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替她出頭(1 / 1)
女同事有些恐懼他的氣場,「只有桑姐是外調來的。」
「是嗎?」梁紀深目光依次流連過她們,「今年你們劇院外調了十二個人,五男七女,十個是演員,兩個是劇務。」
女同事硬着頭皮,「可這十二個人,除了桑姐,您也不認識他們...」
「你們既然清楚我和她的關係,更應該清楚怎麼做。」他目露鋒芒,臉色嚴肅得駭人,「女人多的地方,難免會吵鬧磕絆,我向來不和女人計較小事,但如果誰在背地裏動了歹念,手腳不乾淨,我會通知劇院,我想黃院長會賣我這個面子的。」
她們杵在那,默不作聲。
何桑胸口怦怦跳。
手腳不乾淨。
指偷拍嗎。
他知情了?
憑梁紀深的性子,他若是知情了,根本不可能心平氣和面對她。
畢竟照片的男主是梁遲徽,他最忌諱。
「琢磨什麼呢。」
她回過神,抬起頭看梁紀深,「你不怕流言蜚語了?」
「我什麼時候怕過?」
他伸手,撩她鬢角的碎發,撩到耳後,平平常常的動作,在眾目睽睽下做,曖昧暴增。
何桑不觸動是假的,有一種被他承認、不再是見不得光的感覺。
「我回冀省了。」
她點頭。
男人傾身,貼着她露出的耳朵,熱浪直擊她,「不去醫院,真回冀省。」
何桑抿嘴角,推開他,「嗯。」
梁紀深悶笑一聲,很蘇,很欲,「走了。」
他腰板挺括,剛才也勉強激情了一小段,容光煥發的,女孩們盯着他,一直盯到他邁進電梯。
那名女同事的嗅覺很靈敏,她在屋裏轉了一圈,意味深長,「你們聞到什麼味了嗎?」
「洗衣液的香味...梁先生的吧?」
「他個子多高啊?我男友180,比他矮一頭呢。」
「什麼180啊!實際170吧?」
她們大笑,女同事拎起沙發罩,迎着吊燈仔細打量,搓得皺巴巴,表面黏糊糊的。
「桑姐空降成為台柱子,是有底氣的。陶艷是黃院長的小女友,都屈居她之下,當個女二號。」女同事尖着嗓子,陰陽怪氣的,「桑姐勾男人的本事啊,咱們學不來。這青天白日的,戲沒演完呢,把梁先生伺候得舒舒服服,台柱子非她莫屬啊。」
何桑補了妝,梳理好頭髮,奪過沙發罩攢成一團,一言不發出去。
「瞧她牛氣的,有後台了不起啊!」女同事義憤填膺,「自從她來劇院,我的女二號也丟了,我已經演n場女配了。」
「陶艷是女一號,你演女二,現在陶艷都演女二了,機會輪得到你?」女孩們想得開,「黃院長不是給大家漲工資了嘛,你演戲圖什麼?不就是圖賺錢嘛。」
「我不圖錢,我圖名,我要出名!我演話劇是磨鍊演技,將來拍電影!」女同事氣鼓鼓坐在沙發上,「何桑哪有蘇蘇漂亮啊,我看過光明劇院的員工合照,和她一起站c位的崔曼麗也比她漂亮,梁先生見多識廣,竟然相中她了。」
「所以何桑有過人之處啊——」她們擠眉弄眼笑,「男人歲數大了,不容易撩撥,對女人的好奇心也淡了,不至於摸兩下便擦槍走火。蘇姐自恃漂亮勾搭梁先生,還不是灰溜溜的敗了?落個辭職的下場。」
女同事不可思議,「蘇蘇勾搭梁先生?」
「蘇蘇求何桑放她一馬,我在門外親耳聽到的。」女孩掏出照片,「這是何桑和冀省四少梁遲徽的親密照,蘇蘇拍的。」
女同事接過,扭頭跑出門,電梯數字顯示在一樓,她按下隔壁的貨梯,追到一樓,梁紀深的車閃着燈,從停車坪調頭。
女同事跳下台階,揮手大喊,「梁先生!我有何桑和男人的照片!」
梁紀深視線在車窗一掠而過,「她喊什麼。」
程洵沒當回事,「故弄玄虛接近您吧。」
梁紀深想到蘇蘇的大膽直白,又想到長安區局的小李說,紅星劇院的演員是圈裏最美麗的,也是最不省油的燈,對於傍金主和嫁豪門野心勃勃,冀省光明劇院的勾心鬥角和這邊相比,是小巫見大巫。
他收回視線,「劇院有一個叫蘇蘇的,背景不小,我不管她背後是誰,你去警告她,安分些。」
「我記下了。」程洵拐個彎,在路口等燈,「上午的開工儀式,那個問您金屋藏嬌的記者,是孟副董收買的。」
梁紀深冷笑,「老孟拿出全年的分紅,求我保他。我沒答應,他千方百計要報復。」
「他和財務經理聯手侵吞巨額公款,其實不止中海集團,每一家省企都存在經濟問題,上面這次抓典型,抓了中海,要殺雞儆猴,董事長也保不了他。」
「他和董事長是親戚?」
「董事長的夫人是他堂姐,很照顧他。」
梁紀深笑意更冷了,「怪不得他威脅我。」
程洵不屑,「可他忘了,連董事長也得讓您三分呢。上面安排您管理中海,目的是整頓肅清,董事長不敢保他。」
半小時後,梁紀深在高鐵列車上接到紀席蘭的電話,「我在桃花塢,和邱太太吃晚飯。」
他示意路過的乘務員,要一條防寒毯,又調整了座椅的角度,仰臥休息。
「您去醫院了。」
「你能去,我不能去?」
梁紀深捻着眉骨,「小禾要跳樓自殺。」
紀席蘭嗤笑,「跳了嗎?一哭二鬧三上吊,我二十年前淘汰的招數了。」
「您差不多得了。」他加重了摁壓的力道,「小禾真跳了樓,她家人鬧到中海集團,上面問責,我沒法交代。」
「那要看她老不老實了。」紀席蘭頓了頓,」今晚和邱太太的飯局,何桑也在。」
男人反手摘了眼罩,壓制着脾氣,「您沒完了?」
「是邱太太邀請她的!」紀席蘭將愛馬仕包遞給桃花塢的迎賓禮儀,徑直往裏面走,「她自己也要吃飯,正好邱太太請客。」
說完,掛了電話。
梁紀深坐起來,單手繫着襯衣扣,乘務員送了毯子過來,「先生,您——」
「抱歉,我下車。」
他走到後車廂,車門馬上要關閉了,梁紀深一步跨出,程洵緊隨其後。
「是不是夫人又去刁難宋小姐了?」
男人沒回,對面的一列高鐵駛出站口,捲起一陣呼嘯的疾風,他灰色大衣的衣襟掀起,在匆匆往來的人群中,尤為突出。
乘務員收好毯子和眼罩,從商務廂穿梭到另一節車廂,梁紀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站台。
這位男乘客,乘務員的印象很深刻,在冀省始發的這趟線上,他是近期才出現的。
挨窗,車廂的末位,喜清靜,厭亮光,話少。
需要任何服務,是他的下屬溝通。
車程短,他睡覺居多,商務座的車廂全部是商務精英,偶爾有明星,模特,乘務員閱人無數,再低調的,也能識別身份。
唯獨他這款風格,寥寥無幾。
比商人穩重,沒有浮誇自大的銅臭味,比明星端莊,矜貴,氣度凜冽。
一看,大富大貴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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