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故人(1 / 1)
劉太太卻是斜了眼看她,「我說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又不是白吃你的。」一面又自發的笑起來,「好了好了,也是我心急了,你才回來,又跑不了,對了,你好好的怎的就回來了,我還不信,再少糧,還能缺了你吃的?」
伏秋蓮張了張嘴,想了下,嘆口氣,「那邊的確是挺不容易的,老百姓怕是今年冬天難過了,相公在那邊也是難以照顧到我們,想了想,索性就回來好了,畢竟,這裏有我爹他們幫我呢。」
「倒也是。即然回來了,就別想那麼多,你先收拾,我明個兒來看你。」劉太太笑着拍了拍伏秋蓮的手,又把自己給辰哥兒備的禮物留下,「這小子睡的倒是怪踏實的,咱們說了這麼會子話他竟然還沒醒——」
「他一般中午能睡一個多兩個時辰的。」
聽了這話劉太太那是一臉的羨慕,看着伏秋蓮恨不得和她換換似的,「你不知道我家那個小猴子似的,那叫一個淘,而且,中午頂多就是睡上半個時辰,你說你白天不睡,晚上睡吧,結果晚上也不睡,非得鬧騰到大半夜,早上這天還沒亮呢就起來了,哎,真是折騰人。」
「那說明小傢伙精力好啊。你怕什麼。」伏秋蓮抿了唇笑,看着劉太太備下的禮,瓔珞銀項圈,刻了福字的長命鎖,小衣裳,知道劉太太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的,便笑着幫辰哥兒道了謝,又道改日家裏收拾齊妥就登門拜訪,而後,自己起身親自送到了大門外,方攜了冬雪幾人迴轉。
「劉太太的性子倒是越來越急了呢,呵呵,奴婢看着她那樣,倒是恨不得馬上就把那甜品鋪子開起來似的。」冬雪笑咪咪的隨侍在伏秋蓮跟前兒,說話的語氣仿佛都多了幾分歡快,「怕是劉太太都沒想到太太能這般快就回來呢。」
「是啊,咱們自己都以為得幾年後呢。」伏秋蓮笑着進了屋子,在裏頭看了眼辰哥兒,知道小傢伙還沒睡,便走到了後頭坐下,接過冬雨遞來的茶,她看向旁邊的劉媽媽,「咱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吧?家裏的東西媽媽可都看過了?這人手方面,沒什麼不妥當吧?」
「回太太話,您就放心吧,老奴都看過了,妥妥的。」
伏秋蓮便笑着點了頭,「媽媽還是吩咐前頭的院子,把客房收拾起來,被褥之類你全部換新的,給老太爺備着吧。」
「這個不用您說,老太爺早就讓人給收拾好了呢。」劉媽媽忍不住就笑了一下,而後她看向伏秋蓮開口道,「前幾天咱們還沒到時,老太爺可是一直就住在這裏呢。」
伏秋蓮抿了下唇,沒出聲——
伏老爺待她,是真的疼到了心口吧。
辰哥兒直到傍晚才醒過來,被劉媽媽抱在懷裏哭的哇哇的,沒看到自家娘親呢,出了屋子看到站在院子裏和冬雪說話的伏秋蓮,那叫一個委屈,一肩膀一抽一抽的。
哭的哦,小臉都成了花貓1
「這是怎麼了?怎的就哭成了這樣?」被伏秋蓮抱在懷裏,小傢伙委屈的扁了嘴,好半響才哄的收了哭聲,可還是把小腦袋扎到伏秋蓮懷裏不出來,劉媽媽在一側便笑,「應該是才醒,還迷蹬着呢。」
「嗯,這倒是,不過還好這孩子打小沒怎麼鬧覺。」伏秋蓮以前在醫院裏見過那打出生之後就開始鬧覺的娃娃,人家孩子老實的睡,你得抱着哄上個半天!
