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那些變故】(1 / 1)
第一百六十三章【那些變故】
就在陳閻羅在RB,陪着邪教扛把子一起探索海底遺蹟的時候
金陵城
算下來,高考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天的時間。
張林生每天看似日子過的平靜,其實心中也有些渾渾噩噩的感覺。
成績還沒能查,但是他自己心中估算着,父母心心念念的那個機電學院,多半是考不上的了。
自己考的怎麼樣,只有自己心裏知道。
父親張鐵軍其實已經把大學的學費都湊好了。這個中年男人已經做好了再吃苦幾年,把兒子讀書供出來的準備——但也畢竟不傻,自家清楚兒子是什麼材料,也做了第二手準備。
高考結束後一個多禮拜後,張鐵軍就讓兒子跟着他一起去了他工作的那家4S店的修理部。
名義上,是說兒子暑期來做個打雜的兼職,每天管上兩頓飯,每個月有個一百五十塊的所謂「補貼」。
就這麼讓張林生每天都在修理車間裏跟着,學一些簡單的機械修理。
父親嘴上不說明,但明里暗裏,也用話點過張林生。讓他好好的表現,在工友和斑組長面前好好表現,好好維護一下人際關係。
這就是張鐵軍給自己兒子準備的後路了。
若是考上了,萬事大吉,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就可以讓兒子不用再來廠子裏吃苦,好好的過完暑假最後的一點時間,準備迎接大學生活了。
若是沒考上
那張鐵軍也準備好了一份厚禮給班組長,到時候,就用「實習」的名義,把兒子張林生留在廠子裏,當一個修理工,慢慢的培養,慢慢的學手藝,學技術。
總是一口乾淨飯。
張林生對此沒有表現出抗拒和異議。
雖然並不喜歡在車間裏幹活,但畢竟心中存了一點對父母的愧疚。
同時,雖然覺得自己可以未來跟着陳諾混,但最近陳諾出差後,就一直沒回來,找也找不着人。
就暫時安靜的在修車車間裏待了下去。
張林生最近這大半年來,因為各種際遇,性子倒是和從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十八九歲的少年郎,整個人的言行舉止,卻已經看着有點大人的模樣了。
說話做事,氣已經能夠沉了下來,不似乎其他很多這些個年紀的半大小子,一個個都還在拼命的彰顯着自己的張揚和叛逆。
外加上跟老蔣練拳也有些日子了,再加上陳諾的作弊手段。張林生在養氣的本事上其實已經頗有一點小成的意思。
有時候,看着自己的兒子在車間裏,安分踏實,不多嘴不爭搶,沉沉穩穩的做事說話的樣子,張鐵軍心中頗有一絲老懷欣慰的感覺。
卻又也有些遺憾:這小子,若是能早個兩年開竅,該有多好!
