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九十多斤的大耗子(1 / 1)
「你不清楚?」梁延章冷笑,「那我告訴你,趙太太是為我辦事。」
梁遲徽面容平靜,「我真不清楚。」
「老三為了何桑,去年暗中調查廣和集團,我旁敲側擊提醒過他,不准再查,他老實了半年,2月份到中海集團任職,他底氣足了,地位比我高了,又重新啟動調查了。」梁延章坐下,眉梢得意,「他如今自顧不暇,還查得了嗎?」
「原來是您教訓老三。」
「教訓他學乖。」梁延章靠着椅背,「收斂他的小聰明,兒不與父斗。」
「老三可不是小聰明,他的手段我領教過,他要是知道您在背後折騰。」梁遲徽沒說下去。
「他適可而止,我也罷手了,父子沒有隔夜仇,是他太不服管束。」
梁遲徽站定不動。
僵持了好半晌,梁延章不耐煩了,「你我同樣是父子,我對你,比對老三親近,因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梁氏集團最後會由你繼承。」
梁遲徽露出一絲笑,仍舊笑不達眼底,「是。」
從書房出來,他走向牆角等待的姚文姬,「母親。」
「誰指使趙太太的?」
「不是我。」
姚文姬盯着他,「遲徽,老三在老宅對我一直客氣,他和我們母子沒仇,冤有頭債有主,梁璟和老三不惹你,你也別惹他們。至於紀席蘭在你年幼時候欺負你,這筆賬,我會親自和她算,老三也沒本事攔住我。」
梁遲徽畢恭畢敬,「我記住了。」
他沒留宿,吩咐司機開車回碧溪公館,途中又改主意,駛向外省公路。
......
何桑早晨睡醒,梁紀深不在臥室。
保姆說他去湖邊釣魚了。
邱家的莊園後面有一片人工湖,當初是廢棄的土坑,邱先生抄底價買下這塊地皮,養了一池子的卵石珊瑚和小魚苗,平時閒暇了,垂釣,採風,洗洗珊瑚,打理得繁茂整潔。
何桑蹬着保姆取快遞的小自行車,直奔人工湖。
停在柏油小路的盡頭,她看到湖畔支了兩頂巨大的帳篷,一藍一黃,梁紀深穿着白色的長袖休閒服,外套是運動夾克,在魚鈎上掛魚餌。
「小何,梁先生不陪你睡,你自己睡不香啊?」邱太太這時走出左邊的帳篷,喊了一嗓子,驚動了岸上的梁紀深。
他側過臉,「吃早餐了嗎。」
「喝了牛奶。」
梁紀深招呼她,「過來,教你釣魚。」
她去帳篷里拿了一瓶礦泉水,走到男人身後,「我笨,你教不會。」
「有承認自己笨的?」他握住她手,圈在懷裏,壓低聲,「邱太太都會。」
「邱太太!他笑話你——」
梁紀深捂住何桑的嘴,咬她耳垂,笑聲卷着潮熱的氣息吹進她耳蝸,她麻得縮脖子。
「小何,梁先生說你愛吃紅燒魚眼?」
「我不愛吃。」她攥着魚竿,在湖面來回來去的打水漂玩兒,「是他讓我吃的。」
「吃什麼補什麼,補得眼睛漂亮。」梁紀深笑着打量她,「勾我。」
邱太太推了邱先生一下,「你不是嫌我沒吸引力嗎?我也吃魚眼珠子,勾你的魂兒。」
何桑棄了魚竿,梁紀深開始專注釣魚,「桶里有一大一小的鯽魚,中午吃糖醋魚?」
「我中午回去,聯繫中介賣房。」她倚在梁紀深肩膀,「而且我戒糖了。」
「哦,戒糖了。」梁紀深一本正經,「邱太太,莊園有耗子,你想辦法逮住。」
「有耗子?」邱太太怕那玩意兒,「在哪瞧見的?」
「客臥。」
「老邱,梁先生房間有耗子!」
邱先生詫異,「多大隻?」
梁紀深漫不經心回,「九十多斤的大耗子。」
邱太太一怔,大笑,「梁先生天天調侃小何,小何好性子,不沖你翻臉。」
何桑要離開,他拽住,「既然不是你吃的,肯定是耗子昨晚偷吃了半斤葡萄。」
話音未落,梁紀深手腕驟然發力,望向泛起漣漪的水面,「魚上鈎了,抬胳膊。」
她手忙腳亂,四肢一起抬,整個人幾乎仰躺在他懷中。
梁遲徽這會兒從車裏下來,不遠處是姑娘風鈴一般清脆嬌憨的叫聲,他駐足觀望。
「好大的魚!」
何桑拉杆的力道拉得凶,杆子飛向空中,是一條金紅色的長尾肥魚,梁紀深丟進水桶,指給她看,「是錦鯉。」
「肥肥胖胖的。」她歡喜,摸着一鼓一鼓的魚鰓。
梁紀深垂眸,暖融融的陽光里,微風拂亂她髮絲,掃過他鼻樑骨,又依稀掃過他心頭。
他俯身,吻她頭頂,「蒸了吃。」
「才不...」何桑拒絕,「養在玻璃缸,起個小名...小紀,你名字中間的紀。」
她拎着桶,魚鮮活得很,在桶底撲騰,水花濺在她臉上,她閉眼,「腥!」
梁紀深笑了一聲,「撂下。」
何桑一鬆手,水桶哐啷墜地,歪倒在草坪里,清水汩汩的瀉出,打濕她鞋襪,梁紀深橫抱起她,放在帳篷外的椅子上,彎腰撿魚。
四條魚游回湖裏兩條,只剩兩條,邱先生高興拍手,「幸虧有你攪合,我桶里是三條,梁先生兩條,他輸了我十萬。」
邱先生收了魚竿,「小何啊,我分你五萬。」
何桑突然記起給崔經理的五十萬,她朝梁紀深伸手,「你還錢。」
「還什麼錢。」
「打點間諜的錢啊,我上班攢下的血汗錢。」
梁紀深悶笑,「最近開銷大,先欠着。」湖邊風硬,他脫下外套,披在何桑後背,「手頭寬裕了一定還你。」
邱太太打趣他,「梁先生這輩子沒欠過女人錢吧?」
他認真回憶,「確實沒欠過。」
何桑手遮在額頭擋陽光,後面一道清涼的陰影悄無聲息落下,覆在她身上。
她察覺到,立刻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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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九十多斤的大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