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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分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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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您現在看到的不是正文, 那就明天再來看吧!  「刷!」許秋陽飛快地把稿紙翻到下一頁, 繼續下筆如飛。

    羅建剛猛地清醒過來, 給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瞎想什麼呢!

    「嗤!」許秋陽笑了起來, 「傻了呀, 幹嘛打自己呢!」

    「打蚊子!」

    「這蚊子可真夠不怕冷的。」

    為了避免自己再想入非非, 羅建剛開始沒話找話說:「你念過書?」

    許秋陽心裏一驚, 卻仍然鎮定地回答:「沒有!」

    「那你怎麼會寫字?」

    「我們村於秀才教我的,他天天給我說書, 他念過的那些書我基本上都會背了。」

    「這麼厲害,於秀才還教你寫這種文章?」為什麼他認識的那些舊時代的老學究, 只會作那些通篇之乎者也的八股文章呢?

    「這個不是,我自己聽廣播學的。」

    「哇, 你這麼厲害,要是有機會上學的話, 那可真不得了啊!」

    「可不是嘛,可惜沒有這個命!」許秋陽說着稿紙又翻過一頁, 這種稿紙一頁四百個字, 她這是說話寫字兩不誤, 「刷刷刷」地八百個字就出來了啊,羅建剛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有這本事, 在工地里幹活多浪費啊, 要不我跟站長說說, 讓你來負責宣傳工作吧!」羅建剛說。

    「千萬別!」許秋陽連忙說, 「追求進步是好事,我以後會在站長面前好好表現的,但現在想不要說,你也別把我幫你寫檢查的事告訴別人。」

    「為什麼呀?」

    「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不知道啊,我現在還只是個臨時工呢,萬一別人妒忌我,在我轉正的時候做個什麼手腳,給個小鞋什麼的我穿,那我多虧啊,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對吧!」

    羅建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看不出來,你這小腦瓜子,還挺會想的。」

    「呵呵,過獎過獎!」許秋陽甩甩手,揉了揉發疼的手指,以前都是用電腦打字的,好久沒有用手寫過這麼多字了,真有點受不了。

    羅建剛不說話了,低着頭看她繼續奮筆疾書,其實稿紙放在膝蓋上寫字很不方便,一般人這樣寫出來的字都會比平常差些,可她依然寫的很好,一筆一划,清晰可辨,沒有絲毫的潦草之處。

    羅建剛越看就覺得她這個人讓人看不懂了,一開始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她就是那種普通的農村姑娘,甚至比一般人還要不講究一些,衣服破破爛爛就不說了,家裏沒錢也怪不得她,但頭髮總應該好好梳理一下吧,身上還一股豬圈的味兒,當時他邀請她坐上自行車後座以後馬上就後悔了,那個味道害得他一路都不敢大口呼吸。

    後來聽說她無家可歸,不知怎麼的居然鬼使神差地帶她到自己二舅家洗澡,洗完之後才發現,這姑娘長得還不錯,不過也就僅僅是長得不錯而已,還遠遠不到讓他動心的程度。

    現在雖然說不興講門當戶對這一套了,可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將來要找一個農村出來的姑娘,最起碼兩人得有共同語言吧,總不能以後朝夕相對,除了柴米油鹽,能講的就只有種田餵豬的話題。

    可她居然會寫字,不但會寫,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寫起文章文采斐然,這一刻的她看起來真的完全不像一個農村出身的姑娘了,你聽聽,還怕人家給她穿小鞋呢,這是一般的農村姑娘該想得到的嗎?

    在羅建剛眼中,農村人都是比較思想簡單的,有什麼矛盾,一言不合就吵架,吵不清楚就開打,抓頭髮撓臉皮,撒潑打滾,鬧得不可開交。

    但是來陰的,表面上和和氣氣,暗地裏給人使絆子,這種事情在城裏的機關單位比較多見,農村人一般沒這個腦子。

    不是羅建剛瞧不起農村人,其實他更喜歡這種簡單的方式,拳頭底下見真章。

    所以許秋陽能說出這樣的話,倒真的讓他有點暗暗心驚,潛意識了就覺得,這姑娘啊,將來一定了不得。

    許秋陽可沒管他腦子裏的那些彎彎繞繞,她的一千五百字檢查終於寫完了,最後落款署上羅建剛的名字,寫上日期,展在面前好好地欣賞了一番,有點自得地想,還是很不錯的嘛!

