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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敏感消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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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太忠不想了解跟污魂的位面之戰,但是聽說這個賞識自己的人死了,他還是有點唏噓。

    當初南郭俊榮是以絕對俯視的姿態看他的,他現在有足夠的資本俯視對方了,還想着回頭有了機會,讓這廝也嘗嘗被俯視的滋味。

    沒錯,陳太忠就是這麼喜歡斤斤計較,他對旺泉城主的印象不錯,但是失去的面子,也是要找回來的。

    可惜這廝不給他找回面子的機會,沉默良久,他出聲發問,「是因為他死了,你才被派來幽冥界的?」

    「我是第二批來的,」南郭易勇苦笑一聲,「我是庶出,是家父的第六十七子。」

    尼瑪,真能生啊,陳太忠的嘴角扯動一下,不過再想一想,他見南郭俊榮的時候,人家已經是中階天仙了,起碼活了幾百歲,又是城主,有幾十個兒子,倒也不足為奇。

    這麼多兒子,庶子被派上戰場的概率,實在是太高了。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又出聲發問,「我印象中,南郭家的人脈,在東莽還可以,為什麼要跑來這裏找星砂?」

    南郭易勇遲疑一下,一句話道明了真相,「都知道我南郭家缺星砂,同等勢力競爭罷了……沒有星砂的南郭家,才是好的南郭家。」

    也就是說,南郭家雖然在東莽根基深厚,可是給競爭對手造成了極大的壓力——本來嘛,東莽的地盤就那麼大,你家強盛了,別人家的利益就要受損。

    所以別的勢力就算得了星砂,十有八九還要千方百計地瞞着南郭家,這位面之戰收穫的果實,不但要壯大自家,還要千方百計地打壓對手。

    所謂的生存法則,就是這麼殘酷,利益攸關的時候。什麼人脈,什麼口碑,都是假的。

    陳太忠在瞬間就明白了這層含義,於是他笑一笑。「嗐,就是這點出息了……你找我來,是想求什麼?既然是故人之子,不太要緊的事,我就允了。」

    南郭易勇恭恭敬敬地一躬身。「青罡門內有星砂礦,還望叔父垂憐,到手之後,能賣給小侄一些。」

    叔父……小侄?陳太忠聽得頗為無語,這就算攀上關係了?

    不過他也沒在意這個稱呼,本來他就是直接跟南郭俊榮打交道的,當個叔父也沒啥,尤其南特就是南郭城主的子侄,照這樣的稱呼,他就大了南特一輩。

    他想一想之後發話。「這星砂礦,我卻不曾知曉,現在還急着送你們回浩然派。」

    他是真不知道星砂礦的位置,雖然前期他也探了不少礦出來,卻沒人說,還有一個星砂礦,想來這個礦場也是隱秘的。

    南郭易勇沉吟一下回答,「礦場……小侄是找得出的,還請叔父儘快出手,回返一事。我並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啊,」陳太忠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們丟在這裏。然後再去找青罡門的麻煩?我敢打賭,他們肯定已經再開始醞釀反撲了。」

    南郭易勇微微一笑,「區區賤命,不足掛齒,為南郭家搜集星砂,才是我的任務。」

    「不用說了。」陳太忠一擺手,斷然拒絕,「你南郭家的事重要,我陳某人的面子更重要,我不可能容忍我救出來的人,再發生什麼別的意外!」

    他原本還在糾結取捨,但是南郭易勇的話,反倒是令他堅定了信心——合着你們的事都重要,我的面子倒無所謂?

    南郭易勇聽他這麼說,也沒了脾氣,好半天才嘆口氣,「不知真人可識得寧伶仃?」

    「什麼?」陳太忠聞言,眉頭一皺,一股濃濃的威壓逼了過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南郭易勇只覺得渾身一僵,仿佛陷入了一團巨大的泥淖中,連呼吸都困難了,心臟也不住地突突亂跳。

