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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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喪後庭前移植種了兩樹金桂,初種時葉子枯黃總要掉,夏時喬鶴枝每日着人澆着水,今年入秋後樹竟然一舉活了過來,葉子蔥綠,竟然滿樹花香。
喬鶴枝端着個密編的小筲箕將桂花摘下,金桂芬芳馥郁且開的多,他打算把花收集起來做點桂花大米糕,到時候把桂花做成桂花醬,再用長糯米和葡萄乾做,味道定然極好。
去年家裏沒有種植桂花樹,本想用桂花想釀點酒,但是桂花開的正當季的時候家裏事多忙碌,等閒下時外頭桂花都已經賣盡了,伶仃還剩下的品質又不好,今年入秋見桂花飄香,他頭一件事便是摘桂花。
方俞正在書房裏理今年秋收的賬目,去年秋收四十七畝地,鄉試中舉後又得賞了五十畝,再加上給喬鶴枝入了士籍後買了五十畝地相贈,兩人的土地加起來便足有一百四十七畝。
守孝的頭一年裏不能任職又不能出去讀書,宴請只去三兩人的小聚,家中飲食也一切從簡,他的時間一下子變得十分充裕,於是着手便把家裏的土地田產給好好的經營了起來。
年前所有的土地都招了僱農,又着手在自家的土地上修了一處小莊子,一來方便管理僱農,二來秋收也好收糧食,三來莊子上還能養些雞鴨牲禽。
今年雞鴨鵝長大後便開始產蛋,宅子裏吃了不少鮮蛋,蛋產的多就又做了鹹蛋皮蛋等農產品,售賣倒是還賣的少,不過用做禮品贈人還挺有用處。
舉人兩百畝地內不必繳納賦稅,外在今年算是個小豐年,莊子上把賬本一一遞上來,方俞算盤一打,發現今年淨盈利四百餘兩。其實毛利是遠不止這些的,只不過今年養牲禽又刨魚塘放魚苗等一系投入了一百餘兩,修建莊子又用了八十餘兩。
建造莊子遠不止這個價,但是人工沒有花錢,全部都是僱農家裏來勞動力幫忙修建房子的,只不過建房的木材和瓦需要自行出錢。
雖說僱農幫助東家做事是理所當然的,但為了鼓勵自家的僱農更積極的效力東家,此次收莊稼的時候他按照每戶僱農種植土地的多少和收成的情況來看,在原基礎的分成上再給了一點糧食作為獎賞。
糧食雖然不多點,但確很能籠絡僱農的心,交糧食的時候根本不用莊子的管事去問,倒是僱農主動前來交涉。
初卻土地的收入,賞下的兩個鹽行一個月也能掙上一兩百兩,朝廷壟斷的行業才是正在賺錢的行當。
瞧着手上的田產生意和所有靠着自己有的生意進賬足夠維持開銷且還有剩餘,他也寬了不少的心,眼下總算是再不必靠小喬補貼家用了,農奴翻身把歌唱。
他合上賬本,偏頭便見着窗子外頭的人正夠着手在摘樹上的桂花,他笑了笑,索性便撐着手肘看着溫煦陽光下的人。
許是感受到熾烈的目光,喬鶴枝轉過了身,見方俞正在書房前偷笑,他道「不過來幫我,反而在那兒躲閒看熱鬧,還想不想吃桂花大米糕了。」
「吃,如何不吃。」
喬鶴枝看着笑意盈盈的人,眼見着筲箕里的桂花的已經不少,便將筲箕交給了絲雨,他朝書房走去「且在此躲懶吧,過兩日就該得去書院報道了。」
「我真沒躲懶,才瞧完賬簿。」方俞笑了一聲又悠悠嘆了口氣「一年眨眼即過,難怪人言道韶華易逝去。」
說着方俞又輕輕將落在喬鶴枝頭上的桂花拾了下來「不過我們小公子卻是芳華正好,我雖日日瞧着,但今日卻恍然間覺着高了許多。」
「哪裏有高,去年那兩株金桂種上時尚且到那樹杈子那兒,今年也還是到樹杈子那兒,連桂花都摘不到,方才袖子挽起來枝丫還將我都手臂給劃了。」
方俞把人拉到身前,果然瞧見喬鶴枝小臂下放被颳了一條兩寸長的紅痕,乾淨白皙的皮膚下傷痕便顯得格外顯眼,他心疼道「怎也不早些告訴我,疼不疼?」
「不疼,連皮都未曾破,只是有些紅腫。」
「來,我記得抽屜里有些傷藥,塗上好的快些,要是留下疤痕便不好了。」
方俞倒了杯菊花茶讓人坐下喝,他翻箱倒櫃的去找傷藥,他少有磕碰,還是之前練習騎馬時常擦摔傷到,於是屋裏書房都時常準備着些藥酒藥膏,但是後來騎馬嫻熟以後便不怎麼用了,一時間還不知道把東西給擱置到哪兒去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喊雪竹進來問問,突然噔的一聲,手扶在桌案邊竟按到了下頭的一個暗扣,旋即嘩啦掉出了幾本書到地上。
時常在書房裏待着,他早就知道書案下有個小抽屜,很久之前他好奇就打開來看過,但是裏邊什麼東西都沒有,因着小抽屜放不下多少物件兒,且還不方便置放東西,他也沒什麼用的着藏的,慢慢也就忘記了這回事。
但是怎的突然多了幾本書?
