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節、溫酒斬騎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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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夫看見西古德被殺於木橋之上,威塞克斯人的氣焰頓時囂張萬分,身後瓦格斯、安格等人蠢蠢欲動,但烏爾夫卻伸手攔住了他們,此時古茨倫和眾多伯爵們義憤填膺。
「古茨倫大人,請讓我出戰。」守護古茨倫的親隨戰士疤面,對古茨倫說道,但是古茨倫沉吟着,如果連他的親隨戰士都失敗了,那麼對於自己一方軍隊的士氣打擊就太大了。
「古茨倫大人,我手下有兩位勇士,他們本是兄弟,如果一起上的話,肯定能夠殺死這名盎撒騎士。」薩福克伯爵站出來,對古茨倫說道。
「恩。」古茨倫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讓薩福克伯爵派出自己的勇士。
「我的兄弟,在眾多伯爵和戰士們的注視下,我們一定能夠聲名遠播。」褐色鬍鬚辮子,剃光了腦袋的哥哥,身穿皮革甲,手持維京鐵劍和圓盾,對自己的弟弟說道。
「當然,這真是一場盛況。」弟弟提着圓盾和斧頭,他將腦袋兩側剃的光亮,但是在頭頂上卻盤着一條辮子,下巴上的鬍鬚辮子被精細的打理。
兄弟兩人邁着自信的步伐,登上了木橋,他們從出生起便在一起,征戰沙場多年也相互伴隨,配合默契超越一般人,單打獨鬥也許他們不是很強悍,但是兄弟兩人配合將是對手的一場噩夢。
「噢!」古茨倫看着兄弟兩人,配合默契的登上了木橋,他們的圓盾一上一下,如同一座小型的盾牆,步步緊逼向冠軍騎士,不由令所有人眼前一亮。
「這次看來應該能贏了。」維京人伯爵們都喜笑顏開起來,剛剛那些頹廢的摸樣一掃而光。
「乒乒~~,哐~~。」很快木橋上響起了金屬碰撞聲,以及雙方士兵們的吶喊助威,激烈的交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沒有人注意到,在橋下水面上漂浮着的幾根蘆葦管子。
「為了國王和主的榮光~~。」隨着一聲吶喊,當冠軍騎士怒吼一聲,他的大劍竟讓將兩兄弟劈成了兩半,其可怕的破壞力令人膽寒。
「可惡,又輸了。」古茨倫不由破口大罵,他憤怒的將手中最喜歡的銀酒杯捏扁。
烏爾夫卻微皺眉頭,這冠軍騎士的力量和破壞力當然驚人,但是依仗的卻是一身精良的盔甲,那套仿古典的魚鱗甲,即使是諾斯戰士們的斧頭劈砍,維京鐵劍猛刺也無法破壞分毫,相反強壯的冠軍騎士卻挺胸抵擋。
「諸神在上,這些盎撒人從那裏找來的這怪物。」薩福克伯爵倒吸一口涼氣,他手下的這兩兄弟已經是戰鬥力的天花板,但是沒想到居然輕易便被斬殺,心中不由的震驚起來。
同時,薩福克伯爵心疼不已,失去了這兩位強有力的勇士,他的軍事實力可以說瞬間下降了一半。
頓時,維京人一方的陣營出現了罕見的安靜,連續的勇士被殺,實在是太令人沮喪和氣憤,尤其是在公平的情況下,輸給了瞧不起的盎撒騎士手中。
「這位騎士是我從西法蘭克請來的,可花了不少錢,但現在看來十分的合算。」作為冠軍騎士君主的伯爵,一副洋洋得意的摸樣對阿爾弗雷德等人說道。
「確實是一位如同大衛王手下三勇士之一,約設巴設。」伊薩克難得的誇讚說道,他的這個馬屁很有講究,可以說既誇讚了冠軍騎士的勇猛,又稱讚了阿爾弗雷德如同大衛王一般的功績。
約設巴設是舊約中大衛王手下勇士,曾經擊殺過八百人的記錄,是難得一見的勇士。
「一個人的勇氣和武力不足為奇,任何勝利都是所有人團結一致,秉持信仰的結果。「但是阿爾弗雷德卻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謙虛的淡淡說道。
「感謝主~~。「其他人連忙畫了個十字,表示自己堅貞的信仰。
而就在此時,古茨倫環顧四周,他的目光一一落在了眾伯爵的身上,可是平日裏桀驁不馴的眾伯爵卻一個個的垂下頭去,勇士是伯爵們手中的武力保證,誰也不想再拿手中的勇士卻冒險。