    「陳真人,我真沒別的意思,」他努力地大喊,「您松一松,松一松,再不松我要死了!」

    陳太忠收起一些氣勢來——他不是有意逼迫對方,純粹是心隨意動,到了玉仙這個級別,情緒一旦有所變化,不經意間泄露出來的些許氣勢,足以讓小靈仙們吃不了兜着走。

    「寧伶仃就是我們僱傭的散修之一,」南郭易勇感覺到威壓減弱,急速地呼吸兩口,大聲發話,「她也是從東莽來的,說跟您有舊,在我被擒獲的那一戰中,她受傷逃脫。」

    陳太忠登時怔住了,好半天才哼一聲,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來,「我艹!」

    他有點後悔,剛才殺人殺得少了。

    「所以……所以我說,您不如再去一趟青罡門,」南郭易勇小心翼翼地建議,他真不想再受到剛才那樣的威壓了,「若是她尚停留在左近,一定會跟您匯合的。」

    我現在的身份只是神秘人,不是陳太忠好不好?陳太忠看他一眼,想了好半天才問一句,「捕捉你們的人,是青罡門的人嗎?」

    「這我不敢肯定,」南郭易勇在具體事情的判定上,還是很謹慎的,「我只是覺得像……反正他們跟青罡門是熟人。」


    不能肯定的話,寧伶仃未必能跟過來!陳太忠將因果想得非常明白,而且他對寧伶仃的關懷,只是普通意義上的朋友之間的關懷。

    雖然兩人在風黃界,有些這樣那樣的交集,他甚至還拿走了寧伶仃視如己物的通天塔秘境,但是他不認為自己虧欠她多少。

    而且寧伶仃做為風黃界修者,能在幽冥界成為登仙第一人,得了他不少臂助,不管欠多少人情,這個回報也算豐厚了。

    她還拿了我一艘古戰舟沒還呢,陳太忠在糾結之中,又想到了一點,登時就覺得,自己真不欠對方什麼了。

    於是他問一句,「你確定寧伶仃逃脫了?」

    南郭易勇認真地想一想,很肯定地回答,「確實逃脫了,可我雖然跟寧上人接觸不多……接觸真的不多,但是也知道。她是個認死理的性子,沒準還在左近遊蕩。」

    他有意強調自己「接觸不多」,當然是發現,陳真人的狀態有點不對——若是我說跟寧上人很熟慣的話。怕是活不到下一刻了吧?

    「逃脫了就好,」陳太忠點點頭,淡淡地發話,「若是沒逃脫,自然有人陪葬……閒話少說。準備一下,馬上要回浩然派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帶着一群奴隸迴轉,在路過官府修者地盤的時候,將那四人解除了奴印釋放。

    至於四人在打探青罡門虛實時,所花費的靈石,他是不予理會的——你們當初想勒索我陳某人的靈石,就要做好支出靈石的心理準備。

    事實上他也清楚,就憑四人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現,官府得到消息之後。沒準還會獎賞他們一些什麼。

    陳太忠用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將這群奴隸帶回了浩然派駐地。

    派中弟子對陳真人的動不動失蹤,已經習以為常了,眼見靈舟上噼里啪啦地走下許多人族和異族,皇甫院主笑着發話,「陳真人這次,又是滿載而歸,這都是些什麼人?」

    「被人強擄為奴的,」陳太忠淡淡地解釋兩句。

    皇甫院主聞言,只是揚了揚眉毛。並沒有說什麼,看得出來,他不覺得這事有多麼嚴重,畢竟是當過外院院主的人。見識到的醜陋太多了。

    倒是一邊的兩個鐵血堂弟子聞言,義憤填膺之下,忍不住怒罵兩句。

    這讓陳太忠生出了一些感慨:年輕真好啊。

    至於這些奴隸的來源,他並不解釋,別人一打聽就能問出來的事兒,但是他絕對不會親口承認。自己去了一趟青罡門,並且將那裏折騰了一個天翻地覆。

    只要他不承認,那別人嘴裏說出的,就都是傳言——反正沒有被抓住現行。

    對他這種級別的存在,沒有被撞到現行,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他回逍遙宮打坐恢復靈氣,浩然派的弟子將那些人族奴隸引進聚靈陣,讓他們恢復元氣。

    其實弟子們並不將這些人視作奴隸,只是認為他們欠了派里些許的勞作,完成勞動任務的話,便可以獲得自由之身。

    然而,因為李曉柳和辛古都進洞府修煉去了,現在負責的人是皇甫院主。

    這隻老狐狸可不是個善碴,他將所有人的身份統計一遍之後,婉轉地表示:你們使用聚靈陣、吃飯什麼的,這都得用勞作折抵。

    簡單一句話,他就是想儘量地延長奴隸們的工作時日。

    他這想法一點都不為過,尤其是他給出的折抵方式相對公平,比從外面僱人要便宜一些,但終究還是屬於「低價聘用」,而不是令人看不到頭的勞役。

    那些被奴役的修者也認命,這裏終究是比青罡門講究多了——陳太忠把咱們解救出來,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要,就放咱們回家。

    不過還是有不止一個修者表示:我們希望跟自己的族人取得聯繫。

    「這一點問題都沒有,」皇甫院主很乾脆地表示,「知道你們跟族人失散很久了,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誰沒有族人呢?不過這個通訊花費很昂貴……你們知道的,要折抵。」

    他笑得極其和藹可親,「對了,別忘了提醒族人,你們在青罡門,過的是什麼日子……我沒有挑唆的意思,但是你們總得告誡族人,出門時注意安全。」

    一天之內,浩然派解救了一幫人族奴隸的消息,就在白駝門傳開了。

    沒辦法,浩然派的基礎通訊設施不過關,跟外界的聯絡,必須要經過白駝門中轉。

    而這些被強行奴役的修者,只是靈仙修為,就算有幾個家世不錯的,在族中也得不到足夠的重視,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傳訊物品——若是有的話,早就用了,沒用也被搜走了。

    在這些靈仙的傳訊中,青罡門被左一遍右一遍地提起,白駝門的修者遠隔萬里,都能聞到濃濃的怨氣。

    負責傳訊的人特地找到杜長老請示,「杜真人,要不要將關鍵字屏蔽了?」

    (本章三千三百字,三更到,召喚月票和推薦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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