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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龍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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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飛虎軍在半拉山的六百餘騎皆被徐晃聚在了剛剛挖掘的現場。

    這裏,一個數丈深的地洞就在徐晃腳下。

    而他邊上的則是之前幾個負責挖掘地下水的吏士,這會正茫然的看着大夥。

    等大家都聚齊了,徐晃用一種大事完成的語氣對眾人道:

    「弟兄們,在這裏,我要和你們道歉,因為我騙了大夥。」

    此言一出,在場的飛虎軍吏士們一陣譁然。

    要不是面前的是他們尊敬已久的校尉,大家早就七嘴八舌問起來了。

    但這會,即便心中有一萬個費解,眾人還是翹首看着徐晃,希望徐晃把事說明白。

    於是,徐晃就和眾人講了這樣一件「事」。

    從徐晃的講述中,在場的飛虎軍吏士們才知道他們此行突擊這般迅速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原來他們這一戰竟然是要斬殺塞外的龍脈,斷絕此地龍氣的。

    用徐晃的話講,他也是臨戰之前被王上喊去委以重任。

    就說到去年出了個四星連珠的天象,在星圖上正對應於屬二十八宿的箕宿和尾宿之間。

    而天上的事總和人間息息對應,那星象中的箕、尾,正對應着東北。

    然後天下就開始有人說將有神人從燕地產生,彼時泰山軍還未完全佔據燕地,所以這言論還說的比較多,後來等泰山軍全占幽冀,這種話也就沒人再提了。

    但徐晃和眾弟兄們道,原來這一次他們征遼就是因為祭孫在銅雀台望氣,見到東北塞外有龍氣形成,正蟠結成雲。

    祭孫在大賢良師、人、地公以及神上使馬元義皆死後,就成了太平道的最德高者,開始負責泰山軍的祭祀一事。

    現在徐晃拿出祭孫來說事,就更讓在場的飛虎軍吏士們信服了。

    這還沒完,接着徐晃又指着腳邊的地洞,又指着邊上徐商捧着的龍形玉器,高聲道:

    「而現在,我等算是大功告成了!」

    然後在場人才知道,那地洞下就是這片塞外土地的龍脈所在,而孕育龍脈的就是那一捧龍形玉器。

    知道這個消息的徐商,差一點都拿不住這個玉器了,忽然就覺得這玉器有千鈞重。

    千萬別覺得這些人不信,這些人可太信了。

    別說本朝就是一個講究讖緯的時代,就是在始皇帝時期也是如此。

    每見到人家都說,當年始皇東巡,有望氣者雲「五百年後,江東有天子氣」。然後人家始皇帝就令囚徒十萬人掘污其地,表以惡名,就是壞此地龍氣。

    而在後世,那孫吳最後一個皇帝孫皓,也因為望氣者雲荊州有王氣,於是人家孫皓遷移到了武昌,又遣使者發民掘荊州界大臣名家冢與山岡連者以厭之。

    這就是天人交感的時代,神文大行的時代。

    此刻,在場吏士們無一不心潮澎湃,心中的種種困惑也得到了解釋。

    為何王上一定要征遼,為何校尉偏偏就要深入追擊,原來都是為了斬獲這東北的王氣啊!

    在場眾人忽然就有了一種完成天地間最頭等的大事的神聖感。

    見在場人皆肅穆起來,就是徐商、高敖也是如此,即便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編造的徐晃,也有了一陣恍惚。

    好像這一切真的就是他說的一般。

    最後徐晃又複雜的看着那猶自帶着土氣的龍形玉器,對眾人道:

    「我們現在雖然完成了王上交代的任務,絕了胡人的氣運。但只有將這玉器送到王上手中,這份氣運才能加之在我們漢人手上。所以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說到這裏,徐晃屏氣斂息,然後猛然長呼一口氣,就對在場所有人道:

    「所以我命令,此戰我軍務必要守住這處山地,一直等到王上的援軍到來。即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都要守護好這龍形玉器,不使得再落入胡人之手。」

