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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虐渣爽,一直虐渣一直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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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法力無邊的黑無常大人呢!

    江老夫人自然不信這一派胡言,再問了江川一次:「說什麼鬼話,到底是誰?」

    江川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見問不出話來,江老夫人叫了幾個下人過來:「你們幾個都上去看看。」

    幾人結伴上了樓。

    不到兩分鐘就回來了。

    「老夫人,上面沒人。」

    眾人一聽,都困惑了。

    不知是誰,道了一句:「怎麼可能啊,出口都堵住了,人還能飛不了不成?」

    到處都是眼睛,真能插翅飛了?

    『明地主家那個傻兒子』又出來神神叨叨:「人當然不能飛了,但是黑無常大人會飛。」怕大家不信,他拍胸脯保證,「我親眼見過,黑無常大人法力無邊。」

    越說越像那麼回事了。

    「江川,」江老夫人叫人把他扶起來,「我再問一遍,是誰在上面?」

    江川已經緩過來了些,只是神色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惶恐,他回話:「是黑無常大人。」

    我去!

    薛寶怡搓搓手:「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喬南楚,「你信有鬼嗎?」

    「心裏有鬼的人,才信有鬼。」

    「可樓頂的人確實不翼而飛了,還有兩個見了鬼的『目擊證人』。」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那一套,挺不適合今天來赴宴的這群人,這群人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能爬到那個位置的,哪有幾個手上乾淨的,多多少少都有點虧心事。

    薛寶怡就有。

    他覺得後背有點發涼啊:「我還挺信的,估摸着我心裏可能有隻鬼,這麼想想,我壞事也做了不少,明天要不要去捐個款、蓋個希望小學什麼的?」

    「怎麼,怕鬼找上門。」

    「怕啊。」薛寶怡又開始不正經了,「要是個漂亮的女鬼,就另當別論。」

    喬南楚懶得跟他瞎扯淡:「你看江織。」

    突然鬧鬼,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就江織,還怡然自得地翹着腿坐着,薛寶怡嘖了聲:「他笑得挺勾人。」

    那笑,洋洋得意的。

    看得出來,那小美人心情不錯。

    喬南楚笑得意味不明:「可能被鬼迷了心竅。」

    這壽宴被這一出整得亂糟糟了,不少賓客提心弔膽,不想留,也不敢走,院子裏也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夜裏天寒,不一會兒就結了薄冰。

    江老夫人發話:「扶離,你帶青和去你房間整理一下。」

    駱青和被凍得不輕,整個人狼狽不堪,被江扶離和下人攙着先迴避了。

    老夫人又吩咐:「阿桂,你領幾個下人去屋裏搜,一寸地兒都不要落下。」

    「是,老夫人。」

    都安排好之後,老夫人才面向一眾賓客:「讓各位受驚了,我老婆子以茶代酒,在這裏給大家陪個不是。」一杯茶見底之後,老夫人道,「宴席會擺在後院的宅子裏,要麻煩各位移步了。」

    由下人領路,一眾賓客移步去了主宅後面。

    明松定趁人不注意,一把揪住自家傻兒子的耳朵:「你給我過來!」

    明陽花一跳三步遠,躲開了,眼巴巴地看着明賽英,向她求救:「姐。」

    她姐身上也不知道穿着哪個野男人的西裝外套,擺着一張臭腳,不但不救,對對着他的臀部踹了一腳:「過去!」

    這是親姐和親爹!

    明陽花還來不及感慨他命途多舛,就被他爹揪住了耳朵:「你個死小子,在這種地方也敢胡說八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明陽花痛得齜牙咧嘴:「爸,您別啊。」

    他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動不動就被揪耳朵,讓人看到了,臉往哪擱?他不要面子的啊!

    煩躁!

