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警匪戰（1 / 1）

    「警官，那這位卓先生怎麼辦？」阿強指了指卓傲，看向芽子道。

    「卓先生和我們一組，由我來照顧，卓先生意下如何？」芽子淡然的看向卓傲，無論之前卓傲在喪彪挾持下保持的淡定態度還是後來制服喪彪所表現出來的敏捷身手，這個人，無論心智還是身手都不錯，若真的是罪犯的話，她擔心憑藉阿強兩個，根本制不住對方。

    「無所謂，有錢拿就行。」卓傲微微一笑，自然看得出芽子對他的戒備，之前的幾句話，還沒能完全打消這位機智女警對自己的懷疑，不過他也樂的呆在女主身邊，總好過被那個菜鳥警察看犯人一樣一路看着。

    「好，其他人下車！」芽子點點頭，雷厲風行的道。

    「香江每天都這麼亂嗎？」卓傲坐在車上，好奇的詢問道，《城市獵人》的故事背景設定是20世紀九十年代初，對他來說，記憶最深的，恐怕就是這個年代層出不窮的經典電影，對於香江的了解，也是從這些電影中得來的，如今真正身處這個年代，卻沒有電影中那種輕鬆詼諧的氣氛。

    「現在已經好多了，前兩年要比現在更亂，那個時候，警察都不敢上街。」一名叫阿威的警員微笑着解釋道。

    自己才來多久？先是古惑仔想要勒索，然後被持槍歹徒挾持為人質，再然後剛剛坐上警車，就又傳來持槍傷人事件，這還不到一個鐘頭！

    卓傲也知道，97回歸之後，這種情況會大大好轉，同時香江警員的待遇也會有一個質的提升，不過即使到了那時，香江明里暗裏的犯罪也從未真正消停過，作為世界級的港口，美麗的外表下，有的不僅僅是令人瞠目的利益，也有在這利益之下所滋生的各種陰暗，那是很難杜絕的。

    案發現場離他們不算遠，很快已經到達案發地點，然而眼前所出現的一幕，讓卓傲對香江回歸之前的混亂有了重新的認識。

    「砰砰砰~」

    子彈幾乎是在警車停下的瞬間，便呼嘯而來，車窗碎裂，幾乎是下意識的，卓傲將身旁芽子的腦袋按下去，子彈貼着頭皮飛過，轟擊在背後的座椅上。

    「阿威！」芽子抬頭，卻看到阿威以及開車的警員此刻已經中彈身亡，心中悲戚，卻並沒有失去理智，一把拉住卓傲，將他帶到車下，幾乎是在同時，一枚火箭彈擊中車身，爆炸產生的巨大衝擊波，將卓傲和芽子推出十多米遠，即便以卓傲如今的體質，一時間，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感覺五臟都移位了。

    芽子被他護在身前，情況要好些，不過此刻大概也有些發懵，被卓傲拉着躲入旁邊一條小巷之中。

    「你確定這是警匪戰不是世界大戰？」卓傲將刺進自己體內的一塊彈片拔出來，鮮血直流，但沒傷到筋骨，並不影響行動，不過外面密集的子彈聲還有不時傳來的爆炸，也讓他知道這絕不是一般性質的持槍傷人事件。

    「不知道。」芽子此刻也回過神來，小心地看了外面一眼，剛剛冒頭，一沒子彈打在旁邊的牆壁上，只差不到十公分，芽子那美麗的臉上恐怕要開個窟窿了。

    「警長芽子報告，旺角持槍事件，匪徒手中有大量重武器，戰鬥素養極高，初步推測，可能是國際犯罪組織或僱傭兵越界，請求飛虎隊支援。」芽子不敢再冒頭，摘下肩膀上的通訊器，語速極快的向警局匯報道。

    「總部已收到，飛虎隊已經出動，請各部警員耐心等待救援，儘量拖住匪徒。」

    聽着話筒中傳來的聲音，卓傲不禁撇撇嘴，怎麼拖，對方火箭炮、輕機槍，火力密集，槍法也准得嚇人，而這邊雖然不知道還有多少活人，但警用手槍跟人家比起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這仗根本沒法兒打。

    「收到！」芽子卻非常鄭重的點點頭，看了看四周，在卓傲驚訝的目光中，非常敏捷的爬進一戶人家的窗戶。

    「聰明。」卓傲豎起了拇指，這種情況下，對方的注意力只會被周圍的警察吸引，躲在民房之中，一來對方人數不可能太多，自然不可能將注意到民房之中的情況，安全性提高了許多，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民宅，暗中確定對方的準確情報，上報給飛虎隊，到時候飛虎隊過來，可以按照這些寶貴的情報部署。

