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玻璃人(1 / 1)
&元丹也不行。」令狐敏之搖搖頭:「無忌,既然是做人情,何不乾脆做得徹底一些?」
&什麼意思?」無忌坐了起來,很不高興。「每一顆歸元丹對我都很重要,你看不到嗎?」
&是誰都知道,你在考場裏丟失的歸元丹只有一顆。」令狐敏之不緊不慢,但語氣非常堅決。「關鍵不在歸元丹的多少,而是你在訛詐。你讓大師兄去訛人,比自己去訛還要笨拙。」
&無忌尷尬不已,一時無言以對,有點惱羞成怒。
&啦,聽敏之的。」嬴敢當伸手過來,輕拍無忌的手臂。「好好養傷,用心修煉,才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等你能把蓋無雙打得鼻青眼腫的時候,別說幾顆歸元丹,你就是想把他女兒搶過來,也由着你。」
&搶那夯貨幹什麼!」無忌哭笑不得,卻也認同嬴敢當說得有理。眼下實力不足,只能先暫忍一時。等有了實力,再討回來也不遲。
令狐敏之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嬴敢當一眼,轉身出去了。
無忌沒好氣的說道:「這狐狸打什麼主意呢?」
&別好歹不識,敏之是在幫你。」嬴敢當白了無忌一眼。「換了別人,懶得理你。」
&好像很看不起我嗎?」無忌眼睛一瞪:「那你還不走,等人請你吃晚飯啊?」
&我說你這人……」嬴敢當氣得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往外走去。在門口,他又停住了,轉頭看看無忌,歪了歪嘴:「我母后說得沒錯,你啊。就是個玻璃人,一眼就被人看個通透。」
&璃人有什麼不好……」
&以為玻璃就是純潔的意思?」嬴敢當冷笑一聲,很不屑地哼了一聲,揚長而去,聲音遠遠的傳來。
無忌一愣,有些茫然。玻璃人全身透明,不就是純潔的意思麼?欺負我讀書少?
無忌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哪怕是面對天書,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覺得自己都能推導出來,可是對於這些含糊不清、沒邏輯的言外之意。他根本摸不到頭緒。
想得腦殼有點疼,無忌乾脆放棄了思考。他莫名的有些後悔。紫月森林呆得好好的,跑到咸陽來趟什麼渾水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好,自己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了。
令狐敏之不過是天策院的一個畢業生,還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嬴敢當是一個只求自保的懦夫,自己連他們的想法都搞不清楚。還想和殷從周這樣的人精斗?
連謝廣隆都打不過,還想和蓋無雙較量?
&無忌嘆了一口氣。「不如睡覺。」
於是,他閉目養神。也許是他太累了,沒一會兒功夫。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半夜醒來的時候,無忌發現身邊多了一人一獸。小紫月睡在他的臂彎里,小辟邪臥在小紫月的腳邊。
他動了一下,小紫月吧噠着嘴。閉着眼睛,摸了摸他的臉,又睡了。小辟邪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又伏了下來,搖着尾巴,閉上了眼睛。
房間裏一片靜謐,只有小紫月香甜的呼嚕聲。
無忌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半靠在枕頭上,看着睡得正香的小紫月,忽然心中一動,將手輕輕的貼在小紫月的背上,閉上了眼睛。
一道意念,像小溪一樣,緩緩的流進了小紫月的身體。
無忌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天根山。不過這一次不是向上行,而是向下走,沿着幽暗曲折的山洞,來到了小紫月的咽部。他運足目力,仔細檢查着周圍的結構。
自從遇到小紫月之後,她就沒有說過話,能笑能叫,就是不能說話。他一直覺得無法理解,卻沒時間仔細幫她檢查一下。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無忌先檢查了小紫月咽部的生理結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或器官病變,又檢查了她的經絡,還是沒發現問題,不禁更加疑惑。難道正如他猜想的那樣,根本不是器官問題,而是心理問題?
要檢查心理問題,他就要侵入小紫月的意識。可是侵入意識會有很大的風險,一旦失控,很可能造成小紫月的大腦損失。到時候就不是啞巴的問題,有可能變成白痴。
不論是他,還是大國師,對意識的了解都很膚淺,遠不如對經絡那麼駕輕就熟,出錯的可能性很大。對敵人,比如一丈紅,他可以無所顧忌,可是對小紫月,他不敢輕易嘗試。
無忌考慮了很久,還是放棄了,決定等自己對意念的了解更深入一些再試。
無忌抱着小紫月,再次閉上了眼睛。
……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小紫月不見了,小辟邪也不見了,房間裏只有無忌一個人。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藥香,沁人心脾。
無忌坐了起來,看到床邊的榻上擺着兩隻敞開的錦盒,一隻錦盒中是歸元丹,一隻錦盒中裝着半塊紫血龍芝,正是當初他送給杜魚的那半塊。
無忌愣了一下:杜魚來過了?