這半天睡着了吧,半夜醒了,又是一通哄。
這樣也不用多,來回兩次的折騰,人會崩潰的。
這麼一想,伏秋蓮伸手捏捏懷裏兒子的小臉,低頭在辰哥兒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她家兒子真乖!當然,伏秋蓮有這個想法時,她自動把自家娃鬧騰,扯着嗓子哭鬧要打滾時的事情給忘了……
用過晚飯,伏老爺果然就直接宿在了這邊。伏家老宅,齊氏聽了丫頭的話後淡淡一笑,直接讓人上晚飯!
飯後,貼身丫頭包子服侍她梳洗,卸釵環,瞅着鏡中自家太太的臉,包子小心冀冀的開了口,「太太,您說,咱們家老爺子怎的就這麼的疼姑奶奶啊,奴婢還真沒見過呢。」
「你沒見過的事情多着呢,好了,這話不許再說。」齊氏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她開口道,「以前怎樣我也由得你們,可若是以後誰在家裏議論咱們家的姑奶奶,你們惹了禍,可別怪我不救你們。」
「太太您入心吧,奴婢曉得。」
知道包子是個靈伶的,齊氏便點了頭,起身向外走去,「走吧,咱們去看看華姐兒去。」在隔壁的屋子裏,看着女兒粉嫩嫩的小臉,齊氏眼底一抹暖意掠過——這個家裏什麼都是假的,相公和公公看重小姑又如何?
她是伏家的女主人。
而且,她還有自己的女兒呢!
「太太,老爺回來了呢。」才走到院子裏,小丫頭就迎了過來,齊氏一聽,笑着點點頭,掀起帘子走了進去,就看到坐在屋子裏喝茶的伏展強,「相公回來了?」
「嗯,去看華姐兒了?可睡了?」說到自己的女兒,伏展強是真的疼,每天早上出門他得先看女兒一眼,回來家裏只要沒有急事,必然是要和女兒玩上一會的……
齊氏甚至在想,是不是伏家的這兩個男人都喜歡女孩子,所以,才那麼看重小姑,那麼喜歡自己生的這個女兒,想當初她曉得自己生的這個是女兒,心裏可是擔心的不得了,萬一公公或是相公嫌棄呢?
可沒想到,自己生這個卻成了家裏的寶貝。
若是換了別的人家,肯定會喜歡兒子更多一些吧?
這麼想着,齊氏便再一次的覺得自己多事起來,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公公疼小姑就疼唄,至於相公,他再看重妹妹,難道連自己的妻女都不顧?
不可能的嘛。
「相公喝茶。」又想通幾分之後的齊氏臉上的笑都明媚了幾分,看的伏展強忍不住都揚了下眉,不過,自家娘子笑臉相迎,總是開心的,夫妻兩人便坐着說了會子話,齊氏服侍伏展強梳洗,而後兩人自去歇下……
次日一早,包子服侍着齊氏用了早飯,奶娘把華姐兒抱過來,齊氏和女兒玩了一會,把家裏頭的事情處理好,想了想便吩咐奶娘,「給姐兒換身衣裳,包子讓外頭備車,一會咱們過去連家看看。」
即然想通了,那她就要做出些姿態來。
她雖然是嫂子,可公公在那邊住着呢,而且,她這個小姑還是個縣太爺的太太,這才回家,自己這個當嫂嫂的不管是因為什麼總是該早早過去看看的。
等到齊氏的馬車停在連家院子裏,遠遠的就看到還有一輛驢車,她想了下看向身側的小廝,「可是村子裏來了人,是哪家的?」
「回舅太太的話,是大太太和那位劉太太,對了,還有前面看鋪子的陳太太,再沒別人了。」
齊氏便點了點頭,身後奶娘抱了華姐兒,一行人便進了屋子,裏頭正熱鬧着呢,都是農村下田幹活的婦女,嗓門大的很,再加上辰哥兒鬧騰,一屋子的笑聲里,伏秋蓮看到門口的齊氏,趕緊起身,「嫂子快進來。」