    不過，這些人會乖乖在這裏傻等飛虎隊到來嗎？

    卓傲跟着翻身進入民宅，這種事情，用不着他操心。

    「差不多了，香江的飛虎隊應該快要到了，我們撤退。」似乎是印證了卓傲的猜測，對面一座獨立別墅中，幾名老外對着外圍的警車掃射一遍，打爆幾輛警車，一名魁梧的金髮男子看了看時間，對着其他人用英語說道。

    剛剛進入民宅的芽子和卓傲，正看到這些人正在交替掩護撤退，下方一個個冒頭想要追擊的警員，遭到最後一名矮個亞洲人的逐個點名，就算卓傲不太懂打仗，也看得出這批人不但訓練有素，而且配合默契，香江警察比起來，真的很像一群烏合之眾。

    「喂，你瘋了，這樣衝出去，想被他們點名嗎？」眼看着芽子竟然想要往外跳，卓傲一把將對方拉下來。

    「放手！」芽子怒視卓傲：「妨礙警方辦案，我隨時可以逮捕你！」

    「想要以弱勝強，蠻幹跟送死沒兩樣。」卓傲無奈的點了點腦袋：「得靠腦子，跟我來吧。」

    不由分說，帶着芽子通過民宅，朝着旁邊一處建築跑去，鬥獸場那樣的環境中，想要活下去，光靠勇氣和力量是不夠的，凡人再強，力量和敏捷也不可能比得上猛獸，但人類最厲害的，也從來不是力量和敏捷，而是善於思考的大腦，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利用地形，抵消敵人的優勢，而要做到這一點，首先要有一雙善於觀察和發現有利地形的眼睛。

    在這段時間，卓傲已經將周圍的地形仔細研究了一遍，想要全滅這幫有着重火力，而且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犯罪分子，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鐵人，正面交鋒都能給轟成渣渣，不過只是遲滯的話，倒不難。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芽子看着卓傲根本沒有理會那些還在游斗的犯罪分子，徑直帶着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不由掙扎着想要掙脫卓傲的手，同時怒斥道。

    「想要立功，就聽我的，你槍法怎麼樣？」卓傲頭也不回的說道。

    「過得去，不過……比不上這些人。」說到最後，芽子明顯有些沮喪。

    「別灰心，你跟他們不一樣，看到那幾輛車了沒有？」卓傲指着不遠處一排車輛道：「在他們到來之前，打爆最外圍幾輛車的輪胎！」

    芽子看了看外圍幾輛車，剛才的戰鬥顯然沒有波及到這裏，不過許多車主怕殃及池魚，不少人來不及將車倒出去，直接棄車逃亡，以至於附近有大量車輛堵在路口。

    芽子不蠢，很快領會了卓傲的目的，點點頭，凝神，提槍，開槍，槍法至少在卓傲看來是不錯的，基本上彈無虛發，最外圍的一排車輛輪胎報廢，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開了。

    「幹得不錯，現在就守在這裏，通知附近的警員將周圍的車輛疏散，免的被他們搶車逃走，我剛才看了看附近的地形，這裏應該是最快的逃生路線，也相對安全一些，剩下的就交給飛虎隊吧。」卓傲愜意的從民宅中翻出一盒萬寶路，給自己點上一根，享受着那煙霧經過肺部，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他已經快有兩年沒有享受過這種滋味了，離開前，一定要將隨身空間裏裝滿才行。

    「你究竟是什麼人？」暫時的安全下來，芽子此刻卻將目光落在卓傲身上，微微蹙眉道，正常人怎麼可能在這種激烈的槍戰中，保持冷靜，就算自己都做不到，更何況對方那份對地形的洞察力，這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嗎？

    「普通人一個。」卓傲無所謂的道：「別這麼看我，若你在地下黑拳的拳賽中過上一年，而且完好的活下來，相信絕不會有任何事情能讓你產生害怕的情緒。」

    「地下黑拳？」芽子皺眉，看着卓傲，沉聲道：「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香江自然也有地下拳賽，作為一名資深警員，芽子也接觸過一些，知道那地方出來的人，確實恐怖無比，不過看眼前的男子，與自己以往所見過的任何地下拳賽的選手有些不同。

    「生存。」卓傲美美的吐出一口煙圈，伴隨着兩個很平淡的字眼。

    簡單的答案，卻讓人感到一種難言的沉悶，良久，芽子開口道：「或許我可以幫你。」

    「不用，我已經逃出來了，正如你所見，如果沒有今天這接二連三的倒霉事，我會活的很好，不是嗎？」卓傲無所謂的聳聳肩，洒然道。

    還想再說什麼，卓傲目光一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