這天中午的時候,來了一個急活兒。
一輛車被拖了來,車胎爆了。
中午其他工人都去吃飯了,張林生年輕,也肯吃苦,班組長就直接讓張林生陪着另外一個修理工給人換輪胎,還捎帶了一個保養的活兒,換機油什麼的。
張林生沒吭聲,默默的接受了,張鐵軍也沒說什麼——老一輩的人都有這種認知:剛來單位的時候,多吃點苦,哪怕稍微吃點虧,維出一個好人緣來,讓上上下下的同事和領導,都留下一個這個小伙子【能踏實苦幹,不爭不搶】的印象,終歸是好事。
於是,就由着張林生耽誤了午飯,跟着工友在修車位上,架起車來換輪胎,然後保養換機油之類的活兒。
一干就干到了下午兩點左右。
食堂的午餐自然是沒了,張鐵軍心疼兒子,早買了四個肉包子裝好了,用自己的一件工作用的換洗下來乾淨的工作服包着,給兒子預備着。
張林生忙活完了回來休息的時候,張鐵軍拿出包子裏,往兒子手裏一揣,就走出了休息室
外面有人叫他去給一輛車做鈑金的活兒。
張林生打開被父親用衣服包好的紙袋子,裏面的包子還熱乎着,熱氣兒都沒走多少。
心中有些複雜,看了一眼父親的背影,也不顧手裏還沒洗乾淨,抓起就咬了起來。
旁邊是父親平日裏喝茶的茶杯——是用一個幾年前買的罐裝蜂蜜的玻璃缸子,洗乾淨了當茶杯用,上面有蓋子。
裏面是濃濃的茶水——不是什麼好茶葉,碎沫子居多,茶水橙黃,喝起來,有些苦澀。
張林生卻沒吭聲,就着這一槓子茶,一口氣把四個包子全乾了下去。
心中卻也不免生出另一個念頭來。
考不上大學哪怕就是不跟着陳諾混,就這麼在這個修理車間裏帶着,每天陪着父親一起幹活——只要父親高興,家裏放心。
其實,這日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正想着呢,手機響了。
從貼身的口袋裏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
張林生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休息室里也沒人了,拿起來接聽。
電話一通,那頭傳來了一個客客氣氣的聲音。
「浩南哥?您這會兒不忙吧?」
張林生心裏一動。
聲音認出來了,有些蒼老,但還是能認出來。
「李堂主?」張林生嘴裏說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外。
李青山似乎鬆了口氣:「是是,是我,李青山。您可別叫我什麼堂主了,在您面前,哪有什麼堂主的說法。」
張林生遲疑了一下:「你找我什麼事兒?」
李青山的語氣有點刻意熱絡的意思:「事情呢,其實沒什麼事情的。這不是,最近這些天,我聽說您應該是剛剛結束了高考了。前些天呢,我想着,您剛考完,一定是很疲憊的,就沒敢打擾您,您先休息些日子。
這不是過了些天,我估算着,您也應該是休息妥當了,這才敢打電話叨擾。
我呢,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着您這樣的人物,高考一結束,少年青蔥歲月的一個儀式總要有的。
我就張羅了一個席面,您看看,您今天有空沒,我想給你慶祝一下這個高中生涯的結束。
我聽說現在年輕人都流行弄個什麼成年禮,老頭子也想湊個熱鬧。」
張林生呆了一呆。
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位李青山李堂主,這是上門來拍馬屁來了呢。
高考結束,請自己吃飯,算是給自己弄個慶賀成年的意思?
本想就拒絕了,但是聽着李青山話里話外的意思,仿佛還有一層沒說明的東西,就遲疑了一下。
李青山的這層關係,雖然說穿了,自己是借着陳諾的一身皮,李代桃僵,狐假虎威來着。
但,張林生感覺到,陳諾似乎是有意識的和李青山保持着聯繫,或許是有什麼未來的考慮。
自己其實在李青山面前就等於代表着陳諾的身份。
