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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碼頭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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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巨變陡生,除了門口的沈放和王希義對面的陳少游,其餘三人竟是毫無察覺,那人一身青衣,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戴着一個純白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

    王希仁突覺異樣,斜眼看一旁,自家兄弟突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陳少游捂着胳膊站在一旁,陳少游什麼武功他再清楚不過,就算王希義大意,最多輸上一兩招,絕不至於倒地不起。正疑惑間,卻見眼前兩女都是面露驚愕之色,目光卻瞧向自己身後,心知有異,實在忍不住回頭朝身後看去,卻是空蕩蕩什麼也不見,連忙又轉過身來。

    柴霏雪和花輕語此時也看到,王希仁身後突然多了一人,緊緊貼在王希仁身後,王希仁卻是毫無察覺。王希仁雖未見人影,心中卻有所感,站立不動,偷眼朝地上望去,果然自己腳下還有一條人影,這一眼直叫他駭的魂飛魄散。跟了一個人在自己身後,自己居然一點感覺不到,這是何等功夫。一咬牙,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自然刺空,他本也無心傷敵,只想趁機轉過身來,誰知他轉過身子,前面仍是空空蕩蕩,那人還是跟在他身後。王希仁連續轉身,更是在屋內衝刺跳躍,卻始終擺脫不了身後那人,那人如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後,既不出手也不出聲。王希仁突然止步,舞動單刀,使出「逐浪刀法」,這刀法詭異,腳步也是千變萬化,進退迴轉,變幻莫測,敵人除非真的是個影子,否則定然不能一直躲在自己身後,誰知他一路刀法使了一大半,仍是看不到那人。

    沈放等人更是看的呆了,看王希仁的身法已經是快如閃電,那青衣人卻如一張膏藥貼在他背後一般,不管他身形如何變幻,始終在他身後。王希仁已經是汗如雨下,此前他鬥了大半天也不見出汗,此刻胸前都已經濕了,眼看一路刀法都要使完。沈放突然笑道:「我教你個法子,你靠牆站着,不就能看到他了麼。」

    王希仁眼前一亮,真的想跑去牆邊,身後那人終於開口道:「站住別動。」聲音冰冷之極。

    王希仁果然站在原地,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青衣人道:「你倆當年為何要背叛無方莊?」

    王希仁不敢不答,顫聲道:「那年……我兄弟……來這莊上,那龍雁飛……刻薄的……很,我兄弟……才……才寫了那封信,本來只是想……戲弄……戲弄於他,誰知竟……竟然弄假成真。」他牙關打戰,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

    青衣人道:「好。」伸手一拂,王希仁立時軟倒。先前王希義發誓說,若是食言兄弟倆活不過今日,誰想一語成讖。

    青衣人視線從沈放、柴霏雪、花輕語、陳少游身上一一滑過,幾人見他不動聲色連殺兩人,王氏兄弟這樣的高手在他面前,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見他目光掃來,眼中精光湛然,都是心生寒意。

    青衣人又看看沈放,道:「你聰明的很啊,能想出靠牆的法子,要不要下來試試?」

    沈放道:「我這兩天身子有點虛,過些日子再試可好。」

    花輕語三人見他還敢油嘴滑舌,都是暗暗叫苦。

    果然青衣人冷聲道:「油嘴滑舌。」人影一閃,已到了沈放身前,沈放一雙眼睜的大大的,直直看着他,見他那面具之上,一片純白,也不知是何種材質打造,非銀非鋼,光可鑑人,此時對面而立,自己的臉孔也映射的清清楚楚,比鏡子照的還要明白,只是面具乃是貼面打造,映出他的樣子不免也是形狀怪異。沈放看着自己倒影,似是好奇的很,伸手摸摸鼻子,他一移動,那面具上似有流光閃過,沈放道:「你這鏡子倒是不錯,照的我比真人還要英俊。」

    那青衣人一雙眼牢牢盯着他,突然輕笑一聲,身形晃動,轉眼已是蹤跡全無。

    柴霏雪、花輕語、陳少游三人面面相覷,半晌花輕語方道:「那是什麼人?」

    柴霏雪和陳少游一起搖頭。

    沈放道:「我知道。」

    三人齊道:「是什麼人?」

    沈放道:「是個高手。」

    花輕語啐道:「廢話,還要你說?」

    沈放道:「是個女高手。」

    柴霏雪道:「何以見得?」

    沈放道:「她身上香的很。」

    柴霏雪道:「還有呢?」

    沈放道:「她年紀似乎也不是很大。」

    花輕語道:「這你也知道了。」

    沈放道:「她雖故意壓着嗓子說話,但聲音甚是清脆,不像年紀很大之人。」

    花輕語道:「那可未必,有些人嗓子就是嫩的很,龍公子母親不也是麼。」

    沈放道:「年紀自然是有,總不是很老就是,還有她跟蛇有點關係。」

    花輕語奇道:「蛇?」

    沈放道:「她那面具別無勾畫,但右邊眼眶之旁,有一個小小的蛇形刻記,若不是我離的近,還真瞧不出來。」


    柴霏雪哼道:「還不是一樣有用的沒有。」

    沈放道:「還有她必定和這無方莊有關係,還有她定是一早就來了,說不定我們在下面亂轉時,她正在哪裏看着咱們發笑。」

    花輕語道:「你少說幾句吧,她若是沒有走遠,定然回來把你嘴巴縫上。」見他雙手、腿上都是鮮血,皺了皺眉頭,還是過去幫他包紮傷口,見他大腿上一道刀口幾乎見骨,心道原來他傷的如此之重,想不到這小子倒也硬氣。掏傷藥替他敷上,又撕衣角幫他包紮,藥還沒撒上,耳邊聽沈放一迭聲道:「哎呀,哎呀,好痛,好痛,你輕點不行麼?」

