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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大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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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中的情況在經過程錦三日的忙碌之後,已經漸漸顯示出了轉好的趨勢,至少,將士之間的疲累之狀,已經已經漸漸消失,但是,那昏迷了許多時日的史攻史將軍卻才剛剛醒過來,比起軍中只是一般羸弱的將士,史攻的情況要嚴重得多了。

    程錦依舊住在軍營之中為她準備的一方營帳,這一日,視察了軍中的事情之後,剛剛停下里休息了一會兒,旁子瑜便過來為程錦探脈了。

    先前處理藥物的時候,程錦曾經出現了一段時間的短暫性震顫,除此之外,甚至連意識接收也出現了較為明顯的凝滯之色。

    這時候,靜靜收回了自己的手腕,程錦雖是深呼了一口氣,可眼中的神色卻是非常平靜,面上抹開一層笑意,平靜似乎稍稍被打破了,可流於底里的情緒,卻是在故作輕鬆之中,掩藏得並不是很好。

    「師兄,怎麼樣了?」

    旁子瑜的神色可不比程錦輕鬆,時隔半年,程錦的身子雖是有了他們研製出來的藥物進行一些控制,可到底不能侵蝕體內的蠱毒,甚至現下,有一種藥物被蠱毒在慢慢滲透的情狀,有要將流入程錦體內的藥物吞噬掉的趨勢。

    抿了抿唇,旁子瑜開口,「錦兒自己覺得,這段日子,病症發作的時間如何?」

    程錦唇角輕扯,「頻繁了一些。」

    旁子瑜輕輕嘆息了一口氣,而後卻是站起身來,背對着程錦,眉頭深深皺起,「如今,我也產生了一些疑慮。」

    程錦極少見到旁子瑜這個模樣,可自己給自己診脈的時候,卻並不覺得如此,不過,反倒是調侃道,「還有讓師兄如此為難的麼?」

    說罷,又語氣輕鬆道,「師兄也不必顧慮許多,有什麼便與我說是了。」

    旁子瑜微微搖了搖頭,「自從來了西北之後,我便發覺你的脈象似乎比往常有了一些變化,體內的蠱毒,也有似有似無之感,似乎無形之中你本身也對着蠱毒產生了某種抵抗一般,原先第一次探脈的時候我並不覺得,可隨着時間日久,反倒更加確定了這等情況的。」

    程錦聽此,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旁子瑜卻是看着她,繼續道,「然而,雖然是產生了這等無知無覺的抵抗,可是錦兒,你體內的蠱毒,仍舊在進行惡化,若無良方,不會變好,甚至……」

    甚至會變得更不好。

    可是程錦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旁子瑜的前一段話之上,「師兄的意思是說,我的體內,產生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抵抗之力,但是這等力量只是無形而現,根本對我體內的蠱毒並無任何有效的抵製作用?」

    旁子瑜抿了抿唇,而後輕輕點頭。

    程錦聽此,卻是陷入了沉思,因為她知曉,身體任何意外情況的出現都有可能在未知之中擴大化,發生無法預知的變數。

    深吸了一口氣,沒來由的,程錦覺得心情也沉重的幾分。

    旁子瑜見此,張了張嘴,還是道,「這半年,我探入當年的昂人遺部,想方設法尋找了能夠與之相剋的藥物,渡厄草已經在培養之中,到時候,便可一試。」

    渡厄草,是旁子瑜在上一年年末的時候發現的能夠祛除千毒的草藥,這等草藥,只有在上古時期的古書中才有過記載,只是,相傳,古醫神便是在親嘗百草的無數次嘗試中,身中奇毒,而後倒在一片河濱之地之中,後來,河濱長出了一種不知名的野草,纏在了醫神的身上,最後卻是意外地化解了醫神身上的奇毒,更是度其升天。

