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針光寒十九州!(1 / 1)
站在山頂的莊園中四處打量,唐飛才知道昨晚為什麼沒發現這裏,看來老人這個莊園着實是費了不少苦心。
整座莊園佔據了山頂前後左右的所有位置,四周的院牆完全被各種樹木遮擋,入眼內綠樹成蔭。
莊園內無論是別墅還是假山花石等裝飾,與何昌華的莊園相比,都有很大差別,老人這裏更偏重於東方的風格,有點兒仿古色彩。
「哈哈哈!小友請坐!」老人被馬尾女孩兒扶着坐在了院內的木桌前,擺手大笑道。
「臥槽,原來是這樣?」唐飛抬眼向小樓三層望去,看向窗內晾衣架上的物品,驚呼道。
「你!真是的……」
馬尾女孩兒循聲望去,焦急地跺着腳,向樓上呼喊道:「吳媽!把我的東西收起來!」
話音落,樓上窗內出現一個中年婦人的身影,靠在窗邊向下看了看,看到唐飛後,把晾衣架上的物品摘了下去。
被中年婦人拿在手裏的,是一個仿古的束胸,還有一個淡白色的肚兜兒,借着陽光的映射可以看到,上面好似刺繡着什麼金色的圖案。
「呵呵,楠楠,不得無禮!」
老人轉頭也看清了中年婦人拿去的物品,擺手笑道:「小友,坐!我這孫女從小就跟在我身邊,也受了我的薰陶,不喜那些洋玩意兒!」
「哎呀,爺爺!」馬尾女孩兒湊在老人身邊,晃動着老人手臂,嘟嘴撒嬌道。
「說說怎麼了?小友又不是外人,那是我們的恩人!況且據老夫猜測,小友應該是人中之龍才對!」
老人搖頭大笑道:「哈哈,你每天舞槍弄棒,將來誰敢娶你?若是小友有意,老夫求之不得!」
如果何嘉怡和王娟兒在這兒,看到唐飛的反應,一定會暗道奇怪,唐飛聞言不但沒有猥瑣笑意,反而目光清澈的看着女孩。
哪怕是馬尾女孩兒被看的心慌,瞪他一眼轉身跑了出去,唐飛也沒有在意,眼底掠過一抹傷感。
「小友?小友!」老人見孫女都跑進了小樓,唐飛還死死的盯着不放,苦笑喊道。
「啊?呵呵,讓老頭兒你見笑了!我看到她,想起了一位朋友!」
唐飛聞聲反應過來,在藤椅上坐好,端起茶杯道:「無論是氣質還是音容笑貌,不止形似,神似也有五分!」
於飛就站在老人身後,聞言暗暗冷笑,覺得唐飛是在掩飾尷尬,任誰看到這大小姐,也會被迷住一會兒。
「呵呵,老夫若是沒猜錯,小友那位紅顏知己,讓小友用情很深啊?」老人端茶謙讓了下,搖頭笑道。
唐飛聞言面色瞬間冷了下來,不過卻沒對老人動怒,只是兩指捏着茶杯,指節有些發白,明顯是用了很大力氣。
幾年時間過去了,每當提到她,都會有些過激的反應,唐飛慢慢緩解過來,苦笑着搖了搖頭,放下茶杯的一刻,眼底湧現無盡的殺意。
於飛下意識的抬手摸向後腰,感受到唐飛眼底的殺意消散,才放鬆下來,悄悄吁了口氣。
「老頭兒,還是談談李逸飛吧!」唐飛見老人為自己倒茶,單手扶了扶茶杯,淡然道。
「好好!小友和逸飛老弟,性格還真是相似,從來都是叫我一聲老頭兒,還讓我聽的特別舒坦!」
老人放下茶杯點頭大笑道:「想必說起逸飛老弟,小友也能看出來,我這吐納之術,也是當初拜他所賜,這把老骨頭有舊傷難愈,才活到了今天!」
唐飛淡然的點了點頭,也不答話,端起茶杯一口喝光,眉鋒一挑邪魅笑了笑。
「老夫想問上一句,逸飛老弟如今可還安好?」老人向前湊了湊,凝眉問道。
「不好也不壞,反正還活着!」
唐飛搖頭淡笑道:「老頭兒,我想聽聽李逸飛當年的陳年舊事,你最好給我講點有用的,成嗎?」
於飛站在那裏,幾次聽到唐飛一口一個老頭兒叫着,都要開口呵斥,只是每次都被老人凝眉示意制止,也習慣了。
不過現在看到唐飛這種淡然若定的神色,還有老人對唐飛的友善態度,心中也有些好奇,這個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
「呵呵,好好!」老人聞言點頭笑了笑,再為他續了杯茶,瞪眼苦笑道:「老夫如果沒猜錯,小友是要詢問,當年逸飛老弟被圍攻那件事兒吧?」
唐飛聞言冷聲嗤笑,也不答話,端起茶杯打量着不遠處魚池中的十幾尾錦鯉,把老人晾在那裏好不尷尬。
「據老夫觀察,小友不但盡得逸飛老弟真傳,而且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老人見狀也不氣惱,乾笑道:「呵呵,小友這次莫不是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為逸飛老弟報仇雪恨?」
啪嚓!