    先前花輕語與柴霏雪兩人,都道沈放油嘴滑舌,不過有些小聰明,心中都是頗看他不起。但這一夜驚魂,沈放之能,也是叫兩人刮目相看。尤其沈放惡鬥之血性,更是判若兩人,叫兩人都是驚訝不已。

    但這小子顯是壞心眼太多,稍離險境,又不正經起來。口中道:「花姑娘,你平常定是不做家務,這結打的歪歪斜斜。」

    花輕語粉面一寒,就聽沈放一聲慘叫。

    柴霏雪一旁道:「該!」

    陳少游帶三人順山洞走了片刻,出口在一處山坡之上,看那宅院就在坡下,此時外面已是傍晚,看紅霞在天,遠處湖上浮光躍金,水天一色。這一夜驚心動魄,四人重見天日,對視一眼,都是心有餘悸,隨即回到府前,牽了自己的馬。

    陳少游一路相送三人,神情木然,滿目皆是蕭索之意。

    沈放握住馬韁繩,對陳少游道:「從今往後,你是姓陳還是姓龍?」

    陳少游低頭不語,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片刻才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

    沈放翻身上馬,笑道:「不管姓什麼,你都是你,以後不管去了哪裏,當記得我們三個是你朋友。」

    陳少游微微一怔,抬起頭來,見沈放正朝他笑,不待他再說,沈放轉頭又問柴霏雪道:「你要到哪裏去?」

    柴霏雪白了他一眼,道:「我去哪裏要你管麼?」

    花輕語道:「我要去濟南府,不知還趕得趕不上,你也北去麼?」

    沈放道:「我要到jdz去,既然如此,諸位,來日方長,告辭了。」策馬而去,

    花輕語道:「這個混蛋,竟然說走就走。」

    柴霏雪道:「你要是捨不得,追上去就是。」

    花輕語面上一紅,氣道:「什麼捨不得,你又說什麼怪話,想打架是麼。」

    柴霏雪道:「怕你不成。」

    花輕語道:「好好好,來,來,來。」

    陳少游一旁忙道:「兩位姑娘,有話好說。」

    花輕語、柴霏雪齊齊轉過臉來,異口同聲道:「閉嘴!」

    沈放策馬直奔渡口,待到渡口,已是夜幕低垂,渡船早歇息了,無奈只得回頭尋了個客棧,倒頭就睡。直到次日傍晚才醒,坐起身來,只覺仍是渾身無力。他受傷不輕,流血不少,好在都是皮肉之傷,花輕語的傷藥也極是靈驗。起身結了店錢出來,見路邊有個醫館,進去重新裹了傷處。那醫者是個白髮老翁,見他皮開肉綻,大腿一處傷口甚深,露出血紅的肌肉,觸目驚心,給他清潔一番,換過敷藥,拿出卷麻布,一邊包紮一邊嘆氣,道:「年紀輕輕不學好,整日打打殺殺。」

    沈放道:「我不是跟人打架,摔到人家抓野豬的坑裏了。」

    老醫者皺眉道:「還要騙我,你不是赤腳幫的人麼,你們跟玄天宗打的不可開交,誰又不知道了。」

    沈放聽「玄天宗」三字,笑道:「赤腳幫是什麼,都不穿鞋的麼?為什麼要跟玄天宗打架?」

    老醫者道:「赤腳幫你也不知道?」

    沈放道:「我是外地人,前日才到揚州府來。」

    老醫者道:「不知道就算了,左右不是什麼好事。」

    沈放道:「老神醫你就給我說說唄,我出來遊歷,最愛聽些稀奇故事。」

    老醫者聽他叫自己老神醫,甚是受用,道:「我說給你聽,你可莫要對外宣揚,這些人都兇狠的很,一不高興就要提刀殺人。」

    沈放道:「放心,放心。」

    老醫者道:「我們這揚州府,自隋唐通了運河,一日比一日興旺,這南來北往的貨船也是越來越多,貨物一多,就需腳夫苦力,還有來往的客商要坐轎子的,這轎夫、腳夫行當也興旺起來。做這行當的都是窮苦人,起初倒也相安無事,但日子久了,賺辛苦錢的人多,碼頭就這麼大,難免要搶生意吵鬧打鬥,便開始拉幫結夥,越搞越大,不斷鬥毆火併,最後就剩了一家,便是這赤腳幫了。這赤腳幫已經有了一百多年,當家的叫路海川,祖祖輩輩乾的都是這個行當,眼下這幾年運河時斷時繼,生意也差了不少,可赤腳幫也還有四五千人。別看人家人多,賺的都是血汗錢,只在碼頭搬貨運人,絕不欺負旁人,幫里也都是窮苦人出身,便與尋常百姓無異。這路海川也是個英雄好漢,甚是公允,對出力的腳夫也不盤剝,自己也是一件破衫,每日在碼頭扛貨出力,為人仗義,別說赤腳幫上下,這四城的百姓也都個個稱好。」



第一百三十七章 碼頭壹  
朔望月78作品:  劍塵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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