    明陽花扭頭,瞪他老子:「您不能打我,我是黑無常大人的人間使者——」

    明松定一捶子下去。

    「嗷!」

    黑無常大人的人間使者就這麼遭到了毒打。

    用手還不夠,明松定還用腳踹:「什麼狗屁人間使者,你再胡言亂語,我抽死你!」

    明陽花不服,把耳朵從他爹手裏扯下來:「我真是人間使者,黑無常大人說了,我骨骼清奇,就我能看見地獄使者,你們這些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明松定:「就你能看見?那江管家看到的是什麼?」他這暴脾氣,一嗓子嚎過去,「是鬼嗎?啊?!」

    對哦。

    江管家怎麼也能看見黑無常大人?

    「人間使者?」明松定又是一腳,踹過去,「使者個屁!」

    感覺如同嗶了狗的明陽花:「……」

    臥槽!

    他是被騙了嗎?他居然被一隻鬼騙了?!

    臥槽槽槽槽槽!

    「嗷嗷嗷嗷嗷——」

    後面是明陽花鬼哭狼嚎的慘叫聲,被湮滅在人聲鼎沸中。

    喬南楚把江織叫了出來,找了個人少能說話的地兒,問他:「剛剛樓頂是誰?」

    他還正兒八經地回了句:「黑無常大人。」

    瞎幾把扯淡!

    喬南楚摸出打火機和煙:「你覺得我會信?」

    他剛咬着煙嘴,正要點上,江織把煙抽了:「別再我這個病秧子面前抽煙。」他把煙扔垃圾桶了,「若在樓頂的是你,宅子下面有人守着,你會怎麼脫身?」

    喬南楚瞧了瞧地形:「後面還有個屋子。」

    江織瞧着他,眉眼落了清暉:「中間有十米,你飛過去嗎?」

    「如果有工具,飛過去也不是不可能。」喬南楚補充,「當然,普通人想也別想,得是經過了特殊訓練的。」

    江織又推翻了他的假設條件:「後面那屋子是平頂,沒有任何抓取的地方,用不了工具。」

    那就插翅難飛了。

    喬南楚捏這個打火機,在手裏轉了轉:「所以?」人是怎麼逃走的?

    江織又拿出方才那套一本正經的說辭來:「所以是黑無常大人啊。」

    喬南楚笑,臉上少有這麼興致勃勃的時候:「本來還只是懷疑,看你這麼護短,可以確定了,就是你家那個。」

    被戳穿了,江織不滿:「做警察的,說話要講證據。」

    「證據沒有,聳人聽聞的小道消息倒有不少,跑腿人的圈子裏,傳她三頭六臂刀槍不入,說是無所不能。」喬南楚眼神玩味,「你家那個真會飛檐走壁?」

    江織沒有正面回答,他煞有其事地胡說八道,還用了那種洋洋得意的口氣:「她可能是封印解除的仙女,法力無邊。」

    「不是黑無常大人嗎?又變仙女了?」

    「少來套我話,去吃你的酒。」江織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最多十分鐘,就要收場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喬南楚沒聽明白:「收什麼場?」

    他不說了,拖着懶洋洋的步子走了。

    十分鐘啊……

    喬南楚掐着時間等,到第八分鐘的時候,江家的下人腳步匆忙地跑了進來。

    「老夫人,駱家兩位小姐打起來了。」

    相鄰兩桌都聽到了,這駱家人啊,一刻都不消停。

    江老夫人還坐着,神色自若,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是駱家的家事,去跟親家公老爺子說。」

    下人會意,去告知了駱懷雨。

    他喚了唐想過來,拄着拐杖才剛站起來,尖叫聲就已經傳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

    還是駱青和。

    今兒個,她是要把臉一次丟個盡啊。

    前頭屋子的大廳里,駱家堂姐妹正『打得火熱』,確切地說,是駱穎和單方面毆打駱青和。

    地上,全是藍色花瓣。

    不知道是什麼植物,花開六瓣,是微微透明的藍色,沒有葉子,莖上有刺,尖尖細細的,有指甲那麼長。

    駱穎和握了一把在手裏,發了狠地往駱青和身上抽。

    駱青和被那刺扎得慘叫,絆倒在地,剛剛又被噴了水,實在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蜷縮着後退,她氣極。


