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捨生取義(1 / 1)
readx; 陳太忠的模樣很狼狽,然而他自己心裏清楚,這狼狽雖然沒有作偽,也是自找的,但是……他真有應對手段。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說斗笠人插手就不對,所以只能幹笑一聲,「算了,這倆的儲物袋,就歸你了,我氣息有點不穩。」
斗笠人也不客氣,抬手一指女天仙,「螻蟻……你聽到沒有?交出儲物袋!」
「這個,」女靈仙真的是猶豫了,少不得回頭看一眼虎修,「虎修大人?」
虎修看着斗笠人,神情肅穆,好半天才出聲發話,「呼嚕……你到底是何人?」
「打就動手,不打就滾,」斗笠人的話,極其地霸道,卻偏偏是輕描淡寫說出來的。
然而,這虎修看着憨厚,卻也極其狡猾,趁對方回答的工夫,「嗚嗷」地怒吼一聲,直震得山搖地動,震得人心神失守。
吼聲還未平息,它又是身子一抖,一股腥風猛地卷了過去。
這都是虎修的本命天賦,厲害無比,若說它剛才跟陳太忠對掌,只是的碰撞,術法還沒有全力以赴,那現在則是徹底地火力全開。
這還不算完,它的尾巴一搖,幻化出一根巨大的鐧來,狠狠地抽了過去,「給我死!」
陳太忠本有心救助,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束手在旁邊觀看。
斗笠人冷哼一聲,直接祭起一顆珠子來,此珠一出,那聲浪和腥風頓時停歇。
然而這一刻。巨鐧也隨着掃了過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斗笠人一抬手。一柄拂塵輕巧地掃出。
兩樣大小差異極大的武器,在空中猛地一撞,倒飛而回的竟然是……那巨鐧?
這傢伙果然厲害啊,陳太忠看得暗暗咋舌,剛才他跟虎修斗,深知虎修的修為,這斗笠人隨手一擊,竟然能將虎修擊退。怪不得誇口說能殺天仙。
那虎修退了一步之後,先是一愣,然後眼中露出了驚駭之色,想也不想轉身就跑,「這是一隻誤會!」
「一隻誤會?」斗笠人氣得笑出了聲,「小貓你不想死……就給我站住!」
虎修已經躥出老遠了,聽他一聲吼,腿一軟,登時就趴在了地上,身子不住地抖動着。兩隻大大的虎掌捂住了眼睛,撅着屁股。虎尾朝天豎起,不住地搖擺着。
這是投降的信號,但是斗笠人不為所動,「以大欺小……你有什麼可說的?」
虎修先是一哆嗦,然後才悶聲悶氣地回答,「那啥……我今天化去橫骨了,這不是……心裏高興嗎?不小心用了張過期的地圖,走錯地方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好像說我是螻蟻,」斗笠人冷冷地哼一聲,「小貓?」
「我……我才是小貓,」虎修遲疑一下,然後又抖着身子……學一聲貓叫,「喵嗚,這裏沒事的話,我就去小河邊抓魚吃了。」
斗笠人愣了一愣,才又哼一聲,「我聽說小貓都吃素……你怎麼能吃肉呢?」
「這個……那是,我最喜歡吃竹子了,」虎修先是愣一下,然後沒命地點頭。
接着它一轉身,沒命地跑了,「啊,前面有竹子,你們不要攔着我……我才化去橫骨,我很兇殘的……」
陳太忠看一看沒命逃走的虎修,又看一看身邊的斗笠人,臉上抽搐幾下,方才點點頭,「吃竹子的貓……是熊貓。」
「這本來就是一隻熊貓,」斗笠人不屑地笑一笑,不過,看她這表情,大約是說這虎修,是「很熊的貓」。
然後他又看向觳觫着發抖的女天仙,「這人……怎麼辦?」
「活着不是浪費糧食嗎?」陳太忠哼一聲,身子前欺,抖手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那女天仙手一抬,拋出一條錦帶擋在面前,沒命地叫了起來,「我剛才可不是要殺你的……只要你歸順我天蠍,你也殺了我們這麼多人。」
「我就是殺得還不夠啊,」陳太忠獰笑一聲,又是一拳砸了過去,那絲帶軟綿綿的,不太着力,不過他無所謂,只是想磨練拳法。
「我可以歸順你!」那女天仙沒命地喊了起來。
「晚了!」陳太忠幾口鮮血吐出,只覺得瓶頸處越來越鬆動,說不得大喝一聲,抖手又是一拳擊出。
下一刻,他只覺得耳邊「轟」地一聲巨響,五臟六腑齊齊一震,全身是說不出的鬆快,一拳就將對方擊得飛了起來——要晉階了!