這樣一來,倒是也不好和李青山把關係弄的太冷漠僵硬了——其實也就是張林生多慮了。
以李青山對陳諾畏懼如虎的態度,就算張林生這會兒冷冷拒絕,李青山怕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那行吧,你說個時間地點,我過去。」
「不敢!您說個地方,我派車去接您。」
張林生看了看這個修理車間的工人休息室,果斷拒絕:「不必來接了,你把地方告訴我,我到時候過去就好了。」
「成!我一會兒給你發個短訊,把地方告訴您。」
掛掉電話後,張林生嘆了口氣。
可不敢讓李青山來接。
萬一讓父親看到知道了,又是一堆不好解釋的話。
只是,兩分鐘後
叮的一聲,一條短訊發送到了張林生的手機上。
一個吃飯的地點,和時間。
這個地方張林生認識,只是看了一眼,就有點咧嘴。
室內的一家五星級的酒店的中餐廳。
這家酒店,張林生有些牙酸——正是那個叫夏夏的女孩上班的那個夜總會所在的酒店。
不過只是去酒店吃飯,又不是去夜總會裏喝酒,應該碰不上那個女人吧。
·
夏夏兩點鐘的時候其實還在睡覺。
昨晚她服務的那個包間裏,客人喝到了夜裏兩點多,雖然消費頗為客觀,自己消費加抽成也賺了不少,但回到家裏洗漱睡覺,已經是天亮之後的事情了。
兩點多的時候還沒睡醒,就被電話吵醒了。
做她這行,睡覺可不敢關手機的,連靜音都不敢的。因為隨時會有熟客打來電話,聯絡感情,或者是預定包間什麼的。
兩點剛過沒多久,夏夏被電話吵醒,還是打起精神來接了,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接通。
只是電話那頭,卻是公司裏帶組經理紅姐的聲音。
「什麼事兒啊紅姐。」夏夏一聽是紅姐,語氣就沒那麼客氣了,抱怨道:「我還在睡覺呢。」
「祖宗哦!」紅姐的聲音有點着急也有點激動:「行了你趕緊起來吧,晚上有事情。」
一說有事情,夏夏自然就懂了——肯定是又有什麼重要的客人要陪。
「晚上呢,這才下午兩點啊!我睡到五點起來也來得及啊。」
「不行!」紅姐飛快道:「客人晚上要在酒店裏吃飯,讓我預備幾個人陪着一起,飯桌上調調氣氛。」
夏夏有些抗拒:「吃飯我不去行不行啊?晚上我到包間裏面等就是了。」
小妖精實在有些沒情緒——陪客人吃飯這種事情,雖然是每個紅牌妖精的必修課,但是做到她這種層面的紅牌妖精,陪客人吃飯其實也可以稍微挑選一下了。
而且,有些客人小氣的很。
晚上在包間裏陪一場,也是那麼多小費。
陪着多吃一頓晚飯,也不會多給一毛錢。
還要多耗費一兩個小時的功夫,還要多喝不少酒。
已經站在從業人員頂尖位置的夏夏,實在沒多少興趣再做這種水磨功夫。
她又不是賺不到錢,沒必要做這種努力卻不一定有回報的事兒了。
「不行!今晚的飯局很重要!」紅姐毫不猶豫的拒絕:「晚上接待的是一個狠厲害的老闆!這個客戶陪好了,我告訴你不得了!」
夏夏卻更沒興趣了。
紅姐說的厲害的老闆,她聽出味道了,多半是道上的大佬。
其實夏夏最不喜歡陪這種道上的大佬。
這種人得罪不起,而且做事的路數也很邪的。
自己養魚的功夫,雖然已經到家,但是稍微不留神,惹惱了這種大佬,人家可是不管什麼風度的,什麼手段都使的出來的!
夏夏最喜歡的客戶,是那種兜里有幾個錢,但是卻沒有什麼很大能量和地位的土財主小老闆之類的。
那種男人的錢,自己盡情可以玩手段來坑,坑到了,拍拍屁股一走,人家也沒辦法。
可道上的大哥,可不能這麼對付的。
再說了,既然是紅姐的客戶,就算是再肥的肥羊,夏夏也不能沒吃相的出手搶過來。
這種局面,去了就等於是給紅姐當菜,送給人家的。
夏夏實在不想做這種沒回報的事兒。
紅姐軟磨硬泡了幾句,又軟軟硬硬的說了幾句話後,夏夏才終於勉強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後,夏夏嘆了口氣,翻身起床。
雖然才兩點,但是算算時間,自己要起床洗漱,洗澡化妝穿衣服,還要提前到吃飯的地方等待,那麼時間其實也已經不算很富裕了。
