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上京(1 / 1)
裴子云帶一些惆悵看葉蘇兒遠遠離去,直到牛車再也見不到了,這伸指一點,眼前出現一梅,並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着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數據在眼前出現。
「任務:解除師門危機,受封成真人(完成)」
這時不是細細探索之時,裴子云返身回上,這時恰上面準備完成,就請着太監入了一廳。
和大部分人想的不一樣,失了天使的職位,這太監不過是八品,此世道觀雖不禁葷腥,但終清淡些,這宴大家用的很舒服,不是筵席,按照禮節單桌,每人面前八道菜,一個酒壺自斟。
用完了又端上水果,裴子云命人撤席,眾人散去,又到了側廳給太監奉茶,這太監就說着:「其實咱家是太子府的人,太子上次收到你的贈禮很高興,有事請您上京一次,故這次旨意,就由我來辦理。」
「公公,太子有着何事?」裴子云問着,難怪只有最基本的鹵簿儀仗。
太監笑了起來:「真人,咱家也不知道太子心意,你去了便知曉。」
裴子云一遲疑,說實際,現在他已經不想再攪入太子和璐王的傾軋中,才高禍也深,功高禍也深,哪個都不是好事。
誰愛去誰去!
自己不是官場的人,立再大功勞難道還能封賞?無非是賞點錢,可要是錢,自己手中二萬兩還有一萬七千兩!
再說,就在上次京城裏就想過,前朝還一筆沉金,這雖有着風聲,但大部分人都認為是謠傳。
直到十年後,才尋到了這處,掘出前朝玉璽、金冊、銀錠、金條。
這事轟傳天下,哪怕原主被囚禁,也禁不住下面獄卒說的口水直噴,而且這種事和道門無關,也無需避諱,故原主記憶都很清晰——「其聚金銀,以千人運之,與島沉之,殺水手於上。」
就是把沉在一島附近,這島就是石鼓島。
價值多少原主只能聽謠言,但至少不會少於30萬兩黃金,要是那些白痴,自會掘出來獻給太子——可在裴子云看來這就是尋死。
正這樣想着,突眼前出現一梅,並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着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數據在眼前出現。
「任務:輔助太子,打擊聖獄門」
「這系統只要是打擊聖獄門的事都很敏銳。」
「可我就算輔助,也不會這樣找死,那是原主才辦的事。」裴子云暗暗鄙視,立刻收了遲疑,換了正容:「太子這樣說,我豈能推辭,不過你是欽差,我和你一起行路不適宜,這樣吧,過幾日我就上京。」
這話一說,太監立刻就神色鬆弛,帶上笑容:「有真人這話,咱家就能向太子交代了。」
祈玄山
山下道觀數隊武士巡邏。
才下過雨不久,祈玄山上雲霧環繞,一些神秘氣息在瀰漫,這時,突響起了奏樂,煙花在天空炸裂,帶一些喜慶。
鍾連響十聲,山下的小鎮早已是繁榮,人群來來往往,許多道人都買着禮物,緊接着又是匆匆而上。
偏遠一處道觀側殿,殿內很是陰暗,唯一可見是船錨神像前兩點香,風將窗紙吹得時鼓時凹,很遠處傳來鐘聲,瞎道人本在打坐,突然一怔,傾耳聽着,連着十聲。
「連續十聲,看來此子終成就陰神第十重,廣告道門。」
瞎道人睜開了眼站了起來,喃喃:「雖天機突變,不過謝成東總算成了陰神十重,想必權利大增,今日必來尋自己問計,須現在就有準備。」
數日
謝成東身着金絲繡紋道袍,道觀周圍武士見着都行禮:「公子!」
謝成東的身後跟着一個小道童,小道童手裏提一個素盒,素盒上面帶着一些符文在其上,盒子時不時就動上一動,似乎裏面有着活物。
才到道觀,謝成東就覺得有些陰暗氣息涌了上來,凝神看去,是絲絲灰黑氣,只是才是靠近,就被身上法力擊散。
謝成東不由嘆了一聲,越是往內,越覺得壓抑,帶着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劫氣和孽氣這樣重了?」謝成東想着,光在打開門射入了裏面,也難以驅散陰暗,隨着晉升陰神十重,這感覺變得更明顯,甚至讓十重圓滿的陰神,都不由產生恐懼厭惡的感覺。
「這是為了大業的必要犧牲。」謝成東向里去,臉上帶着一些沉重。
