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爭來的底氣(1 / 1)
「師尊,您沒事吧?」
姚鵬嚇了一跳,他最近已經有好幾次聽到師尊發出痛苦的聲音了。
「我沒事,你先出去等着,我要休息片刻!」
「是,有事您叫我!」
姚鵬雖然很想進入洞內看看,但是又不敢違背鴻信子的命令,只好退了出去。
「砰!」
姚鵬剛走出洞府,就聽到裏面傳出了一聲悶響。
石壁後,將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內的鴻信子面目猙獰,雙眼凸起,渾身上下瑟瑟發抖,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他掐訣一指,又加厚了洞府外的陣法,使得洞府內的聲音完全傳不出去。
「啊!」
鴻信子做完這一切之後,如同虛脫了一般,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發出了悽厲的慘叫。
「老鬼,你為何還不甘心!」
鴻信子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雙手抱頭,飛身撞向了石壁。
「砰!」
洞府內發出劇烈的響聲,雖然聲音傳不出去,但是整座洞府都震盪起來。
「難道師尊在修煉特別的功法?」
洞府外面,盤坐在地的姚鵬睜開了眼睛,一臉詫異。
「砰!」
震顫越來越強,姚鵬不由得又向後退了一些。
洞府內的鴻信子,罩在身外的黑衣已經破碎不堪,露出了他那蒼老而慘白的皮膚,沒有任何的血色。
他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沒有了魂魄,沒有了生機。
他就像一具冰冷的屍體,只有那顫抖的粗重喘息,說明他還活着。
他露出的皮膚上,沾染了許多鮮血,有些已經乾涸了,與他慘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他的眉心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傷痕,看起來已經傷了許久,一直也沒有好轉。
鴻信子全身骨瘦如柴,在他那空洞茫然,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中,似乎還有掙扎之意,同時還有一絲妖邪的氣息。
總之,此刻的鴻信子看上去極為詭異,就如同活死人一般,全身散發出陰森的冷漠之感。
如果唐凡在這裏,便可以通過紫瞳神目看到,在鴻信子的身體外圍,環繞着許許多多的陰氣。
這些陰氣可以吞噬生機,腐蝕肉身。在陰氣的腐蝕下,他已經有三分之一的肉身失去了生機。
這些陰氣的來源是鴻信子的大腦,透過眉心的傷口,可以看到那裏有一團正在旋轉的黑色漩渦,似生似滅。
「老鬼,你為何還要折磨我!」
鴻信子發出怒吼,從面前的石案上拿起了僅剩下的一枚紅色的丹藥,一把扔進口中咬碎。
隨着藥力發作,鴻信子慘白的皮膚上浮現出血色,整個人仿佛沐浴在鮮血中似的。
他的神情更加痛苦,雙眼幾乎要瞪出來了。
隨着藥力順着經脈流入大腦,化為一道道紅色的絲線鑽入還在旋轉的黑色漩渦中後,黑色漩渦掙扎了一會兒,漸漸恢復了穩定。
鴻信子終於鬆了一口氣,表情平靜下來,看起來沒有那麼痛苦了。
鴻信子喘息了片刻之後,拿起一件寬大的黑袍把自己罩上,向外傳音道:「明日下午,把我請來的客人全部帶進煉丹坊,清除閒雜人等,我要與他們探討醫丹之術!」
「尊命!」
姚鵬抱拳一拜,問道:「師尊,您沒事吧?」
「沒事,我剛才只是有些不舒服,這些天修行傷了身體。」
「您注意身體!」
姚鵬緩緩離開了此地,內心長嘆。
他知道身為狐峰的宗主,師尊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首先是狐峰內部長老們的競爭,其次便是其它各峰宗主間的比試。
每個人都在拼命修行,誰也不想被別人超越,這一切都源於五內宗那變態而沒有人情味的競爭。
最近這五十年來,除掉狐峰與白峰兩位宗主沒有換人,其餘幾峰都已經換過人了。
「沒有藥了,我的時間也剩下的不多了,不拼一把不行了。那葉唐,或許真的有些本事!」
洞府內,鴻信子看了眼面前空蕩蕩的石案,一掌拍下去,將石案拍得粉碎。
「老鬼,你何苦相互折磨啊!」
鴻信子仰天長嘆,黑袍之下的表情,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天亮後,唐凡走出洞府,破敗的小院果然修繕一新。
紅狐恭敬地站在洞府外,手中捧着一些顏色奇異的野果。
「葉公子,這是我五仙宗內的特產元虹果,此果不但口味絕佳,更有藥效,可以補充真元。」
唐凡拿起來嘗了一個,點頭道:「確實不錯,看來這茫茫大山中果然有些天材地寶,對了,這元虹果很多麼?」
紅狐笑道:「我五仙宗內只有三棵果樹,極為珍貴,只有長老和親傳弟子,才有資格享用。這是剛才姚師兄親自送來的。」
「這姚鵬還是很會辦事的!」
唐凡拿出兩枚元虹果,遞給紅狐道:「算我賞你的!」
「多謝葉公子!」
紅狐欣喜地接下,左右看看了,小聲道:「剛才,姚師兄又把紫靈丹還給我了」
唐凡早知道姚鵬過來了,問道:「他還有別的事嗎?」
紅狐道:「他讓我轉告葉公子,下午,我們宗主在煉丹坊和您探討醫丹之術,望您做好準備。」
唐凡冷哼一聲,問道:「恐怕不只有我自己吧?」
紅狐神色一怔,說道:「不錯,我們宗主還請來了其它的醫師和丹師。」
「小雷沒回來?」
紅狐搖了搖頭。
唐凡想到奔雷獸那不着調的個性,稍微有些擔心。
可是一想到那三隻靈獸組合在一起後的本事,便也不去操那個閒心了,隨他們去吧。
唐凡又去溫泉里泡了一會兒,然後回洞府里修行了。
等到了下午,紅狐在洞府外通知唐凡,時辰到了。
唐凡剛要起身,卻問道:「姚鵬沒來麼?」
「估計姚師兄在那邊忙着接待客人,一時來不了,他之前交代讓我帶您去煉丹坊。」
「這樣啊,那我再等一會兒吧。」
唐凡嘴角一撇,並沒有起身。
紅狐畢竟單純,它不知唐凡何意,只能乖巧地等在外面。
此時的煉丹坊內,姚鵬正在與鴻信子請來的其它客人寒暄着。
姚鵬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唐凡的影子,不禁有些着急。
這時有一位老者略微有些不滿地說道:「我說,我等的茶已經快喝飽了,你們宗主怎麼還不現身?」
姚鵬陪着笑,抱拳一拜,說道:「王大師稍等片刻,還有一位客人沒有到。」
王大師氣道:「這人也太能擺譜了,竟然還讓我們等他,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大師啊?」
姚鵬只好說道:「此人我也不知道是何門何派,不過是我師尊特意請來的一位青年才俊」
「哼,真是豈有此理!我們這些老傢伙要麼是杏林成名了幾十年的名醫,要麼是各宗的丹道大師,還要等一個無名之輩不成?」
「王大師,我馬上就去催促,您再稍等片刻。」
姚鵬心中明白,一定是唐凡又開始擺架子了。
一位中年修士不屑道:「姚道友,何必勞你親自去請,隨便安排個人就好了嘛。一個年輕人竟然如此傲氣,是誰給他的底氣,真是笑死人了!」
「底氣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來的!」
不待姚鵬開口,煉丹坊的外面傳來了一道冷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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