    她上的是師範大學,對一個老師來說,字寫得好不好對她的形象非常重要,所以她在練字上面是下過苦功的,而且她剛畢業的那份工作,是當小學老師,板書更是要求一絲不苟,所以她也習慣了寫這種端端正正的楷書,哪怕環境如此惡劣,也寫得一點不差。

    許秋陽覺得,她這篇檢查,都可以貼到黑板報上去當做範文了。

    不過羅建剛大概是不願意的吧,畢竟這份檢查的最後,寫的是他的名字呢!

    把寫好的稿紙還給羅建剛:「好了,你看看,收貨不?」許秋陽打了個呵欠,發現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都回了工棚睡覺了,火堆旁也就剩下包括他們在內的四五個人了。

    羅建剛沒想到自己一直頭疼的事這麼簡單就解決了,一時又起了得寸進尺的心思:「對了,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事啊?」許秋陽幫他寫完檢查,覺得自己肩膀上背負的人情債一下子減輕了一大半,她從小就不喜歡接受太多別人的幫忙,特別是像他這種不太熟的人,別人幫完之後總覺得欠了別人什麼似的,總想着要做點什麼還回去。

    「其實這事跟你也有關。」

    「哦!那你說吧!」許秋陽洗耳恭聽。

    「你想啊,那個王瘸子花了那麼多錢,今天在這兒又吃了這麼大的虧,他能善罷甘休嗎?要是他再來鬧事怎麼辦?在咱們工地還好,有咱們這些人在,他不敢胡來,可是他萬一鬧到你家裏那邊去了呢?」

    「對啊,這怎麼辦啊?」這也正是許秋陽擔心的問題,她當然沒那麼天真以為經過今天這一出,這件事就算一了百了了,王瘸子鬧上她家,讓李桂芳吃吃苦頭,她是喜聞樂見的,可是家裏還有那麼多弟弟妹妹呢,鬧到最後,受罪的還是他們,畢竟是原主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麼說也還是於心不忍的。

    「所以咱們站長給想了個好辦法。」羅建剛把彭站長想要把許秋陽的事情寫成廣播稿,在全縣的廣播上播送,給王瘸子造成輿論壓力,讓他不敢再胡作非為的想法跟許秋陽說了。

    「反正你文章寫得好,這個廣播稿就你來寫吧,在文章里把這種封建包辦婚姻批判得嚴重些,把抗爭的勝利寫得光榮些,對其他正在遭受這種迫害的姐妹們也是一種鼓舞和幫助啊!」

    羅建剛有點兒興奮,他覺得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許秋陽聽得嘴巴都張開了合不攏,原來在這個時代,廣播也能當成是爆料熱線的啊!

    在現代,很多底層群眾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打電視台的爆料熱線,在電視上曝光之後,原本困難重重的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決,不失為沒權沒勢的老百姓們維護自己權利的好辦法。

    更有甚者,會跑到人流密集的路段去假裝要跳樓或者跳橋,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許秋陽心底里其實不太贊同這樣的做法,造成交通堵塞影響別人的正常生活不說,這樣利用大眾的同情心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真的好嗎?

    這種事情放在別人身上,只能嘆一句人各有志,可是放在自己身上,說心裏話,許秋陽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苦難展露在大眾的面前,就像當初上學的時候,作為一個貧困生站在領取助學金的獎台上,所感受到的屈辱比所感受到的善意要多得多。

    說到底她也還是一個自私的人吧,她不願意用自己的苦難去娛樂大眾,讓自己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指指點點的談資,哪怕這樣做真的能對社會的進步起到促進的作用,她也不願意。

    「哎,怎麼樣,你能寫吧?」羅建剛還在等着她的回答。

    「不,我不寫。」

    「怎麼了?剛才這檢查你不是寫得挺好的嗎?寫個廣播稿對你來說也不難吧?何況我們這也是為了幫你啊!」羅建剛不解地問。

    許秋陽突然氣憤地站了起來:「說了不寫就不寫,你們就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差點兒被我媽給罵了才高興嗎?你們就不能讓我好過點?」說完氣沖沖地往工棚那邊走去。


    工棚里黑乎乎的,只有門口映進來的些微火光,許秋陽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雜物,走進最裏面她自己的小隔間,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流淌下來,她伸手去抹,暗自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可是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啊,就算再窮再卑微,也還是有着自己薄弱的自尊,只是想以一個最普通的正常人的形象出現在別人的面前,有錯嗎?

    到了裏面幾乎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許秋陽摸黑蹲了下來,摸到自己的鋪蓋,脫了鞋子鑽進去,忽然腳下觸到一個溫暖的物體,把她嚇了一跳,趕緊縮回來,伸手從上面按了一下,圓圓的,軟軟的,隔着被子還透出暖意,該不會是有什麼活物吧?