「我來看看你,昨個兒可睡好了?」又連着問了幾句,齊氏笑着和周氏幾人打了招呼,一行人再次落坐,兩個孩子,還有周氏才出嫁的大女兒,待嫁的二女兒,倒是樂壞了的辰哥兒,他看着這麼多的人,開心的這裏跳兩下那裏蹦兩下。
玩熟悉了之後拽一下周氏的衣裳,扯一下連玉姐妹的辮子,看的一屋子裏的人直樂,後來加入幾個月的華姐兒,兩個小的嘀嘀咕咕的,一個才會說話,一個還不會說。
沒一會華姐兒直接就咧嘴哭了起來。
奶娘又是一通哄。
伏秋蓮看着這屋子裏的人便笑,「今個兒大家來的巧,我一會讓劉媽媽去買菜,都留下來用午飯。」
周氏便笑,「那敢情好,咱們再嘗嘗冬雨的手藝。」周氏的話音一落,大家都跟着笑了起來,特別是冬雪幾個,想着昨個兒劉太太那急切的樣,伏秋蓮便笑着指冬雨,「敢情,你們是最想這個丫頭啊。早知道我就讓她早回來了。」
「就怕你捨不得。」
一屋子的笑聲里,冬雨吐吐舌,「太太你們說話,奴婢去和劉媽媽買菜,準備午飯。」說着話小丫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看的屋子裏又都笑了起來,周氏素來是快言快語,想到什麼說什麼的,這會看着冬雨跑出去的身影便笑,「我看着你這幾個丫頭可是越長越水靈,這怕是要說親了吧?」
伏秋蓮便笑,「嫂子可是有好的?」
「你嫂子我認識的都是咱們村子裏頭的,怕是沒人敢娶的。」周氏笑着搖搖頭,一指臉羞紅,垂着頭幫她們倒茶的冬雪,笑,「你看看,這哪是做莊稼人婆娘的,就這架式,這身段,有錢人家的小姐怕是都不及。」
「嫂子你可別誇她們幾個,都是尋常丫頭罷了。」伏秋蓮淡淡的笑,不過心裏卻是多了樁心事,幾個丫頭隨着她時日不短,素日裏是盡心盡力,之前她老是覺得她們年歲還小,如今看來,卻是自己又按着前世的眼光來看人了。
冬雪今年應該十三了吧?
十三歲,可不就是議親的年齡麼?
她笑了笑,只把這個念頭放在心上,自己回頭和周氏幾人說起了閒話,不外乎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而且,也多是三里屯村子裏頭的事,最後,自然不可避免的就說到了連家的老屋,只是礙於伏秋蓮和周氏這對妯娌在,劉氏兩個不好意思說,伏秋蓮兩人呢,也不好意思當着人的面議論。
這畢竟還有個家醜不可外揚呢。
雖然吧,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當面說?
面子上的事總是要顧忌一些的。
趁着伏秋蓮去裏屋的當,周氏也跟了過去,外頭幾個曉得她們要說些家裏頭的事,也只由得她們,伏秋蓮便看向周氏,「嫂子看着氣色不錯,這兩年應該還好吧?」
「都還好,呵呵,你大哥又翻蓋了幾間新房,咱們現在也住上新房了呢。」周氏最近一年是真的順心了不少,連帶着人都胖了幾分,說話的腰板也直了起來。
要說她最感激誰?
自然是伏秋蓮夫妻兩人的。
人家幫了她們夫妻,不然,哪有她們夫妻如今的好日子?昨個兒回家,看到仿佛如同天降般的兒子,男孩子長的快,一年多沒見,那個子竄的,一時間她都有些不敢認了。
抱頭痛哭是自然的,可過後,看着長的懂事不少,穩妥不少的兒子,周氏對於伏秋蓮夫妻兩人的感激更多了——兒子懂事,兒子認字,兒子長的比村子裏同齡的孩子都要好!