唐飛聞言兩指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青瓷茶杯,茶杯碎成數塊,手上卻未傷絲毫,捏起一塊彈射而出。
於飛見茶杯碎裂,就把槍拿在了手裏,此刻更要抬手對向唐飛,卻被老人凝眉喝止,擺手斥退了下去。
嘩啦啦!
幾米外的魚池中,一條錦鯉被茶杯殘片擊穿鰓下,驚的其它錦鯉四處游竄,清澈的魚池中血水濺起。
「冤有頭債有主,昨晚祥雲會所,秦萬年身邊的費祥,已經成了太監!」
唐飛彈了彈手指,禽畜無害的笑問道:「還用我再說下去嗎?」
「可小友想過沒有?當年對逸飛老弟下手之人,如今都成為一方驕楚,不是富甲一方就是當地要員!」
老人不慌不亂道:「若是惹了麻煩,如何全身而退?這是個問題!」
唐飛也不答話,淡笑着凝視老人,場面似乎陷入尷尬,可於飛看的真切,老人端茶杯的手掌抖了抖。
「唉!呵呵,看來是老夫多慮了,相信小友自有定奪!」
老人搖頭苦笑着嘆息一聲,回頭道:「於飛,把我那電腦旁的夾着銀針的信封拿來!」
「是!許老。」於飛彎腰應道,轉身之際諱莫若深的看了眼唐飛。
沒多一會兒,於飛剛從小樓內出來,唐飛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喂,嘉怡老……」唐飛接起電話剛要脫口而出,猛的反應過來,笑道:「嘉怡老闆,有事兒?哈哈,你們先去也好,我辦點事兒,一會就回去!」
「小友,這裏面有你想要的資料,我當初準備逸飛老弟回來,親手交給他!」
老人接過信封遞來,苦笑道:「無論是逸飛老弟,還是小友你,都救過老夫性命!但是獻身軍旅戎馬一生,老夫也有無奈之處,還望小友諒解!」
「呵呵,謝了!改天等我有時間,會過來為你調理一下,順便把那楠楠妹兒的隱疾處理了!」唐飛接過信封笑道:「還有事兒,告辭!」
前面的話聽完,老人和於飛還同時欣慰笑了笑,聽到後面的話,兩人面色同時大變,對視一眼愕然愣住。
被於飛攙扶站起,把唐飛送出門外,老人遠眺着唐飛下山的矯健背影,搖頭嘆了口氣。
「許老,他怎麼知道大小姐的……」於飛恭謹站在身邊,彎腰試探道,卻沒敢全部說出口。
「因為他有個師父叫李逸飛,現在看來,他比逸飛老弟還要高深莫測啊!」老人搖頭苦笑道。
「呃,哦……」於飛點頭應道,想說什麼卻還是憋了回去。
「想問什麼就問,猶猶豫豫的哪像個軍人!」老人見狀不悅呵斥道。
「是!許老。」於飛唰的立正站好,朗聲道:「我就是想問問,那個李逸飛讓您那麼忌憚,他是什麼人?兵王?」
「哈哈哈!兵王要是能做到李逸飛那份兒上?我華夏何懼西方列強!」
老人仰頭大笑,直到笑出淚來,才挑眉傲然道:「這年輕人比李逸飛強上許多,但是當年,李逸飛有個名號,震驚十幾個省份!」
「名號?」於飛愕然道。
「橫舟一葉戰金陵,一針光寒十九州!」老人遠眺萬里碧空,豪情萬丈道:「剛才那小友提到嘉怡兩字,去查一下!」
「是!許老。」於飛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頷首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