覺是睡不成了。
起來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洗漱,看了看鏡子裏自己依然嬌俏的臉,但眼眶還是有些黑眼圈。
撩起衣服摸了摸小腹腰肢還是纖細光滑。
但只有夏夏自己知道,因為常年的熬夜外加成天喝酒,自己的肚子看着還平坦,但用手一捏,已經能捏出點肉了。
心中忍不住哀嘆:不行了,過些天要再去健健身了。
咦前些天聽那個誰說的,有個姐妹去抽脂,好像還挺管用的,到時候可以去問問,要是行的話,總比健身跑步要省事兒多了。
這人啊,捷徑走習慣了,就會行成一個思維定勢,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下意識的會想着,有沒有什麼省時省力的捷徑可以走
卻往往忽略了,這個世界上,任何捷徑,都是有代價的。
洗完了澡,夏夏拿起手機來,選擇性的回覆和問候了一些自己的熟悉的老客戶。
電話通訊錄翻到「小哥哥」這個名字的時候,夏夏猶豫了一下。
那個叫張林生的小哥哥,夏夏之前是卯足了力氣盯了好久。
真的是下了功夫了。
奈何那個傢伙看上去應該也是偶爾動心的,但不知道怎麼的,動心完了之後,就躲得遠遠的。
尤其是前些日子,怎麼找都找不到人了,電話不接短訊不回。
夏夏雖然之前一肚子雄心壯志,立志要搞定這個傢伙。
但一個當小姐的,做事情能有多少毅力?何況夏夏是紅牌妖精,備選的備胎多多。
遍地都是凱子,不缺這一個。
時間一久,也就心思淡了。
想了想,沒有再給張林生發短訊,隨手把手機扔到了床上,跑去拉開衣櫃挑衣服去了。
·
孫校花同學最近日子就過的不太舒心了。
本來麼,暑假期間,好容易得了些空閒出來。以孫可可的性子,自然是想抓住自己的小男朋友,好好的膩歪上幾天的。
剛放假的頭幾天,孫可可還能聯繫上陳諾,只是那個時候,按照老孫家的慣例,放暑假了,孫可可要先去趟外婆家,在外婆家陪老太太陪上幾天。
好容易從外婆家回到金陵
陳諾那個小狗,人沒了呀!
前兩天就給自己發了條短訊,說是磊哥讓他出差去生產廠家蹲點去了。
結果,這一走都快半個月了也沒回來。
孫可可每天都打電話發消息,可陳諾只是偶爾回一條短訊,電話卻從來沒接到過,短訊不是說自己累,就說自己跟客戶喝酒喝過頭睡得早。
好在每天的短訊還是能收到。
小姑娘雖然有點不爽,但看着短訊里,自己男朋友每天是在工廠里努力維護客戶,也一副上進的樣子最重要的是,聽說他陪客戶喝大酒喝了好幾場。
又有些擔心陳諾的胃會不會喝壞了。
氣惱歸氣惱,擔心也是擔心的。
孫校花渾然不知道,這些日子,在手機的那一頭,每天抱着手機,絞盡腦汁給自己發一些問候和報平安的話語的人
並不是那隻小狗!
而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光頭!
(話說諾爺到底啥時候回來呢。再不回來的話,我這理由都快編不下去了啊!!)
磊哥捏着陳諾走之前留給自己的手機,苦惱的抓着頭皮。
·
孫可可熟練的拿出鑰匙打開陳諾家的房門。
進門先衝到裏面,看了一眼臥室——沒人。
那就是還沒回來。
自己留在桌上的字條都沒動過。
小姑娘有些氣惱的揮舞拳頭往陳諾床上的枕頭和被子上亂砸了一通。
撒完了氣兒,才起身來,又小心翼翼的把床上整理好,轉身出門去廚房裏拿起掃帚來。
先仔細的把地板掃了一遍,然後又吹着口哨去打了水,擰了抹布,擦餐桌,擦茶几。
下午的時候,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在客廳里來回忙碌着。
這些天,孫可可每個三四天就回來打掃一回。
若是讓老孫知道,怕是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哪怕是在自己個兒的家裏,孫可可做事兒也沒這麼勤快啊!
