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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十九章 石人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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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鏗武功練的不咋地,對江湖上的人物卻是認得不少。知道身邊這位蕭大哥眼高於頂,不是鬥力境巔峰或者灌頂境,那是不屑認得的。正好興沖沖代為介紹一番。道:「雪花幫這邊,光頭那個瘦和尚,乃是少林派的德棟大師。那個叫花子乃是丐幫的長老病游神程三更。這兩人可厲害的很,可惜不會幫雪花幫出手。旁邊那個胖胖的和尚,五台山的晦景大師,乃是晦光大師的師弟。這師兄弟兩個,什麼場合都缺不了,最喜到處勸架,時常掛在嘴邊一句,便是阿彌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結,看在老衲薄面。」

    蕭平安未怎地,旁邊鐵鏗那位師兄卻是忍不住發笑,道:「那人家看他面子了嘛。」

    鐵鏗低聲道:「自是有時候看,有時候也不怎麼看。」瞥眼海鯨幫那邊,接道:「海鯨幫這邊,高個子那個,兩浙大豪紫面孟嘗房玄策,家裏出過大官,據說是富可敵國又樂善好施,兩浙一帶,提他的名字都好使。旁邊兩個是兄弟倆,建康府的楊延和、楊延瑞兄弟。這幾個武功倒不如何,人脈卻是都廣,朋友滿天下。那兩個背長劍的,看服色,應該是南宮家的人,跟着南宮志誠來的。還有那個,年紀輕輕,站在汪洋邊上的。蕭大哥你該認得吧,九龍之首,八荒神龍戰青楓,聽說如今在玄天宗也混的風生水起,甚得器重。你瞧他還開始留鬍子了,裝的穩重。」

    蕭平安道:「他是穩重多了。」

    鐵鏗道:「是是,我對他也仰慕許久,有機會蕭大哥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

    鐵鏗那師兄名叫段暄,心道,師弟你好不要臉,見蕭平安並未拒絕,稍一猶豫,跟道:「我也是聞名許久。」

    說話之間,場上南宮志誠與席暮雲拼鬥,已到緊要關頭。兩人拳腳越來越快,已是看不清人影。

    蕭平安凝神觀戰,他如今見識不缺,也看過太多高手對壘。但如這兩人打的這般快的,卻是少有。兩人出手,虛招不多,但變化無窮,皆因出手實是快到了極致。一招出手,視對手變化而變,自己剛剛變招,對手也已變招相迎。

    蕭平安越看越是驚嘆,兩人灌注真氣出手,招式變化仍能隨心所欲,泰山壓頂也能懸崖勒馬,這齣招行氣的本領當真是神乎其技。一邊觀戰,一邊印證自己所學。即便武功家數不同,拳理有異,卻仍是大有裨益。

    看的專注,對鐵鏗喋喋不休的說話已經充耳不聞。

    轉眼又是一刻多鐘功夫。

    雪花幫雖然人數佔優,眼下一群人面上,卻都與幫主封長逸差不多,一個個愁容滿面,臉帶焦慮。場上形勢如何,已是不言而喻。

    席暮雲拿人錢財,也盡了全力,但他與南宮志誠修為相當,年紀卻大了近二十歲。打到後來,非是氣力不支,而是眼神漸漸跟不上。

    他內功精湛,無奈年歲不饒人。近年眼睛常覺乾澀,發花。高手過招,眼神自是重要。兩人風馳電掣一番激鬥,叫他眼花耳熱,腦子已有些發脹。

    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個輸,當即停手罷斗,拱手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老朽老矣。」他非是敗在修為武功,輸的也不難看。

    南宮志誠跟着停手,還禮道:「前輩武功精湛,在下佩服。」

    汪洋哈哈大笑,道:「席老前輩寶刀不老,今日我等大開眼界。封幫主,你怎麼說?」


    封長逸面色更白,此番花了大力氣,好容易請動席暮雲出山,可惜終究還是棋差一着。自己這邊的程三更和德棟大師都是高手,可人家肯來調停,保證雙方比斗公正已是不易,要想人家出手,那是萬難。如今丐幫對賺錢的買賣也感興趣,程三更話里也有合作之意。但試探之下,丐幫的胃口更大。

    但叫他就此認輸,將山東一地的鹽場拱手讓出,同時再叫海鯨幫參與陸上的私鹽生意,那也是萬萬不能。即便拼個魚死網破,也不能叫自己的生意被人橫插一刀,動了根基。

    雪花幫陣中遲遲無人說話,對面戰青楓上前一步,朗聲道:「封幫主,這天下沒有一家做得完的生意。私鹽利大,牽涉也是極多。貴幫自山東販運私鹽至大宋,中間官府稽查,同道劫奪,上下打點,損耗總在三成以上。若是與汪幫主聯手,山東的鹽可直接自海上到大宋。而官府江湖這兩邊,我等也自會幫着打點。合而俱利之事,還請幫主三思。」