「伯爵大人,請讓我手下的勇士一戰。「這時候,烏爾夫才不慌不忙的走出來,對古茨倫大聲說道,力求讓所有的眾伯爵們也聽清楚。
「噢,烏爾夫大人,你有出眾的勇士嗎?「古茨倫略微詫異,他雖然知道烏爾夫頭腦靈活,但並不知道他手下有強有力的勇士。
「算了吧!一個來自瑞典偏僻地方的小領主,能有什麼強大的勇士?「但是其他的伯爵們卻嗤笑起來,他們並不認為一個來自東哈馬爾的小領主,居然能夠請的起著名的勇士,而要想擊敗面前的這名盎撒冠軍騎士,恐怕也只能讓鐵骨比約恩的養父哈斯泰因,這樣的傳奇勇士出馬才行。
「烏爾夫,你求戰心切我們理解,但是,還是算了吧!「薩福克伯爵沮喪的對烏爾夫勸阻道。
「古茨倫大人,不過是一戰,就算輸了也不損害您的威望,或者等結果出來,再讓您的親隨戰士出馬也不遲。「烏爾夫淡淡的對古茨倫提議道。
「唔,烏爾夫大人說的也是,那就讓他出戰吧!「古茨倫聽了沉吟了一下,覺得反正沒有人再敢出戰,不如讓烏爾夫的人試試,於是同意了烏爾夫的提議。
「是。「烏爾夫接受了命令,他大步走到了自己同伴們面前。
「烏爾夫,讓我出戰。「瓦格斯急不可耐的說道。
「不行,這樣的機會應該讓我來。「安格一甩自己的銀髮長辮,手扶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對烏爾夫求戰道。
「不,你們都不用出戰,盧瑟。「烏爾夫卻微微搖了搖頭,他當然相信瓦格斯等人的戰鬥力,但是他認為要對付面前這個冠軍騎士,必須要用更震撼的戰士出場才行,這也是為了在古茨倫和諸伯爵面前首次露臉。
「盧瑟?「但是烏爾夫的話讓瓦格斯等人十分的不解,他們沒想到烏爾夫居然挑出那位沉默寡言的狂戰士出戰。
「那個榆木疙瘩,你怎麼想的?「就連一直在旁邊偷奸耍滑的西格麗德都一臉的不可置信,雖然他們知道盧瑟的力量和狂暴很可怕,但是對面那個冠軍騎士很明顯是戰場老手,那種不顧一切的蠻力並沒有什麼作用。
「我相信盧瑟能夠做到,怎麼樣,盧瑟你接受嗎?「烏爾夫卻對盧瑟信心百倍,他對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的盧瑟說道。
「他是盎撒人嗎?「盧瑟一如既往的抬起頭,看着烏爾夫對他說道。
「沒錯,他是盎撒人中的戰士。「烏爾夫點了點頭,指着對面的木橋上,正在耀武揚威的冠軍騎士說道。
「呼~。「盧瑟不再說話,但是他卻站了起來,這行動說明他接受了烏爾夫的提議。
「等等,要對付這個騎士,不能用普通的武器。「烏爾夫卻對準備上場的盧瑟說道。
「呼?「盧瑟用黑色染料塗抹眼眶後的眼睛,看向了烏爾夫,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還有,裝備也需要加工一下。「烏爾夫看了看盧瑟身上的皮革甲,又對盧瑟說道。
當所有人都不耐煩等待的時候,盧瑟戴上了熊頭帽子,手中握着一柄長柄戰錘,這沉重的戰錘也只有盧瑟這樣狂戰士才揮舞的動。
「盧瑟,看着橋上的人,告訴我你為什麼痛恨盎撒人?「烏爾夫站在盧瑟面前,對他大聲的詢問道。
「該死的盎撒人,他們殺死了我的親人,搶走了我的兒子,我要找到我的兒子。「盧瑟的雙眼盯着木橋上的盎撒騎士,大聲的對烏爾夫咆哮道。
「沒錯,幹掉那些盎撒人,抓住他們的權貴,逼問出你兒子的下落。「烏爾夫在盧瑟的耳邊也咆哮着,他知道狂戰士在戰前都有嗑蘑菇的習慣,毒蘑菇的藥性激發了狂戰士的獸性,但是也同時會讓他們失去理智。
而沒有理智的狂戰士,若是碰到了戰鬥技巧嫻熟,老練的戰士的話,反而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但是盧瑟卻不同,他不需要用藥物激發自己的戰鬥力,他的精神折磨就足以達到嗑蘑菇的效果,這也是盧瑟這位狂戰士的獨特之處。
「噢噢噢噢噢噢~~~。「烏爾夫的一番話,果然激起了盧瑟的狂性,他腦門上的青筋冒起,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雙眼逐漸的變得赤紅。
「去吧,打敗你的敵人。「烏爾夫一拍盧瑟的肩膀,對他大聲的說道。
「盧瑟,如果你死了話,我會在你的船墓前跳舞歡呼的。「就在盧瑟站起身的時候,西格麗德抓住了他的胳膊,對他大聲說道。
「?「盧瑟此時的腦袋充滿了疑惑,不明白為何西格麗德要這麼做?
