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三人行(二)(1 / 1)
林空空現在深刻懷疑他是故意的,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把手握成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晨風饒有興致的挑了眉頭看她,繼續他的有恃無恐:「你不要在我面前晾拳頭,武力不能解決一切。」
「那還要試試才知道,槍桿子裏出政權,有時候就要靠拳頭說了算。」林空空陰森森的說。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你這小拳頭唬人還行,打人就算了吧!」
林空空心情不爽了,這是要和她比毛.主.席語錄嗎?那她可不怕,雖然年代比較久遠,但是拜自家父親大人所賜,她可是倒背如流呢。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還是先試試,然後再下結論吧!」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白晨風也握了拳頭,還湊上前去和她的小拳頭撞了撞,這下深刻驗證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林空空的手掌本就極為纖細綿軟,握成拳頭以後,也是白生生、嫩生生的一團,那手背上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白晨風的卻大不相同了,骨骼分明的大手,握成拳頭以後,也是很有力量的感覺。
要是讓它們倆個拳頭決鬥一下,那無疑是以卵擊石,當然林空空的那個是雞蛋。
「喂!白晨風先生,你有點格調好不好?你那拳頭那麼硬,我能打得過嗎?」
白晨風唇角漾開一絲如春風般的笑意:「我能當做你這是在服軟嗎?嗯那我就要誇誇你了,真的很有眼力勁兒。」
「你你你你恃強凌弱!」
「我說真的恃強凌弱,就應該是這樣。」
白晨風又把她的小拳頭拿過來,和自己的拳頭碰了,很不討喜的說了句:「
諒解、支援和友誼,比什麼都重要。」
「你」她如鯁在喉,說不出話。
「嗯?」他勝券在握,得意洋洋。
林空空先是眯了眯眼睛,然後又靈活的轉了轉,既然敵軍太過強大,那就只好避其鋒芒了。
「小白,你覺不覺得它們兩個這樣湊到一起,好像是白麵包子和烤雞腿。」
白晨風頓時滿臉黑線,先是替她展開了握着的手,又對她說:「笨蛋,有你這樣握拳頭的麼?大拇指是要放在外面的,你這裹在裏面是什麼?」
「咦」
林空空重新握了個拳頭,「我就說感覺哪裏怪怪的麼?喂!那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以前我沒發現。」他涼而彆扭的回覆。
「噢不過這下子更小了,嘻嘻!變成小籠包了。」
白晨風把她的小拳頭包裹進手心裏,十分鄙夷的對她說:「白痴麼你?你見過這麼瘦的包子?那咬上去不得把牙齒硌壞了?你有見過這麼這麼」把自己的手說成是烤雞腿,他怎麼也說不出口,然後故作嚴厲的發號施令:「以後不許再那麼說。」
「那如果你跟我比拳頭,我就說你的拳頭像烤雞腿。」林空空說這話的時候笑的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白晨風越看這丫頭越覺得氣人,伸手掐了掐她水嫩嫩的臉頰,「你這是說不過人,就學會講條件威脅人了?」
「嘶好疼」林空空握了他掐着自己的手,「你你快放手,疼死我了。」
白晨風鬆了手,又把她捂在臉頰上的手拿下來,湊近她看了看:「沒怎麼樣,我都沒用力,你疼什麼?」
「
我不喊疼,你會放過我?再說了那才不是是威脅,我那是被逼上梁山的無奈之舉。」
「紀蒙蒙,偉人說這句話是被迫只能打游擊的時候,你可到好」
林空空沖他無辜的吧嗒吧嗒眼睛,「我這雖然沒到了打游擊的程度,可敵我力量懸殊,要想勝利,也只能曲線救國了。」
「嗤!」正在前面開車的康辰軼終於聽不下去了:「你們兩個是在接頭還是在抗戰?」
「接頭?抗戰?」林空空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你們又是說暗語,又是比手勢,不是特.務接.頭又是什麼?不過這個白麵包子和烤雞腿,確實很新奇,估計敵人再聰明也破譯不了你們的接頭暗號,更知曉不了你們的戰術,還有這個曲線救國,咳咳咳很高明。」
林空空覺得他多半是在嘲笑自己,可自己不會應付了,就眼巴巴的瞅了眼白晨風。
那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狀似無意的說:「你別多心,他才是名副其實的呆子,搞不清楚狀況,所以言語唐突了些。」