    蕭平安見他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果然氣度越加不凡。上唇兩抹鬍鬚修的整整齊齊,愈顯成熟穩重。自己也是鬍子拉碴,跟人家一比,卻是一個精緻,一個草莽。

    封長逸和封維豪都是搖頭。封長逸這個少幫主絕非一事無成的紈絝子弟,其中關鍵都是知曉。私鹽販賣乃是重罪,自不可能將一路所有官員盡皆打點。私鹽利大,也難止江湖上的朋友都不眼紅,每年都有好漢出手劫奪鹽車。當然這些人也不是真的要鹽,不過索要點錢財。雪花幫本着和氣生財之意,也少與人紅臉,真遇到過不下去的江湖朋友,還主動多送一些。戰青楓口中的三成略有些誇大,但仔細算算,也相距不遠。

    雪花幫也是心知肚明,自家生意無人不眼紅。少林、丐幫、衡山等等這些名門正派還好,日常給些孝敬,都能相安無事。但如玄天宗、柳家堡、南宮家、天台劍派等一眾勢力,都已垂涎已久。

    此番海鯨幫來鬧事,其實就是玄天宗與海南南宮家在背後搗鬼。

    戰青楓嘴上說的和則兩利,他卻是嗤之以鼻。借海鯨幫的船直接將山東的鹽運抵大宋,看似順暢。但大宋沿海,上有淮鹽,下有廣東林立鹽場,這幾地根本也不缺鹽。而自大宋疆域由東向西販鹽,更是自討苦吃。這大宋的鹽政可比金國嚴苛百倍,官吏更是胃口大的填不飽。自家走水路過淮河,沿途儘是大大小小「烏篷幫」一般的村鎮勢力,長久的已與自家合作百十年,各取所需,早就安排妥當,根本不需什麼海鯨幫來畫蛇添足。

    至於打點官員、勸退江湖同道之說,更不可信。玄天宗自是有這個本事,但如此後果如何?若自家安身立命的鹽場、通道、商戶都明明白白擺在這些人面前。今年分潤三成,明年還是三成麼?遲早一天,自家要被擠出這個行當。自家四代人,經營百年的局面,全要為他人做了嫁衣。

    封長逸乾咳一聲,道:「汪幫主,你們走海上,我們陸地上刨食,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與貴派合作,自是有利。只是吾等粗鄙之徒,我行我素慣了,做生意實在不習慣與人商量。這合夥之事,實難從命。」

    海鯨幫陣中一人陰惻惻道:「既然答應比武,輸了卻又反悔,未免太過不夠光棍吧!」

    封維豪道:「裘長老這麼說話,可就不對了。我等何時反悔,反悔什麼?」

    對面那裘姓長老一時語塞。海鯨幫得玄天宗與南宮家授意,想插手雪花幫的私鹽生意。所圖既有鹽場,也有雪花幫多年經營的人脈商路。兩邊已經商談了多次,次次都是不歡而散。正是雪花幫不肯就範,無奈才不斷比斗,以武力強壓。但包括封長逸在內,雪花幫上下,確未應承過什麼。

    汪洋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封幫主,眼下天下紛亂,風雨飄搖,創業艱難,守業可更是難上加難。你年紀輕輕,擔此重擔,可要小心謹慎,不可意氣用事啊。」

    汪洋話中已有威逼之意,若是封於修未死,以他的手段,百年經營的根基,要染指雪花幫,那是想也別想。眼下封長逸這個稚嫩的少幫主接任,立足未穩,雪花幫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甚至有功高權重的長老滋生異心,正是難逢之良機。

    他汪洋正是此事始作俑者,與玄天宗、南宮一拍即合。只是未曾料到封長逸這個少幫主確是柔弱,但大節之上,卻是立場堅定,並不如想像中好對付。

    封長逸道:「汪幫主所言極是,眼下國難當頭,江湖板蕩,咱們江湖中的朋友,正該守望相助,不該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汪幫主,你說是也不是。」說到此微微一頓,緊盯汪洋雙目。

    汪洋眉頭微皺,這一個多月,眼見的這封長逸說話越來越是厲害。想是重壓之下,雖是憔悴,卻快速成長起來。由此可見,此子也委實不可小視,假以時日,怕又是一個封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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