這是周氏這個當娘的心裏最歡喜,感激的。
比直接送她幾兩銀子都高興!
「我們家連寶多愧了弟妹你們,不然,哪裏有這臭小子的今天?」周氏抹着眼淚,一臉的感激,「我才來時你大哥可是再三的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嫂子也不會說什麼好話,你放心,嫂子都放在心上,以後只要你們用的到嫂子,嫂子絕不推辭。」
「嫂子說什麼呢,連寶可是我侄子呢。」兩人又客套幾句,伏秋蓮直接開口道,「老屋那邊的情形嫂子應該知道吧,連老爺子應該還好吧,我們回家,他那邊又怎麼說的?」
或者連老爺子不打她的主意,可架不住連老爹身側的人啊,不是聽說那個李氏還賴在家裏沒走?而且,再加上一個連甜兒,她送的那兩個丫頭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想想這一家子,可熱鬧去吧。
果然,周氏便嘆了口氣,「嫂子也不瞞你說,公公的身子倒是好的,而且一日三餐吃的也好,牙口好,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就是家裏頭這個鬧騰,弟妹你是不知道,咱們家裏啊,都成了村子裏的笑柄了。」
「……」伏秋蓮忍着笑,揉揉眉心,「那老爺子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周氏提到自己那個公公,心裏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你不知道,就沒見過這麼耳根子軟的,兩個丫頭一哭訴,嗯,他就覺得對,轉眼吧,這邊再有個人吹吹耳邊風,然後一鬧騰,得,他又覺得這邊對——弟妹你不知道,這家裏簡直就成了菜市場般的存在,整天那一個鬧騰啊。」
「……」
伏秋蓮訕笑了一下,沒出聲。
當初自己把那兩丫頭送過去時,又幫着把連家老宅翻修了,早就知道會鬧的不可開交了,這樣的結果可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連老爹怎麼鬧騰她懶得理,只要那幾個人別來找她的麻煩,她寧願多花那麼幾兩銀子!
伏秋蓮又問了周氏一些家裏頭的事情,當然,周氏也嘮叨了幾句二房的混事,妯娌兩人便走了出來,到了外頭屋子裏,冬雨和劉媽媽已經在開始備飯,辰哥兒正鬧騰着要吃糖,齊氏拿給他,小傢伙偏又不要,正在那裏彆扭呢,伏秋蓮就走了出來,看了眼齊氏手裏的糖,伏秋蓮便笑了,「嫂子,這小子不吃這種糖的,他要吃的是水果糖。」
「水果糖?什麼是水果糖?」
「就是這個。」伏秋蓮自辰哥兒口袋裏掏出一粒水果糖,看着華姐兒在一側瞪着眼看她,不禁就笑了,「吶,這個給我們華姐兒。」又叮囑奶娘,「拿着給她慢慢舔,可不能讓她吃到肚子裏頭去了。」
上頭插了一個竹籤,其實就是前世的棒棒糖。
這是之前在萬山縣時,伏秋蓮特意弄了給辰哥兒吃的。
齊氏便笑,「這是妹妹從萬山帶回來的嗎,果然外頭的東西就是個奇巧,看看這糖,不但咱們沒聽說過,這做法也是奇特,還帶了個簽子。」
冬雪便笑,「舅太太您說錯了,這啊,是我們家太太自己想出來的法子,然後交待給冬雨,是冬雨親手做出來的呢,也沒幾個,就是哄着辰哥兒玩的。」
「呀,我就說外頭怎麼沒的賣。」齊氏便笑,又贊了幾句,到了這會,齊氏心裏才算是真正的覺得自家公公和相公疼這個女兒,妹妹不是沒有緣故的,看看這家裏頭的擺設,那麼多奇形怪狀,可偏偏卻好用的很!
還有她家裏頭那套所謂的什麼沙發?