康辰軼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不滿:「呆子、木頭都是說你,與我有什麼關係?」
白晨風知道康辰軼素來穩重精明,想要挖好坑,讓他自動往裏跳,是要費些心思。不過,他的弱點就是在感情上太純白,一觸及到這種問題的時候,整個人就全盲了。
「這你就不懂了,木頭呆子要是換作旁人說出來,就是貶義。要是情人之間說出來,大抵是在打情罵俏。特.務接.頭?虧你想得出來。」
林空空一聽他說打情罵俏,頓時就羞紅了臉,責備似的偷偷捶了捶他的腿,又覺得還不夠,就瞪着一雙剪水瞳看他。以前最忌諱人前親密的他,這兩天是怎麼了?秀恩愛秀的都有些反常。
「那你是覺得她叫你呆子木頭的時候,反而是喜歡你?表哥,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種邏輯思維,我還以為只有辰轍才喜好這個」
「這和喜好沒有關係,女人」白晨風說到這裏停頓了下,又側頭看了看林空空,挑着眉頭,有些有恃無恐的說:「女同志們喜歡口是心非,所以,說你呆子時,是覺得你還算聰明,說你討厭時,其實心裏喜歡得不得了。」
「這個我同意。」康辰軼似笑非笑的回。
林空空本來不準備加入他們的談話,結果越聽越覺得似乎變了味道,車裏三個人就她一個人女人,怎麼感覺他們好像是針對自己來的?什么女同志心口不一,口是心非,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矯情。
原諒她這麼想的時候,實在沒意識到自己就有夠矯情的。亦或是每個戀愛的女孩子,都會有這樣的時候,冷靜下來時覺得討厭,小性子來了的時候卻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她看了看前方專心致志開車的康辰軼,再看看身邊已經閉目養神的白晨風,總覺得自己被他們明目張胆的擠兌了。康辰軼她就不說了,兩人畢竟也沒有到太熟悉的程度。可是,自家小白怎麼能幫着外人欺負她?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狠狠的瞪了他一會兒,發現某人是閉着眼睛,根本就看不見自己此時的表情。心裏就愈發惱了,仿佛有把小火苗,越燃越旺。
她現在真的特別想做一件事,就是拉過那人狠狠的捶一通,讓他囂張,讓他神氣!可她知道不可以,這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由着自己胡來。
給自己默默做了許久的心裏建設,才壓制住想要使小性子,鬧脾氣的衝動。轉過頭把臉頰貼在了車窗上,去看窗外的風景。眼不見,心不煩!
白晨風在她轉頭的一瞬間,本來眯着的眸子,緩緩張開。看着她氣鼓鼓的側臉,知道她此時正在彆扭着,哄還是不哄呢?本意是不想哄,讓她自己氣一會兒,可心裏又有些不舍。
她本來還算是性格很好的,沒有其他女孩子那般任性,喜歡鬧脾氣。大多時候不開心了,也是自己氣一會兒就好了,從來不用他哄。要說有時候和他彆扭很久都不好,那大概就是生理期了。那時候可能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整個人都是怏怏的,還特別容易炸毛,稍有不慎,就要發好大的脾氣。後來他掌握規律,那幾日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從來不惹她,她自然也就不會生氣。
不過,她懷孕後真的變得很容易鬧脾氣,一句不讓說,一點兒違拗她的事也不讓做。此時,大抵自己是託了辰軼的福,礙着有外人在,才不好發作。
輕輕去握她的手,被她抽了回去,還把整張臉都轉向車窗那頭,只留個後腦勺給他。白晨風看着她幼稚至極的行為,覺得又好笑又可氣。笨丫頭一個,他哪裏是在擠兌她?他只是在藉機提醒辰軼,該收收心了。
探視房出來後,康辰軼整個的狀態都不好,素來穩重又溫和的人,在目光觸及她的時候,眉眼間總會隱隱閃過痛色。越來越遮掩不住的心思,她難道看不出來嗎?又或者是她看出來了,卻只當做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她雖然在小事上有時候會犯迷糊,但大事上向來很銳利,也很少出錯。所以,她也並不是真的神經大條,只是很多時候,不想在一些不值得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她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卻做不到。因為,他知道,他和辰軼的關係是永遠不可能切斷的。而辰軼對她愈演愈烈的感情,也確確實實讓他感到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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