    拎着桶走回來,許秋陽還是原來的姿勢盤坐在火堆旁,只是左邊多了兩個小伙子,其他組的,不太叫得上名字,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倒是聊得開心。

    羅建剛心裏「切」了一聲,這姑娘還真心挺大的,家裏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說哭哭啼啼吧,起碼也應該發發愁啊,就她還像個沒事人似的,還笑得那麼歡。

    一般姑娘家像這樣無家可歸,必須睡在這種條件惡劣的地方,誰還笑得出來?

    羅建剛把桶放回工棚,拿起換下的衣服,看了眼桶底那個灌滿了熱水的熱水袋,趁着四下沒人,飛快地塞到最裏面那個小隔間鋪好的被子裏。

    他可不是特地給她灌的熱水,只不過剛才去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帶上了,他二舅媽多事給他灌上了,既然都灌上了,總不能倒掉這麼浪費吧,可他一個大男人,用這玩意兒像什麼話。

    乾脆就便宜她了,看她在火堆旁縮成那個樣子,恨不得整個人都鑽到火堆里去了,肯定是身上那身衣服穿不暖和。

    若無其事地出來,拉了塊木板坐到火堆旁,剛好就在許秋陽旁邊,當然他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正好這兒有個空位嘛!

    羅建剛掏出口袋裏的雪花膏,隨手往旁邊一遞:「要抹點不?」

    許秋陽還沒反應過來,身旁的小伙子就一把搶了過去:「要,當然要!」

    拿到手裏之後才仔細看:「唷,雪花膏,這不是姑娘抹的東西嗎?難怪你臉這麼白,跟個姑娘似的,原來就是抹這個抹出來的啊,不行,我也得抹抹。」說完擰開蓋子,深深吸一口氣,「真香!」

    旁邊又一個人撲上來搶:「抹什麼,我也要!」

    一瓶雪花膏在一群糙漢子手中輪流輾轉,也不知道多少只沾滿泥灰草屑的手指頭伸到裏面攪上一把,許秋陽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羅建剛好像是想遞給自己的來着,不由得滿臉歉意地說:「真是不好意思啊!」

    羅建剛不在意地擺擺手:「不值什麼,他們愛玩就玩吧!」要是他姐羅素芬知道她千辛萬苦讓人從省城帶回來的,自己每次都只捨得沾一點點來用雪花膏,在這兒被這群臭男人這樣糟蹋,怕不是會氣得吐血。

    順手掏出蛤蜊油:「你用這個吧!」

    許秋陽拿過來好奇地問:「這是什麼,貝殼嗎?」來自現代的許秋陽當然沒見過這東西,而原主又是個見識短淺的,從來沒見過什麼護膚品之類的東西,自然就不認識了。

    羅建剛打開蓋子給她看:「抹手用的,抹了不會裂得那麼厲害。」她手指頭上裂了好幾道口子,深得都見肉了,看着都替她覺得疼。

    「哦,護手霜啊!謝謝啊!」許秋陽接過來,沾了一點往臉上塗,這幾天早就覺得臉上乾裂得受不了了,也不知道原來這個許秋陽是怎麼過的,這麼幹冷的天氣,臉上一道道都是凍裂的小口子,遠看像是臉蛋紅撲撲的,其實那都是細微的小傷口,被風吹得發紅。

    她早想弄點東西塗一下了,護手霜就護手霜吧,總比沒有好。

    想起以前的時候,雖說經濟條件也不好吧,可大寶總是用得起的,後來工作了經濟寬鬆些,也會買些稍微好一點的護膚品來用,女孩子嘛,最基本的保養還是要的,她可不想像這些農村婦女一樣,二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就像三四十歲一樣了。

    現在的這張臉雖然經歷了十幾年風霜雨雪的摧殘,但好在年輕,恢復能力強,現在開始注意的話,應該也還能養得回來吧!