    在場的飛虎軍軍吏皆是有一定身份和榮譽的騎士,他們對精神的看重遠遠高於生死。

    於是,一雙雙堅毅的眼神,無不回答着徐晃,他們定用生命守護住漢人的氣運。

    也因為此地有龍氣,在場人也將這處半拉山,稱呼為「龍山」。

    就這樣,龍山守衛戰,正式打響。

    山下的烏桓人自然不知道,他們眼裏的半拉山突然就被更名為龍山了。

    他們正督促着漢人徒隸們,趕緊打造箭矢和牌楯,以為後面攻山之用。

    這些烏桓人也不敢讓這些漢人徒隸們上前線,深怕這些人臨陣倒戈,所以將他們皆安置在大凌河以南。

    有大凌河阻隔,這些漢人徒隸們即便有心投山上的泰山軍,也只能望河興嘆了。

    在大凌河以南的一處坡溝下,兩個不着寸褸的人影正哆哆嗦嗦的坐在荒草間咒罵着那些該死的烏桓人。


    這兩人即便赤裸,但依舊將頭髮用一節粗木棍給束着,和北岸那些辨發的迥然不同。

    所以他們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這是兩個漢人。

    也許這兩人在過去也有不錯的家庭條件,但這一刻,他們都和野獸沒什麼區別,皮膚皸裂,滿身泥垢。

    這兩人是剛剛趁着烏桓人忙,從隊伍中跑出來的。

    但長時間只能啃啃樹皮的肚子並不能支持他們跑多遠,所以這會只能找了一個避風的隱蔽處躺屍。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

    跑是跑不出的,出去了這片地界,也要被附近的胡人給狩死。和已經有一定文明的烏桓人相比,北面竄過來的一些野人才是真的吃人不吐骨頭。

    所以,從理智中,做烏桓人的牛羊也許還是不錯的選擇呢。

    這從這兩人的那些同伴就可以看出,那些人已經認命了。但這兩人以前可是鎮北將軍盧植的扈從,心裏有一份心氣在,如何願意這般苟活。

    所以兩人想都沒想,抓住機會就跑了出去。

    這會,又在嘴裏塞了一把野草後,其中一個人開口道:

    「老周,你說咱們去投奔北岸的泰山軍吧。」

    那個叫老周的躺在地上,身體動都沒動,回了句:

    「去幹啥,那些人自己都是死路一條,咱們去找死嗎?再說咱們就算去,怎麼去?那大河就在中間,就以我們兩體力,壓根沒游過去就凍死在水裏了。所以老李,要去就自己去,我不去。」

    那叫老李的知道老周說的對,嘆了口氣,又將身子往地處挪了挪,嘆道:

    「咱哪不知道這些,就是覺得要是能像泰山軍那樣殺烏桓狗奴,就是死了也值了。」

    這話,老周沒接,於是兩人陷入了沉默中。

    是啊,他們是漢家武士,即便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死在手刃敵寇中,像這樣餓死在道邊,算什麼?算笑話嗎?

    這一刻他們很想念盧帥在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這些盧帥護軍們,哪一個不是單騎就可鎮撫一胡部?

    哪像現在累累如喪家之犬。

    沉默還是被老李給打破了,他突然站起來,不甘心道:

    「不行,我還是要試試,咱現在也就是手裏沒刀,肚裏沒米,不然非殺個烏桓狗奴血流成河。」

    見老李站起來,叫老周的還是躺在地上,沒好氣道:

    「別折騰了,你真當自己是泰山軍吶,搞清楚了,你和我都是盧帥的親軍,對面的泰山軍就是殺我們弟兄,害我等淪落到這個田地的罪魁禍首,你還要去嗎?」

    老李臉上滿是痛苦,最後一咬牙,丟下一句話,隨後還是往北面趕:

    「今日,我們都是漢兒。」

    老周愣了一下,見老李真的要玩真的去送死,忙站起來喊了句:

    「你想清楚,盧帥就是死在他們手上的。」

    這一次老李停住了,但最後又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北而行。

    此刻,大凌河以北已經傳來震天的喊殺聲,老周真急了,他對着老李的背影勸道:

    「別傻了,那裏已經打起來了,你就是有命上去,人家也不會收你的。」

    見自己同伴壓根不聽,老周氣喘吁吁的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了老李,罵道:

    「你犯什麼傻,就今個和我逞英雄?你死了,你家裏的怎辦?咱們不是說好了一起逃入塞的嗎?」

    卻不想老周剛把老李拉過來,就見老李已經淚流滿面,他是了解昔日盧帥帳下的雙刀將李堪是何等的漢子,什麼事讓他哭成這樣。

    老周一把拽住李堪,問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要這般尋思?」

    這一刻,李堪崩潰了,他拽住老周的手,痛哭:

    「我受辱了。」

    老周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然後倒退一步,又看了一眼李堪周身上下,再忍不住驚嘆:

    「沒想到烏桓狗奴竟然漢化的這麼深!這都,這都能下手。」

    這話一出,李堪愣了一下,然後滿臉漲紅,怒罵: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說,我受了胯下之辱,非得殺了彼輩,不能雪此仇!」

    胯下之辱?

    老周恍然,嘿嘿一笑。

    他卻不知道,他和老李這番談話同樣惹來暗處一陣輕笑。

    原來在暗處,早就有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們,將他們剛剛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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