「所以別讓我得逞。「西格麗德的嘴角勉強的扯動了一下,看似在笑,但是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那本來應該是譏諷的話,其實卻化作了關切。
盧瑟明白了西格麗德的善意提醒,但此時仇恨已經充滿了他的內心,握緊手中的戰錘,他踏着沉重的步伐,猶如一頭大象般衝上了木橋。
「轟~~。「當盧瑟跳上木橋的時候,整個木橋似乎都在顫動,冠軍騎士本來背對着他,聽見響動聲後,不由的轉過身來,持劍面對着這名披着熊皮的狂戰士。
「哇~~呼~~。「
「哇~~呼~~。「
「哇~~呼~~~。「
看見一位披着熊皮的狂戰士登上了木橋,維京戰士們不由的發出了維京怒吼,為這位勇敢的戰士吶喊加油。
「乒,乒,乒~~。「盧瑟雙手握着戰錘,踏着笨重的腳步,踩過了前面被斬殺的諾斯人的鮮血,朝着冠軍騎士猛衝過去。
「安格,去把酒給我溫一下。「此時,觀戰的烏爾夫目光盯着木橋上的戰鬥,澎湃的心久久不能平息,他不由的對身邊的安格吩咐道。
「溫酒?「安格十分詫異,要知道諾斯人可沒有喝溫酒的習慣,完全無法理解烏爾夫話中的梗。
「噢噢噢~~乒~~~。「盧瑟手持戰錘猛地敲向冠軍騎士,冠軍騎士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用鐵錘這麼生猛,而又難以駕馭的武器,他急忙抬起手中的大劍,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騎士只覺得虎口到手臂都發麻。
「哦嗚~~。「但是陷入狂性的盧瑟根本不給冠軍騎士反應的機會,他拿起手中的戰錘猛烈的敲擊過去,根本不給冠軍騎士喘息的機會。
「噢噗~~。「冠軍騎士來不及用劍格擋,硬生生的用胸口接了一錘,但是他沒想到面對斧頭都無法劈破的盔甲,在被戰錘敲擊上後,頓時只覺得胸露一麻,口中一甜,竟然噴出了鮮血。
戰錘的劈壞方式不是靠鋒利的劍刃,而是沉重的內傷,即使是裝備精良,有韌性的鱗甲,也無法抵擋這種鈍器的攻擊。
「唔,可惡。「但是冠軍騎士到底是久經戰陣,他急忙退後一步,躲開了盧瑟發狂的攻擊,接着反手抄起手中的大劍,一下劈砍在了盧瑟身上。
「彭~~。「但是沒想到騎士手中那戰無不勝的鋒利大劍,擊中了盧瑟身上的皮革甲的時候,竟然只是發出了悶響,就像是砍中了一塊木頭般。
「不,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冠軍騎士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劍即使是劈砍一套鎖子甲,也能將其砍碎。
「滴答,滴答~~。「忽然,冠軍騎士發現盧瑟的腳下橋面,竟然濕漉漉一片,仔細觀看才發現水從盧瑟的身上流淌下去。
「是水,你居然把皮革甲上浸泡了水。「冠軍騎士極為震驚,要知道皮革甲本身就足夠重的話,如果浸泡水後,會變得極為笨重,可是盧瑟卻穿戴着泡水的皮革甲,硬生生的與自己對砍。
「盎撒人,去死吧!「盧瑟的眼中早已赤紅一片,他根本沒聽冠軍騎士在說什麼,掄起了手中的戰錘,狠狠的敲在了冠軍騎士的鐵盔上。
「乒~~。「一聲清脆,冠軍騎士被擊中後,頓時暈到在橋面上,而盧瑟並沒有放棄攻擊,他衝上前,舉起手中的錘,猛地砸向冠軍騎士。
「哦嗚~~。「一下一下的敲擊聲在橋上響起,周圍的人們仿佛站在一座鐵匠鋪前,鮮血從盔甲縫隙處流淌而出,騎士的盔甲上裂縫斑斑,上面凹下去了一塊。
「贏了。「看見這一幕,烏爾夫等人算是鬆了一口氣,而這時候安格將一個皮囊遞給了烏爾夫。
「唔,酒尚溫。「烏爾夫接過了皮囊,摸了摸上面的溫度,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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