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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三國第一次全面戰爭之大周首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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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樓里。

    隨着張桂芬的出現,一些議論忠勇侯府的聲音便也就消失。

    除了齊衡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她。

    雖然如今的忠勇侯府看似有些落寞,但真要是見到張桂芬或是衛淵,她們的內心中,還是忍不住地欽佩與震撼。

    不只是他們,就連民間都出現一種傳聞,說是忠勇侯府曾極盛一時,也代表着官家趙禎這一朝的極盡輝煌。

    像是這等言論,多少有些『誅心』與『大逆不道』,但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民間很多聲音的出現,映射到朝堂上,就代表着不一般。

    這時,齊衡熱切的站起身來,朝着明蘭打起招呼,「六妹妹,好久不見。」

    她們彼此間,確實是許久未見。

    自從衛淵被革職以後,明蘭就極少在勛貴子弟間走動,每日裏,不是陪着自家娘親養身體,就是陪着舅媽張桂芬照顧自己的兩個弟弟。

    除此外,幾乎再無任何外人有過交涉。

    明蘭輕輕點頭,算是給齊衡回應。

    後者當即開心地笑出聲來。

    齊衡今日能來,全是因為得知張桂芬宴請年輕子弟名流時,明蘭也會來。

    於是,齊衡就拜託着自己的母親要了份請柬。

    雖然齊國公府如今的確是沒落了,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的人脈還在。

    張桂芬也不便拒絕,索性就讓他來了。

    「見過張姐姐。」

    「見過衛夫人。」

    「.」

    隨着齊衡話音剛落,其餘人也陸續站起身來,朝着張桂芬打起招呼。

    就算衛淵被革職又能如何?

    張桂芬在她們當中,永遠都是當之無愧的『大姐頭』。

    忠勇侯府落寞,只是他們看着落寞。

    實際上,在那些朝廷大佬眼裏,忠勇侯府的輝煌,遠遠未到。

    在那些熱情打招呼的人里,榮飛燕更是站起身來,走到張桂芬身前,微微施禮,道:

    「張姐姐,今日您怎未將壯哥兒與靜姐兒帶來?妹妹還想瞧瞧她們呢。」

    「明蘭真是長得愈發好看了,連我瞧了都有些羨慕。」

    雖說榮飛燕對齊衡有意,而她也能看出,齊衡對明蘭有意。

    不過,這所謂的婚姻大事,尤其是上層人流的婚姻大事,從來都不是瞧男女之間是否真的中意彼此。

    而是瞧雙方家世。

    說到底,明蘭是因為背後有忠勇侯。

    不管那位忠勇侯日後如何。

    但就目前來說,絕對是屬於忠勇侯府最為削弱的一段時日。

    因此,榮飛燕堅定認為,在這段期間,她與盛明蘭爭齊衡,她不一定輸。

    榮飛燕沒有什麼害人的心思,她覺着,女兒家想要找個好夫婿,都是為了自己的將來,既然要爭,那就大大方方的爭便是。

    可是她卻沒有料到,明蘭從未想過與她爭什麼齊衡。

    擱在衛淵還未發跡的時候,明蘭擇偶的標準,可能更傾向於文人墨客。

    畢竟,她身邊的男子,比如盛竑父子等,大多都是讀書人。

    但現在,如果真的要讓她自己挑選,她寧願要嫁給一位武夫。

    稍稍停頓之後。

    張桂芬一一環視眾人,自有一種絕代風華的氣質脫穎而出,向她們緩緩開口道:

    「如今家國不寧,官家龍體抱恙,我等相聚,不宜太過招搖奢靡,故而,今日只是邀請諸位焚香品茗,還望諸位見諒。」

    聽到這番話,眾人連忙應聲,

    「衛夫人(張姐姐)客氣。」

    「這裏的茶是極好的,我常來喝。」

    「平日裏山珍海味吃慣了,喝點兒茶水倒也極好。」

    「.」

    就算如今衛淵被革職,就算張桂芬自婚後名氣不如以往。

    但她們這些人,還是不敢明面上得罪她,還是要捧着她。

    這就是張桂芬,或是張衛兩家帶來的壓迫感。

    而張桂芬聽到那些聲音後,內心不動聲色。

    甚至,心中還有些無奈。

    如今,就連市井中的販夫走卒,都知道討論當前的戰事,都知道議論哪個州府的百姓慘遭異族屠戮。

    而她眼前的這些世家子女們,只是想着,在京城中,誰的地位夠高,要如何巴結。

    甚至,就連齊衡這樣的男子,內心裏,想的更多的,還是自身功名。

    怪不得前朝時期,被世人譽為詩聖的杜甫就曾寫下過那麼一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而這話,張桂芬也只能在心裏說說。