雖然說窩在裏頭看着挺沒個形象,樣子的。可沒人的時侯,整個人窩在上頭,是的確舒服啊。齊氏便笑,「妹子的手真巧,難道這店開着生意火。」
「嫂子你又沒去過萬山,怎麼知道我的鋪子生意好?可別誇我啊,我可是不經夸的。」伏秋蓮笑咪咪的喝茶,伸手逗着眼前的華姐兒,「我們華姐兒生的真好看,這眼看着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兒。」
「可不是,這才小呢,就是個美人胚子了。」
「我公公說,她像小姑呢。小姑你這是自己夸自己麼?」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外頭,冬雨和劉媽媽把午飯備好,過來請示後,直接把飯菜擺在了外頭的小花廳,桌子上的菜很是豐盛,除了伏秋蓮讓劉媽媽買的,還有周氏等人帶來的青菜,以及新鮮的雞,鴨,直接被冬雨和劉媽媽給收拾了,煎煮蒸炸的擺上了桌。
熱熱鬧鬧的吃了飯,大家又坐在一塊說了會子話,周氏幾個便起身告辭,伏秋蓮把帶回來的禮物拿出來,想了想,還是沒把連老爹的禮物給周氏帶回去,只和周氏道,「我明個兒帶着辰哥兒回去一趟吧。」
「應該的,你放心吧,到時有嫂子和你大哥在呢,絕不會讓你們委屈的。」周氏想着那個家裏,知道伏秋蓮是一百二十個心思不想回的,可連老爹是長輩啊。
連清不在家,伏秋蓮自打外頭回來,總是要去一趟的。
伏秋蓮笑着道了謝,最後,親自把人送出門,回過頭,齊氏抱了女兒也要走,「華姐兒差不多該睡了,我們也回去。」
「成,不過嫂子等一下。」
齊氏有些疑惑的看向伏秋蓮,「妹妹還有事?」
「也沒什麼事,只是一些東西,放在家裏也是放着,壞了怪可惜的,嫂子帶回去一些家裏吃。」周氏幾個過來,帶來的一些青菜啊,雞蛋之類的,還有五六隻雞,一時哪裏吃的完,索性伏秋蓮便吩咐劉媽媽,一式兩分給齊氏帶回去,最後,又把冬雨備的蛋糕拿了一碟,「這裏不多了,改天冬雨做了再給嫂子送過去。」
「那嫂子可就多謝了。」
齊氏笑着讓丫頭收了,又和伏秋蓮說了幾句話,便抱着女兒上了車子,待得齊氏走後,伏秋蓮看着漸漸走遠的伏家的車子,心裏輕輕一嘆,轉身向回走去。
身後,冬雪小心的跟上,「太太,奴婢瞧着,您好像不想和舅太太多說話呢。」
「啊,真的這麼明顯嗎?」
「也不是,是奴婢經常在您身邊,熟悉您的性子嘛,所以才有這個想法,外人怕是瞧不出來的。」聽了這麼伏秋蓮便點了下頭,想了想又交待冬雪,「這話可是誰也不許說,聽到了沒?」
「太太您放心吧,奴婢曉得呢。」
伏秋蓮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想着冬雪的話,不禁就揉了揉眉心,人家都說這妯娌難以相處,也的確是,她一個妯娌是完全不說話的,不過和周氏倒是相處的越來越好,可自己這個小姑,和娘家嫂子之間……
想着齊氏,其實伏秋蓮也沒覺得哪裏不對。
只是她這人吧,素來是敏感,以前書信裏頭,齊氏偶爾回那麼一封信,看着那信上的措詞,讓伏秋蓮只覺得兩個字——客氣!餘下的,是半點家人親情都沒有。
也難怪,自己這個小姑嫁了外人,她又是新嫁的。
更沒有相處過,沒什麼感情是應該的。
只是現在回了家,第一眼看到了齊氏,她就覺得齊氏怕是心裏沒有表面表現的那麼親近,自然而然的,她心裏就多了幾分的隔閡,希望,是她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