    後來人稱之位渡厄草,意為度過一切厄運的草藥。

    這渡厄草的名字,便是如此來的。

    而古書中的確有過這等記載,只是,渡厄草是上古時期的草藥,後世又有何人見過,不論是旁子瑜還是程錦,在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將渡厄草劃入了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直道上一年年末,為了程錦體內的蠱毒,旁子瑜遠走當年昂人遺部,在蔓草叢生不知有多少毒物的荒草從之中發現了那一株堪堪長出了一片嫩芽的草藥,當即眼前一亮,更是在藥王谷極大長老和他自己的多方考證之後懷疑它是古書上記載的渡厄草。

    因此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只是……

    對於渡厄草神乎其神的傳說固然說明了渡厄草的厲害之處,程錦卻是不能將所有的砝碼都放在在一株未必能夠安全成長的渡厄草身上,何況……

    她還沒有百分之百相信渡厄草的絕對能力,凡事有利必有弊,渡厄草用過之後,關於它的傳言,卻是一片空白。

    心念閃動,也不過是瞬息的事情,旁子瑜已經為她殫精竭力,程錦自然不會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何況,不管是為了誰,她都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和清醒。

    因此,旁子瑜說了這麼一段話之後,程錦只輕聲道,「那便等渡厄草長大了,或許,今年應該可以了,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後半段我可能真的行動不便,不能再隨意出門了而已。」

    程錦笑笑,似是不在意一般。

    —

    十日之後,西北軍中疫病的情況徹底好轉,而程谷主的名號,也此響徹了西北的任何一處地方,情況的扭轉,讓身在西北的百姓又看到了希望,這些人,都經歷過六年前那場鎮西大將軍陣亡的時候腥風血雨的廝殺,因此,西北軍的疫病,無疑是在給他們的心上的傷痕,抹上一層厚厚的鹽,更是一點一滴蠶食着他們正在因為形勢惡化而慢慢崩潰的意志力。

    可藥王谷的出現,軍中疫病的解決,都讓他們經歷了撥開雲霧見月明的大喜之感,甚至在軍中疫病消除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西北百姓舉城沸騰。

    而此時此刻的西涼軍營之中,一名親衛正在給拓跋鳴匯報葛義與充西兩城的將士的消息,「王爺,葛義與充西兩城的將士在昨夜服用了藥物之後,今早已經好轉,軍醫診治之後,只道還有五日的時間,惡疾便會完全消失。」

    拓跋烈聽此,似乎是咬了咬唇,「五日……呵,真是錙銖必較!」

    親衛是一隻跟在拓跋烈身邊的人想着這幾日的情況,西涼軍中總是升起一抹憋屈之感,終於還是在此時此刻開口出聲,「五日,王爺,是否大晟故弄玄虛,如今西北軍早已恢復,已經全部能夠上場打仗,若是在此時從此刻……」

    拓跋烈當然明白自己這忠心耿耿的親衛在想什麼,聽他微微擔憂的語氣,只道,「擔心大晟此時趁機想葛義與充西發難麼?」

    見着親衛沉默不語,分明是確認之意,拓跋烈瞟了自己的親衛一眼,「葛義與充西尚未恢復,若是大晟此時向那兩處發難,你以為,大晟與當初我們有何差別?」

    親衛聽了身軀一震,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眼中升起一抹光亮,「是卑職疏忽了!」


    哪知,拖把烈卻是眯了眯眼睛,單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不過,如此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拓跋烈似乎是在自語,可年輕的親衛知道,此時此刻,或許這位年紀輕輕的王子在思考着一件重大的軍事決策。

    只是,還不待拓跋烈的思緒飛得更遠,外邊便又想起了匆匆的腳步之聲,拓跋烈的思緒似乎因此被打斷了一番,不過他似乎並不在意,因為,有個方案,已經在他的腦中形成了,腳步匆匆而來的人與拓跋烈行了一個禮之後,便呈上了一封信函,「王子,這是從宮中傳來的信函。」

    拓跋烈不疑有他,只伸手接過,那呈信的人在拓跋烈接過信函之後,便又行了一禮,而後匆匆離去了,拓跋烈拿着被封得極為嚴密的信封,一邊往桌案上走去,一邊展開,只是,待他看完了書信的時候,卻是啪的一聲將那書信拍在了桌案之上,親衛難得見到王子如此生氣,面上的神色也出現了一絲驚慌,「王子……」