    畢竟,她也屬於『朱門』里的子女。

    但或許因為從小的家教不同,也或許因為,與她最為親近的兩個男人,衛淵與張輔,都是那種憂國憂民,甘願為國戍邊,不惜辛勞的人物。

    所以,在她心裏看來,正因為自己是『朱門』子女,才更應該去關注那些,即將被『凍死的貧骨』。

    ——

    皇城,宣政殿裏。

    太子趙曦正在看着最近八百里傳來的加急戰報,是關於大名府的情況。

    此刻,六部尚書、范純仁、韓章等一眾擎天柱石,都端坐在趙曦身前。

    過了會兒,趙曦將戰報放在案桌上,面色平靜地詢問道:

    「諸位,這份戰報,想必你們都看了吧?你們覺得,秦振能贏嗎?」

    能贏嗎?

    這誰敢說啊?

    但是,自朝廷決定,要增兵大名府,想要在那個地方擊潰遼軍部分主力之後,他們就一直在等着大名府那邊的動作。

    如今,秦振主動出擊,若能勝,必然振奮民心。

    「殿下,勝敗如何暫且不論,但是依老臣來看,此戰必須要打,而且,我軍也必須要主動出擊,不能再一味被動挨打了。」

    韓章緩緩開口。

    自遼國南下以來,周國的軍隊,就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如今,各地方軍隊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確實該主動出擊了。

    倘若大名府戰役功成,則可化被動為主動,然後全面反擊。

    「好,既然你們覺得,這仗要打,那就讓秦振放開手腳去打!」

    趙曦雖然年齡還小,也或許是沒有親眼目睹什麼戰爭。

    但不管如何,他是一位不怕打仗的儲君。

    頓了頓。

    皇城司都指揮使燕達緩緩開口道:「殿下,根據我司吏員傳來消息,遠在江南的衛侯,不日前給秦振將軍寫了封書信。」


    「信中的內容,是想提醒秦振將軍,某要因小失大,大名府一戰,應當要謹慎而為,切勿過於激進.」

    范純仁好奇道:「什麼叫做激進?」

    燕達作揖道:「回范相,下官也不知什麼叫做激進.但這是衛侯原話,下官也只是敘述而已。」

    趙曦臉色激動道:「衛少傅真是這樣說的?」

    見狀,韓章開口道:「殿下,衛侯不在大名府,不清楚那裏的情況,衛侯是極力反對遙指前方戰事之事,如今,他遠在江南,不在朝中任職,卻過多干預大名府之戰役,實在不妥。」

    他這麼說,是不想因為衛淵的一封信,而使秦振出現猶豫不決的情況。

    這是為將者的大計。

    此刻,朝廷的態度,要極為鮮明,必須要全力支持秦振的決斷。

    否則,今後再有什麼戰事,衛淵一封書信過去,領兵的將領就要聽從他的意見,這像話嗎?

    原本,聽到衛淵給秦振送書信這事,趙曦是有些猶豫的。

    打仗這事,他這個監國太子,無條件信從衛淵。

    因此,他心中產生一個想法,那就是讓秦振莫要着急。

    但聽到韓章所言,他深以為然。

    「衛師常對我說,將領行軍在外,京城卻有人對前方戰事指手畫腳,不利將領作戰衛師給太子寫信,想必也是出於好心。」

    「但這也有些遙指前方戰事的嫌疑了或許,衛師有些着急了。」

    想到這裏,趙曦正色道:「告訴秦振,不惜一切代價,打贏首戰!要贏!」

    倘若大名府首戰失利,對於全面抗戰,定會造成難以想像的影響。

    待眾人議事後,有名御史大夫來到殿前參奏,說是忠勇侯府有結黨之嫌。

    此話一出,包括韓章、趙曦在內,都是眉頭深皺。

    這都什麼時候了?

    說是火燒眉毛也不為過了。

    而且,遼夏南下,衛淵革職,張輔遇刺,這幾件事,都是緊密連在一起。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針對忠勇侯府?

    趙曦將那御史大夫喚到殿裏,問道:「衛侯遠在江南,又犯了什麼錯?」

    那名御史大夫跪地叩首道:「殿下,不是衛侯,是雁門郡夫人。」

    忠勇侯夫人?