    「住手!」

    「我偏不。」駱穎和也不知痛,捏一簇花梗,狠狠一甩,結結實實抽在駱青和的後背上。

    她痛得大叫。

    駱穎和卻越抽越興奮,眼睛都紅了,脖子上青筋都爆出來了,一邊發了瘋地抽打,一邊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

    「憑什麼成天對我指手畫腳!」

    她毫無理智,瞪着駱青和,手裏拽着一把花莖,瘋狂的怒意全部發泄在駱青和身上。

    暴躁症。

    她發病了,甚至比之平常,更失控。

    那束花的花瓣已經全部掉了,細長的刺刮在身上,拉出長長的血痕,駱青和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被逼退到了牆角,她大喊:「駱穎和!」

    她非但不收手,反而更亢奮了,高高抬起手,直接就抽在了駱青和的臉上。

    「你拽什麼拽!」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就比我大了幾歲!」

    「你不是很狂嗎?」

    「你狂啊!啊!」

    罵一句,她抽一下,平日裏被壓制的不甘和憤怒,這會兒全被激出來了。

    跟瘋了似的。

    江扶離上前去拉:「穎和。」

    駱穎和用力甩開她:「滾開!」

    「駱穎和!」江扶離拽住她抽人那隻手,「你冷靜點。」

    她根本不聽,眼神要吃人似的:「再不滾開我連你一起抽。」

    不對勁……

    她只是有輕微的暴躁症,不至於癲狂至此。

    駱青和扶着牆,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剛邁出腳,被駱穎和一把拽住了頭髮,狠狠拖過去。

    「你去哪?」

    駱青和痛得眼淚都出來了,蓬頭垢面,臉上全是血痕,她死死咬着牙,恨極,只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頭髮被人拽着,她整個人往後仰。

    那花莖,又抽上來了。

    駱穎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裏面全是紅血絲,精心打理的頭髮全部亂了,她手裏拽着一把頭髮。

    「誰讓你走了?」

    她推着駱青和,撞在了牆上,拿着那把帶刺的花梗死死往她身上摁:「我還沒教訓夠你,誰讓你走了!」

    駱青和還發着高燒,動彈不了,恨不得弄死這個瘋婆娘:「你這個瘋子,最好弄死我,不然——」

    駱穎和直接一巴掌抽過去。

    「我是瘋子,我是暴躁狂,那也比你們父女倆好,你是個畜生,你爸也是,他連自己的親表妹——」

    「夠了!」

    怒斥聲之後,是駱懷雨的拐杖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撕扯的兩人都愣住了。

    一個面目猙獰,一個滿臉血痕,這駱家的兩位大小姐,當真讓一眾賓客刮目相看,駱穎和便算了,平日裏就是個刁難嬌縱的,這駱青和……

    以前有多高傲強勢,今日,便有多狼狽不堪。

    還有駱家,這臉面敗光了,徹底淪為了帝都上流圈子的笑柄。

    駱懷雨拄着拐杖的手都在發抖:「江老夫人,借幾個人一用。」

    江老夫人頷首,指了幾個人過去。

    那幾人上前拉住了駱穎和,她不肯,還在罵罵咧咧,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被幾個男人拽着,還不消停,胡亂地拳打腳踢。

