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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世界【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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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神求跪舔[快穿]

    第四個世界完

    齊越國的都城在落雨。

    微寒的秋雨細細斜斜,在墨色的瓦片上籠罩出一層迷濛渺遠的淡青色薄霧,整個古老的城池都被朦朧在了那一片淒迷的煙雨里。

    一陣寥遠的馬蹄聲傳來,伴隨着雨滴敲打青石板悠遠細膩的聲響,在空曠寂寥的巷道里迴蕩出冷冷的秋色。

    一個騎着馬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迷霧般的一片秋雨中。

    那騎在馬背上的人一身玄色衣衫,細小的雨滴打在他的衣襟上,印染出深色的痕跡,長長的墨發上籠罩着濕漉漉的水霧,就連那一雙秀挺的墨色眉眼也融化在了那一晨的煙雨中。

    那人微微俯身向前伏在馬背上,與那黑色的矯健駿馬融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迅疾地掠過那無人的街道和一片寂靜的青瓦民宅。

    馬蹄聲聲,煙雨濛濛。

    過了不過盞茶功夫,那一人一馬最終停在了一幢距離宮城不遠的宅邸旁。

    那人翻身下馬,疾步走入了那一片在雨中越發蒼翠的竹林里,隨着他的動作盪起的玄色衣擺在空中划過,翩躚成一朵悠長的墨雲,靜謐而迅速地隱入了一片濃翠中。

    竹林深處,一個身着道袍的蒼白修長的男人正在靜靜地等候着。

    他身上掛着一件泛白髮舊的淡青色道袍,足下是一雙靛青的十方鞋,一頭墨色的長髮被一頂青色四面三葉蓮花冠高高束起,整個人都好像和他身後的大片竹林融為一體了。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握着竹製的節狀傘柄,一頂靛色油紙傘仿若青蓮一般靜靜地綻放在他頭頂,他仿佛是立在一幅水墨畫中,不,或者說,他本身就已經是一幅畫了。

    那道袍男子身後站着一個秀麗的少女,那少女一看見那個疾步走來的玄衣男子就雙眼一亮,開心地喊道:

    &穆哥哥,這裏!」

    凌穆沉着面色瞪了她一眼,久經沙場的沉重威壓讓凌菲一時噤了聲。凌穆也不再看她,而是轉頭看向了周白。

    他斂目沉聲說道:「有勞虛清道長了,舍妹年幼不曉世事,給您添麻煩了,還望道長海涵。」

    周白將紙傘的邊緣微微抬高了些,露出一雙沉黑深邃的墨色瞳眸,勾起淡色的唇笑了笑,答到:「麻煩倒未曾,只是女孩子家夜半出門怕是不安全。」

    凌穆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以後若道長有什麼需要在下的,在下必定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周白微微一笑:「此為貧道份內之事,將軍何必多禮。」

    凌穆也並不答話,只是一雙眼眸堅毅沉穩地看向周白,沉默地表達着自己的堅定。

    就在這時,凌菲從周白身後小跑着來到凌穆的身旁,乖巧地拉住他的衣角,討好地抬頭對他笑了笑,說道:「哥哥,我們走吧。」

    凌穆點了點頭,然後對周白頷首示意了一下,就準備離開。正當他準備轉身時,卻聽到那清朗如竹的嗓音響了起來:「將軍且慢。」

    凌穆一愣,扭回了頭,卻只見周白從淡青色袍袖裏掏出了一本書,那書並不大,卻很舊,頁面泛黃邊緣捲起,看上去歷經滄桑歲月,十分厚重深沉,它封皮上一個字也沒有,只是畫着幾個奇異的符號。

    凌穆滿心疑惑地從周白手中接過那本書,隨意地翻開一頁,一見之下,不禁陡然變色,他抬起頭來,對周白急切地說道:

    &書我不能要!」這本書里記載的是奇經易理八卦五行排兵佈陣,字字精妙,句句玄明,以凌穆多年征戰的經驗來看,這書必定是絕世珍寶千金難求。

    周白笑了,黝黑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說道:

    &書在貧道手中永遠無法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只有將軍您才有資格好好使用它,來為我齊越國開疆拓土弘揚國威,望將軍珍之重之。」

    凌穆面色肅穆地點了點頭,修長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着那書,說道:「那我也不能要,多謝道長借書,在下必定原物奉還,書在人在,書亡人亡。」

    周白無奈地蹙了蹙眉,點了點頭。

    霧氣般朦朧的煙雨里,那高大的玄色背影愈走愈遠,最終模糊在了一片蒼翠的竹林里。

    周白面色無波地看着那兄妹二人漸漸遠去,沉黑的眸子裏無星無月,靛色紙傘靜靜地在雨中綻放,青衣悠然,孑然獨立。

    現在,該去處理皇宮中的那個奪舍者了。紙傘下,淡色薄唇微微勾起,悄然朦朧在一片微寒的細細秋雨中。

    …………

    皇宮宮門前

    兩個一身甲冑的威武兵士筆直地立着,不顧細雨打濕了他們的眼眸和面頰,忠實地守衛着這扇厚重的宮門。


    突然,遠處細雨中走來一個着青衣的高瘦人影,打着一把靛色紙傘,步伐閒適地向宮門口走來。

    等到那人走近後,才看清,他露在傘外的長長青衣和一雙布鞋竟然半點都沒有被雨水沾濕。

    那兩個守衛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卻也並沒有多想,而是把長戟放下交叉,擋住了來人的去路,大聲喝到:>