打掃完了,廚房了的灶上燒了壺水,孫可可坐在客廳沙發上開始翻雜誌等着。
最後一道工序,把暖水壺灌好了就可以走了。
每次來,孫可可都會把暖水壺的水換一遍,心中想的是,萬一陳諾出差回來了,家裏就立刻能有水喝,不用現燒。
拿出紙來又寫了張字條。
「冰箱裏有冰棍,暖水壺的水是今天剛燒的。
到家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寫到這裏,姑娘心思一動,在下面又畫了一個潦草的惡狠狠的鬼臉。
表示自己很不爽,很不開心了。
牆上的時鐘到了六點,開始噹噹響。
但是聲音有點沒勁兒了,估計是電池不行了。
孫可可記在心中,下次過來要帶幾節五號電池把時鐘的電池換了。
給暖水壺裏重新灌了水,看了看嶄新乾淨的陳家客廳,孫可可吐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姑娘準備回家了。
六點的時候,再不回去,老孫要打電話催了。
今天自己是編了藉口說是跟同學下午出去逛街才出來的。
夏天晚上六點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天色也還大亮着。
孫可可站在門口正在換鞋,忽然就聽見房門被用力拍了幾下!
砰砰!
小姑娘心中一動:「陳諾?」
隨機反應過來,陳諾回自己家怎麼可能敲門,直接拿鑰匙開了就進來了才對。
「誰啊?」孫可可應了一聲。
外面沒吭聲。
孫可可走過去打開門。
門一拉開
「啊!!!」
小姑娘一聲短促的尖叫。
門外,一個身材結實的漢子,本來已經半靠在門上,門一開,身子頓時就往裏倒了下來!
孫可可趕忙閃身往後退,就看見這個漢子撲通一下倒在了門裏地上!
「你你是誰啊!」
孫可可嚇呆了。
這個漢子頭上好多血,半邊臉都被血染紅了!
而且身上的一件T恤衫也是髒兮兮的,仿佛在灰土堆里打過滾一樣!
這個漢子掙扎了一下,奮力跳了起來,一把就把房門關上了,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嚇傻的孫可可。
孫可可反應過來了,大呼起來:「你是誰啊!!啊!!」
「別,別叫!」
漢子上去一把捂住了孫可可的嘴巴,把女孩往後推了推然後忽然就從腰間拔出一把看上去是用來切肉的尖刀!
孫可可頓時驚着了!
丫頭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扭頭就往房間裏跑,大聲尖叫:「救命啊!!!」
持刀漢子一把抓住了孫可可的衣服,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這人力氣奇大,孫可可被拉的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但是漢子卻又扶了她一下。
「別怕,我不是壞人。」漢子鬆開孫可可,飛快的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咬牙道:「我不會害你的!我就是沒地方躲了,來這兒藏一下。」
頓了頓,他抬起眼皮看孫可可,然後又看了看家裏。
「陳諾呢?」
孫可可愣住了,她吃驚的看着這個漢子,盯着他足足看了幾秒鐘,然後認了出來。
「啊!你,你是那個那個樓下開麵館的郭老闆?」
老郭苦笑:「認出來了啊小妹妹,我也認得你,你是陳諾的女朋友對吧?
別怕,我不會害你,我也不是壞人。
我遇到了點事兒,沒地方躲了,走投無路,想着陳諾還有點交情,在你們這兒躲一下。
你別亂叫,我不會害你的!」
孫可可身子其實還在發抖,看着這個說認識吧算認識,但絕對不熟的麵館老闆,又看了看對方手裏的尖刀,終於猶豫一下,沒敢再大叫了。
老郭嘆了口氣:「小妹妹勞煩你,家裏的藥箱有沒?拿出來借我使使!
先咳咳咳咳先謝謝了!」
說着,老郭身子一軟,差點沒站穩,強行一把在牆壁上撐了下,才沒倒下。
只是雪白的乳膠漆大白牆上,卻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巴掌印!
孫可可嚇得氣都不穩了,但還是戰戰兢兢道:「藥,藥箱你,你等一下,我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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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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