    拓跋烈眼中怒火越盛,「古石!父皇怎麼會在此時此刻讓古石來秘捕藥王谷的谷主!」

    他這話一出來,跟隨他日久的親衛也明白了一些什麼,聽着這句話,眼中一震,拓跋烈似乎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原本很明顯表露出來的怒氣,漸漸被埋藏在眼眸之中,而後,利落地吩咐旁邊的親衛,「傳信回宮,派人密切查探殷含之的任何一切動作!」

    親衛聽着拓跋烈的這吩咐,面上嚴肅了許多,直直應下,可似乎今日,是拓跋烈最不能安穩的一日,這一處的事情,尚未解決,外邊又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來人聲音有些焦急,「王子,軍營外跑來了一匹馬,馬上是身受重傷的皇城守衛統軍古石將軍!」

    拓跋烈神色有一瞬間的變化,卻是即刻跨步出門往外而去,眼中已經閃過一抹黑沉之色。

    而此時的西北軍的軍營之中,程錦已經離開了軍營,但是卻還沒有立刻離開西北,而是與南弦一道,站這城外的一處高地之上,看着西北在春日時候依舊是黃沙漫漫的天色,開口道,「程谷主覺得,古石的作用有多大?」

    「殷含之在西涼的地位已經如此之大了麼?」程錦沒有回答南弦的問題,而是輕聲開口道,幽幽的聲音,在這曠野高地之中似乎顯得更加讓人聽不清了,「古石的作用有多大,完全取決了拓跋烈,不過,依照我與拓跋烈交手幾次的了解,他當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只要他還對西涼有心,便不會允許殷含之一個宮妃在西涼的權利擴大。」

    南弦悠悠嘆了一口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殷含之在西涼,在西涼王的身邊,再過幾日,西涼與西北的大戰便會繼續,甚至更猛,拓跋烈又還有多少心思來解決這件事情?」

    程錦自然是知曉這一層道理的,而後方才轉頭看向南弦,「所以,南弦公子,怕是要因此在此漂泊一段時日了。」

    南弦似乎已經料到了程錦今日會說這件事情,語氣很是平和,「看來,我終還是需要前往西涼一趟啊。」

    聽着這似嘆非嘆的語氣,調侃道,「怎麼,捨不得宛白?」

    南弦不置可否,程錦也無意多探究兩人的私事,只是……她突然轉過頭來,看着南弦,眯了眯眼睛,「南弦公子,我心中,有一個疑問,很久了。」

    她突然正色的語氣,然南弦不禁挑了挑眉頭,「程谷主但說無妨。」

    程錦看着南弦,「為何你不願入朝為官?」

    程錦這一句話出來之後,南弦的神色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可是程錦知道,他的眼眸有過一瞬間的微弱的輕縮,南弦並無表面上神色的變化,只道了一句,「程谷主又為何不願意逍遙江湖?」

    程錦頓時語塞,一瞬間的怔愣之後,開口道,「我的江湖,不在這一世。」

    南弦的眼中划過一瞬間的冰寒,唇角勾笑道,「不知程谷主可知道,二十五年前,震動朝野的南正藍案?」

    程錦的眼中瞬間閃過錯愕,而後又歸於瞭然,南弦卻是微微欠身,看着天空中盤旋了許久的飛鷹,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二十五年前的南正藍案……楚睿的書房之中曾經有過關於南正藍案子的詳細記敘,南正藍是二十五年前天縱奇才一般的人物,經天緯地的大才,讓周圍的西涼與北齊只敢遙望,在大晟,南正藍的聲望甚至比之帝王,一文一武,與當年的楚家,可是有着幾乎一樣的民間口碑。