    那來人並不答話,而是慢慢走近,他抬起傘緣,露出一張蒼白俊秀的臉,一雙墨黑到詭異的眼睛注視着那兩個守衛,只見他挑起淡色的唇,說道:「讓開。」

    那雙眼睛好似幽暗的深淵,那聲音仿佛有一種惑人的魔力,二守衛不禁拿開了手中武器,退了下去,為那人讓開進宮的道路。

    &呀」宮門重新闔上,那青色的身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只剩下秋雨聲聲敲打落葉的聲音。

    那兩個守衛如夢初醒,對視了一眼。

    &才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不記得了?」

    鎏佑宮

    高大恢宏的紅牆黃瓦,細緻幽深的曲折遊廊,長橋臥波,未云何龍,復道行空,不霽何虹。

    如此華美的宮殿在細細秋雨里顯得愈發幽靜宜人,如此可見住在這裏的人所受到的寵愛之深,恩寵之厚。

    周白邁步進入宮中,由於下雨的緣故,宮院之中一個人都沒有,他輕車熟路地走入了正堂,穿過幽深曲折的迴廊,徑直走入了後園。

    後園裏白草蕭瑟,秋色濃郁,唯有正中一株牡丹花團錦簇濃烈妖嬈地開放着,美艷到詭異,輝煌到灼目,那牡丹旁散亂的布着幾粒石子和花草,交織的雖然凌亂,但看上去卻有一種玄妙詭異的美感——這是一種十分高深的保護陣法。

    周白依舊面色平靜帶着笑意,他伸出一隻修長蒼白的手,用指尖在空中微微一划,一道青色的微芒隱隱閃過。

    只聽「咔」的一聲,那石子就四分五裂地碎裂開來,空中幾點流光霎時間流竄開來,陣法已破。

    宮中,那牡丹花妖不禁渾身一顫,也顧不得其他,拼盡全力瞬間移動到了花園中,不管不顧地發動了攻擊,只見一道泛紅的妖力迅雷般射向周白,滿是焦急與殺意。

    但那妖力卻仿佛泥牛入海,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韻言瞪大了一雙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就這樣無疾而終,毫無還擊之力地消失在了那個看上去溫柔和善的瘦弱道士手中,她看着那道人一步一步走近,驚慌失措地又發起了攻擊,但依舊被那道人閒庭信步般一一化解。

    緊接着,隨着那道人的一揮手,韻言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妖力竟然如同凝固了一般,任憑她拼命調動也無法使出分毫,自己的身體也動彈不得了。

    周白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她的額頭上,韻言的瞳孔猛的緊縮,然後就軟倒在地。

    一團淡藍色的絲線從她身上緩緩剝離,然後在周白的掌心裏聚集成一個模糊的小球。周白沒有看向那個在他手中拼命掙扎扭動的小球,只是用兩根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捻,一聲細小的慘叫響起,那小球隨之灰飛煙滅。

    然後,周白走向了那株牡丹花,只是用手輕輕一撫,那牡丹花就化為飛灰,那倒在地上的軀體也隨之泯滅為一捧黃土。

    朦朧迷離的秋雨淅淅瀝瀝,沖刷着空無一人的大地,洗淨花園裏的痕跡,一切都仿佛從未發生。

    那青衣道者轉身悠然而去,淡青色衣角在細雨中翩躚。

    皇宮中

    一身龍袍的年輕帝王正在伏案疾書,高高的奏摺堆積在鑲金木案上,室內安靜異常,只能聽到毛筆划過紙張的沙沙聲。

    只聽「吱呀」一聲,厚重的雕花木門被推開了,打破了室內的一片寂靜。

    年輕的帝王皺起烏黑的劍眉,聞聲看去,只見一個青衣道人神色淡然地站在門前,面色蒼白,瞳眸幽深。

    帝王一驚,正準備叫人,卻只見那道人眯起了一雙墨色眼眸,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

    片刻後

    帝王直起身子,看着桌案上被自己壓的一片狼藉的奏摺,不禁扶了扶眉心,果然是熬夜太累了嗎?就連大白天都能睡着,罷了,乾脆去找韻言……等等,韻言是誰?

    自己的愛人明明是……凌菲。

    果然是睡糊塗了,他笑着搖搖頭,英挺的眉眼中滿是柔情。

    …………

    齊越國秘史:

    &業十二年,後懿旨,封虛清真人為齊越國國師,據坊間秘聞,虛清真人乃真仙臨世,雖稱其於大業十一年飄然遠遊,實則為羽化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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