藥都忘找了,他矮身就要去把書撿起來看看,偏生那書徑直就摔開了書頁,他埋頭的一瞬間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
「你、你怎麼在書房放這種東西!」
方俞乾咳了一聲,將書收拾了起來,看着瞪大眼睛的喬鶴枝,實誠道「這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放的怎麼會在這裏?」
「我之前回來的時候見這個小抽屜里是空的啊,怎知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幾本書。」
喬鶴枝聞言一張臉頓時漲的緋紅,先前他把書順回屋去翻了翻,後來陳氏帶了兩個奴婢回來起了齟齬,他心中惱着哪裏還有心思看這種書,後頭又計劃着去府城裏找方俞,一時間便把這事兒給忘了。
回來以後一日他在床上翻到這幾本書才恍然想起忘了還回去,想着回來以後那般匆忙,想必方俞也沒時間去瞧自己藏的書,於是又偷偷把書給放了回去沒想到今日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看到,且,且他早就發現書不見了!
越想臉越紅,他斜垂着眸子不好意思看方俞,咬了咬牙道「我、我怎麼會知道!」
方俞看着小喬的神態也未直言戳穿,憋笑着偏頭將書草草過了幾頁,也是忍不住嘖了一聲,書名倒是取得挺是文雅,什麼憐香伴,蝶雙飛,書里的內容卻是狂放肆意的很,什麼花叢、菜地、月下場地十分寬泛。
他微微蹙起了眉,當初因為不太了解小哥兒,想到自己媳婦兒的特殊性,為了不給彼此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他還特地去算是比較正規的地方買了關於小哥兒的小冊子了解知識,想到自己夫郎也是教養的極好的大家閨秀,這些事情上也算是中規中矩,就是害怕他接受不了。
哪成想他路子竟然這麼野!
喬鶴枝見他當着他的面翻看也就罷了,竟然還出神,當即羞憤難當,趕緊去合上了書頁「我也是在此看到的,只翻看了兩頁,這真不是我藏的!」
說着他便要折身出去,方俞連忙拉住了人「真不是你放的?」
「自、自然不是我!」喬鶴枝氣急敗壞,眼圈都紅了「若是我的作何還放到你這兒來。」
方俞下意識想自然是放過來暗示唄~不過他沒敢把這話說出來,只怕張嘴得把人氣哭了,到時候得睡書房了,眼見着守孝期一年已滿,他可不能惹人生氣。不過細想來也應當不是小喬放的,他那麼害羞,就算想了解一二也不會看這麼重口味的,如此一盤算「應當是以前那人的。」
按照書里的設定,這種小黃書很符合他的口味。
「那、那真不是你的?」喬鶴枝見方俞相信了他的話,倒是又反過來問他了。
方俞忍不住笑,將蝶雙飛丟在了一旁「這是男女歡好的書,我看那也是看小哥兒的吧。不適合你我。」
「什麼適合不適合!」喬鶴枝耳尖子都發了燙,捶了方俞一拳頭「你羞不羞臊。」
「我也不對旁人說這些話啊。」方俞在喬鶴枝耳邊輕輕道了一句「你不必看這些書,我告訴你,紙上學來終覺淺,理論不如實踐。」
說着方俞掐着人的腰將他抱到了書案上,喬鶴枝驚嚇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不肯鬆開手坐下,小聲帶着哭腔求饒道「你別亂來!」
方俞未說話,眸中幽深處有一團火,他思量着若是今日在此將人給辦了會在外頭睡幾日,卻是未等他動手,書房門先被扣響「主君,有信兒。」
喬鶴枝聞聲受驚,連忙從書案上滑了下去,方俞自知今下是辦不成事情了,扣着懷裏人的腰將他困在書案間,偏頭在他紅潤的唇上長長親了一口才作罷。
「進來吧。」
雪竹半天才被放進來,見着兩人衣物穿戴整齊才稍稍鬆了口氣,他日日伺候方俞自知自家主君吃了一年素火氣有多大,但想着這青天白日的又在書房裏應當不他瞄見正夫眼睛和嘴都有點異曲同工的紅,頓時腦子像放了煙花。
方俞接過信件,見着雪竹掃過喬鶴枝的神色,心中雖然不爽有人來打斷,但還是捏過小喬的手,他是在了解不過小公子的脾氣了,自己欺負他也不過是當頭上氣一氣,若是這種事兒讓別人知道,最守禮數的他不知要跟他置氣多久。
「正夫手臂被樹枝刮傷了疼的厲害,你快去找找我先前用的傷藥來。」
雪竹吐了口氣「原書房的傷藥小的收去屋裏了,這便去給主君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