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責罵(1 / 1)
吳提話音剛落,虞清歡完全不給他機會,如閃電般疾射而出,劍尖再次取他胸口。
「你竟然敢折回來!」
吳提又擋住她的劍,臉上掛起嗜血的微笑。
「為何不敢?」
虞清歡又被他擊得連連後退,撞上了一棵樹,她迅速將腳倒掛在樹幹上,笑吟吟地望着吳提,潔淨的小臉在月色下有些朦朧,但卻格外耀眼。
「反正我還能再逃,回來殺了你才不虛此行!」
虞清歡又一次疾射而出,可吳提早有準備,她不敢硬碰硬,半空中扭轉身子,掠向另一棵樹站定。
「你給本王下的什麼藥?!」吳提抽劍,站在馬背之上,臉龐殺意浮動。
「你們男人不行,可服此藥助興?」虞清歡緊緊盯着吳提,嘴裏卻說着不着調的話,「這藥能讓你美化周圍的所有人,過會兒你就會覺得,母豬都和美女一樣美麗。」
「你身邊的屬下……嘖嘖嘖,可能要遭殃了呢!你看我多善解人意,給你準備了這樣一份厚禮,這下你省去擄我大秦女子的麻煩,多好!」
吳提一甩劍:「本王百毒不侵,憑你這區區的媚藥,也想讓本王中招?!」
虞清歡笑了:「百毒不侵?哎呀呀!可我給你下的,又不是毒。」
吳提被激怒了:「你這女人!好生無恥!既然你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暗害本王,那本王不如就地取材,就用你來解毒,何須讓別人遭殃!」
說罷!吳提迅速掠起,舉劍刺向虞清歡。
在吳提刺來的瞬間,虞清歡施展絕頂輕功,從吳提攻擊範圍的空隙中飛掠而出。
穩穩落在吳提的馬背之上。
「原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本王的馬,也是,任憑你功夫再高,想要逃回去,沒有馬怎麼行?可是,本王的馬,豈是你能騎的?」吳提站立於樹枝上,臉上的笑容既玩味,又嗜血。
虞清歡笑了:「別人不行,但我可以。」
說完,虞清歡一抖韁繩,馬兒揚起前蹄,倏然飛速疾馳,很快就消失在吳提的視野中。
吳提震驚且詫異,他撫了一下滿頭的小辮子,笑得興奮而玩味:「這女人!夠勁兒!本王一定要填平這通往歸雁城的路,把你打趴下叫本王爺爺!」
吳提強忍着藥物帶來的不適,從枝頭跳下來。
他的屬下趕來稟報:「殿下,淇王妃等人並沒有從城門處折返,我們的人一直在那條路上埋伏,可是沒等到人,她們不知逃往了哪個方向。」
吳提冷哼一聲:「不用追了,這女人狡猾得厲害,追不到的,現在本王需要洗個冷水澡,快去準備!」
欲望漸漸蠶食着理智,此刻的吳提已經神志不清,快要失去意識。
那狡猾的女人說得沒錯,這藥果然厲害。
清清冷冷的月光下,眼前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汗,竟然越看越美,如同陳釀一樣越品越有味道。
黝黑的皮膚,變得光潔而水嫩,粗獷的五官美而柔和,頭髮向後一甩,就像美人撩發那般動人。
吳提覺得自己的心魂都要被勾走了,越發控制不住理智。
他的屬下覺得他的情況有些奇怪,伸手要來來攙扶他,那雙掄起千斤錘的粗糙大手,在他眼裏卻變成了一雙柔夷。
吳提用殘存的理智大罵虞清歡:「這歹毒的女人!本王饒不了她!快帶本王去沐浴!」
吳提用劍割破自己的手臂,疼痛終於使得他清醒稍許。
但他低估了虞清歡配製的藥,又劃了手臂幾刀,鮮血淋漓,他都無法保持清醒的頭腦,直到被屬下丟進附近的河裏。
這時候的他,理智恢復了許多。
可當他看清身旁險些被自己殘害的「美女」時,一個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濃密的絡腮鬍,把嘴巴給遮哪兒了?
吳提一邊吐,一邊在心裏小賬本上,又給虞清歡記了一筆賬,遲早要討回來的賬。
另一邊,虞清歡甩開了追兵,終於與零匯合了。
紅鸞和紫鳶一看到虞清歡,頓時撲過來,哭得稀里嘩啦。
「王妃,我們不過賤命一條,您不該來的!」紅鸞抽抽噎噎。
紫鳶也道:「王妃,這次您真的太衝動了,我們死不足惜,要是害得您有個好歹,我們如何向歸雁城的鄉親們交代?」
虞清歡下馬,拍了拍姐妹倆的頭,認真地道:「在我心裏,生命沒有尊卑貴賤之分,還好能及時趕到,你們都好好的,真好!」
姐妹倆其實已經快嚇死了,她們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卻險些被北齊蠻子侮辱,這種事情帶來的打擊,甚至比斷手斷腳還要嚴重。
只是姐妹倆懂事,明白王妃為了救她們,不顧一切地追出來,這是王妃的一片心意,她們再害怕,也不該在王妃面前表現出來,免得王妃擔心。
所以姐妹倆強打着精神,儘量讓自己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她們的雙腿現在都還在發抖。
虞清歡沒有再說什麼,把明珠丟給她們。
小白團憨態可掬,蓬鬆的尾巴左右搖擺,察覺到姐妹倆的恐懼,它伸出小胖爪輕輕地拍了拍紅鸞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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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跳到紫鳶的肩上,抱着紫鳶的脖子,把小腦袋靠了上去。
「明珠!」虞清歡嚇了一跳,還以為明珠要把紫鳶給咬了,連忙出言提醒。
明珠卻被她嚇到,毛瞬間炸起,接着四處飛竄。
姐妹倆的衣衫和頭髮被它這一搞,更加亂了。
不過很多時候,小寵物安定人心的力量,是不可思議的。
姐妹倆內心深藏的恐懼,已經被明珠的小胖爪給驅散了,試問誰能抵擋,油光水滑、毫無雜質的皮毛下,那粉嘟嘟的小肚子與粉嫩嫩的小爪子?