    羅建剛見她抹得像模像樣的,先用小手指頭沾上一小團,放在掌心,兩隻手按在一起揉勻了,再輕輕地往臉上拍,居然也顯出一點斯文秀氣的樣子來。

    許秋陽一邊拍,嘴裏一邊「嘶嘶」地吸氣,她這是疼的,小時候她自己沒有錢,天氣變涼很久以後,繼母才給她買潤膚露,那時候臉都已經吹裂了,護膚品第一次塗上去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火辣辣地疼。

    不過這是皮膚修復的第一步,以後多塗幾次就不會了,所以再疼也得忍着。

    但是只塗這麼一次,會不會沒有什麼效果啊!許秋陽看了看羅建剛,看他好像心情挺不錯的樣子,索性厚着臉皮問:「這些東西,在縣城裏買着方便嗎?」

    她來到這裏之後沒去過縣城,在記憶里原主也很少去縣城,而且身上一直沒錢,去了也沒買過什麼東西,好像縣城裏買東西都是要票證什麼的,她不太確定,所以想問問。

    其實羅建剛也不知道,他平時哪會關心這些呀,家裏的事都是劉少梅操心的,給他買什麼就用什麼,要不是聽羅素芬說,他還不知道這些東西還有抹臉的和抹手的之分。

    不過在姑娘面前當然還是要裝一裝的:「方便,隨便哪兒都能買到,才九分錢一盒。」其實這九分錢也是剛剛聽羅素芬說才知道的。

    許秋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下次回縣城的時候也幫我帶一盒啊?我現在身上沒錢,錢的話能不能先借着,一發工錢我就還給你。」

    羅建剛不在意地說:「這有什麼啊,又不值多少錢,還說什麼借啊,你先拿去用唄。」

    「這給了我你不是沒得用了嗎?」

    「我那不是還有嘛!」轉了一圈的雪花膏回到羅建剛的手上,瓶子被挖空了一大半,剩下的膏體慘不忍睹,他也不好意思再給別人用了,隨手擰上蓋子塞進口袋裏。

    許秋陽見狀也爽快地收起了這盒蛤蜊油,她知道男人都愛面子,當面說還錢什麼的他肯定不會收,反正他說這些東西不難買嘛,以後發了工錢再去買一盒還給他就行了。

    再看羅建剛時,他居然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疊稿紙放在大腿上,正皺着眉頭咬筆頭呢!

    許秋陽突然想起今天站長要他寫檢查來着,忽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他也是為了幫她才要寫這份檢查的啊,一千五百字,對他來說好像真的很不容易呢!

    只見他濃黑的眉毛死死地擰成一團,很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寫完又劃掉重新寫,塗塗寫寫的,一張稿紙塗得像花貓臉一樣,最後乾脆一撕一揉,團成一團扔到前面的火堆中。

    許秋陽輕輕一笑:「要不,我幫你寫吧?」看在這人幫了自己這麼多忙的份上,就幫他寫一下吧,反正對於曾經是學霸的她來說,寫檢查並不算什麼難事,當年她以十元一份的價錢,幫班上的同學寫過好多。

    羅建剛驚訝地抬起頭:「你?行不行呀?」

    「反正你也寫不出來,試一試唄!」

    羅建剛想想也有道理,反正稿紙他這兒多的是,也不怕浪費的。

    許秋陽把稿紙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借着火堆的昏暗光線,一筆一划地認真寫了起來。

    羅建剛看着她寫字的姿勢有點吃驚,看起來好像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還以為她們這些農村來的姑娘都不識字呢,不是說村里都不讓女孩念書的嗎?他二舅那樣的家庭,生了姑娘也只讓讀到小學三年級,就要回家幫忙幹活了。

    好奇地探過頭去看,這一筆字寫得,還挺好看,像是專門練過的:「你練過字?」

    許秋陽皺着眉往後退了退:「你擋着我的光線了。」

    羅江剛狗腿地摁亮了手電筒,替她聚在頭頂上照明:「你寫你寫,我不吵你。」看她寫得多好啊,都不帶想的,一下筆就「刷刷」地寫個不停,學校里的老師都怕沒那麼厲害吧,而且那遣詞造句,用的多好,跟報紙上的新聞似的。

    羅建剛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原來她的睫毛這麼長,在底下投出兩道濃濃的陰影,下巴尖尖的,小巧可愛,眉毛又濃又黑,形狀也長得好,顯得精神,比他姐那修得細細長長的什麼柳葉眉好看多了。

    眉毛和睫毛都那麼黑,怎麼頭髮就這麼黃呢,肯定是營養不良,如果能像他姐那樣,天天吃黑芝麻糊保養,保准能養成黑黑亮亮的一大把。

    還有這握筆的小手,指頭細細長長的,如果天天用蛤蜊油抹着,把上面的傷口和繭子都抹沒了,牽起來一定細細軟軟的特舒服……

    「羅建剛你進來一下。」

    「幹嘛,又不見什麼啦?」羅建剛沒好氣地問着,還是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羅素芬拿出兩條圍巾,一條大紅色羊毛的,一條白色紗線帶流蘇的:「你幫我看看,我這件衣服,配哪條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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