聽到屋裏的響聲,景小陽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無忌疑惑的目光,笑了一聲。
&魚剛剛來過,見你還沒醒,坐了一會就走了。他說,歸元丹是令狐先生送的,紫血龍芝是物歸原主,現在你更需要它。」
無忌笑了。這半塊紫血龍芝的摺痕還是當初他留下的,這麼長時間,杜魚沒捨得用一點,現在卻全部給了他。
他蓋上錦盒,起身下床。景小陽伸手來扶,不經意間,指尖拂過無忌頂得高高的褲子。無忌打了個寒顫,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一下子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景小陽。
&人,我……」景小陽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臉羞得通紅。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更何況她還有一個花影門的姐妹,豈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只是……有點尿急。」無忌尷尬的擺擺手,示意景小陽退後,自己躲到床後,坐在馬桶上。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如廁方式,房裏的馬桶一向只是擺設,只是讓他這樣子去外面的茅房,他真心做不出來。
坐在馬桶上,無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座宅子原來是施玉羚的菜館。這個房間也是施玉羚的閨房。施玉羚離開的時候,除了帶走極少的私人物品,其他的基本上都沒動,包括這個馬桶。
無忌一時出神,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怪不得昨天施玉羚來探病,坐在床邊的時候神情有些不對。這個屋裏的一切都曾經是她的東西啊。與其說她是來探望無忌,不如說她是回家。
這麼說,不久前,施玉羚也像這樣坐在同一個馬桶上?
&人。你……你好了麼?水要涼了。」景小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無忌有些慌亂。他剛剛胡思亂想,卻忘了原本的目的,現在金剛怒目,越發的挺拔。就是想尿也尿也不出來。「這個……你等等,你再等等啊。」
無忌一邊說着,一邊深呼吸,想讓某個部位安靜下來。儘快解決問題。不料,他越是想心靜,越是適得其反。不僅沒尿出一滴,甚至連臉都有些憋紅了。
見無忌半天沒出來,說話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景小陽雖然不好意思,卻還是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繞到床後,掀開帘子一角,露出半張通紅的臉。
&人,要我……幫你麼?」
無忌只覺得一道炙熱之極的陽剛之氣直衝後腦,連話都有些說不周全了。他結結巴巴的苦笑道:「這事……你怎麼幫?你……你趕緊出去,你看着,我……我更尿不出來。」
看着面紅耳赤的無忌,原本有些慌亂的景小陽突然鎮定下來。她走到無忌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舒展如靈蛇。
&人,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七種春啼之術,卻多少有一些手上功夫。主人,時候不早了,探病的人就要來了。」
無忌看着面若桃花,眼似流水的景小陽,一時全身僵硬,呆若木雞。
有一種久別的感覺,突然穿越了時空,再次降臨到他的身上。
……
無忌走出門,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起來氣色不錯啊。」正在看小紫月射箭的嬴敢當走了過來,打量了無忌一眼,嘿嘿一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不管多累,睡一覺就好了。」
無忌白了他一眼:「搞得你七老八十似的,裝什麼大頭蒜。這麼早來,又想混早飯?」
&你這人……」嬴敢當很鬱悶。「昨天要不是我……」
無忌沒理他,徑直走到小紫月面前,從她手裏接過九天落,再看看對面被射得坑坑窪窪的牆和乾乾淨淨的箭靶,哭笑不得。
&怎麼想起來練箭了?」
小紫月仰起頭,眨着大眼睛,嘻嘻的笑着。
景小陽端着水盆和毛巾從屋裏走了出來。「她說,從現在開始,她要習武,以後才好幫你。」
無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這箭術,最適合我被人挾持的時候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保證沒事。妹啊,你是箭神啊,有幾箭脫靶,我也能算到,箭箭脫靶,你是怎麼做到的?」
景小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從嬴敢當身邊經過,徑自到側院去了。
嬴敢當吸了吸鼻子,大惑不解。「什麼味?好好的菜園子,怎麼有一股豬騷味?」
要離一羽充耳不聞,盯着牆壁上的密密麻麻的坑,眼神專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