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此伏彼起(1 / 1)
readx; 對彭堂主來說,想打擊少門主,選擇一個合適的目標,是非常重要的。
這目標不能太明顯,否則就太不給方掌門面子了,但是也不能太小,要不然沒效果。
他們選來選去,就選到了這個東易名身上——此人曾經在赤磷島上,涮過少門主的面子,咱們也過去惹一番事,然後壓他一頭,不就顯出了少門主的窩囊?
此事拿到白駝門裏,他們也不怕說,我們這是為少門主報仇呢。
以報復之名,行的是打臉之實,堂堂正正,方掌門總不能說:你們這麼搞,不是壞我兒子的形象嗎?
這算計不錯,然而,操作起來有難度。
須知赤磷島是無鋒門的宗產,東易名雖然不是無鋒門中人,但他卻是楚惜刀的刀道之友,要說起來小刀君,在西疆是比項成賢還要顯眼的存在。
而且,方應物再怎麼登仙,也不過是個歲數不大、前途不錯的紈絝子弟,他在赤磷島胡來,那叫不懂事,兩宗門的高層哈哈一笑便過去了。
白駝門骨幹戰力去赤磷島,在無鋒門的地盤撒野,那就不是不懂事的性質了。
於是此議就此作罷,直到彭堂主聽說,東易名此人,經方應物的安排,到藍翔下派藏百~萬#^^小!說去看(一)(本)(讀)小說 ybdu..書了,就覺得這個事必須重視一下。
少門主想要上位,肯定得培植黨羽,現在着手是早了點,但是豈不聞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而東易名並不是白駝門中人,可以引為奧援。
只此一點。就足夠項系人馬為難此人了。更別說姓東的還曾經侮辱過少門主。項系的人出手,壓制住此人的話,那打臉就是打得啪啪作響。
不過這個事,也不能太落了痕跡,若是引起方掌門的不滿,那就不好了。
所以彭堂主出面,在派外找來了幫手,要在藍翔派里壓制侮辱東易名。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對方根本不受脅迫,高壓之下,居然不肯低頭,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身處白駝門的地盤——這實在出乎彭堂主的意料。
這個時候,除了大打出手,就再也沒有可能挽回面子了,然而對方張口閉口就是方掌門,他想要出手,也得考慮清楚後果。
所以彭堂主只能強壓怒火。暫時離開了藍翔派。
剛才他沒覺得異常,但是現在想一想。藍翔派的不偏不倚,事實上已經是有了明顯的傾向性——沒聽說過,不幫上門堂主,反倒幫外人的道理。
是以他猜測,藍翔派已經開始支持掌門一派了。
青衫書生倒是沒在意這個,而是略帶點惱怒地問一句,「你為何不介紹我的身份?」
「真意宗的人來藍翔派百~萬\小!說,」彭堂主看他一眼,深陷的眼窩裏,兩隻眼睛向外凸出着,「你覺得這消息傳出去好嗎?」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青衫書生搖搖頭,淡淡地回答。
「你當然沒覺得有什麼,你是上宗的人,無所謂的,」彭堂主淡淡地回答,「但是這牽扯到我白駝門未來掌門之爭,上宗插手的消息傳出去,對你馮家也不是好事。」
「那你何必叫我來?」青衫書生氣得笑了,「被那小輩頂撞一番,我實在心有不甘。」
「我哪裏會想到,這廝如此地冥頑不靈?」彭堂主咬牙切齒地發話,「還有藍翔派,也不是好東西……那廝有種的,就不要出藍翔的山門!」
藍翔派是不被他看在眼裏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是白駝門的下派,若是沒有明顯的不敬,他也不能由着性子來,否則就是門中弟子相互殘殺,要受門規制裁的。
正經是出了藍翔派的門,他想斬殺東易名,就不需要任何道理。
「我可沒你那麼好的耐心,」青衫書生懶洋洋地回答,「若是擒獲了東易名,先不要着急弄死,我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馮公子總得支援點人手吧?」彭堂主似笑非笑地發話。
「整個白駝門,誰有你人手多?」馮公子笑一笑,然後傲然地發話,「好吧,就當我提前燒項成賢這冷灶了。」
兩人商談至此,也算告一段落,而陳太忠也就收回了附着在青衫書生身上的小神識,心裏暗暗冷笑,那你們就在門外等着我吧,看我什麼時候出去。
他不是不敢出去,陳某人一向膽大包天得很,主要是他覺得,自己沒出去的需求,那也沒必要故意出去,證明自己的無畏——你算那棵蔥,需要我向你證明嗎?