虞清歡見她二人放鬆了許多,這才道:「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免得大家擔心,現在我和零要帶你們二人從這座懸崖翻過去,回到歸雁城中,我會點了你們的昏穴,請放心,睜開眼睛就已經在家裏了。」
紅鸞和紫鳶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虞清歡迅速點了兩個小丫頭的穴道,都交給零扛着,她則將吳提的馬趕得遠遠的。
接着,二人來到河道入口處,騎着小紅渡水回到城中。
虞清歡和零把姐妹倆給悄悄送回了家中,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姐妹倆的父母聽。
姐妹倆的父母千恩萬謝,虞清歡只是搖搖頭,離開前叮囑二人:「我去得及時,她們倆都沒什麼事,擄走她們的人也都死了。大夥都不知道被擄走的人是誰,為了姐妹倆的清譽着想,這事你們也忘了吧!她們都是難得的好女孩兒,請好好照顧她們,幫助她們忘記今夜的不愉快。」
說完,虞清歡便帶着零離開,回到了落腳處。
下人匆匆去城牆之上通知楊遷和劉將軍。
卻是楊遷和百里無相風風火火地趕回來,緊張地圍到她身邊,待確認她毫髮無損時,長長舒了口氣。
百里無相如釋重負的同時,卻氣得抽了根樹枝,猛地甩在她的小腿上,氣洶洶地道:「你是傻子麼?遇到這種事情,不先通知師父,你一個女娃娃逞什麼能?你知不知道師父有多擔心?下次要是再這樣,我打斷你的腿!」
百里無相越說越氣,偏過頭紅了眼眶,他是真的給嚇到了。
母親與妻子的經歷,讓他對北齊人恨之入骨,他真擔心好不容易撿來的徒兒,也……
想到這裏,百里無相又狠狠地甩了虞清歡幾下:「莽撞!衝動!做事不過腦子!逞什麼英雄好漢,你是那塊料麼?一個人也敢只身前往敵營,你是真的瘋了!瘋了!」
說完還想抽,像是抽過癮似的。
楊遷為虞清歡擋了幾條子,一把將虞清歡給護在身後,和百里無相對罵起來:「死老頭,你才瘋了!打她做什麼?」
百里無相怒氣沖沖:「不該打是麼?!」
楊遷回頭望了一眼可憐巴巴的虞清歡,叉腰、抬頭挺胸、蓄勢待發,似要和百里無相大打出手。
誰知他卻蠻橫地說:「打我吧!我替她挨打!我皮厚!」
百里無相果真狠狠地甩了他一下,猛力將藤條扔在地上,他指着躲在楊遷身後的虞清歡,半響,這才語重心長地道:「長孫燾那臭小子千辛萬苦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這麼玩命的。丫頭,你還這麼年輕,要懂得愛惜生命,知不知道?」
小腿的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心卻暖暖的,如果父母尚在,她今日這般魯莽的舉動,也一定會被父母責罵的吧?
虞清歡再也控制不住澎湃的心緒,她緩步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到了百里無相面前:「師父,徒兒知錯了!」
百里無相看了她半響,終究拿她沒有辦法,只能負手轉身,不自然地道:「丫頭,別怪師父苛責,你今日做得對,也值得表揚和尊敬,但師父卻不贊同,因為師父就你這麼個徒兒,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師父怎麼辦?」
「以後若是再有這種事,師父代你去,別一個人逞強。你才十七歲,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別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知道嗎?」
楊遷卻不高興了:「老頭兒!你明明沒在生氣,那你打我做什麼?」
百里無相冷哼一聲:「你欠揍!」
虞清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待百里無相望向她時,連忙收起笑容,乖巧地道:「師父今日的教誨,徒兒全都記住了,讓師父擔心,是徒兒的不是,徒兒以後會好好愛惜自己,不讓大家擔心。」
看着虞清歡委屈巴巴的模樣,百里無相終究是不忍心,將她給扶了起來:「行了行了,衣裳還濕着,快去換,師父給你熬薑湯去,以免感染風寒。」
楊遷拍了拍零的肩膀:「別嫉妒,哥心疼你,你也去換換吧!」
百里無相剛想罵楊遷應聲蟲,一個士兵卻急匆匆跑了進來:「王妃,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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