入內,就見着瞎道人坐在蒲團上,正念着一些咒語,隨着咒語,房間內帶起了某些波瀾。
謝成東在瞎道人面前坐下,小道童將盒子遞上就立刻退去。
瞎道人停下聲音,沙啞說着:「公子來了。」
「我來了。」謝成東應着,房間內變得沉默。
沉默移時,謝成東才將着素盒遞着上去:「這是門中賜下的靈藥,是可以補足壽元。」
瞎道人沉默一會,說:「我雖肉眼看不見,但公子周身白光圓滿,想必是陰神十重,只差一絲成就地仙了吧。」
謝成東嘆了一聲,說:「當年若不是我父和您,想必我也不會有着今天成就,這是你的功勞,這靈藥你儘管收着。」
聽着這話,瞎道人沉默,嘆了一聲:「當年我被仇敵追殺,幸遇見了你父,得以收留醫治,又為我報仇,此恩難忘。」
「你們父子都有天命,不然也難以逆天改命。」瞎道人笑了起來:「只是上天假我之手而已。」
「雖是這樣,但大恩難忘。」謝成東嘆了一聲,站了起來踱步,似是不勝感慨:「越進益,越明白這難得。」
「父親,30歲前不過是普通弟子,得了您的幫助,在30歲上限時,由普通弟子成為嫡傳弟子,以後又當到了長老。」
「而我得了庇蔭,從小就受到培養,得了你的幫助,一路突飛猛進,很快成為師門中的頂尖,到現在幾乎到了地仙,和我同年之人,多少連天門都破不開,只得一生無望。」
謝成東轉回了身,目光炯炯:「我和我父,或有天命,但不應這樣勃發,我父二次破格,我又一次改命,這全是現實之功。」
「只是我現在在祈玄門已到了頂,現實,你說我怎麼辦呢?」
房間內船錨前,兩根香漸漸燃下,散發着一些幽香。
聽着謝成東說的話,瞎道人帶着一些感慨,咳嗽了兩聲,取巾擦了,才開口:「我雖不能再看天機,但皇帝壽命幾乎天定,只有減少,沒有增加,按照這個,皇帝最多還有二年了。」
「這莫非還有變機在其中?」謝成東目露神光盯着瞎道人問。
「對,變機就在其中,要是以前天機,太子無子,璐王登基是很明顯的事,現在看來,是兩蛟相鬥了。」
「十重大圓滿雖是難得,歷代也不少,但公子可知道為什麼不成地仙?」
「無它,祈玄門雖有一處洞天,名額遠勝福地,但已經有一位地仙坐鎮,門內已經沒有給第二位地仙的資源了。」
「陰神成就,基本上不增長壽命,有的甚至由於消耗太大而早死。」
「成了地仙,卻有二三百壽。」
「祈玄門那位正常的話,還有七八十年壽命吧?公子卻等不到他隕落歸位洞天,空出位置。」
「故這十重圓滿到地仙的關卡,怕要入得世上,輔助爭龍,以求突破了。」瞎道人言語中沒有着波瀾,淡淡說着。
謝成東聽了,突有些領悟,大笑:「天下來來往往,果逃不過一個爭字,也逃不過一個利字。」
「先生真是嘔心瀝血了,我受教了。」說着謝成東起身一躬,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瞎道人默不出聲,靜靜等着謝成東出去,「嘎」一聲門關上,房間內也變得黯淡了起來,只能聽着呼吸的聲音,還有一些武士巡邏的聲音。
道觀平日裏連一隻鳥都不會出現,這裏除了謝成東,誰都不許靠近。
許久,瞎道人才站了起來,拿桌子上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哈哈,看我沒有用了?」瞎道人這樣說着,激烈咳嗽起來,用巾捂住,拿開一看,儘是血,不由獰笑:「可你別忘記了,你弱小時種下的種子。」
烏頭渡
在船上,裴子云觀着風景。
船停在碼頭,碼頭出去一條街,船上可以遠遠看見着來來往往人群,牛車,小販,漁夫,行人,旅客。
任煒出現,遠遠就是看見了正在喝酒的裴子云,跳上了甲板,正要上前說話,只聽着裴子云喃喃:「兩年!」
聽着這話,任煒疑惑問:「解元公,先恭喜你率兵一舉殲滅倭寇,這話本唱本都唱到我們烏頭渡了——什麼二年?」
「不,沒有什麼,只是想着我上次到京,已經有二年了。」裴子云一笑,剛才自己在想,太祖皇帝按照歷史,是在十一年十月駕崩,現在已經是第九年十一月中,連完整二年都沒有了。
「不需要別的情報,也可以知道,這時間太短暫,除非皇帝果斷下決心處置璐王,要不這點時間,只能使太子扭轉些力量差距,甚至略上風,可不足把璐王打壓下去。」
「太祖一死,就是圖盡匕現,這接下來的路是越來越難了。」
「所以,此人可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