正經是他想到,彭堂主和那姓馮的書生,派了人手在外面埋伏,天天風餐露宿的,就覺得有點好玩:你們自己找虐,我正好樂得旁觀。
此刻,他正跟南執掌站在一起,想到一句偷聽到的話,他不太理解,於是出聲發問,「南執掌,這彭堂主是哪一堂的堂主?」
「外事堂的副堂主而已,」南忘留很隨意地回答,然後,她頓了一頓又說,「你也不要小看他,此人乃是鵬人,才會以彭為姓。」
「鵬人?」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此話何解?」
「他本是人族,卻是被獸族裏的鵬族養大的,」南執掌淡淡地回答,「連相貌都有了改變,天賦異稟,被白駝收入山門。」
「獸孩?」陳太忠驚訝地嘀咕一句,然後才又發問,「他跟鵬族還有聯繫?」
「白駝一門,重的就是馭獸,」南執掌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白駝原本是稱派的,派中祖師的戰獸,便是一隻白駝大妖,守護白駝派數千年,後來馭獸門滅,上宗將得到的傳承,盡數歸於白駝,所以才能稱門崛起。」
「怪不得,」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彭堂主若是能調動西雪高原上的鵬族,說此人的手下最多,似乎也是可以的。
「哼哼,」不遠處的小白豬哼兩聲,抬頭左看右看,眼中有濃濃的不屑,它實在不便說話——白駝,那算什麼玩意兒啊。
「總之,咱們好像是陷進了大事裏,」南執掌苦笑着發話,以她的八面玲瓏,也猜得到這幾人的來意,「不過還好,方掌門春秋正盛,咱們還有時間。」
「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陳太忠沉聲發話,「關鍵還是在提升自己。」
「沒錯,」南執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兩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過,藍翔派弟子修習身法的效果初顯,期間發生了一件事,在藍翔和隆山劍派的交界處,兩派弟子打了一場混戰。
要說起來,藍翔派的地盤,在白駝門下屬的門派——其實在整個西疆的稱派宗派里,都是最小的,僅僅佔了少半個州。
原來藍翔的地盤,不止這麼一點,但是因為日漸式微,旁邊的門派就開始擠壓它的生存空間,對宗派來說,雖然世俗社會是受官府管轄的,但是自家的勢力範圍,也是越大越好。
藍翔就只剩下小半個州,還經常被其他門派踏進來踩兩腳,沒辦法,宗門敗落,就是這種現狀。
這次也是如此,起因是藍翔派一名弟子在城裏發了任務,想要收集點材料,有人接了任務,結果完任務的時候,交回的材料質量不行,沒有達到要求。
藍翔弟子因此拒絕支付報酬,結果那邊正好有族人在隆山劍派,當下就撂出了狠話,別以為你是宗門弟子就牛氣,真不給的話,我可是找隆山劍派的親友收拾你!
誰怕誰啊,發佈任務的弟子不幹了:這本來就是我藍翔的地盤,拿外面的門派來壓我,真當我藍翔派好欺負?
藍翔和隆山的弟子,平時摩擦本來就不少,隆山派一般都佔優,這次大家索性在邊界之處約戰,遊仙居多,低階靈仙也不少。
這一場群架,隆山劍派大敗,而藍翔弟子毫不客氣,直接將挑唆的那位斬殺,並且誅殺其全家,兩派弟子中也有不少受傷的,卻是沒有喪命的。
藍翔派這次為什麼贏了,一來是來助拳的弟子極多,大家新得了身法,總想找個對手,真刀實槍地殺一場。
二來就是因為有這身法,隆山劍派是劍修,戰鬥力極強,飛劍傷敵是防不勝防,當藍翔弟子有了身法,飛劍的威力就減少了很多。
最後是隆山劍派的三級靈仙出馬,想要力壓對方全部,結果藍翔這邊只出了一個二級靈仙,縮地成寸的步法下,一拳就將此人打飛。
這種群架,沒有死傷的話,派里不會過問,尤其這兩派同是白駝門下,關係固然緊張,但也不好隨便拉下臉來殺人。
然而,糟糕就糟糕在,藍翔弟子心忿某人倚仗着外派為所欲為,直接將其全家老小八口人盡數斬殺,理由就是冒犯本地宗派尊嚴。
這是宗派的特權,官府都不能管,但是死者的族人在隆山做弟子,就懇請派里長者出面討回公道。
按說這種事,根本就是很犯忌的,看看沈薔薇、郭奴心,看看池雲清,就知道身入宗門之後,應該跟家族儘量減少來往。
但是這弟子還就開口了,而隆山劍派的執掌一聽說此事,登時就拍案而起,「藍翔欺人太甚,真以為我隆山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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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此伏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