    趙曦險些被氣樂了,「你倒是說說看,那雁門郡夫人乃是一介女流,她如何結黨營私?」

    御史大夫作揖道:「官家龍體欠恙,國朝動盪不已,值此關鍵時刻,那雁門郡夫人竟在樓肆中宴請勛貴子女,意欲何為?請殿下明鑑。」

    趙曦皺了皺眉頭,「你是說,雁門郡夫人在樓肆中宴請賓客?」

    頓了頓,他扭頭看向站在身旁的王安石,「王師,你若結黨,宴請賓客,會在樓肆當中嗎?」

    王安石搖頭,「臣不會結黨,縱然是宴請賓客,也絕無在樓肆當中的道理。」

    趙曦又看向那名御史,「你在哪兒哪座樓肆看到的?」

    御史道:「趙氏茶鋪。」

    茶鋪?

    趙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伱結黨,就請人家喝茶啊?忠勇侯府倘若真有結黨之嫌,也該選擇在侯府中,莫不成,堂堂的忠勇侯府,連一些賓客都裝不下?」

    御史愣神,糾結半晌,才又說了句,「可如今正值戰時,官家龍體又.」

    趙曦極其不滿,「難道你不用膳了?不吃酒了?雁門郡夫人只是邀請一些人喝個茶而已,你怎麼就那麼閒得沒事做?」

    御史懵了。

    到了這份上,朝廷還不用衛淵,難道不是想辦他嗎?

    我這順水推舟參忠勇侯府一本,對朝廷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怎麼怨我呢?

    趙曦連看他都不想看了,「滾吧。」

    在御史離開宣政殿之後,他又下達了一條指令,

    「自今日起,遼夏一日不退軍,就不准有御史參前方領兵作戰之將領!」

    「本宮年幼,無法親征遼夏,但是,本宮絕不希望,前方將士為國朝浴血殺敵,在後方,還有一些人,不知所謂!」

    ——

    嘉佑八年,二月二十七日。

    大名府。

    秦振率三十萬大軍突襲遼軍大營。

    耶律信先雖然早有防備,但面對大周軍隊的衝擊,仍然損失慘重。

    在大名府苦心建設的諸多城寨,盡被大周軍隊毀於一旦。

    此戰,遼軍傷亡三萬,大周傷亡一萬餘,乃三國第一次全面戰爭爆發以來,大周軍隊打得最有優勢一仗。

    此戰,大漲大周軍隊士氣。

    正當遼軍後撤百里,大周軍隊打掃戰場,收拾箭矢、兵刃與屍體期間。

    秦振一直在與諸多將領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有人說,此刻,應當一鼓作氣,全面殲滅耶律信先主力。

    也有人說,應當將耶律信先所部蠶食殆盡,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之機。

    然而,在眾人眼裏看來,行事極為激進的秦振,卻宣佈就地駐防,嚴密箭矢遼軍一舉一動。

    不打算在短期內向遼軍展開較大的殲滅戰役。

    對此,諸將多有不解,

    「秦帥,咱們明明打贏了,為何不乘勝追擊呢?」

    「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咱們戰敗了呢!」

    「是啊,兵家最忌再而衰三而竭若此時不去追擊,只怕會錯失良機啊。」

    「.」

    聞聲,秦振笑道:「諸位將軍,你們之前,不是還勸本帥莫要激進麼?怎麼現在倒是不勸了?」

    有將士抱拳道:「秦帥,此一時彼一時啊!」

    秦振突然將衛淵的書信拿出,開口道:「本帥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是被英國公一手提拔上來。」

    「你們都很清楚,無論是英國公還是衛侯,都很擅長揣摩敵意。」

    「衛侯說,那耶律信先作戰穩重,就絕不是一句虛言。」

    「我們能夠想到的事情,耶律信先豈會想不到?窮寇莫追的道理,諸位應當比我了解。」

    「此前,我決議突襲遼軍,是因為你們想不到,耶律信先更想不到。」

    「但此後,耶律信先一定會想到,本帥急於功成,定會追擊,是以,此刻休養生息,按兵不動,待大軍匯合,才是正理。」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那就是要一鳴驚人。

    這場戰役打贏了,今後,軍方武將里,就永遠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誠然,擴大戰果意味着擴大功勳,可那樣做得代價太高,未知風險也多。

    既如此,又何必追敵?

    秦振認為,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只要無錯,就是功。

    待眾人退出大帳後,他又繼續看着衛淵曾給他寫得這封書信,喃喃道:

    「衛兄,說到底,此戰之功成,要多謝你。」

    「如若不是你,我也不敢出奇兵,以奇勝穩固然奏效,但這效果,僅有一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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