那女天仙其實擋住這一拳,並不費什麼勁兒,哪怕是對方晉階了,捨生取義拳法是不錯,但那是用來晉階的利器,真實威力雖然也不凡,卻並不是越階殺人的拳法。
若是他真的穩定了七級靈仙的修為,這一拳差不多可跟對方拼個半斤八兩,畢竟陳某人的靈氣雄渾無比,晉階高階靈仙之後,不遜色於一般的初階天仙。
但是他才剛剛晉階,一拳能有這樣的效果,主要是女天仙想逃。
她借勢飛出好遠,想也不想,一轉身就就沒命地奔逃,不成想才跑了兩步,只覺得身後有一股殺氣鎖住了她。
這殺氣是如此地濃郁,簡直都有若固化了一般,只是遠遠地逼來,就讓她全身觳觫,腿軟得都快邁不開步子了。
「不……我願為仆!」她悽厲地喊一聲。
晚了,真的太晚了,她的身後,一抹雪亮的刀光射來,刀光還未及體,她的身子仿佛就被剖開了——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凌厲。
陳太忠也猜到了,他的捨生取義拳,大約還是不能擊殺對方,於是趁着剛剛晉階的一剎那,他掣出寶刀,無名刀法第三式使出!
正如他想的那樣,在中階靈仙時死活使不出味道的第三式,在這一刻,徹底地揮發出了它的威力,一刀就將二級天仙斬做兩段。
一刀斬出,陳太忠只覺得全身的力氣為之一空,忍不住踉蹌兩步,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喘一口氣,摸出中階靈陣來,盤腿坐到了地上,咬着牙發話,「突破了,我要穩固境界,幫我護法……我出十塊極靈。」
剛才為了追求突破,他的捨生取義拳虐得自己欲仙欲死,而方始突破,他又使出一式極為耗費靈氣的刀法,現在只覺得渾身是說不出的酸痛無力,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漆黑。
他強行咬着牙,說出了這話,下一刻就收攝心神,極力不讓自己陷入昏迷當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弱。
不能放棄,要堅持!他強行維持着自己的意識……不能就這麼昏迷,我還有大事要做,我要為刀疤報仇,我要搜集遍風黃界所有的功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施施然醒轉,全身上下一運氣,忍不住苦笑一聲——我勒個去的,這身體糟糕得一塌糊塗啊。
想來這便是「捨生取義」之後的虛弱期了,他暗暗嘆口氣,睜開眼。
此刻天剛蒙蒙亮,斗笠人在離他一百多米遠的位置打坐着,周邊沒什麼人,甚至連他殺過的那幾個人,痕跡也消失不見了。
陳太忠站起身來,「那天蠍的人呢?」
他穩住了靈仙七級的底子,不過這個身體太虛弱了,這種感覺,有點像他斗劉園林之後,損失精血過量,是純粹的虛弱,不是一時半會兒補得回來的。
「那些螻蟻?放了,」斗笠人還是盤坐在那裏,連頭都不帶抬一下。
放了?陳太忠的眉頭一皺,不過轉念一想,你不把那些人看在眼裏,我自然也可以。
雖然那些人跟獸修勾結,但是他陳某人,何嘗不是頂着一個「人奸」的名頭?
「他們的儲物袋,你都拿了吧?」在他印象里,斗笠人也是個財迷。
「我的戰利品,」那廝理直氣壯地回答,「那個天仙的儲物袋……我幫你護法了。」
「我不是說,給你十塊極品靈石嗎?」陳太忠不滿意地哼一聲——他並不是真的不滿意,只不過想看一看,這廝財迷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虧你有臉說,」那斗笠人悻悻地哼一聲,「你修習的什麼功法?響動太大,我幫你整整擋了三天……這兒是橫斷山脈,你知道來了幾撥人嗎?」
「三天?」陳太忠的舌頭打個磕絆,三天下來,他的身體還是如此地虛弱,看來這捨生取義拳法,弊端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過,對方既然辛苦了,他也不會讓對方白忙,「那行,我給你二十極靈……順便把我護送到那個遺址吧。」
「護送?」那斗笠人終於不再無動於衷,而是抬起頭來,「你不認識路?」
「我這次臨戰晉階,後遺症太大,」陳太忠倒也不瞞着他,「怎麼也得休養一兩個月,那個遺址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斗笠人嘿然不語,半天之後才發問,「你搶了天蠍的什麼寶物?」
「鬼才知道這是什麼,」陳太忠一抖手,那片薄薄的玉符就扔了過去。
他挺喜歡這個動作,因為跟庾無顏交往的時候,兩人就是把旁人看得很重的東西扔來扔去,這種信任的感覺,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所以他還提醒一句,「你小心點探查,這個玉符很古怪,挺傷神識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