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三、老僧·佛影(1 / 1)
溫都部的族長聽得外面有仙師在念誦經,本來還有些欣喜,但是隨即就聽說許多部族之民,已經皈依了那個仙師,登時就焦急起來。要知道遊牧部落,最重要的便是讓人口,沒有了人口,便要衰落,甚或被其他的部族吞併。
只是他縱然想要思忖一番,可天空上傳來的陣陣念誦經之聲,讓他思慮怎麼也集不起來,胡思亂想一陣,竟然覺得舉族投奔這名仙師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兒,自家也坐在帳篷里念起經來。
陳七運起天龍禪唱,法力漸漸波及的越來越廣,縱然有些心智堅毅之輩,又或者多少懂得些法術之人,能夠略略抵擋,但也架不住這小賊頭見有人不肯皈依,就飛出一枚《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經凝聚的符錢,當場便將人家渡化。
何聆冰雖然也見過陳七出手幾次,但那時候陳七為了掩飾身份,出手總是有所保留,這一番她看到這小賊頭是如何的肆無忌憚,雖然心底有些微覺不妥,似乎這麼做太過份了些,但是卻更覺得跟了這個老爺,這般肆無忌憚好生暢快,再不用似自己原本在家,就算不願意,也要唯唯諾諾,虛與委蛇。
陳七正在渡化溫都部落人口之際,從天邊忽然飛起一道金光,須臾就飛遁到了跟前,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僧在遁光現身,溫聲說道:「這位道友,天下眾生雖說皆有佛性,但如此暴力渡化,總歸不妥,還是放這溫都部的人一馬吧。老僧在這裏替這十餘萬口謝過了道友。」
陳七輕輕一笑,喝道:「這位大師說的乃是正理,只不過佛家也有曰;眾生皆可成佛,非有緣不度。這些人盡皆於我有緣,故而我不得不勉強為之爾,若是不渡化他們,反而會讓溫都部有一場大災劫,此也是佛門慈悲之意。」
陳七煉就佛門五識,口舌便給,當下就跟這個老僧辯論起來,辯論之餘,也不忘了念誦經,渡化溫都部的人口。那老僧倒也不阻止陳七,只是引經據典,跟陳七爭論,小賊頭本來還想隨手打了這惹厭的老僧,但是過得一會兒,他忽然覺得奇怪。偷眼觀瞧,卻見這個老僧在辯論之餘,口舌也微微蠕動,顯然是在記憶他念誦的經,不由得笑道:「原來大師是為求法而來,不消說了,佛門從不外據弟子,我這就把《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龍象金剛經》,《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三卷經一起念誦給你。」
那個老僧被陳七揭穿了來意,登時麵皮通紅,但聽得陳七願意誦經給他聽,便寧心靜氣,再也不肯走了。小賊頭見狀,不但把三卷佛經一起念了,還把道德經也念誦了一遍,那老僧聽得手舞足蹈,歡樂開懷,把陳七念誦的經一一銘記於心,這才雙掌合十,駕馭遁光而去。
何聆冰見狀,有些不託底,便追問道:「你把這些法門都傳授了給他,也不怕此人乃是個奸佞之徒麼?」陳七呵呵笑道:「佛法最難修成,沒有一顆入緣之心,他也開不得佛門真識。就算他是個奸佞之輩,學了這些佛法跟他的本我意識相衝突,最後的結果,未必就是好的。那道德經就不說了,此經流傳越廣,我獲利越多,此乃道門總綱,不是具體修煉的法術,沒有大智慧之人,根本也參悟不透,真箇有大智慧之人,沒有道德經一樣可以有所成就,不須再去提他了,還是讓我先把這些人口都渡化了會墨海城去罷。」
何聆冰再不說話,她眼見陳七隨便把佛經傳授,心底好奇,不由得也記憶起來。何聆冰本來道法便高明,又已經開了道心初境,一旦有心,不過片刻就把三卷經和道德經記憶的滾瓜爛熟,忍不住就按照《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參悟起來,想要看看自己能否也悟出什麼法術來。
何聆冰修煉的法術極少,最得力的手段,只不過是太初紫氣,略略顯得單一。星河真法又不算什麼上乘法術,這冷淡妞十分不喜。這《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來頭倒也不小,內蘊含了許多奧妙,其最為根本的就是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這門小神通,乃是佛門專注殺伐的幾種法門之一,最能斬殺鍊氣士的本我意識。
何聆冰逆練太初五福經,學成的那一道無名劍訣,殺伐凌厲,似乎包含了天下一切劍法的藩籬,饒是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乃是佛門正宗,卻也越不過這一道無名劍訣了去。何聆冰只是修煉了片刻,便開了佛門第一識眼識,雙眼不由自主的孕育了一道劍意,正是那佛門的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
這個冷淡妞心底微微琢磨,只覺得這道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比自己之前所學的那些劍術,什麼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天雲不動劍陣都更合自己的脾性,便順着這道劍意,鑽研了下去。亦何聆冰的如今道行,修煉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的頭幾重境界,自是一蹴而就,等陳七把溫都部的人口渡化了十分之七八,眼看就要竟了全功時,何聆冰已經把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修煉到了第九重境界,這已經是開了佛門第一識,能把一道小神通修煉的最高境界。
何聆冰修成了大陀羅尼斬心魔忿怒明王劍第九重境界,便思把這道劍法再有提高,便重新去鑽研《大陀羅尼虛空藏無垢明王經》經,裨益能再開一道真識。
陳七也沒空去管何聆冰在修煉什麼,他念誦了一日一夜的經之後,忽然一聲大喝,登時平地起金蓮,天花朵朵,胡亂飄灑,溫都部的營地上空,隱現一尊巨大的佛影,這尊巨佛高三十六丈,全身赤金,身外瓔珞垂下,面容祥和。
這尊巨佛的身影只是一閃而逝,但是卻揮出來極強猛的法力,把溫都部最後千餘還在苦苦抵抗的人一起度化,成了陳七的手下