    駱青和被江扶離攙着,連着被搞了兩次,平日的硬骨全被折騰沒了,氣若遊絲地喘着。

    駱懷雨臉色鐵青,忍着滔天的怒火:「我這孫女有病,勞煩幾位幫我送她去醫院。」

    幾個男人一起,這才把人拽出去。

    謾罵聲一直沒停,駱穎和一口一個畜生,罵的是駱常德,罵的是駱穎和,甚至還有駱懷雨。

    等罵聲遠了,駱懷雨拉下臉,對賓客道歉:「我孫女有暴躁症,發起病來會胡言亂語,讓各位見笑了。」

    是不是胡言亂語,仁者見仁。

    「今天掃了大家的興,改日我在駱家擺酒,再給各位賠不是。」

    駱懷雨賠禮道歉完,江老夫人便出面了,請賓客移步。

    這時,江織突然蹲下,從地上拾起了一枝殘花:「這是什麼花?」他輕輕嗅了嗅,「有股藥香味。」

    江老夫人頓時心裏敲起了警鐘:「織哥兒,別碰。」

    他鬆手。

    花枝落地,碎了幾瓣。

    眾人這才注意到,這花里有藥味。

    江老夫人回頭,質問屋子裏那幾個下人:「這花是哪兒來的?」

    下人們噤若寒蟬,都答不上來。

    「老夫人,」

    是秦世瑜,他站了出來,語氣溫和平常:「這是我的花,是藥用植物,應該是哪個下人搞錯了,誤作了裝飾來用。」

    他住江宅,後面花園裏,有一處花棚是他專用,時常會培育一下藥草花卉。

    江老夫人也知情,就沒再說什麼。

    秦世瑜賠了個禮,便蹲下,將殘枝與花瓣都拾起來,用衣服兜着帶走。

    「等等。」

    江孝林突然開了口,隨意似的,問了一句:「世瑜,這花是不是還有個別名,叫秋露華?」

    秦世瑜未答,神色不明地垂了眼。

    江孝林也不逼問,眼眸一挑,瞧向了他的老同學:「還認得這花嗎?我們上學那會兒見過。」

    唐想和江孝林大學念的是生物學。

    這麼一提,唐想倒記起來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花的香氣會致幻,是違禁品吧?」

    秦世瑜未作聲。

    眾人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呢,駱家的二小姐發了瘋似的,原來,這裏頭有貓膩啊。

    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駱懷雨冷聲道:「唐想,報警。」

    好好的一場壽宴,就這麼草草收場了。

    不到九點,賓客就都散了。

    江織把喬南楚叫住了,領他回了自己屋裏,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非法購入,並培育違禁植物,能關多久?」

    「情節不嚴重,不會很久。」喬南楚撐着桌子往後靠,「你搞的鬼啊。」玩笑的口吻,是篤定的語氣。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傢伙,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啊。

    喬南楚覺得有意思,追問道:「那你是想搞駱家姐妹,還是秦世瑜?」

    「秦世瑜,」江織漫不經心地回着,說得像是跟他沒關係似的,一點搞了事情的自覺都沒有,懶懶散散地說,「駱家只是順帶。」

    借刀殺人,還一箭雙鵰。

    若論陰險,他們這群人裏頭,誰都比不過江織。

    喬南楚問這陰險的傢伙:「他得罪你了?」

    「我已經停藥了,秦世瑜很礙事。」江織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外頭,神情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我也想知道,我的『病』,他有沒有在中間添磚加瓦。」

    秦世瑜藏的深。

    是敵是友,他還沒摸清楚,沒那個耐心,弄了再說。

    「我先前勸了你那麼久,你也不聽,剛交了女朋友就停藥。」喬南楚打趣,「織哥兒,你是打算父憑子貴嗎?」

    江織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這個建議不錯。」

    還真想父憑子貴啊。

    做兄弟的,當然得獻策了:「那我建議你先治好不育不孕。」

    江織:「……」

    媽的,能不提這事兒?

    行,不戳他傷口,喬南楚說正經的:「我問過專業人士,秋露華的花香會加速神經刺激,是有致幻作用的,但是對不對暴躁症患者起負面反應,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任何研究。」

    江織還在看窗外,也不知道看什麼,眼裏都是月光。

    喬南楚走過去,問:「駱穎和,是不是你另外下藥了?」



132:虐渣爽,一直虐渣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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