇帝叫去下了大半日的棋,被老皇帝罵了一上午的棋藝爛,算是替老大人背鍋挨罵了。方俞明白大局,自不會把這些往心裏去。
方俞偏頭看向盛甲「西北一事也是和朝廷爭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盛甲眉心微動「你的意思是六爺也有心?」
方俞未曾直言,不僅是六爺有心,是還有些替六爺潛伏的人也有心。自從盛甲進京以後,朝中官員知道方盛兩家交好,沒少來人想把盛甲當成切口打聽他的事情,好在是兩人一條心,倒是把這些打發了去。
幸而盛甲是個忠正的,未曾有站隊,否則到時候成了敵對才傷人。兩人是至交,如今朝廷吹的哪幾股風愈發明朗,方俞不想自己人還蒙在鼓裏,他低聲同盛甲道「六爺與我之言有恩情。」
盛甲眸光微凝,懸着一口氣在胸口,好半晌後才慢慢吐出「只怕這條路有些難。不過」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也別客氣。」
方俞看着盛甲,疏忽間笑了起來「你可知此話意味着什麼,便這般信得過我?」
「相識這麼些年,你的秉性眼光,我沒有信不過的道理。」
方俞舒展開擰着的眉頭「且看西北吧。」
也不光是方俞有所憂愁,眼下最為擔心的還是四皇子。
「爺,您可別再動怒了。這氣壞了身子如何使得,便是貴妃娘娘知道了也是會心疼的。」
「眼看着老二如日中天,日日討好父皇,儲位就要落到他身上了,本王還怒不得了?」老四揮身掃落了一桌子書典茶盞,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先時他裝的老實厚道,口口聲聲說無意於皇儲,今這太子才被廢多少時間,他便上趕着冒頭拔尖,先時倒是把本王哄騙的沒少干好事。」
「怎麼着,唆使本王去找了個戲子來把太子搬倒了,倒是同他鋪了橋。」
「休想讓本王再聽他一句話,走着瞧吧,他想得到的東西,本王照樣要得到,誰都別想好過!」
「我的爺,您可小聲着些。」
只可惜四皇子這頭的怒氣尚未消散,也未能給二爺一個好看,五月末,一封西北的捷報卻先傳回了京城,在朝中激起了層層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