    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卻是傳出了南正藍結黨營私意欲勾結官宦奪天子之位的傳言,剛剛即位的承順帝在登位之後,將這個一直以來對他相助有加的功臣,捕入大獄,正值病中的南正藍身亡獄中,即將臨盆的妻子,聽聞此事,竟是拔劍自刎追隨而去……

    南……

    恐怕這世間再也沒有人知道,當年的那個孩子,尚未出世的那個孩子,竟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

    雙方的疫病一解決,大晟與西涼的戰爭也在如火如荼地開展,而在西北的戰爭漸漸火熱的時候,北部那邊,也是一片叫好的趨勢。

    經過了旬城大戰的勝利和騫州之戰的完美,在楚睿的帶領之下,四路軍步步北上,直直逼得拓跋鳴遊走在草原的軍隊節節敗退,更是退回了草原北部,北齊王也終於在這等劣勢的情況之中,毅然將節節敗退的拓跋鳴給換了下來,換上了一個至少與拓跋鳴相比,並不是很了解楚睿的將軍。

    如此一來,楚睿的攻勢更是勢如破竹,加之天氣轉暖,北部氣候對大晟的軍隊產生的影響更是降低。

    於是,北部戰場不斷勝利的消息,也在不斷地傳回盛州府,也傳到了程錦的耳中……

    景宣帝元年,四月初一,楚大帥率部北上,於除息澗破北齊兵馬,成功攻奪下除息澗,切斷了北齊南北的通道。

    四月初六,楚大帥與平北將軍蕭力,左右夾擊,兩相圍攻暗中南下的北齊士兵,將北齊新將上任的第一仗粉碎得徹徹底底,北齊新將出師第一仗便慘敗而歸,更是令北齊士兵人心渙散,軍中生疑,糾結而起的草原士兵,能力不堪一擊,如此,從四月初六隻四月初十,四路軍節節北上,攻破北齊一路七個城池,直直逼得北齊的士兵逼退到了北齊京師三百里之外的縈城之中,北齊王更是嚇得連夜在護衛的保護之下,倉皇北逃至原部落行宮。

    四月十五開始,天進關的趙鑄趙將軍,終於從天進關帶兵,在時機成熟之際,從東北部進發,在北齊越發崩潰的人心背景之下,一路勢如破竹,攻破北齊西南部往東北一路的城池,在四月底的時候,終於與楚帥的兵馬在望野金峰一帶會師,至此北齊在實際意義上已經相當於亡國……

    ……

    得到這樣的消息,大晟滿朝文武皆是人心歡騰,對於遠在北方的楚帥的稱讚,更是一浪高過一浪,北齊即將亡國的消息,更是讓天下大統的期盼近在眼前一般讓人覺得指日可待。

    景宣帝秦暉呼應朝中眾位大臣的呼聲,在此情景之下,更是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四路軍大加上次,在四月二十,楚睿與趙鑄尚未會師的時候,京城之中的賞賜,便一發一發地往北部運送而去,一壇一壇的珍貴好酒更是不要錢一般的往北部而去,讓將士宴飲,景宣帝大告天下,朕與眾將,以天地為席,共同暢飲。

    如此一番豪情,更是讓百姓沸騰,而由此產生的君臣佳話,更是又添上了不知多少趣味頗多的軼事。

    甚至,那運送賞賜之物往北而去的一對對人馬,也是矯健異常,以確保萬無一失,可見陛下對這件事有多麼重視。

    而隨着賞賜前往北方,之後,兩軍會師,消息傳回,秦暉更是果斷堅決的決定,封趙鑄為金峰侯,至此總領被攻奪下來的北齊原本領土的事物,而楚睿的兵馬在稍作休息之後,揮師西進,從朋門關轉道攻打西涼。

    而北地的戰爭順利的同時,西涼與西北這邊也是火熱異常,北齊被逼退至即將亡國的消息,在五月初也傳到了拓跋烈的耳中,北齊還在的時候,還能牽制大晟對外的兵力,只是讓拓跋烈沒有想到的是,楚睿會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能夠將北齊逼得連連後退,讓他們毫無反擊的餘地。(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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