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岔路(1 / 1)
什麼是恐怖?
恐怖有很多種。
假如一場聚會結束集體合照,照片洗出來後突然發現照片上多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陌生人,無論是誰都會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又或者一個人獨居多年,某天偶然發現家裏藏居着另外一個人,你上班,他出來活動,你下班,他躲在床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你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又有誰不會感到後怕?
如同梅麗號上的主角團們,陳安明明便坐在他們面前,可卻一個人都沒有看見他。
歸根究底,一切恐懼都源於未知。
從顛倒山進入偉大航路伊始,陳安熟知的劇情似乎便在另外一條岔路上漸行漸遠,原本眾人在雙子峽讓巨大鯨魚拉布吞入肚子的時候,臥底巴洛克工作社的阿拉巴斯坦公主薇薇正式登場,由此拉開阿拉巴斯坦篇的帷幕。
然而奇怪的是薇薇公主並未出現,協同mr.9前來狩獵拉布的反而是他未來的妻子mr.星期一。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
看着肌膚黝黑的怪力女金剛mr.星期一,原本興致勃勃準備一睹薇薇公主芳容的羅爾頓時不敢置信地嘀咕出聲。
「羅爾,你認識這兩個人?」離他較近的騙人布立刻問道。
「沒,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們。」羅爾反應過來連忙搖頭否認。「大概是對方長得像以前見過的一個熟人,結果發現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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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已經處於蒙圈狀態,劇情的改變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從他莫名轉世來到這個熟悉的世界,考慮到自保與情懷問題,他率先定下的目標便是拜一心道場的耕四郎為師,由此順利成為了索隆的師兄,或許是某種世界意志的不可抗拒影響下,他並沒有成功救下耕四郎的女兒,索隆的青梅竹馬古伊娜,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在道場努力練習劍術提高自身的實力。
按道理說他和薇薇公主根本沒有產生過絲毫交集,哪怕有蝴蝶效應都影響不到她的身上,可問題是為什麼劇情變了?
那一刻,他有了一個驚恐的懷疑。
或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不止他一個人。
否則無法解釋劇情的變故。
「師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從剛才開始你就表現得有些不太正常。」
感官敏銳的索隆第一時間發現了羅爾的異常,他拍了拍羅爾的肩膀,神色凝重道。
畢竟平日裏羅爾經常沒心沒肺的和他們鬧成一團,很少見到他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
「我沒事,可能是之前船太顛簸了,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回船艙休息會兒。」羅爾強擠出笑容擺手示意無事,隨後便一頭扎入了船艙里。
「咦?羅爾怎麼了?」山治娜美等人見狀連忙上前關心道。
「哦,他說身體不舒服,想靜養一下。」索隆若無其事說着,眼睛卻不露痕跡地看了眼船艙方向,他意識到羅爾一定有事,只是他不說,他沒理由去逼問。
神經再大條的人都有心思細膩的地方,何況是身為穿越者的羅爾。
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擔心,羅爾在船艙內沉思良久後終於調整好心態,坐在他面前的陳安依然淡定地翻看着手裏的書籍,等到羅爾離開,陳安似乎才回過神看了對方的背影一眼。
原來他同樣是一個不知情的傀儡。
順利解決拉布事件抵達威士忌山後,面對賞金獵人們偽裝的鎮民不懷好意的熱情招待下,羅爾假裝醉倒,等一直清醒防備的索隆離開後,他立刻展開單獨行動。
「我知道你是巴洛克工作社的人,如果想要活命,你只需要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
趁人不注意之際,羅爾將mr.9悄悄劫到隱蔽的角落,手裏的太刀架在對方的脖子言語冷酷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來歷?」mr.9舉高雙手,嚇得渾身顫抖道。
「是我在問你問題還是你在問我問題?」說着,羅爾一拳狠狠砸向mr.9的肚子,劇烈的疼痛直接令mr.9捂着肚子表情扭曲起來。「第一個問題,你們工作社的mr.8與miss.wednesday呢?」
是的,從進入威士忌山小鎮的時候,原來劇情中代表迎接他們的mr.8換成了另外一個人,而mr.8則是同樣臥底巴洛克工作社的阿拉巴斯坦王國護衛隊長伊卡萊姆。
「啊?!據我所知,我們工作社的mr.8與miss.wednesday一直處於空缺狀態,根本沒有這兩個人啊!」mr.9為了活命連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吐出實情。
「你說沒有?」羅爾瞪大眼睛,鋒利的刀刃立刻將對方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如果你話里有一個字是謊言,休怪我劃開你的喉嚨。」
「我說的絕對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去找mr.星期一求證!」mr.9頓時痛哭流涕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只是工作社最底層的一個幹部,除了上面派下的任務以外,其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廢物!」
羅爾冷哼一聲,一記手刀便劈暈了嚇尿的mr.9,聽他如此一說,之前準備的幾個問題也不用問了。
「咦?師兄,你怎麼在這裏?」
這時候,處於圍追堵截的索隆無意間經過,恰巧看到了羅爾與他面前倒下的mr.9。
「剛才我聽見外面傳來了槍聲,醒來後發現這些傢伙竟然想殺死我們,所以乾脆先下手了!」羅爾變臉似的露出笑容道。「小索隆,要幫忙?」
「不用!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索隆撇過頭去不屑道,突然轉身打了追兵一個措手不及。
威士忌山小鎮裏幾乎都是賞金獵人,巴洛克工作社的人不過是混跡其中的一員,談不上互相統屬的關係,要不然原劇情里索隆在威脅伊卡萊姆的時候,其他賞金獵人也不會直接舉槍準備把兩個人都一起幹掉。
誰也不知道在插滿十字架的山峰上,一個戴着墨鏡的小海獺騎在同樣戴在墨鏡的禿鷹背上,它們默默注視着山下的打鬥,手裏拿筆在畫板上不斷描繪,等戰鬥平息下來,一獺一鷹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